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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哥儿是无正的儿子,才两岁。
明明是双生子,可是性格却是差得十万八千里。
阿蘅只比阿黎早出生一炷香的时间,可是性子看上去,竟像是比阿黎大两三岁,懂事的不行。
可是阿黎……阿黎比挚儿还要皮。
她脑子转得快,还鬼灵精,每次和5688以及二宝出去,都是她做狗头军师,最后闯了祸,她就怂恿5688把二宝推出来。
可怜二宝明明比她大一岁,都不知道当了多少次替罪羊了。
关键二宝还傻憨傻憨的,每次都乐颠颠的,也不知道遗传谁了。
等天色渐晚,5688才带着两个脏的跟泥猴子一样的小屁孩回来了,莳七只看了一眼,就一阵无语,她知道今晚又有的忙了。
睡觉前,阿黎缠着陆帆悬,说想要下山玩。
陆帆悬困得不行,被她缠的没办法了,只能答应了下来。
翌日,莳七又被陆帆悬缠的不耐烦了,只能答应陪他们一起下山,天知道每次带阿黎和二宝下山,简直就像混世魔王被放出来一样!
莳七精疲力尽的靠在椅上,混世魔王们终于肯安安静静吃饭了。
阿黎不老实的跑到窗边,趴着窗户往下看。
挚儿忍不住了:“阿黎你在看什么?”
“我在看神仙打架。”阿黎神秘兮兮道。
挚儿一听就坐不住了,赶忙凑了过去,良久才疑惑道:“我怎么没看到神仙打架?”
“因为只有聪明的人才能看见。”阿黎一脸严肃。
挚儿有些难过,难道他是个笨小孩吗?
莳七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傻儿子,怎么就不长记性呢!都被阿黎坑多少次了?
“咦。”阿黎骤然惊呼一声,挚儿又连忙凑过去看,这回他看见了。
洛天本是摇着折扇在街上闲逛,忽然,路旁扑过来一个臭气熏天的乞丐。
乞丐嘴里疯疯癫癫的喊着:“洛天,是我啊!那天马蹄下,你救过我的……”
洛天喜好美好的事物,眼前这个乞丐不止臭,还丑陋无比,他只看了一眼就厌恶的不行。
尤其是当那乞丐还唤出了他的名字,他眼底骤然泛起一丝杀意。
他猛地收起折扇,两指轻叠,对着乞丐大张的嘴弹如一个小药丸,然后面露嫌弃的翩然离开。
乞丐还不死心,扑上去就要拦住他,却被他一脚踹开了。
挚儿忍不住同情道:“真可怜。”
莳七扫了一眼,淡淡道:“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好了快去吃饭。”
她刚将挚儿和阿黎撵去吃饭,楼下街上的那个乞丐忽然口吐白沫,浑身抽搐,前后不到一弹指,已然断了气。
十三年后,已经十六岁的阿黎突然向莳七提出想要出去闯荡江湖,挚儿也应声非要跟着。
陆帆悬见他们的武功已然可以出去闯荡江湖,遂同意了。
莳七虽然不舍,但也知道出去历练一番,对他们有好处。
她本来还在感叹,幸好还有阿蘅陪着她。
没想到隔了半个月,阿蘅和远哥儿分别向她和无正辞行,称要一同出去历练。
一个月内,四个孩子都离了家。
莳七看着空荡荡的院子,忍不住叹了口气,5688笑嘻嘻道:“还有我陪着你嘛!”
又过了三十年,阿黎和挚儿都各自成家,生儿育女,阿蘅则是和远哥儿成了亲,他们在江湖上颇有建树。
近来陆帆悬频频从梦中惊醒。
已经连着一个月了,莳七问他做了什么噩梦,他只说不记得了。
可是每每过后,他便拥着莳七,惊魂未定道:“不要离开我。”
莳七笑了笑:“我不会离开你的。”
尽管如此,可是陆帆悬依旧每日都会做噩梦,也依旧每日都会抱着莳七,惊慌的说让她别离开他。
哪怕她一次次的保证,可是他还是患得患失的。
莳七问过5688能不能治,5688说他也找不到原因。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了近三四年,陆帆悬才渐渐不做噩梦了,似乎什么也没做,又似乎是药效管用了,反正他再不会从噩梦中惊醒了。
只是他有时候怔怔的凝着莳七,看得恍惚出神。
在陆帆悬七十五岁那年,莳七再没从睡梦中醒来过。
几乎是毫无预兆,她的身子一向很好。
子女们纷纷从各地赶了回来,无正和芸娘已经安排好了丧事。
阿黎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阿蘅在一旁安慰她,可是自己也不住的掉眼泪。
挚儿走到陆帆悬身边,哽咽道:“爹,娘已经走了,你不要太伤心了,保重身子要紧,不然娘在天上知道会不高兴的。”
陆帆悬双眸无神的看着她的牌位,忽然惨然一笑:“她又骗了我。”
第四百九十一章 画中娇(一)
入了冬的日色便特别短了,刚过了卯时,外头的天色便渐渐黑了,冬日鲜少见到晚霞,夜幕便没了过渡之色,像是一滴墨水滴在了冷青色的天空,顿时化开了,整个天空都如墨一般的颜色了。
傅宅内院灯火通明,小丫鬟轻轻呵了一口热气,暖了暖手,抬眸之际,正好瞥见刚走进院子的傅临安,连忙对他行了个礼。
傅临安不甚在意的摆了摆手:“奶奶醒了么?”
小丫鬟连忙道:“醒了,正在用膳。”
傅临安微微颔首,扶手径直走进了屋内,小丫鬟目光追随着他,直至消失在那道棉门帘之后。
她忍不住叹了口气,奶奶的命可真好。
屋内已经烧上了银霜炭,暖意融融,仿佛春深。
莳七正坐在圆桌前用膳,身侧是她的贴身丫鬟清秋,在帮她布膳。
门上的帘子被人从外头撩起,一个温润如玉的男子缓步走了进来。
清秋连忙行礼:“四爷回来了。”
莳七抬眸,对着傅临安微微一笑,旋即便上前要帮他褪下身上的大氅,傅临安却是反手握住了她的手,柔声道:“你身子才好,我自外头归来,身上带了寒气,莫要过给了你。”
莳七莞尔一笑,低眸答应了。
清秋含笑接过傅临安的大氅,挂在了衣架子上,笑道:“四爷对四奶奶真好。”
傅临安执起莳七的手,笑道:“婳儿乃吾妻,我自然要对她好。”
清秋双眸含笑点头,她是四奶奶温静好的陪嫁丫鬟,自然知道这两年,姑爷对自家小姐如何。
说是四爷,可傅家二房只有傅临安一个子嗣,因为尚未分家,所以和大房那里三位爷一排,下人们都唤四爷。
“四爷吃过了?”莳七抬眸道。
傅临安微微颔首:“今日闳毅做东,他们吃完饭,就要去添香楼听曲儿,我便提前回来了。”
韩闳毅是傅临安的好友,经常吆喝他们这些举人开什么诗会。
诗会一般都在添香楼,有美人抱琴,又有香茗,更有明年即将下场的举人才子们。
“你快用膳吧,莫要管我。”傅临安坐在一侧的软榻上,随手拿了本书看。
可他的目光却时不时的看一眼正在用膳的莳七。
莳七被他看得忍不住红了脸,清秋见两人蜜里调油,自然高兴。
好不容易在傅临安的注目礼下用完了膳,清秋拿了茶给她漱口,莳七吐掉了口中的茶水,才道:“四爷看的什么书?”
傅临安抬眸看她:“一本游记。”
丫鬟们服侍着二人梳洗完,便退了出去。
屋内只剩下傅临安和莳七两个人了,傅临安懒懒的靠在床上,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遂开口道:“韩家老太太又腰给闳毅房里塞人了。”
莳七正在挑灯芯的手微微一顿:“那孟姐姐定要伤心了。”
孟琏是韩闳毅的夫人,过门三年了,尚无子嗣,韩家便着急了。
去年已经塞了个人过去,说是四个月后便有了身孕,只是那侍妾实在是嘴馋,忍不住多吃了些螃蟹,没想到便滑胎了。
和孟琏一比,她已经好很多了。
她和傅临安成亲两年,也是无一所出,可是傅临安坚决不纳妾,是他帮她顶了公婆那边的压力。
莳七掀开一个被脚,刚上了床榻,便被傅临安从后面环住了腰。
“韩家老太太也是糊涂了,闳毅明年开春便要参加会试,现在纳妾,不是让他分心么?”
傅临安将下巴抵在她的脖颈间,温热的呼吸让她忍不住瑟了瑟脖子。
他见她这般,便有些坏心的在她脖颈上轻轻吻了一下。
“韩家几房的关系,剪不断理还乱,定是有人在韩老太太那边说了什么,老太太年纪也是大了,一不留神就要被哄骗了。”莳七轻声道。
傅临安微微颔首:“但愿她还能再撑几年,不然闳毅刚中了进士,韩大人便要回乡丁忧,只怕多有不便。”
莳七忽然扑哧一笑,傅临安便含笑问她。
“笑什么?”
“四爷还是快睡吧,已经不早了。”莳七笑盈盈的躺在床上。
傅临安侧身撑着半个身子,笑意融融的看着她,他抬手捏了捏她的鼻子。
“快说,不然就闹得你睡不着。”
莳七只好睁开眼笑道:“我前些日子听流泉说,四爷在即将参加明年开春会试的举子们里,风评极高,不少人都道四爷必能连中三元。”
傅临安祖籍苏州,考童生秀才和举人的时候便是回到原籍苏州参考的。
苏州才子众多,经常盛产“状元”。
曾有人道“鼎甲之盛,莫盛于苏州一府,而状元尤多于榜、探”。
傅临安在县试中曾夺得了案首,可是府试和院试却都被一个名叫陈元青的人夺了案首。
所以乡试之前,苏州府的学子们皆认为陈元青能中解元,而傅临安能在前三,可是万万没想到,解元被傅临安摘了去。
能在苏州这样才子云集的科举盛地夺得解元,傅临安自然成了他们心目中会元的人选。
傅临安挑了挑眉:“连中三元倒是不一定。”
其实只要他中了会元,那在之后的殿试中表现不糟糕,一般都会被圣上钦点为金科状元。
这样傅临安便是连中三元了。
怕便是怕有人不肯要他中会元,毕竟当朝连中三元者只有一位,谁都想青史留名。
莳七笑道:“总之他人肯定是想不到四爷晚上归了家,却愿意和自家夫人聊些家长里短的琐事,甚至是闲话。”
她这话一出,傅临安也不由笑了。
他佯装羞恼的去呵她痒,她一面告饶,一面又躲不开他使坏的手,极怕痒的她,眼泪都笑出来了。
傅临安瞥见她眼角的泪珠,不由低眸吻了吻她:“婳儿,不要离开我。”
莳七一怔,一双水眸中满是疑惑,但还是道:“四爷说什么呢,婳儿三生有幸能遇见四爷,以后便是四爷厌弃我了,我也不会离开四爷。”
傅临安温柔的凝着她,她几乎跌进他眼底的柔情再也出不来了。
莳七忍不住伸手抱住了他,轻声道:“婳儿忘了很多事,忘了四爷,也忘了和四爷曾经的回忆,甚至成亲两年都没有孩子,可是四爷还是对婳儿很好。”
傅临安柔声道:“没关系,慢慢总会记起来的。”
第四百九十二章 画中娇(二)
四奶奶失忆这件事,仅有几个人知道。
两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