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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狐伸手一指山下,“你往这个方向走,加快脚程不出十天半月,就可回到天师门。”
“你不杀我吗?”长生还以为他问完想知道的,铁定会翻脸不认人。
朔狐没有回话,足下点地已然沿着来路飞回去了。
芸在妖宫门外等了许久不见朔狐回来,想了下便去了日月潭边寻他,在潭边坐了好久,朔狐才从水下出来。
“朔狐大人若是有气,便杀了他泄愤,有什么可顾忌。”芸从来没什么感情波动的语气里,难得带了怒意。
朔狐躺在一边草地上看天,“他不曾做错什么,他还帮了我的忙。”
芸理解不了。就算长生是无心之过,她也原谅不了他。
朔狐很苦闷,他说不出口的事,有人替他说了。相比起来,他倒宁可是自己鼓足勇气告诉她,可惜这么多年了,他一直没迈出这一步。昨晚他就是想,这或许是个绝佳的机会,那个一根筋的道家人绝对会有一说一。
事实证明,的确如此。
萤为什么拜托了长生来传话,马不停蹄赶去仙界,他不用想也知道所为何事。他现在要做好准备的是,萤还会不会做现在这份工,即便她舍弃不了工作,她会如何看待他,会怎么应对之前他隐瞒了许久的事?
“芸,我是不是个小人?”半夜时朔狐突然这么问了句,回神才发现已经夜深。
“不是。”芸立刻就回答了他。
朔狐苦笑,他找错了询问对象,芸怎么会说他坏话,“可是我骗了她几十年,再拖下去就要过百年了。”
芸听不懂,也不打算问。在她看来,萤是朔狐大人心中之人,萤对朔狐大人也无反感,两人即便碍于公务不公开恋情,也是一双佳人。
萤回仙界后,在自己屋子里冷静了一天,自我矛盾加各种自我否定了整晚,隔天才去仙宫求见凤凰。
若说她是来开会,这次回来的时间过于偏早,也没听说朔狐跟她一起来,凤凰猜到她遇到了突发事件,单独约在了书房见她。
萤进去后,看凤凰悠闲躺在软塌上看书,平顺了很久的气,才开口。
“睡前运动是什么意思?”
凤凰拿开书,眼神闪避,“朔狐跟你说了什么?”
萤还没来得及牵连到朔狐,“我问你是什么意思?!”
“你现在是在质问我?”
“为什么骗我?从最初……凤凰,我们认识不是一两百年……”萤说到这里就哽住了,她想了一天一夜还是咽不下这口气。
最初……凤凰也是悔不当初,他养了一阵子没忍住就吃掉了,当时萤对这种事一无所知,他随口编了个说辞逗她,没想到她完全信以为真。等他想要解释这个事时,就再也找不到合适的时机,怎么也开不了口,一拖……就拖了几千年。
他知道这件事迟早会有说破的一天,尤其是她去了妖界办公后,他就做好了心理准备,没想到朔狐也拖了这么久,现在又这么突然告诉了萤。他不知道要如何作答,也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对我来说,那就是睡前运动,你也看到了,我身边的女人换得很勤。我们不过是看法不同,你们人类有人类的想法和态度,我……可能是疏忽了你曾经是人类这件事……”万般无奈之下,凤凰一时口快,狡辩了一句。
这本是个无心之失,可拖了几千年之后,他没法再把这事盖过去,萤极有可能因此和他翻脸,凤凰无论如何也想把这个事合理化。
虽然他们做了几千年的朋友,但活得久了,朋友变仇人也不过是一瞬之间。他和鳌,曾经也是朋友,甚至关系很亲密,但他们如今也做了几千年的敌人,势同水火。
可凤凰唯独不想改变和萤的关系,他不要做她的敌人,仇人更加不想。
萤无声落了泪,她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她曾经说过他不懂,对人类来说,自己家和别人家是不同的。如今他竟然说,对他来说这种事就是随意之事,是她看法不同而已。
“凤凰,你究竟把我当什么?我以为你对我好,是因为我们是战友,是朋友,可是不是,你从来都不是这样看我。”萤抬手抹了泪,“好,是我错了,是我没有看清,是我没有问清,从头到尾都是我愚蠢。”
凤凰忍不住把人抓了过来,和以往一样压在身下时,萤有了不一样的反应,三千多年她没有跟他动过手,这次她做了。软塌是做临时休憩之用,本就狭窄容不下两个人,凤凰轻易化解她的仙力时,神色更显沉闷。
她根本伤不了他,可是她对他使用仙力这件事本身,已经让他恼怒。
“放开我,以前你可以当我是默许,从今以后不会再有,现在也是,放开我!”萤咬牙瞪着他,她不想跟他再争,如果以前是她错了,她现在就改正这个天大的错误。
凤凰甚为恼火,他知道这次和以前不同,他素来不会哄她,这次怕是绝对哄不了。
萤挣不脱,只得再叫了一次放开。
凤凰挥手关了书房门,用仙法禁锢住身下的人后,凑近去吻了盛怒中的萤。
“凤凰,你是这仙界之主,这种事竟也要用强吗?你不是身边不缺女人,难道还会缺我一个吗!”萤刚才把这句话吞了回去,被强吻后实在憋不住,伤人之话脱口而出。
凤凰现在倒没有这个心情,查探后他稍微退开些问了,“谁碰了你,一个人类?”
他适才也有过怀疑,朔狐明知道告知真相会面对什么情况,怎会这么容易下定决心要撕开这个血淋淋的口子,原来还真有人中途插了一杠子。
“长生?”凤凰接着就猜到了,从气息分辨不是翟,他也不认为翟会碰萤,算下来她身边还会出现什么人胆敢做这种事,放眼人界只得这一个人。
而且这人性子耿直,怕是翟都说不出口这种事,这个长生却根本不会顾忌。
“与你何干?”萤冷言冷语回他。
凤凰被她堵得一口气上不来,翩然站在软塌旁后,挥手替她解了禁锢。(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140 生性冷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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萤从另一边下了软塌,由左袖里滑出一柄短匕首,右手拔了匕首在手。
“凤凰,这几千年来,我欠了你很多,现在我一并还给你。”
萤这话未落,手里刀尖往心口落去,淡金色的光晕先被划破,而后刀尖才往血肉里深入进去。
凤凰大惊失色,伸手拂袖用仙力扯住了她的手,隔空夺过了她手里的匕首。
“你做什么?”凤凰跃过软塌扶住了人,伸手先替她愈合了心口上的伤口。
萤推开人,“……”
她欠他的,或许是还不清,可是这也不是他欺骗她的理由,萤转身往外跑时,泪水还是夺眶而出。他本是她在这世上最亲的人,她一直都是这般看待他,一直都是这么以为……
凤凰这次没有拦,看她推开门跑出去,连御风都不记得,只是飘过去站在门口看了一会,看她跌跌撞撞往外跑,好似脚下平稳的宫殿地面凹凸不平一般。
他说什么都不对,做错了的事,不知道到底何时改正才是正确,但一直隐瞒下去,终究还是到了摊牌的一日。他一直都明白,她知道真相后会怎么想,他怀了万一的侥幸,说不定在漫长的时间里,有一天她会改变对他的看法,让那件事变成顺理成章之事。
就如长生所说那般,寿命长了,总以为将来还有机会补救,总以为过程中会有转机,可世事难料。
萤说要去妖界任职时,凤凰就有过这个担心,又拖了几十年,终究还是揭了底。
她是什么样的人,会如何看待那种事,他早就知晓,只是最初时,究竟为何那么不假思索胡言乱语,之后又自信膨胀,以为自己可以掳获她的真心?
刚才萤的做法不在凤凰预想范围内,他以为她再怎么难过,也会是冲着他来,没想到她会自残,这或许也是因为她是人类的缘故。哪怕怎么想,这件事都是他的错,她仍旧念着他的旧情和他的好。
若依着芙草的脾气,恐怕根本不会问清楚,就会先打闹一番,明知道杀不了他,恐怕还是会尽力一试。这之后,即便是去跟鳌沆瀣一气,也是可以理解的做法。
可若是她这么做,她就不是萤。
凤凰不知道他是该高兴,还是该难受。他宁愿她在他身上刺几刀,也不想看到她把刀往自己身上招呼。而且这把小匕首,还是他送给她的。
至少,她把防身的仙气,和匕首,都还给了他。凤凰不认为萤欠了他什么,正相反,他从很早就意识到,他欠萤的这份情债,再也还不清。
凤凰在书房门口站着发呆许久后,有宫女去叫了莲,莲给他送了茶点叫醒了他。
“萤又提了什么让你为难的事?”
凤凰坐在宽敞的椅子上后,低头摇了头,“这次怕是,挽不回了……”
他如今才懂了人类说的,一失足成千古恨,错了几千年,怕是短时间内没法化解这其中的仇怨了。
他只能希冀,再过几千年,说不定她会原谅他。虽然凤凰感觉,这样的想法也很不切实际。
长生被朔狐丢下后,只得运用本门腾跃的法子先快速下了山。他素来不喜欢这种耗费精气神加快脚程的法子,因而下山后便是徒步而行,与普通人无异。
不过他这一趟已经耽搁了行程,他随师门谈公务之人来,本应在昨日一同返回。在路上他就跟天宝联系,说是他不小心说破了朔狐瞒着萤的一个大事,朔狐把他扔出了妖界,他要花些时日回去。
天宝躲过其他人后,好奇问了他到底拆穿了朔狐什么坏心眼?在他看来,朔狐那人活得挺光明磊落,不该被长生戳到什么痛处才对。
长生对此事只字不提,只说萤已经提前回了仙界,妖界今年或许也会比往年要提早赶赴仙界。天宝听说后,估摸着派人跟留守的妖官打个商量,想随妖界一同去,可以去探听看萤的情况,也可打破他们以往必须等候仙界派人来接的被动局面。
可惜天宝着人去谈,妖官回去问过,回话说妖界并无提前之意。
天宝唉声叹气后,又催促长生,“我去了仙界开会,家里得有个人镇守,你也别顾着在外游玩,早日回来为好。”
“不是游玩,是途径必经之地返回。”
天宝懒得跟他辩,“随你,注意安全,别又惹出什么麻烦。”
“……”长生不认为他惹过麻烦,“你管好自己,既然已经跟那个萤没有瓜葛,不要再介入她的事。”
天宝拿开了手没有回话。有些事他已经回避了很久,可并不是回避就能视而不见。凤凰曾经对他说过让他不要逃避责任,更不要推给他人,他现在才明白。
天师升级试之后,天宝跟长生过了几年绝交的日子,同时也在那时跟萤斩断了联系。可是长生看他们比武那天的情况,萤受伤后天宝关切的模样,和他们曾经在山下那次毫无二致。他本以为他和天宝和好后,天宝就会跟萤重修旧好,可是并没有。
但这次这件事,虽然跟天宝毫无关系,可长生猜天宝介入的可能性很高。
不过长生作为事件中人,这么冷血无情嘱咐天宝不要管萤,即便是遭天谴也不算老天捉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