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莳七本是泫然欲泣的神色登时凌厉起来,她反手狠狠掐住矮个子的脖子,未待矮个子出声,他的脖子已经被掐断了。
高个子吓坏个半死,撒腿就要跑。
莳七张开五指对着他凭空一吸,那高个子霎时间就回到了她手里,莳七冷笑一声,用力狠狠将他扔了出去。
那高个子摔在一块磐石上,登时头破血流,不一会儿就断气了。
“啊!”暗处传来一声惊呼。
“谁!”莳七厉声呵斥一声。
她双眸微亮,向暗处看去,只见两个小沙弥躲在草丛里瑟瑟发抖。
她缓缓收回灵气,化作一团幻影离开了。
玄净的脸色在莳七走后彻底沉了下来,只指尖瞬间流出一股光晕,只听“啪”的一声,掌中的一串佛珠已尽数化为齑粉。
他徐徐站起身,翻手扔掉齑粉,双眸冷意袭人。
脚尖似是踢到什么,玄净微微垂眸,只见一柄竹骨扇正安然的躺在他脚边。
玄净躬身将竹骨扇拾起,上头还残留着主人的淡淡幽香,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抚摸着扇骨,徐徐将扇子展开,只见一个衣衫半褪的绝色佳人酣然沉睡,她睡颜酡红,裸露出的肌肤如凝脂一般。
玄净眼前仿佛真的出现了这个场景,他眸光定定的看着这幅美人酣睡图,眸底竟是溢出几分连他都不曾在意的温柔。
“姝丽。”
他低声喃喃的念着这两个字。
渐渐地,他眼底氤氲出几分薄怒,是谁在她这样撩人心怀的时候替她作画的?
玄净啪的一声将竹骨扇阖上,周身的冷意比方才更甚,他将竹骨扇扔在地上,正欲念咒起火,将扇子烧毁,可薄唇将启,却怎么也念不出那句咒语了。
玄净心烦意乱的将扇子拾起扔在桌上,狐妖究竟给他下了什么法术,他竟无从察觉?
自打那日之后,莳七再未去过国清寺。
其实她想起那日的情形,越想越觉得诡异。
她遣了几个小妖去调查国清寺的状况,小妖们吓个半死,连忙推诿不敢前去,无奈,她只得找到秦逸。
秦逸派人查了一番之后告诉她,那日万安灵身边的侍从空年曾带着一个病重的小道童去了国清寺找玄净,中间过程没人清楚,但空年回去的时候,身边并未带着那个小道童。
这倒是有点意思,道童住进了佛门寺庙。
莳七扬唇轻笑一声,果然又是万安灵那个贱人!真是找死!
一日,两日,三日……
国清寺的香客一如既往的前来上香祈福,寺院中葱茏的绿树从繁盛叶茂渐渐开始掉了叶子,夏日也悄无声息的过去了,小狐狸却始终没再来过。
玄净每日除了诵经念佛,几乎不再开口说半句话,他周身的气场让人不寒而栗,似是比从前更拒人于千里之外了。
慧空和慧明大病一场好了之后,都觉得有些奇怪。
只是玄净师叔性情愈发的古怪,他们都不敢和他撞见,生怕被挑了错处挨罚。
第七十四章 和尚,我是你的小狐狸呀(十三)
白露刚过去两日,再过几日便是中秋了,整个京城里盛极一时的繁花渐渐凋落,曾经青翠欲滴的树叶也如同打了蔫儿似的,遥遥望去,满树皆是朦胧的秋香色,秋风轻扬而起,像是一夜之间熏黄了世间的树叶。
莳七宅子里种了好些桂花,和着柔缓的秋风,桂花那醉人的香气飘飘摇摇的卷满整个宅子。
说起来,她已经有近两个月没去找和尚了。
只是她现在实在是忙,抽不开身去找他是其一,其二她也想着晾凉他,谁叫他那日那样斥责她的。
中秋之日,宫里举办了赏月宴。
一个小纸人走进了房间:“大人,晟亲王的马车已在外头等候。”
莳七款款站起身,回眸瞥一眼镜中袅娜的倩影,心里十分满意。
正要出门,她却意外瞥见袅袅身着粉色的寝衣,正虚扶着门框遥遥的望向自己,莳七有些担忧的问道:“袅袅你怎么起来了?”
袅袅唇角牵起几分浅笑:“起来看看月亮。”
莳七心底顿觉有些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究竟是哪里不对,就听袅袅笑着道:“你快去吧,别让他等急了。”
就在莳七快要出了垂花门的时候,袅袅密音又穿了过来:“姝丽,要是有什么好吃的记得带点给我。”莳七顿时哑然失笑,袅袅分明就是个大吃货,原来强撑着不适起身就是为了提醒自己别忘了她。
秦逸撩起马车上的帘子,正好瞧见一个月白色衣裙的女子款款走了出来,这是他第一次见她穿素色衣裙,其实她更适合穿红衣的,张扬肆意。
微风轻拂而过,带起她月白色的裙摆,恍如从那广寒宫而来的出尘仙子了。
“王爷。”
莳七走到马车前,轻唤了声。
秦逸这才大梦初醒一般,微微一笑:“姝丽,你今日真叫人难以忘怀。”
莳七笑了笑正要上马车,面前却陡然出现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她微微一怔,抬眸望着秦逸。
只见秦逸温和笑道:“小心隔墙有眼。”
莳七顿时了然,将手放在他的掌心上了马车。
“走吧。”
一听男子淡淡的声音,车夫一扬马鞭,马车哒哒离开了。
疾驰而去的马车带起淡淡一层尘土,暗处缓缓走出一个青灰色僧衣的男子,指尖紧捏着佛珠,眸光冷寂。
他淡淡瞥了眼墙头上隐匿着的粉衣女子,而后转身离去。
莳七终于在皇家的中秋宴上见到了传闻中的国师,和这世的穿越女。
万安灵看着莳七眸光落在自己身上,唇角不由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她举起酒樽,对着莳七遥遥敬了一杯。
莳七睨了她一眼,轻抬素手端起酒杯,然后翻手将杯中酒尽数倒在了地上。
万安灵登时脸色一片铁青,莳七轻笑一声,也就这点火候。
高座上的景帝笑呵呵的说了些场面话,然后转脸和太后聊着天。
秦逸虽然一直在应付着其他人的劝酒,可却也注意到了莳七的小动作,不由唇角微扬,忍俊不禁。
“六弟也不小了,身边到底缺个知冷暖的人。”景帝笑眯眯的看着秦逸道。
秦逸连忙起身:“皇兄说的是。”
太后也笑道:“也是巧了,今日还和你二哥说起你的婚事。”
莳七看着景帝和太后一唱一和,心中顿时一阵好笑,不过她今日也确实是为此事而来。
秦逸撩起衣袍跪下,恳切道:“启禀皇兄,臣弟腆着脸想求道圣旨。”
景帝被秦逸抢了白,唇角的笑意有些淡了下来。
“臣弟年初的时候在岭南一带遭到了歹人袭击,险些命丧岭南,是姝丽姑娘救了臣弟,臣弟和姝丽两厢情愿,所以想请皇兄赐婚。”
一瞬间,大殿上寂静无声,所有人的目光纷纷落在了莳七身上。
太后冷着脸斥责道:“胡闹,你堂堂的王爷,如何能娶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
景帝没有说话,脸上的神情耐人寻味。
他在斟酌,究竟是坚持安插自己的人进六弟的内宅,还是放任他娶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
殿内鸦雀无声,所有人都以为景帝生气了,毕竟晟亲王这是弃皇家威严于不顾。就在此时,景帝忽然笑着开口道:“六弟情深意重,朕也愿意成人之美。来人,拟旨。”
宴席散尽,万安灵脸色阴沉的找到景帝:“为什么不按我说的做?”
景帝被她质问的面色铁青:“你难道就没有别的法子了?”
万安灵怒火顿起:“倘若早知你这样目光短浅,我还不如扶持其他人。”她好容易才得到的法子,谁知道竟然被景帝搅合了。
“皇上以为晟亲王娶的是个籍籍无名的女子,殊不知她其实是柳子石的关门弟子,皇上这是亲手给晟亲王送去一个得力帮手啊!”李修永捻了把胡须,长长叹了口气。
景帝双拳紧握,眼中怒火燃起,良久才扯了个赔笑:“是朕的不是,还请仙姑和国师再想想有无补救之法。”
中秋宴后,京中无数的少女纷纷碎了心,晟亲王被赐婚了,竟然还是个来历不明的乡野村姑。
莳七将手中的纸鸢扬在空中,继而对空中施法,霎时间,那一个个纸鸢像是活了一样飞了出去。
中秋前几日,她无意中探知景帝竟是欲将万安灵赐婚给秦逸。
这其中分明有鬼!
她散出几只纸鸢帮她打探消息,才知万安灵打的竟是紫微星神格的心思。
她和秦逸一商量,秦逸决定一劳永逸之法就是让皇帝赐婚,莳七一想反正只是个幌子也就同意了。
就在晟亲王被赐婚的消息传遍京城的时候,前去国清寺上香的香客口中多多少少也说了此事。
玄净站在大雄宝殿前无意听人谈起此事,眸光冷然,掌中的佛珠登时又碎成了齑粉,道真住持在一旁恰好瞥见,他从未见过玄净失态。
相比于一般的出家人,玄净有时冷漠的可怕,其实有时候他甚至怀疑玄净怎么会是佛祖座下弟子律迦叶转世,这样冷漠不近人情,可弘忍方丈却和他说,正因为律迦叶心思偏执,所以才需要到尘世走一遭。
他不懂,可方丈却说得有理。
第七十五章 和尚,我是你的小狐狸呀(十四)
晾了玄净两月,莳七才终是决定去国清寺一趟。
秋日里的国清寺又是另外一番景象了,枯黄的落叶打着卷飘飘摇摇的坠落,惹得扫地的小沙弥一阵叹气。
玄净看着天际的落日,转身回了房。
一进门,扑鼻而来的竟是那股久违的幽香,他低垂着双眸,喉结轻轻一滚,心底竟油然而生几分欢欣。
“来了为何不现身?”
微光一闪,案几旁现出一个娉婷绝色的女子。
玄净神色冷淡,走到案几旁拿起那柄竹骨扇递给她:“走吧,以后不必再来了。”
莳七素手握住竹骨扇,笑盈盈道:“我说怎么找不到这扇子,原来竟是被你偷去了。”
玄净眸底染上几分恼意,却不再说话。
只是自顾自坐在案几前研磨,准备抄写经书。
“和尚,你当真是块石头。”莳七长长叹息一声,在他身侧坐下,眸光缱绻的看着他。
玄净冷笑一声:“即是石头,倒也不必对贫僧这样心心念念的。”
听了他的话,莳七眉心浅蹙,玄净往日里对她也是冷言冷语,却从未自称贫僧过,那日他语出伤人,生气的人该是她吧!
玄净虽然未曾停笔,却一直在留意她,见她久久不语,竟是还有些赌气的将脸别到一边,他的唇角不由微微上扬,可转念一想到那日在她宅子前看见的情景,心底像是被人狠狠的敲了一下。
“你到底要我怎样,和尚?”莳七气闷的瞪着他,真是从未遇见这样难缠的人。
玄净薄唇勾起一丝轻嘲,徐徐道:“人妖殊途,你还是去找你的良人吧。”
莳七瞬间气笑了,她用手心撑着下巴,轻声漫语道:“和尚,我的良人可不就是你?”
“你还是去找那个紫微星吧。”玄净执笔的手微微一顿,片刻才道。
莳七隐隐听出了话音,她忍不住轻笑出声,莫非和尚这是吃醋了?因为她和秦逸的婚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