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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嘉帝朗声大笑,连说了三个好字。
傅临安心中暗道,恐怕这位叫邵良弼的仁兄,要摘得状元了。
问完了邵良弼,元嘉帝又问了陈元青几个问题。
其中有个让傅临安略微诧异的问题,“朕听闻你家境贫困,出身寒门,可知农桑之事?”
陈元青不卑不亢的将自己的想法娓娓道来,最后甚至还提到了几点关于目前朝廷在农桑举措上的建议。
元嘉帝频频点头,看得出来对陈元青的回答十分满意。
傅临安低着头心道,又是一个状元的苗子。
左右都和他没关系了。
他作为今科会试第一名会元,可是被宣进殿内,元嘉帝却是对他视而不见,恐怕已经是对他心生不满了。
就在他神游太虚的时候,元嘉帝忽然点了他的名字。
“傅临安何在?”
傅临安连忙上前行礼:“学生在。”
“盖难成而易毁者,此实政也;难操而易舍者,此实心也。是必慎于几微,戒于宥密。此为你殿试卷中一言,朕想听你具体谈谈。”元嘉帝脸上的神色骤然变得严肃了起来。
傅临安心中一紧,藏于衣袖下的手紧握成拳,强压下心底的不安,缓声道:“明辨功过,奖罚分明。对不称职的官吏予以罢免或贬斥,可以对其他官吏起到警戒作用;对有功之臣给予奖赏,可以为其他官吏树立榜样。学生以为只要奖罚分明,如此便能令行禁止,更能媲美唐尧虞舜。”
讲到这里,傅临安顿了顿,旋即又道:“大小官吏,都要自觉推行和维护实政实心。正如学生在卷中提及的盖难成而易毁者,此实政也;难操而易舍者,此实心也。学生以为立纲纪、陈法度、平冤狱、伸民冤,奖励执法有功人员,严惩贪官污吏,无论法家所提倡的法制,还是儒家所宣扬的仁义礼智信,只要有利于治国安邦的办法,就应该拿过来为我所用。正所谓一法之置立,曰吾为天守制,而不私议兴革;一钱之出纳,日吾为天守财,而不私为盈缩。一官之设,曰吾为天命有德;一奸之锄,日吾为天讨有罪。”
大殿之上鸦雀无声,傅临安的思想多少有些冒进。
毕竟本朝一向是以儒为尊,可是他却提倡依法治国,却又不推崇法家,只道无论是法家还是儒家,都该为我所用。
傅临安沉吟片刻,总结道:“学生不识忌讳,干冒宸严,不胜战栗陨越之至。”
他说完这话,元嘉帝没有吭声,似乎沉思在他的话中。
良久,傅临安才听到元嘉帝朗声而笑:“好!说得很好!”
傅临安心中的一块大石头在听到元嘉帝这句话后,终于放了下来。
元嘉帝起身,朗声道:“朕宣布甲辰年新科进士一甲排名,状元为傅临安,榜眼邵良弼,探花曹休明。”
第五百零三章 画中娇(十三)
傅临安先是一怔,旋即连忙跟随众人行礼拜谢:“臣等谨奉诏,吾皇万岁万万岁。”
等他们走出殿外,傅临安抬眸看着天上明炫目的太阳,这次恍惚惊觉,自己真的连中三元了,乃甲辰科状元!
接下来,他就可以等着皇上在传胪大典后颁发上谕,状元授翰林院修撰一职,从六品;榜眼和探花授翰林院编修,正七品。
而其他进士们则要经过馆选,馆选前十成为庶吉士,三年后才能进入翰林院。
倘若连庶吉士都没有考中,恐怕就要去别的部门或是选择外放了。
“宣新科进士进殿!”
鸿胪寺官引新进士就位,每名皆连唱三次:“甲辰年四月二十六日策试天下贡士,第一甲赐进士及第,第一甲第一名傅临安,引出班就御道左跪。”
“第二名邵良弼,引出班就道右稍后跪。”
“第三名曹休明,引出班就御道左又稍后跪。”
曹休明是会试第七名,傅临安此前关注过他,他甚至比傅临安还要小上几个月,也是生一副好相貌,方才进殿,曹休明的回答依旧可圈可点。
傅临安此前匆匆扫了一眼新科进士们,前十样貌恐唯有曹休明能与他媲美。
嗣唱第二甲某等若干名,第三甲某等若干名,仅唱一次,不引出班。唱时以次接传至丹墀下,所以是日称为传胪。
故而,鸿胪寺官继续道:“请传胪官陈元青出列,唱名!”
陈元青按例出列叩拜:“微臣奉诏。”
“第二甲赐进士出身,第二甲第二名郝郁。”
“第三名郑汉荣……”
本次唱名,一共持续了大半个时辰,直到陈元青口干舌燥。
待二甲三甲唱名毕,丹陛大乐奏《庆平之章》,诸进士行三跪九叩礼。而后由礼部堂官捧榜,用云盘承榜,黄伞前导,出太和门、午门,诸进士、王公百官皆随榜而出,至东长安门外张挂。。
礼成,元嘉帝乘舆还宫。
出宫之际,状元、榜眼和探花特例走午门正中,这门平时只有皇帝才能通过,哪怕是皇后,也只得在大婚那一天才能走一遭,其他王公贵族,文武大臣都没有机会从这里出入。
其他进士们羡慕的看着鼎甲三人缓缓从午门中门招摇而过,当真是叫人羡慕的无上荣耀。
顺天府尹早已在东长安门黄榜之左搭彩棚、设红案陈列礼部颁赐的金花绸缎表里,迎一甲三人。
傅临安、邵良弼和曹休明到来之后,府尹笑眯眯的各敬每人一杯酒,为他们簪花披红,备马三匹请傅临安三人上马,以鼓乐、彩旗、排仗等引路前导,由东北行径东四牌楼,至新街口顺天府尹衙门下马宴饮。
待宴席之后,傅临安三人再次骑上良驹,之后便是骑马游金街了。
傅家人早已在新科进士们游金街的路途中,定好了酒楼二楼临窗的位子。
长安街上人潮汹涌,街道两旁尽是前来围观鼎甲打马游金街的盛景,更多的人是想要一睹金科状元的风采。
傅老太太低头看着下头热闹的场景,不由道:“不知道临哥儿可在鼎甲?”
周氏也是一脸的紧张,她不停的让丫鬟倒茶,转眼间,莳七便已经看着她三四杯茶下肚了。
莳七连忙道:“母亲,莫要贪饮,一会儿鼎甲打马来了,别是错过了才好。”
周氏点点头:“所言极是。”
莳七手里把玩着一朵花,想着等一会儿状元领着新科进士们游街的时候,她要把花扔给傅临安。
“来了来了!”
管家自楼下疾步上来,脸上满是激动。
众人闻言,立刻纷纷站起身临窗而立。
只听见下面铜锣敲打声,夹杂着围观百姓们兴奋的议论声。
莳七低眸朝下面看去,就看见为首的第一匹高头大马上,坐着她最熟悉的人。
“状元!四爷是状元呢!”小丫鬟兴奋地不行,连忙指着新科进士们来的方向叫道。
这个时候,已经没人顾得上什么规矩不规矩的了。
“真的!临哥儿真的是状元!”周氏高兴地掩唇道,片刻便喜极而泣了。
傅老太太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脸上满是笑容:“状元,连中三元,咱们临哥儿是状元……”
正所谓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傅临安骑在高头大马上,耳边尽是街道两旁围观百姓们的欢呼声。
他身上落满了女子们丢过来的花朵,所有新科进士中,唯有他和探花曹休明被扔到的花最多。
他笑着回眸看了一眼,就瞧见曹休明笑眯眯的执起一朵花簪在头上。
邵良弼见他瞧过来,不由笑道:“年轻就是好啊!”
傅临安笑了笑,揶揄道:“只待打马游金街一过,不知道有多少闺秀心慕咱们的探花郎。”
曹休明听到他的声音,脸上顿时红了。
虽然他只比傅临安小几个月,可是因为守孝还有科考的原因,便一直没有娶亲。
甚至家里也没有给他议亲。
他知道家里的意思,无非是打算等他高中进士之后,议亲的对象能更上一个台阶。
“状元郎长得更俊俏,恐怕心慕状元郎的女子更多呢。”曹休明也笑着反驳他。
傅临安微微一笑,眼底似有千万般的柔情,如一汪湖水,熠熠生辉。
“我便不了,有她足矣。”
傅临安笑了笑,揶揄道:“只待打马游金街一过,不知道有多少闺秀心慕咱们的探花郎。”
曹休明听到他的声音,脸上顿时红了。
虽然他只比傅临安小几个月,可是因为守孝还有科考的原因,便一直没有娶亲。
甚至家里也没有给他议亲。
他知道家里的意思,无非是打算等他高中进士之后,议亲的对象能更上一个台阶。
“状元郎长得更俊俏,恐怕心慕状元郎的女子更多呢。”曹休明也笑着反驳他。
傅临安微微一笑,眼底似有千万般的柔情,如一汪湖水,熠熠生辉。
“我便不了,有她足矣。”
“状元郎长得更俊俏,恐怕心慕状元郎的女子更多呢。”曹休明也笑着反驳他。
傅临安微微一笑,眼底似有千万般的柔情,如一汪湖水,熠熠生辉。
“我便不了,有她足矣。”
第五百零四章 画中娇(十四)
新科进士打马游金街之日,平日里不得抛头露面的大家闺秀们,也可以在临街二楼开窗观看,且不会被人议论。
所以,这日未婚女子也会在新科进士中挑选如意郎君。
更有胆子大的,直接便会扔下手里的花。
傅临安含笑看着莳七,便听到曹休明在他身后惊呼道:“哎呦,砸到我眼睛了。”
他和邵良弼纷纷回眸,只见曹休明一手拿着一只香囊,一手揉着眼,邵良弼失笑道:“看来是哪个女子看中了咱们的探花郎,连香囊都扔过来了。”
曹休明脸一红,倒也没有把香囊扔掉。
眼看着就要走过莳七她们待的二楼了,傅临安朝她、周氏还有傅老太太招了招手,傅老太太笑得几乎快合不拢嘴了。
“临哥儿可是咱们家头一个状元。”
只可惜他的恩师和父亲看不到他打马游金街,傅临安心中不免有些遗憾。
金街走了近一半了,傅临安忽然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子渊!看这里!”
他循声望去,便看见了好友韩闳毅,傅临安笑着朝他挥挥手,韩闳毅兴奋的扔了一样东西过来。
傅临安下意识接住了,就看见自己手里赫然还是一朵花。
身后的邵良弼忍不住感慨道:“金榜题名时,当真叫天下读书人心神往之。”哪怕争个头破血流。
他们同批进士中,少及弱冠,老至半百。
邵良弼的感慨顺着风飘进了傅临安的耳中,他闻言,微微一怔,双眸中隐有恍惚之色,半晌才道:“是啊。”
待游完金街,进士们送傅临安回了江南会馆,同属于南直(今江苏、安徽、上海两省一市)的官员纷纷出来迎接,榜眼和探花告别之后,便要回自己本省的会馆。
此时的会馆中早已召集名伶演剧,张罗盛宴。
傅临安也见到了目前尚在京中的历科鼎甲,他们笑着上前恭喜他高中状元。
待宴席完毕,江南会馆便派人送傅临安回家了,心中高兴,他喝了不少酒。
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