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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在裘长老看来,碎骨来自于万人冢,这就已经是它的来历了,但是对莳七而言,就算她知道碎骨来自万人冢,这也只是停留在表面的一层而已。
“君上请言。”
莳七道:“碎骨知道杀死我的办法。”
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心没了,还能杀死她的办法,可是碎骨却知道,不,也许碎骨也不知道,只是碎骨做成的那柄剑,是可以杀死她的?
难道是这样?
裘长老大惊,连忙道:“竟然还有这样的事?”
莳七微微颔首,道:“这样吧,还是麻烦裘长老继续查下去,关于碎骨,若是不知道它的来历,就不知道它的软肋,也就无法对付了。”
“是,裘寰明白。”
莳七笑了笑,站起身:“裘长老,先行准备册封大典,等我从西方佛地回来,便行大礼。”
裘长老闻言,顿时喜形于色,连忙给莳七行了个礼,道:“君上放心。”
莳七带着灭神和断魂一起离开了魔域,直奔着灵山而去。
“式微,你又来了?”佛祖安坐于方寸灵台之上,身后金光万丈,双眸紧阖,声音低沉。
莳七双手合十,对着佛祖微微一礼,道:“是,弟子又来打搅佛祖了。”
佛祖道:“所为何事?”
“所为心中迷雾。”
“一一道来。”
莳七眸光低垂,双手合十跪在地上:“弟子才知晓数万年前的神邪魔往事,心中迷茫,还望佛祖解惑。”
佛祖闻言,这回竟是睁开了眼眸,目光落在莳七的身上。
莳七心中一笑,缓缓道:“数万年前,分明是神界不义在先,抢夺邪魔在凡间的信徒和香火,此后还创立天庭,将邪魔逐出三界,邪魔如丧家犬一般缩在魔域,可是为何天下人还信仰天庭?这算不算助纣为虐?”
“式微,你也说是数万年前,那时的天神早已不再,如日月更替,几经换洗,只要他们如今向善,天下人信他,又何算助纣为虐?”
佛祖言罢,便再次阖上了双眼。
莳七低眸轻笑一声,道:“一心向善?”
她抬眸定定的望着那佛光普照的灵山佛祖,道:“弟子不瞒佛祖,弟子乃廉兴神魄之一,如今要重返魔域为君。”
如同她料想的一般,佛祖并没有任何诧异,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睁开。
“如此也好。”佛祖道。
莳七却低了头,道:“弟子一日为佛祖座下弟子,得佛祖庇护,虽然要重返魔域,却不敢望佛祖恩德。”
“式微,在你心中,何为正,何为邪?”
佛祖的声音回荡在大雄宝殿之上,虽然低沉,却振聋发聩。
“弟子以为,正邪只在心中,往往一念之间,倘若任由人欺侮还原谅,弟子以为,这不是正,而是愚善;倘若被人陷害,以彼之道还治彼身,这也不是恶,在弟子心中,这才是正。”莳七缓缓道。
佛祖道:“哦?这又为何成了正?”
莳七垂眸:“有错有罚,这只是维护世间正道。”
佛祖轻笑一声:“你这魔头,巧言善辩,嘴里尽食歪理。”
莳七抬眸道:“佛祖听弟子一眼,若是有错,还望弟子纠正。”
见佛祖默许,她缓缓开口:“弟子以前在妄境的小界之中,有个孔圣人,圣人的弟子子贡出国游历,见到一个鲁国籍的奴隶,便自己出钱将他赎了回来。按照当时鲁国的规定,鲁国人在国外沦为奴隶,凡有人能花钱把他们赎回的,可以到国家报销赎金。但子贡赎了人却不愿接受国家报销的赎金,一时在鲁国被传为佳话。孔子的另一弟子子路救起一名落水者,那人为了表示感谢,送了子路一头牛,子路收下了。”
她顿了顿,问佛祖,道:“敢问佛祖,佛祖以为子贡和子路,究竟谁的做法更正义?”
“你这魔头,我若说是子路,你必说是子贡,我若说是子贡,你必说是子路。”
莳七摇头道:“不然,弟子决计不敢如此。“
“子贡最善。”佛祖道。
莳七微微一笑:“子贡赎人而不肯要按照法律应得的奖金,孔子恶之,说,从此不会再有人替鲁国人赎身了。子路救人后欣然接受了别人送给他的牛,孔子知道后很高兴,说,从此这样的救人的事情会更多。”
佛祖的眼底略过一丝恍惚,片刻却是笑了。
莳七趁热打铁道:“子贡将善举的标准提高,以后鲁国人再看见有鲁国子民为奴,便要思量倘若救了那奴隶,要了国家的赏银,还会被人唾弃,可若是不要赏银,不是每个人都能像子贡这般,久而久之,便不会有人去救鲁国为奴的子民了。”
“行善便有嘉奖,作恶便要惩罚,这才是真正的正道,若是作恶之后,却还要原谅恶人,并以此为善,那弟子私以为,这只会助长恶人作恶的气焰,扰乱世间规则,反倒是始作俑者,是恶不假!”
第七百一十五章 诛天(七十五)
最后一番话,莳七说的掷地有声,砸在这金光艳艳的大雄宝殿之上,叫人心头发颤。
佛祖听了她的话,沉默良久。
莳七却不给他退路,继续道:“两千多年前,君丰集合诸天讨伐于我,弟子不知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若说他讨伐弟子的理由,一是弟子杀了孔雀梵焉,可是若是弟子真的杀了孔雀梵焉,佛祖必不会庇护弟子;其二,君丰说弟子修炼的是诡谲之术,为天道不容,可是纵然如此,弟子也从未做过任何杀生害命之举,弟子从不主动害人,怎么还为天道不容?弟子怕不是不为天道所容,而是为君丰他不容罢了!只因弟子知道了君丰的心鬼,他心虚,才想要灭了弟子。“
“弟子虽然是魔,但是并不恶,君丰虽然为神,却恶意伤人,当年那二十八位神官,不就是死于君丰之手吗?”莳七眸光淡然,可是说出的话却是掀起惊涛骇浪。
她的话音刚落,佛祖便猛地睁开了眼睛,那一双佛眼之中,一扫平日的祥和,满是凌厉。
“你如何得知?”他道。
莳七双手合十,垂眸道:“当年那二十八位神官,有一个名叫乐湛的,并没有死,他残留了几缕神识,一直苟延残喘至今,若是佛祖想见他,弟子可带他过来面见佛祖。”
佛祖不再说话,良久,才道:“你先退下吧。”
莳七恭谨道:“弟子告退。”
她出了灵山,断魂和灭神立刻就变回了小孩子的样貌,团团围着莳七,“娘亲,你说佛祖会帮咱们吗?”
莳七笑了笑:“不必他帮,只要他不站在咱们的对立面,就行了。”
若是以前,她还不敢保证,但是现在,若是君丰再想拉拢佛祖,恐怕也是不能够的了。
灵山、天庭本是分庭抗礼,但是现在又多了一个魔域,虽然在佛祖和君丰的眼中,可能还不成气候,但是莳七势必要将天庭这池浑水,越搅越浑,以后天庭、灵山和魔域,才是三足鼎立!
莳七回魔域的路上,便一直在思量着下一步该如何做。
她若是成了魔君,只怕也就逼得君丰出关了,扶九殷再想拦,定是拦不住的,不管是执陵还是青霄,都不会放任她成了魔君,君丰还不出关。
不过君丰出来也好,她也不怕他什么。
之前怕他拉拢灵山,现在么?呵,灵山不站到魔域这边,他就该庆幸了。
不过莳七也做好心理准备了,此番上灵山,最好的结果,应当就是灵山中立,谁也不站边,毕竟莳七是魔域的,和灵山这个组合,怎么看怎么画风不对。
回到魔域后不久,裘长老便说即日便是册封大典了,要莳七好好休息。
莳七需要在册封大典上,和廉兴留下来的那些术法融合,其实很是危险,并不是所有和廉兴有关的东西,都像断魂和灭神这般开了灵智的。
其他没有开灵智的死物,颇有点认死理儿,说你不是廉兴,那你就不是廉兴,除非能真的叫他们认主。
莳七用神识将此事告诉了扶九殷,他便赶了过来。
来魔域的时候,着实还惹了不小的动静,有魔看见扶九殷,当即便看出了他的天神身份,以为扶九殷是来砸场子的,二话不说就和扶九殷打了起来。
当牧野赶到的时候,扶九殷的周围已经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的魔。
“都散开,这是君上请来的贵客。”说是贵客,牧野的脸上却没有的恭敬,甚至还带着几分漠然。
一听说君上,围着扶九殷的魔立刻就散开了。
扶九殷虽然能打得过这些小魔,但是被这么多魔围着,也实属有些狼狈,他对牧野拱了拱手道:“多谢。”
“谢我做什么,谢君上去吧。”牧野的语气听着不算太好,说完便转身往里走了。
扶九殷跟着牧野来到了莳七的寝宫,一路上遇见的邪魔纷纷虎视眈眈,那架势似乎随时都要扑上来。
“来见你一面还有性命之忧。”扶九殷一见到莳七便笑道。
莳七上千抱了抱他,道:“是我疏忽了。”
“你真的要当魔君了?”他低眸凝着她。
莳七微微颔首,从他的怀中抬起头望着他,道:“你介意吗?”
他笑道:“无妨,你做你喜欢的事就好,不用顾忌我。”他顿了顿又道,“就算是不要这神官之位,我也绝不拖你后腿。”
莳七笑着垫着脚在他下巴上亲了一下:“其实有你这句话就足够了。”
“不,我希望你能做你喜欢的事,无论什么,我都陪着你。”他眉宇间满是温柔的笑意,“真的,式微,只要你开心就好。”
只要她高兴,让他做什么事都可以。
其实经历了这么多,他反而对神官之位没有往日的留恋了,要与不要,都无所谓。
他现在唯一珍视的,就是她。
殿门外头,断魂和灭神两个奶娃娃凑在一起嘀嘀咕咕,牧野闲来无事便靠近听了一耳朵。
“要是那些死东西不肯认娘怎么办?”断魂的声音中隐有几分担忧。
灭神冷笑一声,奶胖奶胖的脸上顿时浮现出一丝和这张脸完全不匹配的狠厉:“那就弄死他们!”
“对,弄死他们!”断魂也狠狠道,“最好先给他们一个教训!让他们知道谁才是老大!”
“你想做什么?”灭神看着断魂道。
断魂胖乎乎的小脸上狞笑道:“我想的,不就是你想的吗?”
灭社顿时笑了:“走!”
牧野无言的看着两个奶娃娃走远了,心中一阵惆怅,所以说,在君上还没有出现之前,这魔域里,就是断魂和灭神的天下,谁都不敢招惹。
廉兴魔君留下的那些术法也是可怜,没有开灵智,被断魂和灭神称作死物,可能还要被他们暴揍一顿。
正当牧野胡思乱想之际,他看见了自己爷爷也就是裘长老走了过来。
“爷爷,你要找君上?”
裘长老点点头:“是,我终于查清楚碎骨的来历了。”
牧野连忙道:“是什么?”
裘长老道:“我也不知,混元带回来的阴阳镜能告知真相,但是阴阳镜说只肯当面告诉君上。”
第七百一十六章 诛天(七十六)
阴阳镜,虽然是魔域的宝物,但是很少有人用它,因为它只挑人来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