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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么高的地方看下去,漫天的烟花与孔明灯交织成繁星般的美景。樊江上画舫林立,花灯彩带,从江边到城里都是一片片歌舞升平的景象。
“好漂亮。”
甘田田吐出一口长气,开心地笑起来:“韩睿,谢谢你。”
似乎对甘田田没有反击很不适应,韩睿先是怔了怔,扭过头去不说话。
过了一会,他听到甘田田在哼着歌儿,那旋律是他从未接触过的古怪调子,像俚曲又像儿歌?总之很奇怪啊……
“卖汤圆,卖汤圆,小二哥的汤圆是圆又圆,一碗汤圆满又满,三毛钱呀买一碗,汤圆汤圆卖汤圆,汤圆一样可以当茶饭,唉嗨哟……”
汤圆……这家伙脑子里永远都只有吃的嘛!
韩睿完全不知该做什么表情了,这个小丫头真是……和自己认识的所有女人,老的也好小的也好,绝对不一样。
就没见过这么爱吃的!
“……你唱的是什么?”
“呃,《卖汤圆》。”甘田田没想到韩睿居然还对自己哼歌感兴趣,解释说:“元宵当然要吃汤圆啊……”
“你不是在看烟花吗?”韩睿语气硬得很,对,他很生气,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生气。
好吧,他好心带她来看风景,她也说很漂亮啊!所以他本来心情很好的……
结果下一刻她的脑子就转到吃东西上去了!
“对啊,我是在看烟花……”甘田田有点莫名其妙:“觉得很有元宵的气氛嘛。”
“然后?”
“然后情不自禁就唱起了很有元宵气氛的歌啦……有什么不对吗?”
“没有。”
韩睿彻底被甘田田的吃货逻辑打败了。
甘田田没意识到韩睿的挫败表情,继续哼着歌:“卖汤圆啊卖汤圆……”
欢快的小调不停在韩睿耳边萦绕,听着听着,他拧起的双眉逐渐舒缓下来,无奈地叹了口气,双手枕在脑后,仰起头继续欣赏烟花。
记不清多少次,他曾坐在这个位置,望着天上或圆或缺的月亮想心事。
德灵是母亲的娘家,在京城里待得不顺心的时候,他偶尔会找借口来散散心。
作为湘王府小世子,他出门自然有一堆随从侍卫紧跟着。在京城里,稍微走动一下,前前后后都是人,烦得要命。
来到德灵,他可以把随从们都撇在方家安顿他的别院里,时不时和方少白出来散心。
而当夜深人静的时候,他睡不着,就会来到这里看风景。
以前他从没想过要和人分享这个“秘密”,但今天他刚好有心事,又被江雪娇缠得烦了,突发奇想就带了甘田田过来。
到现在,他也还没弄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如此自然地把甘田田带过来了。
也许就是因为,这丫头是个……在欣赏美景时,偏偏还想着吃东西的单纯姑娘吧?
在他充满恶意与荆棘的世界里,或许再也遇不到第二个像她这么纯粹的、容易快乐的人了。
“真是的。”
韩睿哼了声,忽然打断了甘田田的哼歌。
“你刚才在杏花楼没吃饱啊?”
“呃,吃了一点东西,也谈不上饱和饿啦……”
“算了。”
甘田田正在奇怪他干嘛说算了,突然间就被他抓住手臂揽紧腰,脑子里刚跳出一句“不会又来吧”,唰地就一阵阵天旋地转!
片刻后,站在大树下阴影里,甘田田惊魂未定地整理着自己的头发。
“我说,韩睿,啊不,大侠!”
“干嘛?”
“下次你带我飞来飞去的时候,可不可以先预告下,让我有个心理准备?”
“没必要啊。”
韩睿的回答如此理所当然,让甘田田居然都不知道怎么应他。
对啊,是没什么必要,因为她还没感受到害怕,就已经结束了……可是……她还是觉得很要必要强调!
“喂……”
“好啦,”韩睿挥了挥手,很不耐烦地说:“整理好你的头发没有?走啦。”
“……去哪?”
“带你去吃汤圆啊。”
耶?
带自己去吃汤圆?
“可是,我刚才只是唱唱歌而已,并没有真的想去吃啊……”
“吃不吃一句话。”
“……吃。”
呜呜呜要不要这么霸道!这么嚣张!世家公子了不起吗?武功厉害了不起吗?
好吧,请客吃饭的人了不起……
甘田田一边嘀嘀咕咕地念叨着,一边紧跟上韩睿的脚步,生怕跟丢了。这家伙走路也太快了,都不知道照顾一下女孩子的吗?
“你走得好慢啊,快点。”
“不要催,是你走得太快了啦!”
“我已经尽量走得很慢来等你了。”
“那就再慢一点好吗,大侠?”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拌着嘴往前走,越往前走,人群越是拥挤。
韩睿自觉地把她扯到靠街内的一边,伸手替她格挡开对面挤过来的行人,唠叨着:“你跟紧一点啊,别走丢了。”
“不会啦……”
灯市如昼,笑语盈盈。许多提着小花灯的少女嬉闹着从他们面前走过,看到俊美的韩睿,都下意识地多瞧几眼,又和同伴悄声议论着。
韩睿并没有注意到旁人,只是在皱眉催甘田田看路。
“知道啦知道啦,你好啰嗦。”
“切,懒得管你……”
韩睿习惯性地耸耸肩,间或回头看一看她跟上来没有。
一前一后地走着的两人,不知不觉间,竟有了种莫名的亲昵味道。而此时的他们,却并未察觉到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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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码头大火
樊江上,画舫“春光好”并不似周围的花船一般打扮得锦绣繁华,只是象征性地悬挂着一串彩灯。
这是因为画舫的主人,昔日名妓薄春今年没有参加德灵花魁的评选。不过,去年她也不曾参加——像她这般曾经在玉江评花榜上过前三甲的人物,若是降格到来县城里争花魁,也太沦落了。
今夜的薄春依然只招待一位客人,那便是她的情人,方少白。
罗汉床上的方少白解开了一半外裳,斜斜地枕在薄春膝上,享受美人采耳的乐趣。
“你今晚怎么一直笑眯眯的?”薄春抿着嘴微笑道:“莫非又看上了哪家姑娘?那还不赶紧去给人家送金花?”
评花榜规矩,歌姬艺妓们轮番表演后,由众多仰慕者们送上的金花数目来定名次。
只不过名义上叫金花,也并非金箔所打造的花朵那么奢侈,只是个象征词罢了。一朵金花一两银子,许多豪富公子一出手就是五百一千朵,唯求将自己心仪的姑娘捧上去。也不乏是送人情的例子。
薄春嘴上虽然开着玩笑,心里却清楚方少白并不是那等流连烟花的轻薄男子。
当初与他邂逅,再发展到今天这样的亲密关系,说起来也是一段曲折的故事。若不是为了他,她也不会到这德灵县来……回想起这些甜蜜回忆时,薄春情不自禁又翘起了嘴角。
方少白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躺着,笑道:“我是在笑阿睿那个家伙。”
“韩公子?”
薄春奇道:“是了,你今晚一个人过来,妾身还奇怪呢……不是说要和韩公子到杏花楼去喝酒赏月看烟花吗?”
“嘿嘿,那家伙半路跑掉了。”
方少白将韩睿撇下江雪娇与姬宝薰,拉着甘田田走人的事情说了一遍,说:“你说,是不是有点意思?”
“哎呀,就是上回那小姑娘?”
薄春笑得眉眼弯弯:“的确很有趣。我看韩公子平时对我这儿的女孩儿们正眼都不看一眼的,正气得很。你好像也说过,他以前也不爱让家里丫鬟们近身?”
“是啊。我到京城去的时候,他院子里的丫鬟都挺水灵,虽说年纪不大……个个都是美人胚子。他一个都不理睬。”
说到这里,方少白两眼眯了眯,笑意稍减。
阿睿才十二呢……那位江王妃就往他院子里塞这么多貌美丫鬟,一个个看起来都不是省油的灯,存着什么心思?呵呵……
还好阿睿年纪虽小,主意却正,并没有被那些丫鬟们迷了心智,做出什么丑事来。
那次上京看到这情形,他还想劝表弟几句。看到韩睿对那些丫鬟的强硬态度后,方少白就知道自己白操心了。
不过,他将韩睿这种表现一半归于少年人情窦未开,还未到知慕少艾的年纪。现在看来,自己的想法有点不对。
阿睿也会喜欢女孩儿的,只是他喜欢的类型,有点,呃,怪。
“你怎么能这样说?”
薄春娇嗔道:“我看那小姑娘挺好,人也伶俐,说话爽脆大方……才十岁的丫头,家境也寻常,能养得这么好可不容易。”
对于这点,方少白也不反驳。撇开甘田田那小丫头性格有点古怪、做事不太合常理不说,和她相处的时候,的确让人心情愉快。
“只是……唉,毕竟差得太远了。日后阿睿会不会记得这姑娘也难说……罢了罢了,我就替他多照看几眼吧。”
薄春点点头,没有说什么,只是表情有些怅然。
他们这些贵公子啊……
就算遇上了自己喜欢的姑娘,到头来,又能怎样呢?像她,也只能乖乖当方少白的外室,这已是最好的情形。
等方少白正式娶了妻子,自己能不能见容于方家,还是另一回事呢。
韩睿的真正身份,薄春很清楚。
湘王府嫡长子,未来的世子。能与之婚配的自然是大家闺秀,最不济也得是士林名士家中的千金,身份清贵。
而甘田田这样的寒门小女,只怕在王府主子眼里,都不如家生的丫头有体面。
这样想的时候,薄春忍不住会想,那还宁可……别去招惹人家了吧。
就让那小姑娘好好地在作坊里干活,将来嫁个调香匠人或是香铺掌柜,小日子或许更有滋味。
虽然身在繁华乡中,薄春最羡慕的,却是那平头夫妻的素淡生活。那是她永远可望而不可即的幸福……
“好了。”
收起心事,薄春拿起一旁的帕子慢慢清理着耳挖,推了推方少白:“烟花快放完了,你还不赶紧回家?”
方家家教严,每日晨昏定省不可少。方少白在外面玩得再晚也不能留宿,因为第二天天一亮,他就要轮着去给各房长辈们请安。
“唔……真懒得动……咦?”
正揉着眼起身的方少白,无意间瞥向船舱窗外,突然精神一凛。
“哪里走水了?”
“什么,走水?”
薄春也惊讶地朝同一方向看去,只见远处江面上,火光渐起,瞬息间便燃起滚滚浓烟!
是码头!
“码头起大火了!”
江岸上原本热闹欢庆的人群,立刻乱成了一锅粥!
“走!”
正在陪着甘田田在小摊上吃芝麻汤圆的韩睿,猛地一把将她拽起,随手丢了个银角子给摊主就走。
“码头起火……你那么紧张干嘛?”
甘田田皱着眉,强忍着手臂被韩睿抓着的微微疼痛,也懒得提醒他男女授受不亲这回事。反正今晚身体接触不是一两次了,他估计完全没把自己当女人吧?
哎呀,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