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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房内不知何时多出的一个人,有些戒备的护在夏黎笙身前。
夏黎笙安抚她:“这是我的一个朋友,你无须太紧张。”
冬竹有礼的朝她点了点头。
莲一打量了一番,这才放下了心。
夏黎笙吩咐她:“我要出门一趟。你去和老太爷说一声,便说我去找墨……潇王爷即可。”
毕竟是身为宿家的一份子了,还是一个“闺房小姐”,做事出行,势必都要请示一下的。免得人担心,也不让人觉了失礼。
“小姐要出门?!”莲一惊叫,“这天寒地冻的,小姐您的身子……”
夏黎笙无奈打断她,“哪儿就这么弱不禁风了?都是你们一个个的操心过了头!好啦,赶快去吧,等会天色晚了,可不好办。”
莲一虽是不赞同,却也知拗不过夏黎笙做下的决定,也只好乖乖的去前院通报了。
冬竹听了莲一的话,心中一跳,此刻细打量夏黎笙的面容,发现确是不佳。支吾着,有些犹豫却担心的问了出声:“少夫人你……”
夏黎笙明了她的意思,摆摆手,示意自己无碍,却不愿过多提及。
冬竹也不好再多问。
莲一办事向来利索,一刻钟后便回来了:“小姐,老太爷说了,既是去拜访潇王爷,自是没问题的。只是教了小姐晚膳前务必要回府,不可多做逗留,叨唠人王爷。还吩咐奴婢一同前去,照料好小姐。”
夏黎笙暗自发笑,这老太爷,平时她出个房门都要喊死。如今都要出府了,却答应得那么爽快。想必是以为她对人王爷有情,想做月老了不是?
只可惜啊……可惜……
一番简单的梳洗,又披上了件厚重的狐皮大氅,总算是出了门。
上了马车,去往京郊,闫阁。
“吁!”马夫的勒马声响起,宣告着地点的到达。
下了马车,夏黎笙静静看着眼前这熟悉的门扉,心头涌起一股酸涩。
门口的两个侍卫看到夏黎笙反倒是愣了。却又是不自主的想起,地牢里的那个冒牌货已经自尽了,而阁内又传言说是阁主让人去接少夫人回阁。
再看看夏黎笙身旁的冬竹,瞬间了然这位可就是正正经经真真正正的闫阁少夫人——夏黎笙了!
两人对视一眼,都传达出相同的讯息。当下激动难抑,单膝跪地,一只手竖直放在跪着的那支腿的膝前撑着地面,清脆响亮无比的喊了一句:“少夫人!”
夏黎笙偏是被这喊声给钉在了原地,久违的这般的呼唤,掺杂着喜悦惊喜的的声音。有一股暖意流过,却硬生生的让她给扼杀在中途。
她抿了唇,敛了眸,生硬而冷漠的无情忽视,走过他们,踏入门槛。
那两个侍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当是自己被少夫人讨厌了,可是却百思不得其解。
冬竹重重叹了口气,眼中担忧更甚,看来是……要变天了啊。
跟着夏黎笙的莲一却是疑惑了,少夫人?是叫自家小姐吗?可是,自家小姐什么时候嫁的人,府中没一个人知道呀。
就连宿家的各个大小主子,都一众认为小姐还未出阁的呀。
那现在是怎么回事啊?
抱着可能叫的不知自家小姐的这丝嘀咕,继续跟着自家小姐往里走。
“少夫人!”
“少夫人!”
“少夫人!”
但是走着走着,莲一便很快察觉到不对劲儿了。
撇开自家小姐对这里轻车熟路不说,光是碰见的每一个下人,都会两眼放光似的盯着自家小姐,然后无比脆响的喊一声“少夫人”这点来看就非常非常的可疑了好嘛?!
一个两个,甚至是三个叫错人,这不要紧。但是也不至于这一个这么大这么大的府邸内,那么多那么多每一个的下人都叫错人吧?!
于是……便只剩下了一个解释。那就是——自家小姐就是他们口中的少夫人!
可是可是……闷头想着想着,越来越匪夷所思,越来越想不明白了!
到最后,实在是憋不住了,这才开了口问自家小姐:“小姐,他们口中叫的,少夫人,是您吗?”
夏黎笙的唇早已经因为这一路的“少夫人”给叫得抿得泛白,此刻因为莲一的问话微微松开,顿时便是火辣辣的感觉。
“他们认错人了而已。”语气都显得冷硬。
莲一懵懂,“哦。”一会儿后,又想到什么似的不死心的申辩,“但是……您对这里好像很熟啊!”
夏黎笙的身形因为这句话蓦地一僵,不自然的拈来理由:“不过是有冬竹带路罢了。”
莲一知道小姐口中的冬竹指的是她在房内看到的那个人。于是她默默地转头看了眼和她齐头并进的冬竹,又看看自家小姐有些受伤的表情,只好忍着满腹的疑惑。
只得是暗自念叨:“可是她明明和我一样在小姐的身后呀……这要怎么带路啊?实在是太奇怪了太奇怪了……”
片刻后,三人就来到了箫砚居的门前。
就在此时,有一个泛着苍老,精气神却足的声音叫住了夏黎笙:“少夫人。”
夏黎笙转头,果不其然看到了她猜测的那个人。ip0(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一百零五章:找茬,撞破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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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正是福伯。
福伯少年时便跟着上一代阁主,也就是墨轩溯的爷爷了。一直管理着闫阁的家政事务,向来忠心耿耿,尽职尽责。
墨轩溯的爷爷去世后,他却没有请辞归乡养老,而是继续留了下来。是以,算是一位长者与前辈了。
连林箫冉、墨轩溯都要敬重的老人儿,夏黎笙又哪来的理由懈怠呢?
再者,福伯在日常中,可是对她多加照拂的,可谓是待她与墨轩溯相比是过而无不及的。于是她外表内里,都是十分敬爱福伯的。
夏黎笙脸上挂起的笑有些尴尬,“福伯……”
福伯看着她的这幅要笑不笑的模样,笑骂:“死丫头,怎么这副表情?!莫不是,见到福伯不高兴?!”
一听这话,夏黎笙条件反射的就狗腿了:“高兴高兴!怎么不高兴呢?!见到福伯我这心里就犹如春暖花开、酷夏冰凉、秋风飒爽、冰雪消融啊!”
福伯被哄得乐呵呵的,“你这丫头,就是这张嘴最会哄人了!”
夏黎笙默默抹着额头莫须有的汗,巴巴儿点头,丫的她都快词穷了_。
:这才几词儿啊,你就词穷了?
夏黎笙:╮╯▽╰╭咱这不是不在状态嘛!
一边的莲一和冬竹都齐齐黑线了:这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可真是……无人能及!
笑闹了一阵,这福伯脸上的表情便变得有些凝重了,“唉少夫人,本来您和阁主的感情,老奴是不该多加干涉的。只是闹到现在,老奴不得不说一句,有些事情,一定要问清楚了,两人都好好的谈论出个结果了,才能下结论知道吗?”
“不然呐,这日后,保不准的后悔呢!”
夏黎笙苦笑:“福伯,我都明白的。只不过……”她侧头望了眼箫砚居的门扉,“只不过,等我踏入这箫砚居,再出来之时,怕是这‘少夫人’,是再唤不得了的……”
福伯闻言,有些欲言又止,最后却只能是化作一番叹息。
夏黎笙独自一人进了箫砚居,走入内室。
推开门,前脚刚踏进去,便被人从内里攥住手腕,给拉了进去。
“嘭”的一声,门阖上的同时她也被大力按在了门背上。
夏黎笙皱着眉头瞪着面前的这个人,语气不善:“你干什么?!”
墨轩溯挑挑眉,又往前贴近她,两人的下半身便紧密的贴合在了一起,“干什么?本阁主的少夫人见了管家就高兴得四季美妙,怎么见了夫君,反倒是不高兴了呢?”
她知晓他内力深厚,自是不费吹灰之力便能听到外面的声音。
夏黎笙被他压制得无法动作,也识趣的不去招惹,只是冷了声音讥讽:“墨大阁主武功如此厉害,为何只听到了前半部分,没把后半部分也一起听了去呢?”
墨轩溯猛地放开了她,也冷下了脸色,“夏黎笙,你是什么意思?”
“怎么,难不成墨大阁主失忆好了,还得了健忘的后遗症?不是墨大阁主叫小女子来好好的重写一封休、夫、书么?!”
“如此甚好!还劳请夏小姐,认真书写!”
“这是当然。”
两人唇齿相讥,互不相让。却怎知,谁是认了真,谁不是本意?
直到墨轩溯看到夏黎笙真的走到书桌前,执笔蘸墨写了起来,那模样,决然不是开玩笑的。这下他不免有些后悔,就不该逞一时的口舌之快的!
却是开不了口说反悔,只得是握紧了拳,抿了唇站在一旁看她,不发一言。
夏黎笙刻意忽略了他脸上的纠结,兀自“刷刷”写着。
最后落款时,因着忘了带章印,便只好从一个小抽屉内取了印泥,把大拇指按上去,转而又印在了纸上,这才算完成。
墨轩溯看着她十分熟悉的拿出印泥的动作,本冷冷抿着的唇角不自觉的泄露出了一丝笑意。
夏黎笙把重新写好休夫书那到墨轩溯面前,面无表情等着他的指示。
当然,她绝不可能这么单纯的以为墨轩溯会就此罢休。
果然。墨轩溯只不甚在意的草草扫了一眼,便坐在一旁的茶桌前倒了杯茶,呷了一口,这才道:“墨迹不匀,重写。”
听到意料之中的回答,夏黎笙干脆的就又回了书桌前,重新书写。
就这样来回反复。
直到书信第五次被驳回。
“重写。”墨轩溯几乎头也不抬,看也不看一眼的就说出了这句话。
夏黎笙却没有像先前那样走回去重写,而是定定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盯着正慢条斯理饮着茶的墨轩溯。
墨轩溯察觉到她没有动作,眸中闪过笑意,这是终于沉不下气,要发怒了?这样甚好,总是见她冷冷清清的样子,还真是格外的不舒服呢。
悠然抬眸,看到的却是她依旧沉寂的瞳孔。
他有些不安。
夏黎笙说:“墨轩溯,你这样有意思么?你不觉得你这样做很幼稚?”
她这样对他说,冷淡,无感。
墨轩溯也看着她,他问她:“这休夫书,真到了非写不可的地步了?”
他这样问着她,隐忍,挽留。
“非写不可。”
他似是被她的话给激怒了,一把擒住她,把她往下拉。她没有防备,堪堪撞入他的怀中。他扣住她的下颔,狠狠吻了上去。
她瞪大眸,几乎是下意识的便扬起了手。
“啪”,一声脆响,响起在这房内。
带着隐约的回声,蔓延着死寂的沉默。
夏黎笙踉跄着后退了几步,手心红了一片,震颤得发疼。
而墨轩溯,那个,被打了的墨轩溯。他怔怔坐在原处,维持着被打的那个动作。
然后,他缓缓抬起手抚上自己被打了的半边脸,疼痛袭来,残忍的告诉他,现在所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
他突然笑了,他笑着对她道:“夏黎笙,我墨轩溯如今在你心目中,就已经如此不堪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