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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落下,拓跋戎奚又坐回去,半晌才哑着声音道:“请医官过去。”
“是。”侍人镬应声而下。
也不知过了多久,拓跋戎奚抬眸凝着献姬,眸底隐有几分不善,献姬却是微微一笑道:“殿下可以动身去看若夫人了。”
殿中安神的熏香袅袅升起,人影攒动,脚步声却轻不可闻。
般若昏昏沉沉的,脑海中如走马灯一般回闪着在於陵氏的场景。
大兄笑她孩子气,却还是将那糕点亲手给她喂下,场景一暗,她仿佛看见了大兄的脸变成了那个强迫她的人。
她挣扎着,声嘶力竭的哭喊着,可是没有人能帮她。
拓跋戎奚坐在床榻旁,静静的握着她的手,看着她额间出了细密的冷汗,仿佛梦魇了一般,他心里难受的厉害,只能拿着帕子一遍一遍的替她擦着冷汗。
“阿若,我定不会再让你受委屈了……”他沙哑着声音喃喃着。
般若的身子微微颤抖,似是觉得冷了,拓跋戎奚上前探了探她的身子,却烫得厉害,她口中呓语着,“冷……”
拓跋戎奚神色一慌,连忙对着殿外喊道:“快,请医官过来!”
“若夫人这是急火攻心……”
般若沉沉地迷糊着,恍惚中,仿佛听见有人在说话,脑子里嗡嗡地响着,她好想坐起身看看,可全身就像是万马奔腾碾压过一般,半点使不上劲儿。
她烧得厉害,整个人都陷入了无止境的梦魇。
也不知多了多久,她终于从梦魇中逃了出来,她的烧渐渐退了,可还是一直昏睡不醒。
连着三日,般若只觉得昏昏沉沉,偶尔睁开眼,依稀看见有人影在眼前晃动,只浑身绵软无力,眼前像是起了层薄薄的雾气,如临仙境看不清晰。恍惚间醒来,也没有片刻清醒,只觉得脑仁涨得生疼,耳边依稀有人絮絮叨叨的说着什么,她含糊地回答了几句,不一会儿,倦意复又缓缓袭来,浑身酸痛无力,遂不想多理,混沌间阖上双眸又沉沉睡去。
睡了整整三日,她才渐渐清醒过来,这三日里,除了含糊不清的混沌,便是无止境的梦魇。
醒来时,天正蒙蒙亮,她费力的睁开眼,依稀瞧见床边趴着一个人影,外裳为解,发髻隐有些凌乱。
是殿下。
他怎么会在这里?
她下意识的轻抚上他的侧脸,手心的温度稳稳地契合上他脸上的冰凉,她轻声开口,这才惊觉嗓子嘶哑的厉害,“殿下?”
拓跋戎奚猛然惊醒,眼底还残留着几分刚睡醒的惺忪,待他看清眼前的人时,欣喜道:“你醒了!”
言罢,他转身便去给她倒水。
“你知道的,是不是?”她道。
拓跋戎奚倒水的动作猛地一顿,半晌也没有说话。
般若平躺在床榻上,静静的望着帐顶,眼中了无生气,只是平静道:“我还记得,那天下了好大的雨,郦归和其他几个姊姊,喊我去赏雨,却趁我不备,将我推进湖里,我不会水,觉得自己要死了,是大兄将我救了上去。”
大兄是太子,竟会亲自跳下水救她。
拓跋戎奚薄唇紧抿,缓缓坐回她身边:“别说了。”
“阿桑死了,大兄便让人找了和阿桑一模一样的狗来,一只不行,就两只,两只不行,就三只。”她的眼角忽然留下一行清泪,声音中隐有几分颤抖,“但那些狗都不是阿桑。”
拓跋戎奚攥紧了她的手,眼底满是心疼:“都过去了。”
“可我当他是兄长啊!”般若忽然哭了出来,声音哀戚,泪水奔涌而出,“我就是那些替代阿桑的狗,他从没有当我是妹妹。”
拓跋戎奚俯身,想要将她拥入怀中,却在手碰到她肩膀的一瞬间顿住了。
般若一手攥着他的衣襟,一面声嘶力竭的大哭着,哭声如冰锥子,直直扎进了他的心底,他不顾一切的将她抱在怀里,柔声道:“没事了,你还有我。”
其实她能哭出来,已经让他安心了不少。
他怕的就是她不哭不闹,醒来后就一直安静,如同死了一般。
也不知过了多久,般若哭累了,拓跋戎奚胸前的衣裳被她哭湿了一大半。
她双眼肿得通红,目光落在他的脸上,拓跋戎奚轻声问道:“要不要用些东西?你这几日都没吃什么,身子顶不住的。”
般若没有说话,却忽然凑上前吻住了他的唇。
拓跋戎奚浑身一僵,下意识的圈住了她,般若的手一路向下,开始解他的衣裳。
他蹙了蹙眉,想要推开她,却又怕伤了她,只能在接吻的空隙中仓促道:“别,你身子还没好……唔……”
还未待他说完,般若再次吻住了他的双唇,“你不想要吗?”
“想……”可不是现在。
般若唇齿间溢出一丝轻笑,离开他的唇,抬眸望着他道:“那你要我吧。”言罢,便去解自己身上的衣裳。
拓跋戎奚剑眉紧蹙,目光定定的落在她的身上。
不多时,只听衣料摩挲的声音,一具雪白的胴体出现在他面前,拓跋戎奚呼吸隐有几分急促,他定定的望着她,喉结猛地一滚。
在她的目光中,他缓缓将手伸向她。
只听“哗啦”一声,他的手径直拿起方才滑落的衣裳,将她的身体包裹了起来。
拓跋戎奚的声音有些沙哑:“歇着吧。”
般若的脸霎时间一片煞白,咬着唇看着他不说话。
拓跋戎奚轻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你现在是怕我会厌弃你,不得已才想要委身于我,你不必如此,我可以等到你愿意的时候。”
她方才脱衣裳的时候,他察觉到了她的颤抖,以及眼底的隐忍。
“阿若,我定不负你。”
第六百三十一章 镇魂歌(五十四)
拓跋戎奚说对了,般若确实是怕他会厌弃她,但不仅仅是为了活下去。
弥铎在她心里已然面目可憎,放眼瞧去,拓跋戎奚却是对她最好的一个人。
侍人柯圩和郦归被拓跋戎奚秘密赐死了,这种事,就永远烂在他们肚子里好了。
献姬也确实得到了她想要的,她劝说了拓跋戎奚,反而让般若对他更依赖了,献姬便适时的去和他讲,从前皆是因为流勒王要挟她当细作,不然就要派人暗杀她,她不得已才装作蠢笨之态。
拓跋戎奚也没说什么,只是许诺让她以后衣食无忧。
这便足够了。
日子过得很快,转眼间,已经过了近两个月的时间。
这段时间里,过得最惬意的,便是拓跋戎奚了,般若自那日后,便对他格外的亲近,虽然肌肤之亲时还是会有下意识的抗拒和惧怕。
但是和从前比,已经好上太多了。
对这样的发展状况,拓跋戎奚觉得十分满意,虽然没有一次是做到最后一步的,但是他觉得她已经很信任他了。
侍人镬不动声色的打量着正在处理奏报的拓跋戎奚,一脸的笑意。
侍人镬心中宽慰不少,这两个月殿下的心情一直都很好,看来是和若夫人蜜里调油期了。
拓跋戎奚放下最后一份奏报,眼底满是笑意:“去看看阿若。”
当拓跋戎奚来到般若的寝宫时,般若正带着乞颜在扑蝴蝶,乞颜老远就察觉到了拓跋戎奚来了,毕竟他身上的味道,和它一直要找的人太像了。
要不是因为这个,它当初又怎么会被拓跋戎奚抓到!
想到这里,乞颜翻了个大白眼,一下子蹿进了般若的怀里,撒娇似的在她怀里拱来拱去的。
以至于一进门的拓跋戎奚第一眼瞧见的,便是这样一幅画面,他目光冷冷的扫过乞颜,乞颜掉过头对他得意洋洋的龇着牙,然后用屁股对着他。
般若一抬眸就看见了拓跋戎奚,眼底顿时蕴起欢欣的笑意,将乞颜塞给一旁的敏娥,提着裙摆便走到拓跋戎奚身边。
“殿下今日怎么来的那么早?”
乞颜还没反应过来,一个天旋地转,再一看,自己已经被塞进了敏娥的怀里。
拓跋戎奚得意一笑,顺势将般若搂在怀里,两人一同往殿内走去,“想你了,想过来陪你。”
止姜敏娥等人,对拓跋戎奚这样的话语早已习以为常了。
乞颜照例甩了个大白眼,跐溜从敏娥怀中跳了出来跑出去玩了。
拓跋戎奚没待多久,就被千古王的人来唤走了,般若将他送到门口,眼中还有几分不舍:“殿下晚上还来吗?”
“来。”拓跋戎奚笑着将她耳边的碎发别到而后。
一个字便让般若喜笑颜开。
傍晚的时候,献姬让人请般若过去用膳,般若想着拓跋戎奚被千古王唤走了,应当是不会回来用膳了,遂答应了献姬的邀约。
献姬和般若没有利益冲突,加之两人都有禽兽不如的亲人,反倒是更惺惺相惜了。
“尝尝,这几道菜是我自己做的。”献姬的声音中有几分得意。
般若笑道:“那我若是没来,岂非平白辜负了你的好意,不过你会洗手作羹汤,这倒是让我有些意外。”
一般再落魄的贵族,也都是不屑烹调的,毕竟膳夫们都是奴隶。
献姬抬手替她斟了杯酒:“这有什么,我在流勒氏常做,凭什么用膳是贵族的事,烹调倒成了奴隶的事了?”
般若夹了一筷子菜送入口中,顿时便被惊艳了。
“你这手艺若是想争宠,恐怕就没我什么事了。”般若调笑道。
献姬得意一笑:“那是自然,但是你放心,我对争宠没兴趣,有我一口饭足以。”
三年黑暗的时光,被君父凌辱,她早已对天下男人都失了兴趣,而这些年的伪装与苟且偷生,让她觉得什么都没有活着重要。
就在此时,敏娥走到般若身边轻声道:“夫人,乞颜还未回来,婢子去找找吧。”
般若蹙了蹙:“快去。”
敏娥应声而出,手中拿着摇铃,一面走一面摇,终于在靠近膳房的花丛中找到了摇摇晃晃的乞颜。
“我的小祖宗,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敏娥连忙上前抱起乞颜,霎时间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酒味,她惊讶道:“你掉酒缸里了?”
说着,敏娥抱着乞颜去了膳房,膳夫们都认得她,也认得这只被若夫人宠上天的狐狸。
“你们谁喂乞颜酒了?这要是让夫人知道了,一个个都要罚!”敏娥冷着脸训斥道。
其中一个膳夫陪笑着走上前:“姑娘说笑了,是它自己跑进来偷喝酒的,我们哪里敢给它喂酒啊!”
般若听敏娥说乞颜找是找到了,但是却喝了个烂醉,不由失笑道:“让它睡我榻上吧。”
献姬轻笑出声:“这只狐狸跟你还真像,贪杯。”
“我这可不是贪杯,是你这梅子酒太好喝了。”说这话的时候,般若也有几分醉意上了头。
敏娥将乞颜安置好后,便又回了般若身边伺候。
那边厢,拓跋戎奚从千古王那里回来,路上偶遇王后,又说了几句话,结果没走几步路,又看见了拓跋疏,他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却来不及细想。
止姜见他来了,便道:“夫人去献夫人那里了,婢子这就去叫。”
言罢,止姜便离开了,拓跋戎奚则是抬脚进了寝殿内。
殿中只点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