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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启先叹了口气,走到桌前,将那本书合上。
“过去的事情,为什么不放下呢?用仇恨来日夜折磨自己,何必呢?并非不可磨灭的大仇,那就应当放宽心,余掌门也没有对我们怎么样啊!”
“住口!”正殿气得站了起来,瞪着俞启先骂道:“你一回来就为他说话,你到底是谁的儿子?!我生你养你,就是让你来顶撞我的吗?真是个不孝子!难道,所有男人都坏,这句话真是对的?”
“娘!”
俞启先想要靠近她,为她擦拭眼角的泪,但是她却孤傲地转身走了。听着她声声悲叹,俞启先拿出了袖子里的东西倒在香炉里,这是秋荻给他的药粉,据说可以让人安稳宽心、言辞真切。
“娘,外面风大,你先进来吧!”俞启先把母亲扶进来,等了许久才说:“娘,你最近都在干什么?你累不累?我好久没有回来了,也没有为你分担什么,你可不要把身体累垮了!”
“怎么会呢?我还要报仇雪恨呢!”
俞启先沉默了一会儿,看着那股熏烟被她吸入,这才说道:“人不该被仇恨蒙蔽心灵,或许是你的执念呢?说到底,你从没有跟我说过,余掌门怎么得罪你了?”
“你知道女子除了贞洁名声,最重要的是什么吗?”她苦笑了一会儿,眼神变得凶狠起来,但是手脚都没有力气支撑这种凶狠,她只能安静地坐在那里。
“我年少时,多少人追捧,而他却彻底地毁了我!他在比武大会上取得第一,但是拒绝娶我为妻,这种耻辱谁能忍受?后来,你爹那个混蛋不顾一切来提亲,我的父亲许了……你知道吗?女子的自尊心有多重要!那相当于男子的面子、尊严、荣誉,不可侵犯,不可毁灭!”
“可是…可是他这也是对你好啊,若是不情不愿地娶了你,你们会幸福吗?江湖之中,哪需要在意这些?”
正殿轻轻笑了几声,“你以为江湖就简单了?在哪里都是一样!人言可畏,人心也可畏。我一向骄傲自强,怎可受这等屈辱?”
俞启先愣了一会儿,握住了母亲的手。“那后来呢?”
“我自然是恨他!所以我便发愤图强,势要将西海府打造成江湖第一。如今,他不愿跟我争,但是我的武女又不及他的弟子,所以个占据着男女派第一。我其实要的不是这些,而是一次真正的战斗!这些年,我吃了很多苦,从一个乐师变为一个武女,我就是想和他做个决断!”
“据我所知,余掌门跟你道过歉,也让你打骂过…难道,你想和他拼个你死我活才甘愿罢休?”
一个时辰过去……
西海府的灯火全部灭了,夜里的冷风冰寒刺骨,宛如俞启先寒冷的心。
心还没静下来,秋荻便来了。
秋荻没有拿灯笼,靠着依稀的光亮而来,静悄悄地走到俞启先身后,轻声问了句:“问出什么了吗?”
俞启先点点头,“多谢你的药了!对了,你把东西拿来了吗?”
“你现在就要走?”秋荻边说边将手中的东西递给俞启先。
“是啊,此处不留人啊!”俞启先接过布袋子,掂量了一下重量。“这严严实实的感觉,有点像本书呢!”
秋荻迟疑地点了点头,低声说:“这是主子要的书,你趁早送到宫里吧!这本书,是太后交予正殿保管的,也是你最在意的那位渴望的!”
俞启先点点头,他早就知道了秋荻的身份。禾雨能进宫并且扎根,俞启先就生了疑,然后仔细一探果真一切都不简单。
原来,每个地方都有皇宫达贵的眼线,太后的防范也并非疏而不漏。从一个秋荻来看,那个人的确比太后还要厉害。
俞启先后知后觉,自从两人见面开始,一切尽在秋荻的掌控之中。
“希望你真的能给西海府带来好处!”
秋荻点点头,平和地说:“你放心,这也是我的任务!你若是想去昆仑山,我劝你见到余掌门之前不要暴露身份!虽说昆仑派对西海府一直很容忍,却不代表友善,西海府的女子伤了很多昆仑弟子,你不能以正殿之子的身份过去!”
“好,我明白!只不过,能否见到余掌门还是一个问题呢!更别说化解两家恩怨,这真是给我增添了一大难题啊!”
秋荻笑了笑,“此前你有心于此,却从不认真去做,现在倒是意志坚定!不过,我相信你可以,放手去吧!离真相越近,离成功越近!”
“禾雨那边,你多担待些!让你的主子也容忍些!”俞启先叹了口气,低声说道:“禾雨再如何,她也是西海府的人!若是她能解开太后和正殿的盟约自然好,若是不能,也不要让被伤或者伤人!”
“我自然知道,这不就是你我的约定吗?”
秋荻和俞启先达成同盟,秋荻安稳留在此处,既完成任务,也帮助俞启先维护西海府。正殿和禾雨是西海府两难,也是秋荻在西海府时刻要留意的人。
“你我目的大多相同,倒是很好相处!你的主子也不错,留了西海府不说,还帮着化解干戈和危难。若有时间,你一定要替我好生感谢!”
第304章 书来
黎明破晓,晨雾弥漫,山林生寒凉薄。(全本小说网,HTTPS://。)两人都顶着一头白雾,对视良久,清浅一笑。
俞启先和蓝水的突遇来得又巧又早,这个时辰连早贩都没有起来,而他们却在这远离市井的山林之中相遇了。
对方和自己一样,都是急匆匆去办事的人,而且神色都是那么忧愁沉郁、急切期盼,似乎心中的事情都至关重要、刻不容缓。
“好巧,俞某这些天福泽不浅,竟然又遇到了天山高人!”
蓝水一愣,惊问:“俞公子还遇到谁人了?”
“正是公子的师弟,只是在镇宁有浅薄的交谈!公子在此处作甚?如此匆忙,似乎也有重要的事情做!”
蓝水点了点头,神色平静了些许,“我只是寻找些东西以解惑,不知俞公子为何至此?前方就是昆仑山,正是西海府的仇敌,难道俞公子要冒险上山?”
“公子对俞某有恩,便不好隐瞒。此番前来,正是受了何公子指点,又发现了长辈的旧怨存有误解,特意拜访昆仑以求解惑、以得和平。江湖之争,西海府与昆仑派最为显著,也因为旧怨而耽误颇多,在下不想如此!”
蓝水点点头,意味深长地看了俞启先一眼,随即喟叹:“俞公子好心性,有你从中调解,或许能够让两派停止斗争、关系缓和,实在是一大善事!”
“公子过誉了,俞某牵扯其中,这正是本分!”俞启先说罢,想起了身上带着的书卷,又看向蓝水:“敢问公子可否会去皇宫?俞某此处有一份重要东西要转交给雪泽姑娘!”
“敢问是何物?”
俞启先拿出书卷,递给蓝水看了看,轻缓地说道:“这是有人拜托俞某转交的书卷,应该是你们较为期待的东西!”
蓝水的神色久久难以平静,这本天象密算怎么会在俞启先手里?皇宫中四处都没有,任由雪泽如何探寻也找不到,没想到俞启先就这样轻而易举地拿出来了……
最令人惊疑的是,俞启先所受何人之托?
“这本书对我们意义非凡,不知俞公子从何得来?又是何人馈赠?”
俞启先淡然一笑,并不愿意回答。
“来源并不重要,宫中有人所托,宫外有人承接,我只是一个转运者罢了!既然你们需要,那就劳烦公子早些带回去!这本书的踪迹甚是隐秘,俞某也时刻小心谨慎,如今倒是心安了许多!”
蓝水看了看俞启先真挚的眼神,心中有些欣慰感激,微微转了语调:“此中过程定然复杂艰难,无论如何都需要感谢俞公子!若是他日需要帮助,尽管开口!在下虽然以冷漠示人,却也不乏正直友善之心!”
俞启先一惊,随即谦和地拱了拱手。“公子这般倒是让俞某羞愧了,你我之间的恩情来往流转已然不清,何必说这些话!如今时局并不安顺,需要大家互帮互助,皆是尽力而为,还望关键时刻莫要遮掩!”
“这是自然!”
俞启先心中很暖,他终于感知到了蓝水这座冰山的温度。“我看你还有事要忙,那就在此别过吧!”
蓝水点头一笑,“多谢俞公子的帮助,你以后也大可叫魏某姓氏,此处待遇并不差于师弟!”
“好,后会有期!”
未几,俞启先的身影被浓雾笼罩,渐渐消失在视野。
蓝水翻了翻手中的书,心中有些慌乱:此书来源甚是怪异,恐怕牵连宫中许多事情,我要赶紧把它送到师妹手中,免得她担忧烦闷!炎鸠之事,暂且放一放吧!反正现在也失了线索,只有怀疑的对象!
一个时辰后,蓝水在醉月轩见到了雪泽。
寅末卯初,天色刚刚透白,空气还很清冷。雪泽静静坐在桌边,屋内一点动静都没有,她已经看了一夜的画卷了。
刘礼与莲子入太庙一趟,将这太庙的内外图景又丰富精细了一遍,雪泽便静下心来仔细观察、思考。
所有的目光和心思都倾注在太庙,毕竟这里面有她最在意的东西,寻回冰晶的使命她不敢忘。因此,一看就是一夜,丝毫没有感到倦意和疲惫。
蓝水在雪泽身后许久了,她还没有丝毫反应,依旧提笔画着自己内心的猜想。心思精神汇聚在笔尖,眼神和感官顾及不了其他,而蓝水的气息又是那么熟悉安静,雪泽没有被突然到来的蓝水惊扰。
看着雪泽那么认真,蓝水心中浮现出阵阵心疼,疼惜之余还感受到了心动。她安静认真做事的样子像是凝聚了世间最美好的温婉,似乎所有奇妙绝美的物质都成了她的背景、衬托,这种美安静得让人出神、奇妙得让人窒息。
“师哥?”雪泽终于感受到了蓝水的存在,是因为他的步调。
蓝水点头一笑,慢慢走了过来。“你还在研究?那夜有何收获?”
“刘礼和莲子成功入内,也安全出来了,里面的情况大致都清楚了,而冰晶也应该是在里面。不过,正如我信中所说,入关与取物之条件苛刻,我现在还没参透其中道理,也还没有破解火魔的谋略……”
蓝水一句句听着,不过心中并未去思考此事,他轻轻问道:“若是得了那本书呢?你最近在寻找,可有消息?亦或是像我,并没完成嘱咐,反而看着炎鸠已亡而无法调查取证!”
“师哥不必自责,此事断了线索就罢了吧!炎鸠之事并不着急,若是得了那本书也是一样!”
“怎会一样?”
雪泽想了想,叹了口气。“那本书不在宫中,刘礼说他会帮我找到,让我等他些许时候!我虽然不想靠他帮助,却也无法找到更好的法子!”
蓝水点点头,心中已然有了想法。他看了看雪泽,平静地问道:“他帮你,可有说其他事情?”
雪泽一怔,停下手中的笔,并没有将刘礼说以书作诀别的事情告诉蓝水。
因为雪泽也不清楚刘礼到底是什么意思,她更不知道刘礼要的彻底划清过往是要做何事……
蓝水看着沉思之中的雪泽,心中十分不悦,他直接将书放置到桌上。
“师妹,书我带回来了!你不用去和他打交道,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