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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本就看着跟石头冰块似的,她一点不急,丝毫没有情绪波动,零度的眼眸默默看着海水,一言不发。
天宝到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美景,两个美女在海边枯站,其中一个已经萌生退意,另一个意志不改。他听说的情况亦是如此,说是这几日这现象日日发生,持续至今。
这俩人都是仙界妖界无人不识的大人物,一天天在海边站着发呆的确是个怪事。
“若两位不介意,我就先行一步?”天宝笑眯眯跟她们打了招呼。
莲转头看到他,“请。”
天宝又去看芸,女子做了个请的手势,看来她俩都觉得坑人比坑己要好。
苦命人天宝抬手做了防水结界,纵身一跃就跳进了海里,看来真是当局者迷,她俩拖了这许久,他这个旁观者毫不考虑就介入了。
他知道,或许她们和他一样,都不知情,虽说无知者无畏,可其实他们都是相关人,哪里会有全然无知的情况。隐约能猜到,又不敢确信,问是不好问,不管又撒不开手。
天宝曾经苦恼过许久,在他完全无知时,做了不少事后悔恨万分的事。可在他知情后,便是做什么都无法再补救。
萤那日从仙宫出去后,就从自家附近的西海岸跳进了汪洋大海里,这一进去,就十来日没有出来过。
莲早先几日就觉得她该饿了,送了吃的来这里等,久等等不到,又不敢把这事告诉凤凰。近几日凤凰大人莫名的勤奋,不管是接待回来述职的外官,还是文书处理工作,甚至长期规划的事宜,他一律挪到了近日处理,一口气替莲减了负。这是她有空来这里守候的原因。
她只知道凤凰大人这次肯定跟萤闹得很凶,大约比几十年前那次还要严重,可她又不知道到底是为了什么,也不敢去问二者任何一个。可她也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萤饿死在海底深处,就这么一日日跑来这里站岗,白白苦等了好几日。
过程中那位妖王的副官也出现在了同片海滩,莲起初还试着友好打招呼,然而对方总是面色如雪看着海面一成不变,她都怀疑对方到底是来做什么的。虽然可想而知她俩的意图应该八九不离十,是类似的。
萤最初跳下海,是为了让自己脑子冷静下来,可是越往下沉,她越是难受,眼泪成珠串往下落。
她跟凤凰感情很深,三千多年可不是人类短短百年寒暑,其中过往哪怕是渐渐淡忘的回忆,都比天上繁星要多。她有多看重这段感情,现在就有多悔恨,她不明白他为什么会骗她那种事,而且不论是什么原因,她也无法原谅那么做的他。
无法原谅他,却又忘不掉那些过往,无论是好的,还是坏的那些。
萤当时说要把欠他的还给他只是一时激动,可她痛不欲生却是现在的真实感受。充斥在发热的脑子里的想法,就是死了比活着轻松,尤其是此时此刻。
她虽然已经成仙几千年,可她最初是个人类,是个普通人,她对男女之事至今没有太多私人想法,可她也不打算做那种轻贱自己的事。事到如今她才知道,原来从一开始,她就已经在无知时做了这种事。因而那日洞内,长生说那种话时,带了几分对她的轻慢。
每思及此,萤就痛苦万分,忍不住在心底里想要问凤凰,他到底把她当什么?他到底有没有一次想过要尊重她?
他对她很好,和他根本没有在意她的感受,这两件事都是千真万确地发生了,萤分不清孰轻孰重,也找不到出口拯救自己。
不论别人怎么看,在她知晓真相时,她自己首先第一个瞧不起自己。虽然有句话说不知者不罪,可是这种事,就算她不知道,发生过的错也没法抹去。
萤一直不间断地落了很久的泪,不知是什么时候就昏昏沉沉陷入了半昏迷中,蜷缩在圆形气泡状的仙法结界里沉入了海底深处。
天宝循着微弱气息在海底潜行了许久,才看到细微的光芒,感应到萤的仙气。亏得他对萤的气息熟悉,否则在海底深处寻人这种事,还真是大海捞针徒劳无功。
他缓慢靠近后就隐约看清了萤的情况,她的避水结界已经几不可见,好在还未完全消失。
天宝没有试图去叫醒萤,而是让自己的防水结界侵入了萤的里面,非常缓慢细致地把萤罩在了自己的气泡范围内。
侵入完成后,天宝松了口气抱住了人,轻笑着说了句,“我欠你的还没还给你,你可别这么轻易放过我。”(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142 弑杀之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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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宝带着萤从海里钻出来后,慢慢走回了海滩上。
“若两位放心得下,把人交给我如何?”
“翟门主请便。”莲考虑后如此作答。
芸躬身行礼后就离开了。
天宝抱了人回道家暂居的别馆,避开其他同行耳目把萤带回了自己房间,而后吩咐了门内弟子准备晚餐,说他要在房里吃,而且牙疼,想吃点流食。
他这闭门不出一待就是三日,有人来问一律说牙疼得厉害,不能说话不宜见客。
第三日上午萤就醒了,确认过自己所在后,转头看着趴在桌边浅睡的天宝,她就又准备闭眼。
“萤,逃避很痛苦。”天宝说话时起身过去床边石凳上坐下,“我想好了,逃得了这一生一世,还会有无数个来生来世,我不会再逃避了,你呢?”
刚升上天师时,他曾经有半年时间,为了逃避日日醉酒。此后和长生约定了三年后的比武,他才没再贪杯。可他当天是真有心死在长生剑下,却不想反而连累了萤。
逃避并不轻松,逃避也没有解决问题,可哪怕是和长生和好如初,他也没敢跟萤再来往。他对不起她,也对不起长生,这二者孰轻孰重他分辨不出,可他对萤又更深的负疚。
萤已经没有多余的眼泪可以流,她试着张口才发现许久不说话,喉咙干涩得难受。
天宝倒了水喂她喝了点,“我不知道你遭遇了什么,也不会问。你或许知道我在说什么,或许不清楚,如果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
萤喝了水靠着床坐着,发了一会呆,好半天回说,“天宝,你没有对不起我,不管是为什么你觉得对我有亏欠,我都原谅你,你不用再介怀放在心上。”
看来他以前的轮回里确实跟她含糊说过,天宝叹了口气,“萤,你不该原谅我,而且你原谅我也无法让我好过。”
“我更不想知道你做过什么,我怕我知道后,真的不会原谅你,你可以不说吗?”萤转头看着他。
她眼里有着很浓的悲伤,天宝知道现在不是恰当的时机告诉她更多的真相,她应该已经被长生之前揭露的什么真实伤得很重。而或许那个事远没有他要说的这个可恶可耻,她现在不想要知道。
“我明白了。”
萤呼了口气,“逃避很痛苦,可是往前走更痛苦。”
她不知道该如何往前走,她也看不到前方的路。
天宝用两手捧住了她的手,发现她在轻微发抖,心跟着一缩,“萤,我知道往前走更难,但我已经决定要往前走,你会跟我同行吗?”
“今天是什么日子了?”萤抽回手这么问了句。
“明天是大会首日。”天宝惊喜过望,她会问这种事,总比沉浸在苦痛里要好。
萤点点头,“我差不多也该去汇报工作,不知道打扰你多久,抱歉。”
天宝满腔的热血都凝固在那句抱歉里,只说了句他是偷偷带她进来的,她最好是从窗口逃走。
“萤,如果难受,就来找我,我现在是门主,绝对有能力保护你。”
在萤翻窗而出时,天宝才说出这句话,也不晓得她听没听见,也没听到她给个回音。
萤现在的状态,他甚至在想,放她离开到底是对是错,可是他也没有充分理由留下她。
话分两头,距妖界不远的村落里,一行三人探查了南边树林里的情况。
长生感知到的气息从伤者家里到树林里都只有一种,这说明妖只有一个,对他来说也算不得好消息,就算来一打,只要不全是白狼朔狐那种等级,他都可以一锅端。
这样想来这件事对他来说有点大材小用,不过他听说仙官暂时离岗,疑似妖气又有些不同后,长生就没打算把这事就此放下。
回到旅馆已是下午,老板娘陆续上菜时,长生说了两句。
“妖气不纯粹,他许是受伤了,可实际上造成的伤害超过了他自身妖力所限。”
葛生听得半懂不懂,“妖受伤了?师叔,我觉得这种破坏力,应该是他妖力大增吧?”
“会不会是那个妖修炼时走火入魔,所以妖力时强时弱,侵害村民时便是他妖力不受控制时,而逃跑时就是他妖力减弱时?”青婉说了自己的推论。
长生对此不置一词,“姑娘道术如何,既然师从关掌门,想来应该功力不弱?”
青宁山道观只收女徒弟,观主关掌门在道家是能排进前十的术者,长生此问并非有意抬高。
青婉羞愧得红了脸,“给师父抹黑,那日追着那妖进了树林,不想不敌那妖,才会传音求救。”
长生没再多问,恰好菜上齐了,他动了筷子。
“师叔是说此事不难解决,既然确定是妖所为,就交由我们自行处理吗?”葛生揣测了下长生的用意。
长生没答,饭后还是叫了他到房里议事,这次青婉没好意思再跟上去自讨没趣。
“你赶到时她可有受伤?我是问,出血的那种外伤或是吐血?”
葛生用心思考后摇了头,“我赶到时她跌倒在地,瘀伤或是内伤或许有,但都没到出血的程度。”
长生右手一转递给他一片树叶,也没多言。
葛生接过仔细查探发现树叶茎部有很轻微血迹,他催动道术感应了下,“奇怪,这血里妖血和道血参半?”
“没听说这里除了青婉和我,还有其他道家人啊?”葛生陷入窘境,他刚才说得清楚明白,青婉没有出血,他赶到时妖已失去踪影,他更不可能留下血迹。
长生待他想明白后,又问了句,“你觉得那个姑娘如何?若是你尚未婚娶,会喜欢那位姑娘吗?”
葛生脸涨得通红,一时搞不清师叔的意图,看他面色不改等着他的答案,才热汗直流地回了话,“青婉姑娘生得貌美,师从也好,性格温婉……是个宜家宜室的美人。”
长生点点头,他觉得若是天宝在这里,大概也要这么夸一番。
喂,师叔早晨还那般冷落人家,现在是春心萌动了吗?可是看着不像啊,有人一脸淡漠地追问这种事的吗?葛生停不下背后的热汗,紧张地等着师叔下一个提问。
“这里的事可交由我处理,你帮我去申请一个特批,让妖界给我弑杀权。”
弑杀权顾名思义,是指可以任意弑杀的权利,这在道家和妖界之间,是有明文规定的处理权限。若是道家之人判定,犯事的妖必须立刻除去,才能避免危情扩大到不可收拾,妖界审定无误,会给到权限,甚至会配合道家杀人。
内容瞬间转到这么可怕的地方,葛生的汗一下子凉了,“师叔你要杀了那个妖?他不过是造成五死九伤,不至于要他的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