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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什么,想如何夺走朕的皇位?”莳七似笑非笑的凝着她。
盛临川气定神闲的抚了抚鬓边的金钗,缓缓道:“盛夷安,我也算仁至义尽了,好歹让你做了这么久的皇帝,现在我也累了,不想和你周旋了。”
“这么说,朕还得感谢你了?”
莳七挑了挑眉,轻笑出声。
“盛夷安,你拿什么和我争?你那朝堂之上,有半数以上的朝臣皆已被我收拢,更不要提十三地布政使,其中两江、福建等富庶之地皆是我的地界,你手里只有个秦长殷,还有什么?”
盛临川唇角噙着一抹讥讽,看向莳七的目光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她眸光冷峭,一步步逼向莳七,声线诡异:“想想你现在身在何处,纵然秦长殷手中握有八十万兵马又能如何?远水救不了近火,整个福建皆是我的地界,弄死一个微服私巡的皇帝,易如反掌。”
秦长殷见她步步逼近莳七,眸光冷厉,一步将莳七护在身后。
盛临川看见他这样的举动,心底还是猛地一阵刺痛。
她闷笑一声,继而讥讽道:“你又能护她到几时?”
当真是个傻子,只是这个傻子眼里从来也看不见她。
秦长殷深深的眸光转回落在莳七身上,缱绻的盯着她的一双明眸,轻声道:“长殷此生都护着陛下。”
盛临川扬声大笑,如若癫狂一般,笑着笑着,她眼角便隐隐飞出一滴清泪。
只是在场之人,皆无人注意到这点。
盛临川笑够了,才开口:“真是个痴情的,那这样,我便帮你们一回,等你们死了,给你们留个全尸,还埋在一起,让你们在九泉之下也能做对苦命的鸳鸯。”
莳七轻轻握住秦长殷的手,轻笑一声。
“沉浸在自己编织梦中,那种感觉是会上瘾的吧?”
盛临川一愣,没有明白她话中的意思,却满心防备的看着她,等她接着往下说。
“朕以为,袁彬鸿和漆平,你好歹看着他们是钦差的份上,能忍住不下手。”莳七摇了摇头,“可是朕倒是忘了,你是盛临川,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的盛临川,哪里还会顾及他们是不是钦差呢?”
盛临川眸含讥讽:“你倒是养了两条好狗。”
莳七嫣然一笑,转眸看向章光誉:“听见了么,在她眼里,为她做事的人,都是狗。好的,是忠犬,可用;次了点的,是蠢狗,当宰。”
章光誉脸色一变,下意识的看了眼盛临川。
盛临川不想跟她废话,转头对章光誉不耐烦道:“让他们进来吧。”
章光誉颔首,继而拍了拍手。
莳七眉目含笑的看了他们一眼,旋即用手轻轻点了点秦长殷的脸颊。
半晌,也不见有任何人进来,院子里是诡异的寂静。
盛临川这才慌了,她一把拽过章光誉的衣襟,声色俱厉,只是那声音多多少少带了几分颤抖:“人呢!”
“不……不知……”章光誉也慌了,他也不知道明明安排好的,为什么现在一个人都没有。
“废物!”盛临川猛地将他推开,却被一旁秦长殷的几个心腹用长剑架住了脖子。
莳七轻笑一声,漫不经心的开口:“大喜大悲,当心失心疯。”
“你个贱人!是你!是你干的!”盛临川声嘶力竭的大喊。
噪声吵闹,莳七忍不住掏了掏耳朵,嗤笑道:“自然是朕干的,不然呢?你当朕在这里和你唱戏呢?”
“盛夷安你个贱人……”
心腹收到秦长殷的眼神,顿时心领神会,立刻从地上抓起一把沙石,猛地塞进了盛临川的嘴里。
盛临川正在嘶喊,却被塞了一嘴的沙石,她连声呸出沙石。
只是嘴里的沙石怎么也吐不干净,盛临川自然没了声音。
莳七满意的看了秦长殷一眼,然后对盛临川道:“你倒是有一点说对了,这里是福建。你除了章光誉,其他积攒的势力皆是无用,朕就算只有长殷又如何,对付你,还是绰绰有余的。”
盛临川眸底是滔天的恨意:“要杀要刮随你便。”
“杀了你?不,太容易了。”莳七唇唇角勾起一丝诡秘的笑,靠近她轻声道,“朕要你生不如死,你不是惯会让江子卿下毒么?朕便让你成为毒罐子可好?你不是还试图让人给朕下蛊么,简单,你身体里的母蛊,朕已经想到了有意思的玩法。”
“朕不会让你死的,不过接下来的日子里,你会比死更难受。”
第一百四十二章 朕是大昏君(二十四)
盛临川撕心裂肺的尖声叫喊:“盛夷安你个贱人!你以为这就完了……”
随着她被人拖走,那声音渐渐消失在空气中。
章光誉和盛临川皆被看了起来,今日在院子里,但凡不是秦长殷手下之人,其他人一概不留。
现在还不宜将章光誉出事的消息传出去,福建群官皆以章光誉马首是瞻,自然而然的也就成了盛临川一支。
倘若现在将章光誉出事的消息传了出去,那些官员万一来个鱼死网破就不好了。
最起码现在不是时候,毕竟眼下最要紧的事,是赈灾,以及防止瘟疫。
接下来的日子里,莳七将带来的赈灾粮食全部分发到个州县,在各个灾民聚集地设立施粥点,由官兵维持秩序。
下令各个州县,严格督查伤亡情况,但凡有灾民死去,必须在六个时辰内将其埋掉。
她还下旨,免除了福建几个重灾区的徭役,并按人丁统计,每人皆可领到二钱银子。
在历朝历代,但凡出现重大的自然灾害,拨粮赈灾都是常态,免除徭役也偶有发生,只是按人丁可领取灾后安置费,这还是头一例。
不出一个月,昭宁帝在福建百姓中的威望瞬间上升了不少。
这些日子里,她几乎没有休息,日日前往堤坝勘探险情,并亲自前往灾民聚集地安抚百姓。
不少灾民见到莳七,只当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夫人心善。
“夫人,你能带我弟弟回去吗?当牛做马,什么都可以,只要给他一口吃的。”
莳七穿梭在灾民中间,忽然裙摆被一只脏兮兮的小手拉住了。
她低眸一看,只见一个骨瘦如柴的小女孩正抱着一个五六岁大的小男孩,小男孩懵懵懂懂,抓着姐姐的手喊饿,一双大眼睛在脏兮兮的脸上显得格外明亮。
莳七心底一阵难受,她示意身侧的侍从去粥棚盛一碗粥来。
侍从动作很快,转眼就捧着一碗热粥过来了。
秦长殷拉了拉她的衣袖,莳七见状,和他走到一旁。
“妇人和孩童,手无缚鸡之力,只怕之前拨下来的安置费不是花光,就是被人抢去了。”
莳七眉心浅蹙,神色凝重的点了点头:“确实如此,弱肉强食,哪怕朕已经下令让差役在粥棚附近严加看管,可到底治标不治本。”
“陛下可曾想过,拨粮赈灾,灾民众多,粮饷有限,只能管活不管饱,如此下去,迟早出事。”
秦长殷轻叹了口气,眸光凝着她。
这倒是给了莳七一个思路,坐吃迟早山空,她一直养活着这些灾民,人心不足蛇吞象,万一这些灾民最后养成了理所应当的心态,那岂不是适得其反?
“你说的不错。”莳七指尖轻轻抚摸着戒指,若有所思。
除了安置灾民乃是一大难题,福建历久以来,河道早已比屋脊高的多了,这也是造成洪涝的原因。
“修渠改道又是一项大工程……”她低声喃喃道。
骤然,她抬眸看着秦长殷,眼底俱是晶亮的光芒,在这灰扑扑的灾区中显得熠熠生辉。
秦长殷见她这样瞧着自己,知道她必是想到了好法子。
遂含笑问道:“想到了?”
“以工代赈!”莳七眉梢上扬,眼底是难掩的兴奋,“福建的河道必须从底部深挖,还要让河水改道而行,这又是一项大工程,朕养不了这么多灾民,不如让他们自食其力,修建水渠,以此来换取粮食。”
“那妇人和孩童呢?他们可没有能力参加修渠?”秦长殷提出了关键的一环。
莳七嫣然一笑:“凡十二岁以下的孩童,皆可继续享受救济,至于妇人,可参与后勤劳务。”
参加修建水渠的灾民自然是要吃饭的,让妇人们去保障后勤,即可解决妇人们不能修渠的难题,又能节省劳动力,一举两得。
“如何证明孩童尚未满十二岁?”
“在以工代赈的圣旨下达前,让各州县连夜统计灾民户籍。”
“倘若有老弱病残者,当如何应对?”
“老弱病残,各州县提供救助,但须得由大夫确诊。”莳七盈盈的笑着,眸底溢满了自信之色。
秦长殷微微一笑,他提出来的质疑皆被她一一化解,此法可行。
救灾刻不容缓,莳七一想到以工代赈之法,立刻下令,让各州县连夜统计灾民户籍,并称以后必须凭户籍才能领取救施,本来一向最难统计的户籍,在此令一下后,竟然快速的统计好了。
紧接着,莳七便颁布以工代赈的圣旨。
命壮劳力去河道上修建水渠,妇人们去后勤劳作,孩童们则归府衙的救助。
一时间,福建人心渐渐稳定了下来,秦长殷带来的人安插在各个州县,监察着各州县的赈灾情况,以及是否有异常。
渐渐地,饿殍遍地,尸横遍野的福建逐渐恢复了生机,一切往欣欣向荣的态势发展。
而此时,福建的百姓已经不再记得还有个嘉阳长公主了。
莳七不必日日去勘探灾情之后,便夜夜案牍劳形,审批各个州县送呈上来的折子,连着两个月下来,她便瘦了一大圈。
秦长殷看了,心疼的不行,可偏偏,这些折子,她不放心假手于人,还是事必躬亲。
就在一切尽然有序的进行时,还是出事了。
秦长殷底下的人来报,福建一个叫安栗的小镇子,突然莫名其妙死了几个人。
皆是年轻力壮的青年,死前,他们共同的症状皆是发热,洪涝没能压垮他们,没想到死里逃生之后的伤寒竟然要了他们的命。
起初,死了一两个人的时候,没人太当回事,可连续死了十来个人,且症状一致,皆是发热,这时,便人心惶惶了。
后来,安栗当地的县令找了个大夫去查看,没想到诊出来的,竟是瘟疫。
那县令也是个蠢的,竟然没想着将消息压下上报,等上头决定,再做处理。
不过一个时辰,整个安栗便传遍了,洪涝之后还是有人染上了瘟疫。
消息传到莳七耳朵里的时候,已经过了三日了。
她手中的笔骤然滑落,怎么千防万防,这害死的瘟疫还是来了!
她的贝齿死死地咬着下唇,明明都已经过去两个月了,要是有瘟疫,也早该来了,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第一百四十三章 朕是大昏君(二十五)
就在莳七皱眉沉思的时候,秦长殷阔步走了进来,神色凝重。
“盛临川没了。”
莳七一惊,抬眸望他,没了是什么意思,死了?
“昨夜有人把她救走了。”秦长殷大马金刀的往她身侧一坐,眸底布满了阴翳,“她定不会罢休的。”
莳七站起身,冷笑一声:“安栗的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