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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会不会也像师父担心我一样担心着这个男人?
徐夫人不知道高渐离在想什么,他见高渐离不说话了,不由得接过话头道:“渐离,你说,你遇见了他的家人?那他们有没有对你怎么样?”(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255章 牛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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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师父。以徒儿的身手,他们怎么可能对我怎样呢。”高渐离收起笑容,缓缓打开盒子,“我只是在想,他们肯定也很难过。”
徐夫人怔怔望着自己的爱徒,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他本是想安慰说,就算救不活他本身也没事。现在的他不是还有另外一个健康的身体吗?可见自家徒儿如此,他哪里还说得出口?
如今看来,自己当了一辈子的剑客,在心爱的徒弟面临生死抉择之际,自己竟是老糊涂了。
徐夫人内心自嘲的笑了一下:“是啊,这人的家人定也是担心他的。我们得赶紧治好你才是。”说着,他已经转了个方向朝高渐离和盒子走过来。
只是,谁知道治好了渐离的身体后,会不会有另一个人从里面醒过来?
罢了,走一步看一步吧。徐夫人叹了口气凑近往盒子往里看,鱼血已经凝结成块,却是血玉一样莹亮鲜明。圆润的心脏就静静躺在血块上,仿佛是刚摘下来的。
“这鱼血有几天了?怎么还如此新鲜?”徐夫人埋脸闻了闻鱼血,甜腻的味道立刻溢满鼻间。
高渐离笑道:“五天。多亏了这个里面可以加装寒冰的盒子,厚度适中,既冻不坏鱼血,又保住了新鲜。”他打心里佩服陆浅,那丫头竟然能有如此细腻心思。
“那这盒子是个宝贝啊。”徐夫人又惊又叹,抱起盒子就往后院走,“暂时再用它盛一会,我看看水怎么样了。”
“我也来帮忙。”高渐离卷起袖袍,长剑放在桌上,跟着徐夫人进了后院。他走得这样急,是真的不想去细看躺在床榻上的自己。
他也不知道是为何,就是不敢去细看。
到底是在逃避什么呢?高渐离自己也不清楚。或许,是怕床榻上的自己醒来后,在躯体里面的是另外一个人吧?明明自己已经如此了,还有什么好怕的?
他往灶火中添柴,徐夫人在一旁用冰凉的井水泡着心脏,又用利刃将其细细剖开。
江无夏把药送过来后,立刻清洗了药材交与高渐离切细了。随后,徐夫人将每一味药材都放在鱼心不同的隔层中,又用鱼血塞好。
做完这些,再用新摘来的荷叶将心脏包了,拢起来用竹签固定封口放入煮药汤的锅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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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浅……浅浅……浅浅……”我听见有人在唤我的名字,是狐狸。一声接一声,有些急促,催人心焦。我睁开眼睛,却见自己躺在一个四边垂着浅绿色薄纱幕帘的牛车里。
车轮吱吱嘎嘎,幕帘水一样摇来晃去。
我揉了一下眼睛,只见前方坐了个人,背对着我靠在我躺的那处卧榻边缘。我看不见他的脸,充斥视线的只有随意散落肩头的如缎青丝。
没有梳发髻,也没戴任何头饰,青丝就那样垂着,从头顶到地上。
“狐、狐狸?是你回来了吗?”我高兴得就要坐起来,这牛车中就只有我们二人,方才我听见的声音又是我朝思暮想的那人的声音。
除了祁靖远,这人还能是谁?
“浅浅,你是不是把我忘了?”有些孤寂的声音。他还是没回头,但声音就是我心心念念的声音无疑。
我怔怔的看着这个我每天都在思念,却从失踪后就没有在我梦中出现过的背影,贪婪的目光寸寸将他刻在心里:“狐狸,你说什么呐?我怎么可能把你忘了?我每天都在找你……”
说着,我动了一下手,想要掀开身上的浅绿色薄被坐起来。
薄被很轻,被我用两个手指拉到一边。可我愕然发现自己的身子根本就动不了!除了手能动,其他地方都动不了。包括双脚和脑袋。
我醒来的时候脸就是朝着正前方。
除了能看见外面拉车的是一头雄壮得像座小山的公牛,视线的余光也只能看出周围的幕帘,还有……坐在前面的狐狸。“狐狸,我动不了了。”
我求助的望着他的背影。
可他还是没有回头,只是说着自己的话:“浅浅,你都在做什么呢?你为何都不来找我?不……你已经找到我了……可你为什么不赶紧将我的身体抢回来?”
“狐狸……”我想伸手去戳他,可却够不到,大概还有一个指头的距离。
他还在说:“你都找到我了……还要去杀什么横公鱼……都找到我了……还要别人教你武功……”
“……狐狸,你先听我说,我不能动了。”我加大了声音想打断他的话,可他却像故意在闹别扭一样,就是不搭理我。有风吹起,掀着幕帘将他的头脸遮得更加严实。
有幕帘拂过我的脸,我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狐狸已经坐在软塌上。
入眼处是他闪着狐狸般狡黠光芒的眸子和丰神俊朗的脸,然而,那张脸上却没有表情。就像一汪平静无波的死水,我甚至能从唯一看得出他是活着的那双眼里看见自己的影子。
“狐狸?”我试着在他眼前挥了挥手。
下一瞬,我的手立刻被一道大力钳住。是他,他猛然抓住了我的手,原本有些空洞的视线也朝我盯过来,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感觉到一股强大的热意从他紧抓着的地方灼烧起来。
肌肤相触仿佛易燃的松叶遇见烈火,一瞬间就要被烧成灰烬。
灼热的感觉瞬间蔓延到全身,我的脸颊都浸出汗珠来。“狐狸,放开我。”我错愕的盯着他,大口大口的喘气。可祁靖远非但没有放开,还越抓越近,甚至朝我靠过来……
“浅浅……我们本就该是夫妻……浅浅,我们本就该一起死……”阴厉的身影吓得我骨头发凉,可身上的灼烧感又那么明显。
我一边冷得牙齿打架,一边又热的汗珠滚烫。“你不是狐狸,你到底是谁?”我用另一只手抵着他的心口,他压下来的力道很大,我的手因吃力而发抖。
状况紧张到我竟然没发现他的心口没有心跳。
“啊……我到底是谁呢?”他勾起唇角,笑得阴森森的。(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256章 梦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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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我的另一只手也被他抓住:“浅浅,我也不知道我是谁啊……你来说说,我是谁,嗯?”祁靖远将我的手压回软塌,人也随着压下来。
他的鼻尖差一点就触到了我的:“嘎嘎嘎嘎……”
祁靖远的笑声变得诡异,我眼睁睁的看着他的嘴角越勾越大,最后变成一张向下撇的鱼嘴……他变成了横公鱼!我和高渐离一起杀死的那条横公鱼!
我正要开口的动作生生僵住,因为面前的横公鱼突然张大嘴巴朝我咬来!
完了,小娘我就要死在这里了……
“小姑娘!小姑娘?”有突兀的声音撞进脑中,还有人在不停的摇晃我。我蹙眉睁开眼睛,正在摇动我的人却是祝掌柜。祝掌柜……对了,我现在是在蓬莱客栈,我睡着了。
祝掌柜见我醒来,就放开了她力拔山兮气盖世的芊芊玉手,挑着柳叶眉剜我一眼:“还以为你这小姑子就要死在我店里了,吓死老娘了。”
我眨了眨眼,方才的可怕景象开始倒灌进脑海,除了那些诡异可怕的景象,还有我在这蓬莱客栈的原因也都纷至沓来。
头疼得厉害,又闷又重。浑身乏力,我感觉到自己的里衫都被**了,额际的细碎发丝也贴在脸上。撑着床榻坐起来,祝掌柜眼疾手快的往我背后塞了个枕头。
“你真是吓死个人了,又是高热又是昏睡不醒,郎中给扎了针好半晌都没醒。方才还金闭着眼一脸惨白的惊了一下……啧啧,你到底是梦见了什么?那些抓私奔的人追你?还是……”
祝掌柜一边用巾帕替我擦汗,一边皱着眉数落我:“还是你梦见自己被浸猪笼了?都有心逃,就别怕!天下这么大,还不能躲过了?”
“还有你的那俊俏情郎,到底是去哪了?”她使劲摁了摁我的额头,“是不是梦见他不要你了?”
我苦笑:“不是,只是一般的噩梦。额,也挺吓人就是了。我都不知道自己生了病,多谢祝掌柜叫醒我,还有找郎中的事情。”
“小姑娘,我可不是白白做这些的。”祝掌柜柳眉一斜。
“知道。这些就算在房钱里,等我们退房的时候再一并结算。”我一开口,才发现嘴巴干涩得厉害。不过,好在喉咙没什么太大的反应,还算正常。
我揉着额际,此时还是烫的灼人。原来是起了热病,怪不得在梦里的时候那么难受。
恰时,店小二推门进来。他端着一个红木牡丹缠枝的精致矮几,上面放着两个碗。
一碗是黑乎乎的药汤,苦味熏人。另一个红漆碗里放的是和漆碗同色的蜜果,糖汁裹覆,莹亮鲜艳,引得人直冒口水。额,我想我是饿了。
“先把药汤喝了吧,怕苦就就着旁边的蜜果吃下去。要喝三次,你可别漏了。”祝掌柜把药汤递到我面前。
我有些诧异:“祝掌柜,你平时都是这么关心客人的?”还是……另有隐情?后面的话我没问出口,好奇心太重没事,但嘴巴太长就会给自己招致祸患。
“你说的哪里话?老娘我才没那么多闲工夫去服侍客人。都是店里的小二哥和小婢女来做。今天也是小婢女发现你不对劲儿才跑去告知我的,我对你这么好,全是怕你死在我的店里,你可别想太多。”
祝掌柜说罢,捡起一个拇指大小的蜜果放进口中细嚼。
我没追问,乖乖端着苦药一口气全喝下去。方才的噩梦还盘亘在我脑中,挥之不去,我必须让自己快些好起来,不能耽误任何一点时间。
尽管那只是个梦,而且是我日有所思才做的怪梦,但我想快些救回狐狸却是不容置疑的。
“你好好休息,有什么不舒服的就拉房中的铃铛线。可别再跟个闷葫芦一样傻乎乎死扛着,要是出了事,我这小店的生意可就不好做了。”
祝掌柜捏捏我的肩膀,这让我极度怀疑她是在把刚才蜜果上的糖汁蹭到我身上。
“多谢祝掌柜,我昨晚是在睡梦中生病的,自己并不知晓。不过,我会好好喝药,不会有下次了。”
“昨晚?小姑娘,你是前天晚上病的,拖到昨天白天才被进来打扫的春玲发现,郎中数次施针才将你的高热稳住。你已经昏睡一天一夜了。”
“额,是吗。麻烦掌柜了。请掌柜替我向春玲姑娘道个谢。”竟然病了这么久,也不知道黑市那边的摊主那里怎么样了。
我的眉脚忍不住抽了抽,祝掌柜却起身理了理裙摆,带着一阵香风飘然离开。我喝完药,又往嘴巴里塞了个蜜果,甜而不腻,果然好吃。
等到下午恢复些精神,我立刻从床榻上爬起来,收拾规整就出了蓬莱客栈。
从这里去卖灯笼的码头并不远,我带上昨天的面罩,穿了青衣,在天黑前赶到了码头。随后,我拎着灯笼脚步飞驰的寻到了那个摊主。
正是我们约定的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