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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长殷从外头进来,摆手让屋内伺候的人退了出去,然后在圆桌旁坐下,给自己倒了杯斗雪红,兀自饮酌。
“京城还有个龙阳君,陛下可曾忘了?”
莳七一脚蹬掉脚上的鞋袜,露出了光洁白嫩的小脚,懒懒道:“一场硬仗下来,竟是把他忘了。”
现在已经十一月底了,赶在河水尚未结冰前,他们走了水路。
出来已经好几个月了,更何况她去了福建的消息早已传遍了全国,江子卿那里是瞒不住的。
帝京虽有常同甫坐镇,秦长殷也留了杜承恩领兵驻守京城,可江子卿的势力并非一朝一夕。
眼下盛临川倒台的消息想来也传到了京城,在莳七的猜测中,江子卿之前是受盛临川的胁迫,现在没了盛临川,只怕江子卿更会无所畏惧。
“陛下修建添香宫,却不曾添入美人,可知民间如何传言?”秦长殷眸光隐有一丝不善,将酒杯从唇边拿开,放在手中把玩。
莳七听着他的声音,心底隐有不详的预感。
“如何传言?”
果真,在她问出口后,秦长殷抬眸似笑非笑的凝着她:“陛下是为了龙阳君修建的添香宫,民间提及添香宫早已不唤添香宫,改称龙阳宫了。”
“什么龙阳宫,朕修建添香宫何曾是为了江子卿!”莳七轻咳一声以遮掩心虚。
秦长殷放下酒杯,缓缓走向她,眸光一瞬不瞬的凝着她:“哦?那不是为了江子卿?是为了谁?”
莳七心知他要算账,立刻抬眸嫣然一笑:“自然是为了金屋藏娇,藏的就是朕眼前的这个美人。”
秦长殷眸光一顿,她对他温婉微笑,笑得如同初春的牡丹绽放,满目星光,笑得炫目迷离,深情款款。
他一怔,这个笑容,他此生都不会忘记吧。
回过神来,秦长殷以拳抵唇,轻咳一声,俊颜微热,半晌也没说出一个字。
莳七知道他虽然有时候厚颜无耻,可大部分时候还是脸皮薄,而这个时候,她只需比他脸皮更厚,就能将他吃得死死的。
正当莳七窃喜时,秦长殷忽然俯身将她圈在怀中,狠狠吻上她的红唇,吻得猛了,直让她唇瓣润泽,胭脂扫尽一大半都印在了他的唇上。
莳七被他吻得气喘吁吁,好容易将他推开时,却看见他的唇上染着她的胭脂,诱人的唇色,她忍不住伸出舌尖,舔去他唇瓣上的胭脂,却又让他攫住了舌,两人皆是情动难耐。
连日的奔波让莳七深感乏累,她深恐难以承受他的谷欠火,遂推开了他,“朕要歇一会。”
秦长殷眸光灼灼的望着她,像看一只猎物,“臣告退?”他才不想告退,憋了这么些日子,他早就按耐不住了。
“算了,你留下和朕一起睡吧。”莳七兀自往床榻上一趟,阖上了双眸。
浓浓的困意骤然袭来,上眼皮和下眼皮很快就黏在了一起。
秦长殷薄唇微扬,眼底露出一丝精光,都到手了,怎么可能让她溜了?
他褪去身上的衣裳,露出肌肉线条分明的上身,在她身侧躺下。
鼻尖充盈着她身上淡淡的幽香,恍如催化剂一般,他只觉得浑身燥热,下身如炽铁一般。
他的长指带着剑茧,是常年练兵的结果,起着茧子的手轻轻抚在她如凝脂般的脖颈上,惹得她耐不住酥痒瑟了瑟脖子。
“别闹,困了。”她睁开略带困意的双眸,抬手推了推他的胸膛。
秦长殷一把捉住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低声道:“你睡便是。”
莳七一双明眸瞪了他一眼:“你这样,要朕如何睡?”
秦长殷的大掌在她身上游走,低声笑着:“良宵苦短,陛下可是答应了臣的。”
“朕何曾答应了你?”这厮怎么这样蛮不讲理。
“陛下方才说了,让臣和陛下一起睡。”秦长殷指尖隔着亵衣轻轻划过她胸前的红樱,眼底欲色渐浓,“臣以为,侍奉陛下入寝,自然要尽心尽责。”
莳七呼吸有些急促,一把捉住他使坏的手,心中犹豫良久,才轻声道:“你快点。”
自打跟他确立关系,他便一直未曾和她做到最后一步,忍了这么久,她也觉得有些对不起他。
“臣遵旨。”秦长殷一听她的话,眼神簇起一丝火光,语落灼灼。
第一百四十九章 朕是大昏君(三十一)
昭宁帝的御船行驶在运河之中,两岸风光大好。
日色渐渐西沉,晦暗不明的光影透过船上的帘幔溢了进来,婢女们迈着款款的莲步,有条不紊的忙碌着。
伺候昭宁帝的婢女守在房门外头,不敢走远,却一直低着头。
容貌俏丽的绿衣婢女手上端着一盏彩绘四龙莲花陶灯走近,疑声问道:“锦瑟姐姐,陛下房中不点灯么?”
锦瑟双颊泛红,轻轻摇了摇头,就在此时房内传来阵阵浅吟声。
绿衣婢女立刻大窘,红着脸逃也似的离开了。
要说秦长殷哪里不好,那便是在房事上格外孟浪,厚颜无耻。
“你快点。”莳七被他撩拨的浑身燥热,敏感的不行,可他偏生像是掌握了主导地位一般,非要吊着她。
她有些烦他,要做便做,不做滚蛋,遂一脚踹了过去。
秦长殷一把捉住她踹过来的玉足,轻轻把玩着。
昭宁帝懒性十足,在莳七过来前,她甚少走路,故而一双玉足生得形状优美,嫩生生的。
他执起她的脚轻轻落下一吻,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脚背上,痒痒的触感让她忍不住蜷缩了一下脚趾。
秦长殷薄唇紧抿,大掌顺着她的玉足往上。
粗粝的指腹隔着亵裤拨弄着那敏感地带,惹得她浑身又是一阵微颤。
他眸底深邃,晦暗不明,声音低沉,像是极力克制着,“都湿了。”
“闭……闭嘴。”莳七脸色发烫的厉害,整个人恨不得埋在被子里,半羞半恼的低声斥责他。
秦长殷薄唇溢出两声轻笑:“陛下想要了?”
莳七侧着脸,将半张脸都藏在了光影里,“烦死朕了,你若是不做,便退下吧!”
她的抱怨在他听来,仿佛耳旁风一般。
秦长殷倾身覆在她身上,眸光灼灼的凝着她,就在她被他灼热的目光瞧得浑身发烫之际,却被他一把扯掉了身上的肚兜。
他眼神向下,直勾勾的盯着她的胸前,继而伸出手。
冰凉的翠玉扳指有意无意的擦着那顶端的两处红缨,直将那两处撩拨的脆生生的挺起,他眯了眯双眸,然后低下头一口衔住,右手一路向下,隔着亵裤按了按湿润的那处。
莳七的贝齿死死的咬住下唇,在他手指隔着衣料往里头顶了顶时,终于没能忍住喉头的那声娇叹。
“陛下想要么?”秦长殷忍着浑身的火热,低声问道。
他一面问着,右手又加重了按揉的动作。
“嗯,你快点。”莳七终于忍不住应了声。
秦长殷却不满意,继续手上的动作,轻拢慢捻,“要谁?”
莳七恨不得一脚踹死这厮,蹬鼻子上脸,简直厚颜无耻!可她知道,她就算踹他,还是会被他捉住双脚把玩,到时候难受的还是她。
秦长殷暗着眸色,见她久久不语,遂发狠了一般的拨弄。
莳七快要崩溃了,早知现在这样,她就不该让他上这个床!
“你!要你!”
秦长殷唇角微扬,却还是继续问道:“臣是谁?”
“秦长殷!朕要你,要你秦长殷!”莳七几乎临近溃乱的边缘,也顾不得什么,直接仰着脸喊出了声。
秦长殷终于听到了满意的答案,一手扯掉她身上的亵裤。
“秦长殷!你再戏弄朕,当心朕下旨砍了你!啊!”在她的怒斥中,他扶着那炽铁重重捅了进去。
真是一点也不温柔!
莳七强忍着身下像是要被撕裂的剧痛,双手紧握成拳,狠狠的捶着他的胸膛,“痛死朕了!”
秦长殷也不好受,忍着不敢动,只得帮她分散注意力。
他俯身低头亲吻着她的脖颈,一路向下。
在她痛苦的声音渐渐变成惑人的浅吟时,他才缓缓动着。
雕花红木架子床隐隐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床上纠缠的身影在垂下的床幔中依稀可辨。
莳七溃不成军,喉咙里不断的溢出哭腔,紧紧阖上的眸子似是滑出一抹晶莹剔透的泪珠,“太……太快了……”
“太快了?”秦长殷精壮的腰腹愈发凶狠的撞击着,额间起了一层薄汗,眼底欲色浓重,“臣还快不快?”
他故意曲解她的意思,他最爱她在他身下略带哭腔的讨饶。
莳七几乎尖叫出声,环着他后背的手指死命的在他背上滑下一道道血痕。
“不……不是那个快……朕命你……慢点!”
秦长殷喘着粗气,一下比一下更重的冲撞着,“陛下,臣的子孙根有没有被伤到?”
“没……没有……”
“臣快还是不快?”
“太快了……”
“嗯?”
“不……不不,不快……”
她睁开满是水雾的双眸,却意外对上他那满含笑意的眼睛。
“答错了,要罚。”随之而来的,便是他更如狼似虎的力度和速度,直直将她送入云端。
这厮就是故意的!她不管怎么回答,他都有理由说她答错了。
在他低吼一声之后,他和她十指紧紧扣在一起。
屋内渐渐归于平静,莳七只觉得浑身酸疼,胳膊抬都抬不起来。
她半耷拉着眼皮,无力的抬腿踹了他一脚,“秦长殷!朕记住你了!”
她从未见过这样小气的男人,从前她蓄意让人流出去的传言,以及她宠信过江子卿的事,都被他在榻上一笔一笔的讨了回来。
和她如烂泥一般的状态不同的是,秦长殷上身满是薄汗,一场剧烈运动下来,他很快就恢复了神采奕奕的样子。
秦长殷眸光炽热的看着她肤白胜雪的身子,低声道:“臣是陛下的第一个男人,也会是最后一个,自然要好好记着。”
莳七连翻白眼的力气都没有了,她只感觉他缓缓俯身凑到她耳边。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耳际,暧昧又庸俗。
“陛下好好记着臣,记着臣是怎么入得你死去活来的。”
莳七呼吸一滞,浑身忍不住的发烫,真是一山更比一山高,纵然厚颜如她,在榻上遇上秦长殷,也是自愧不如。
还未待她反应过来之时,他已经一手拢上她敏感的腰侧,有一下没一下的揉捏着。
她浑身一僵,不会吧,这厮不会还想……
“天才刚黑,臣一定好好伺候陛下。”秦长殷哑着嗓音在她耳际絮语道。
月娘从云彩后悄悄露出了小脸,也被那低低的浅吟声羞红了脸,又隐到云层后头去了。
第一百五十章 朕是大昏君(三十二)
圣驾快到天津之时,河面便结了冰。当地官员接驾,连忙提议人工敲碎河面上的冰,却被莳七否决了。
人工敲碎河面,人力财力不知又要多少。
更何况此处离京城也不远了,圣驾便由船改马,走了陆路。
刚刚走到京城城门前,秦长殷便让队伍停了下来,莳七撩起帘子,轻声问道:“怎么了?”
“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