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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青霄宫内。
姒姮正在和执陵说话,“你说苍罗大帝怎么会忽然要办帝君的生辰宴了?”
执陵手摇着四象扇,意味深长的笑了:“生辰宴么,三界有头有脸的神仙都会出席,包括灵山佛祖,只怕苍罗大帝的心思已经不安分了。”
“他本来便是五御之首了,再不安分,还能怎么样?”姒姮道。
执陵笑了笑:“你我都知道,帝君最忌惮的是什么。”
姒姮轻笑一声:“那是帝君的忌惮,苍罗大帝若是早有那个心思,还会等到现在?”
“不必苍罗有,只要帝君这么认为他有就够了。”执陵唇角的微笑中隐隐夹杂着几分兴奋。
第七百二十七章 诛天(八十七)
长生已经让君丰不喜了,他原本想着最多便是替代了长生,没想到苍罗大帝忽然又来这么一出。
五御之首……
执陵的眸底尽是兴奋之色,就连执着四象扇的手,也隐隐有些颤抖。
姒姮抬眸睨了他一眼,大抵猜出了他在想什么,只是嗤笑一声,没有说话。
夜深了,整个魔域都寂静了下来。
魔君的寝宫内点了一盏昏黄的烛火,烛心是万古灯油,烧的是人心。
莳七平躺在榻上,呼吸平稳,眼眸紧阖。
忽然,殿内的温度骤降,仿佛陷入了寒渊之中,她的睫毛上皆覆了层冰霜,晶莹剔透。
莳七猛然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早已被冻成冰窖的寝宫,她指尖燃起一簇灵火,只听刷的一声,灵火在地上蔓延开来,蓝色的火苗从地上骤渐壮大,渐渐吞噬了所有的冰霜,吞噬完最后一缕霜雪,火苗也便消散了。她搓了搓手,才觉暖和了些。
莳七转眸朝身侧看去,之间扶九殷尚在沉睡之中,仿佛并没有被这一异状惊扰。
“九殷,醒醒。”她抬手拍了拍他的手臂。
扶九殷缓缓睁开双眸,正对上莳七的目光,不禁疑惑道:“怎么了?”
莳七缩回手,两指轻叠摩挲了几下,蹙着眉道:“方才有东西潜了进来。”
扶九殷一惊:“什么东西?”
“倒像是什么耐寒的东西,方才整个寝宫都结了冰。”莳七眸光深邃的凝着地上,“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道行竟然这样高深,连我都没有察觉。”
扶九殷闻言,走下床在殿中巡视了一圈,最终缓缓蹲了下来,从地上捻起一抹灰烬:“这是什么?”
莳七抬眸望了一眼,道:“应当是我方才的灵火。”
她话音刚落,仿佛忽然想到了什么,猛地从榻上下来,赤着脚站在地上,两手挽做莲花状,霎时间汩汩灵力不要钱似的从她的掌心涌了出来,扶九殷看不出个所以然,便站在一旁不语。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收起所有的灵力,松了口气道:“还好。”
扶九殷问道:“怎么了?”
莳七笑了笑道:“刚才那一冻,我怕我的心出问题。”
“那应当没事吧?”扶九殷的眉宇间隐有几分担忧。
莳七摇了摇头道:“没事,还好好的。”
两人再次躺回床上,莳七翻了个身,随意的将手搭在了扶九殷的腰间,扶九殷顿时僵硬了一瞬,旋即便将她拥入怀中,这下莳七却是嫌弃了,将他往旁边一推,道:“你身体怎么这样烫,怪热的!”
扶九殷笑道:“应当是方才太冷了,便用了灵力护体。”
莳七翻了个身,背对着他,打了个哈欠:“你说刚才那东西该不会是君丰派来的吧?”
“君丰派那东西来做什么?他不是已经决定半个月后讨伐魔域吗?”扶九殷抬手拍了拍她的手臂,安慰道,“别胡思乱想,快睡吧。”
莳七困意十足的咕哝了一声,道:“他应当是知道我没有心的,谁知道他那种小人会不会想什么阴损的法子。”
扶九殷沉默半晌,道:“你的心被放在了什么地方,要不要换个地方藏着?”
莳七听了他的话,忽然翻身坐了起来,目光定定的望着床幔,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怎么了?”扶九殷也坐了起来,问道。
“算了。”莳七复又躺了回去,若有所思道,“还是不换了,那东西没找到我的心,说不定就在暗处藏着呢,我若是换了地方,指不定就被它看见了。”
扶九殷闻言,微微颔首:“说的也是。”说完,他也躺了回去。
莳七声音中隐有几分狐疑道:“也是奇怪,那玩意儿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怎么会溜进来我也没有察觉呢?”
扶九殷叹了口气,道:“别乱想了,快睡吧。”
夜色更深了,魔域的夜色,透不进月光,每每入了夜,就仿佛一滴墨滴进了本来就不清澈的水中,霎时间便晕开了,剩下的,便只有黑了。
扶九殷听着身侧人的呼吸骤然平稳,遂悄无声息的从榻上起来了,徒留一具肉身躺在那里。
他缓缓穿过墙壁,出去了。
九重天之上,正在热火朝天的忙碌着君丰的生辰宴,各个小仙喜形于色,因为所有人都知道,这是个道行大涨的绝好机会。
从前的辅阳宫门户紧闭,和那热闹格格不入,就连门庭前那两只高耸巍峨的石柱,在这云层之中,也显得格外寂寥。
几位神官从辅阳宫前路过,抬眸看一眼这寂寥的门庭,也不禁叹息一声。
“何必啊!”其中一位和扶九殷交好的神官摇摇头叹了口气。
扶九殷在天庭的人缘一向很好,故而就算此时已经被逐出了天庭,现在再被人提及,大多的也都是一声叹息,没有奚落也没有嘲讽。
一个白衣女子站在辅阳宫的门前,静静凝望着那牌匾,久久未动。
那几位神官诧异的看了一眼女子,竟想不出天庭何时多了这么一位上仙,瞧不出道行,周身萦绕着玉骨之气,叫人看了一眼,就难以忘掉。
女子眸光淡淡扫了一眼那几个神官,下一瞬便消失在了辅阳宫门前。
青霄宫内,姒姮忽然感到后背一凉,她眸底闪过一丝杀意,正要转身,却发现自己手脚皆不得动弹。
“什么人!”她冷斥一声。
“是我。”话音刚落,女子便翩然现了身。
姒姮眸底满是诧异:“尊者?”
渐染微微颔首,指尖轻点,解了她身上的禁制,随意坐了下来,道:“同我说说那个以阴夫人。”
姒姮怔了怔,旋即便缓缓开口。
听到一半,渐染忽然若有所思的道:“难怪了。”
姒姮忍不住问道:“什么难怪了?”
渐染摆了摆手,道:“你接着说,她可有什么弱点?”
姒姮苦笑道:“她本来就是心魔,能有什么弱点?”
“一丁点的弱点都没有?”渐染抬眸凝着她,那眸光凌厉的如银针一般,仿佛直直扎进了姒姮的心底。
第七百二十八章 诛天(八十八)
姒姮犹豫了一会儿,道:“真要说起来,也是有的。”
“是什么?”渐染问道。
“一是她的心,但是我曾经同她交过手,一剑刺穿了她的心窝,她除了伤了几分元气,却并没有大碍。”姒姮沉吟片刻,又道,“她的心应当是被她藏起来了,世间万物皆不能没有心,哪怕是灵气所聚,到了改化形的时候,也该是有心的。”
渐染的眸底染上一层若有所思,片刻后又问道:“除了这个呢?”
“还有一个办法。”讲到这里,姒姮对着渐染道,“劳烦尊者在四下布下禁制。”
她自己倒也可以,就怕眼前这个来历不明的女子以为她要图谋不轨,若是一出手便伤了她就不好了。
渐染心有狐疑,却还是听了她的话,在四周布下了一道禁制。
姒姮这才道:“我有一柄剑,能杀死她。”
渐染抬眸,眸底满是兴趣:“哦?可容我一观那剑?”
姒姮唇角扬起一丝不尴不尬的微笑,道:“尊上听我一言,那柄剑,其实乃是以阴在凡间之子入魔炼成,因怨气极为深重,故而一心要杀了以阴,现在以阴的心被她自己藏了起来,不管怎么诛她,都要不了她的命,只要她的心还在,迟早还是会死灰复燃,但是这剑却可以杀了她。”
“她在凡间还有个儿子?”渐染蹙着眉问道。
“是,扶九殷历劫的时候,她曾托生在他的身侧,那孩子就是扶九殷和她的,只是后来因为一些事,以阴入了一个极为诡秘的阵法,成了魔,她后来破开了阵法离去,却没有带走那孩子,所以那孩子才会怨气冲天。”姒姮讲到这里,眸光望向渐染,“尊者可需要这把剑?”
出乎她意料的是,渐染沉默了半晌,却是摇摇头,道:“不了,用他人之子诛其身,到底是有些不道义,那把剑,你留着用吧。”
不管渐染是有意还是无心,这话都说的姒姮脸上一阵发烫。
“尊者。”姒姮眼见着渐染就要离开,连忙喊了一声。
渐染驻足回眸:“何事?”
姒姮道:“此前尊者说要襄助,不知尊者接下来可有打算?”
渐染沉吟片刻,道:“且附耳过来。”
姒姮闻言,连忙走上前,渐染便靠在她耳边低低说了几句话,言罢,姒姮的眸底满是欣喜,连忙给渐染行了个礼:“多谢尊者。”
渐染的唇角扬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道:“不必言谢,帮你即是帮我。”
这话说的姒姮心中一阵舒畅。
送走了渐染,姒姮便直奔着禁璃神宫去了,她被小仙引进去时,正看见执陵出来。
她似笑非笑的睨了他一眼,道:“真是无利不起早啊,神君大人。”
执陵手摇着四象扇,一副浊世佳公子的模样,脸上的笑意如同温和的暖阳:“有野心是坏事么?难道娘娘没有野心,只想着偏安深闺绣花鸟么?”
姒姮一向清冷的面容,如同碎开的面具,被他的话一击即中,当即粉碎。
是了,执陵有野心,他的野心是三界的地位,凡间的香火,天庭的功德,他这条野心之路,起先拦着他的,是扶九殷,现在扶九殷没了,没想到一连串的,长生和苍罗可能都要玩完,他自然要去君丰面前表忠心。
这有什么错?
青霄的野心,是天庭第一神女的位置,此前她刚飞升的时候,自然也不是天庭第一神女,后来么?那神女做错了事,被君丰剔去仙骨,打入凡间了。
再后来,青霄就成了天庭的第一神女。
可是没人知道,此前那个神女犯的错,其实只是青霄的计罢了,但是没人会知道了,因为知道这件事的人,大抵都死了。
她自认天上第一神女,却在扶九殷这里碰了钉子,她喜欢扶九殷么?
不,她只喜欢她自己,只是有时候入戏深了,仿佛都骗过了自己,唯有一个人的时候,才恍然大悟。
扶九殷为了一个地位低贱的瑶草小仙,对她视而不见,这于她而言,便是奇耻大辱。
扶九殷该死,瑶草仙更该死。
更何况,那还是只被她亲手打下凡的瑶草仙。
“有野心自然不是坏事,但神君大人千万别把自己栽进去。”姒姮似笑非笑道。
扶九殷得君丰赏识,是因为他的愚忠,说的不客气点,这三界上下,除了扶九殷,还没哪个神官真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