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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他有的,小阿芒也必须有,但是小阿芒有的,他不一定有。
他深深觉得小阿芒是找错敌人了,毕竟他的敌人应该是莳七肚子里尚未出生的弟弟或者妹妹才是。
其实他真的很想告诉小阿芒,他有!
莳七前几日就帮他画了!
可是画到嘴边,他还是没有说出口,总觉得和儿子争宠什么的,有点略羞耻。
想到这里,傅临安忽然灵光一现,蹙眉道:“阿芒,今天先生留作业了没有?”
小阿芒一听这话,胖嘟嘟的小身子登时就僵住了。
他笨拙的从画案前的椅子上爬下来,不吭声。
莳七无奈的叹了口气,小阿芒这个儿子,什么都好,就是贪玩,可能是因为天资聪颖,先生教的东西,基本上一点就通,故而时常得先生夸奖。
恐怕也正因为这点,导致小阿芒不肯主动写作业。
每天都是磨磨蹭蹭,直到最后磨不下去了,才会去写。
“还不快去把先生留的作业写了!”傅临安一瞧见他的样子,就知道他定是又偷懒了,遂板着脸,作严父状。
待小阿芒走后,莳七才道:“也不知道随了谁。”
傅临安一阵无言。
又过了几日,莳七又画了一幅全家福。
这次的全家福倒是拿出去裱起来挂了起来。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炎夏便过去了,京城中丹桂飘香,沁人心脾。
莳七的肚子已经八个月了,当然相比于正常的孕妇,她的肚子自然是要大上一圈的。
肚子大了一圈,受罪的便是腿了。
因为有过在别的位面生产的经验,她知道越是临盆,越要多运动,不能赖在床上。
虽然曹嬷嬷一直胆战心惊的看着她的肚子,总是唠叨让她躺在床上养着才好。
可是莳七在这方面,还是很坚持自己的想法的。
外头淅沥沥的下着雨,院中的桂花被打落了一地,看了叫人怪心疼的。
墨竹落了伞靠在墙根,径直走进屋内,一眼便看见莳七正站在画案前。
“奶奶又在画画了?”
莳七微微颔首:“这也不让我做,那也不让我做,总得找个法子打发时间吧。”
怀孕的几个月里,她日日不曾间断的画画。
本来底子就好,现在的画技更是炉火纯青了。
“你来瞧瞧。”莳七搁下画笔,对墨竹招了招手。
墨竹依言走了过去,只看了一眼,便惊呼道:“这猫简直活了似的。”
莳七笑了笑,缓缓扶着桌子在椅子上坐下:“你最喜欢哪处?”
墨竹仔仔细细的瞧了半天,才道:“最喜欢这只猫的眼睛,炯炯有神的,我刚才瞧的第一眼,还以为这是只活猫呢!”
莳七眸底掠过一丝笑意,但片刻,她低眸敛去眼底的笑意,蹙着眉道::“是么?可是我倒是最不喜欢这猫的眼睛。”
墨竹一愣:“为什么?”
“怪怪的,不好看。”说着,莳七便蹙眉将画揉成团扔了。
墨竹有些可惜的砸了咂嘴,不过她又不懂这个,可能奶奶说的才是对的吧。
她转身走回去,正要拿起绣筐里的东西,就听到莳七道:“墨竹,去将我把这些纸烧了。”
墨竹回头一看,便瞧见桌上一沓厚厚的画纸。
她明白的,奶奶和她说过,这些都是奶奶不喜欢的画,不能传出去,毕竟事关奶奶的声誉,又不能留下来惹奶奶烦心,所以只能找个没人的地方烧了。
墨竹拿起那沓厚厚的画纸:“奶奶放心吧。”
莳七笑了笑:“你做事我一向放心的。”
第五百二十六章 画中娇(三十六)
傅临安归府时,照例询问了一句,她今日做了什么。
在得知她又画了一幅画的时候,他眉心微蹙,单手负于身后,却并未说些什么。
淅淅沥沥的雨下了一整天,傅临安身上的衣衫已经沾上了些许水渍,他立于廊下,抬手掸了掸身上的水珠,而后抬脚走进屋内。
莳七抬眸之际便瞧见他走了进来,唇角顿时扬起一丝笑意。
她接过曹嬷嬷手中的帕子,替傅临安擦了擦。
傅临安执起她的手,微微一笑道:“如今你身子重,这些事还是我自己来吧。”
莳七笑了笑:“没事。”
二人在房中吃晚饭,莳七便将自己白日里画的画给他看了。
画上画着小阿芒正在花丛中逗猫咪。
傅临安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其实这几个月,她经常画画,画技有明显的提高。
但是最欠缺的便是画上活物的眼睛了。
无神无光,如同死物一般。
想到这里,他不由笑了笑道:“挺好,这猫倒是有些眼熟。”
莳七依偎在他怀里笑道:“猫是二嫂的,小阿芒特别喜欢。”
傅临安低眸在她额上轻轻落下一吻,道:“莫要让猫惊着你。”
“我省得的。”
一旁的墨竹听了两人的对话,不由抿了抿唇。
在她看来,奶奶之前让她看的那幅猫咪画像,才是真正的好看,尤其是那一双眼睛,格外有神。
可是奶奶不喜欢,那画已经被烧了。
后来奶奶又画了一幅,便是现在给四爷看的这幅画,墨竹打心眼里不太喜欢这幅,若是没有前面那幅,她定也是喜欢的。
但是珠玉在前,她便没那么喜欢这幅画了。
用奶奶以前说过的话来讲,就是空有匠气,缺了几分灵气。
不过这些话墨竹只能放在心里,她不会说出来的,也许她只是个门外汉,什么都不懂,还是别说出来让奶奶笑话了。
风吹落树上稀薄的桂花,秋日渐浓,青石板上偶有才飘下来的枯黄树叶,天空一碧如洗,澄澈干净,如一块质地通透的碧玉。
莳七的产期愈来愈近了。
为了能顺利生产,她不顾双腿的肿痛,每日坚持散步。
墨竹瞧了眼外头的天色,起风了:“奶奶若要出去散步,还是披件衣裳的好。”
莳七微微颔首,扶着曹嬷嬷的手略有些艰难的站了起来。
墨竹打开衣柜,取出一件墨绿色的褙子正要给莳七穿上,却见她抬了抬手:“这颜色太老气了些。”
墨竹有些诧异,这块料子,之前奶奶明明还夸过颜色好看的,怎么转眼间就不喜欢了?
曹嬷嬷眼见着墨竹拿着衣裳愣愣的站在那里,遂推了一把,出声提醒道:“想什么呢?还不赶紧拿旁的?”
一听曹嬷嬷的声音,墨竹这才反应过来。
她将这件墨绿色的褙子放回衣柜中,正当她的手准备将那件水绿色的衣裳拿出来时,却又听到莳七道:“把嬷嬷前两日才做好的那件拿出来吧。”
墨竹又是一愣。
曹嬷嬷前两天是做了一件衣裳,可那件衣裳是黛蓝色的,和墨绿色皆属于“老气”的颜色。
怎么奶奶不喜墨绿色,反倒是看中了黛蓝色呢?
她原先还以为既然不喜欢墨绿色了,那水绿色应该会喜欢吧。
墨竹心里忍不住叹道,奶奶自打怀了孕,这心思是越发的难猜了,但是还好,奶奶性子好,就算猜不到她的心思,她也不会生气。
要是在其他主子那里,恐怕就要觉得她这个丫鬟太笨了。
莳七抬手扶了扶鬓边的簪子,看向镜中的傅临安:“四爷可要去散步?”
临窗软榻上的傅临安一听她要出去散步,遂放下手中的书道:“好。”
曹嬷嬷和墨竹相互对视一眼,皆从彼此的眼底看见了欣喜。
莳七张开双臂,任由墨竹伺候自己穿衣:“四爷不看书了吗?”
“已经看完了。”傅临安从软榻上下来,现在两人去散步正是清净的时候,若是一会儿等小阿芒下学了,恐怕又要闹哄哄的。
正说着,他走到她身边,扶着她往外走去。
桂花刚谢,府里的菊花正巧逢上花期,尽数开放了。
傅临安扶着莳七沿着青石板缓缓往前走,偶尔闲聊两句。
身后跟着的曹嬷嬷和墨竹远远地跟着,不想去打扰两人的讲话。
“莳七?”傅临安忽然喊了她的名字。
莳七猛地抬眸看他,却见他眸含笑意的凝着自己:“你只告诉过我一回,我便一直记着。”
她一怔,关于她真实的名字,她似乎只和宋以良说过,那是在她离开了舒衡那个位面之后,因陆辛的失误,她敲诈来的。
她再一次回到那个位面。
宋以良已经很老了,她甚至明白,他命不久矣。
当最后他死在了她的怀里,问的最后一句话,便是她的名字。
她叫莳七啊!
原来他一直都不觉得她是赵鹤清。
莳七眸光微闪,藏于袖子下的手微微攥紧,强行压制着指尖的颤抖。
明明都隔了这么久了,久到她都快忘了,可是为什么忽然间的提及,还是让她的心狠狠的疼了一下。
她复又抬眸对傅临安笑了笑,轻声道:“原来你一直都记得。”
傅临安唇齿间溢出一声轻不可闻的叹息:“其实你对我而言,一直都很熟悉,便是换了个皮囊,我还是能认出你的。”
那种熟悉深埋于心底,并非皮囊可阻碍,哪怕每一世,他并不记得她,可是还是会对她心生好感。
莳七喉咙处略有些发哽,她张了张嘴,半晌也没能说出一个字。
“前面有亭子,到那里歇歇吧。”傅临安道。
莳七微微颔首,两人便沿着石板往亭子走去。
就在此时,一旁的花丛中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傅临安和莳七纷纷朝花丛看去。
忽然,一只狸猫从花丛中跳了起来。
“奶奶小心!”墨竹忍不住尖叫一声。
那只狸猫低低的呜咽着,亮着尖尖的爪子便朝莳七扑去。
傅临安眸光一寒,将莳七护在身后,自己却被猫抓了个正着。
“四爷!”
在墨竹的一声尖叫声中,傅临安身形不稳的朝后头摔去。
第五百二十七章 画中娇(三十七)
变故来得太快,莳七一时间怔住了。
那只狸猫抓了人之后,在一群人的呵斥声中,灰溜溜的逃走了。
傅临安吃力的从地上站起身,莳七连忙上前,担忧的问道:“怎么样?有没有伤到哪里?”
他蹙了蹙眉,片刻才道:“先回房吧。”
待回了房,莳七又紧张的问道:“还是请个大夫来看看吧。”
曹嬷嬷和墨竹也纷纷应和着。
瞧着傅临安没有反对,墨竹便匆匆出去请大夫了。
“胳膊好像被扎到了。”傅临安蹙着眉道。
应该是膈到一块有些尖利的石头了,当时他就察觉到了,只是不想让她担心,所以忍着先回了房再说。
莳七一听,紧张的不行,连忙上前就要替他查看伤口,可是傅临安却不让她碰,只是对曹嬷嬷道:“劳烦嬷嬷。”
曹嬷嬷连忙走到他身边,抬起他的胳膊一瞧,便倒抽了一口凉气。
只见他胳膊后头的衣裳已经被鲜血染湿了,只是因为衣裳颜色深,方才他又刻意遮掩,所以没有被莳七发现。
莳七看着他胳膊上的伤,眸底满是心疼。
眼看着她的眼泪就要掉下来了,傅临安忍不住揶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