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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介权臣变成我的股肱之臣。我可以依靠他,相信他……
可如今看来,那是多么荒唐可笑的想法?想着自己曾对他说过的那些话,我恨不能把它们统统吃回去!就算和着血也要咽下去!
“祁灵玉!”
忽地,他抓住了我的手,我愕然抬头,一张急切而又心痛的脸撞进视线。
“你现在是锦城公主,身份同我不相伯仲,你不要再说这些贬斥自己的话。你昏睡的时候我看到了放在锦盒里的信,那么多,字字动人,你在里面已经答应我,要做我的妻子,与我携手白头。现在,怎么又这般拒人千里了呢?”
“拒人千里?”我不自觉失笑,循着他的视线直直看进他的眼底:“世子殿下,我祁灵玉,不对。我陆浅时至今日才发现自己从未走近过你,拒人千里一词又从何而来?你是豢龙氏的后人,你需要隐瞒身份在卫家行事,我理解。你需要利用我、把我当枪使,所以才故意接近我的。如今卫家已毁,你我身世已明,我已经没什么能成为你借力的阶梯,你也不需要再惺惺作态。还跑来找我做什么?”
说到最后,我的心一片寒凉,可偏偏还带着炸裂般的痛。
这些话我原是想全数埋进心底的,它们就像生根在心上的裂缝边缘的带刺植物,每一个字都扯得心肺生疼。我宁愿装什么都不知道,再找个机会逃出宫去,然后忘记这一切让自己的生活重生。
可是,为什么他非要出现在我面前?!
我咬牙想要挣开他的钳制,他苦涩一笑,终是松开了手。
然而,下一刻他忽地蹲下:“抬脚。”他垂着脸,声音低落。我不明所以的看着他,并没有按他说的去做,而是想要转身走开。
可是,我还没来得及拔脚,他條地一手捞过我没穿鞋的那只脚。紧接着长手一伸,一只沾满泥土的精致绣鞋从他的广袖里露出来,正是我方才掉落的那只。
“我没有把你当成借力的阶梯,也没有把你当枪使。”他小心翼翼的把鞋套在我的脚上,然后缓缓站起。
“我接近你只是想保护你,你站的位置太高。所以,我才会想尽办法在你的身边,甚至愿意把好不容易从卫严手里弄到的虎符给你,祁灵玉,就算我一开始的确是利用你分散卫家其他人的视线,但是我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忍受看你成为众矢之的的那种灼灼烧肺腑的心情。我们曾经同生共死过,而今,你就再也不愿意相信我了吗?”
相信?我敢信吗?我撇开视线,谁又知道他这么做不是为了笼络那些曾经被我收服的义军和愿意站在我这边的大臣?
我淡淡一笑:“我想问你几个问题,你可以选择答,也可以不答。”
“你说。”说罢,他静静的看着我,等待着我的问题。
我侧身靠在院墙上,看着浓云密布的天空道:“当初你对我说荆娘这个人根本不存在,还突袭抓了田若云她们,是为了不让我发现其实荆娘就是我名义上的娘卫瑶光?”
“是。”似乎没料到我会问这样的问题,他绷紧语气回答后,长吐了口气。
我缓缓眨了一下眼睛:“你是从什么时候知道自己世子的身份的?分化卫家和夺权的事,你又是从何时开始的?”
“在你给夫子洒豆子之前,父亲就找到我,并暗中同我滴血认亲。后来,我们从应龙窝里逃生回来,小龙还自己寻到我成了我的玩伴。同时,我与父亲暗地里的来往也迅速增加,从内部分化卫家的筹谋也开始提上日程。”
他说完,忽地一阵凉风拂过,带来漫天的花瓣。我失神的看着这些落花:“祁灵宇呢?他为什么会死在自家人的手里?杀他的人,真的不是你或者你爹吗?”
“杀他的人的确是小豢龙城的人,或许是卫家放弃他了吧。”听到他的回答,我不自觉侧目,他抿了抿唇瓣,表情不像做假。
可是,虎毒尚且不食子,难道卫严也像祁牧一样为了权势丧尽天良了吗?
掩下心中的恶寒,我扭头继续看云:“我会把凤青轶拉进朝堂是在你的意料之内?”
“是,所以我看到他才会那么火大。”他冷哼道。
我懒得去追究他话中的深意接着问:“其他的呢?是不是我的所有行动都在你们一步步的谋算之中?”
“不全是。”这一次,他的回答有了分歧,“你挖出义军和找到卷轴的下卷全都在意料之外。你简直是一个不可思议的姑娘。”
我冷笑,心里的那条线终于捋清楚了,祁牧拼命劝说二哥去查案、推我亲征小豢龙城实际上都是在保护他的儿子卫靖远。而卫靖远揽下驯龙寮的事,分化卫家,努力辅政其实都是为了他自己。和我,有关系吗?
见我不语,他无奈的叹了口气:“知道的越多,你就越危险。所以,我对你坦诚心意的时候,虽然有过一时的挣扎,但我还是决定隐瞒下来。祁灵玉,我对你是真心的!”
知道的越多就越危险……我回味着他的这句话,猛然间竟毛骨悚然!我曾经看过祁家至高绝密的卷轴,那是不是意味着其实我已经命悬一线了?!
“你说对我是真心的,可当真?”我條地转眼,目光认真的看着他。
卫靖远郑重点头:“是!我此生非你不娶。”说着,他抬手将我被风吹乱的一缕青丝捋到耳后,目光微颤。(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142章 刀尖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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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抬手按住他的手,轻咬唇瓣鼓足勇气道:“你让我离宫可好?别让你爹知道。”
他一怔,目光沉下来。
我牵下他的手,用近乎发颤的双手捧着:“我是一个孤女,我想去安葬哥哥。既然我不姓祁,留在这里也只会想起荒诞的过去,那只会让我倍感难堪。你不是说你在乎我的性命吗?我觉的在这宫里我是活不长的,所以,你暗中送我离开好不好?我会找个地方躲起来,永远不出现在豢龙城……我……”
“不行。”他反握住我的手,面色为难:“唯独这条不行。你若是不习惯,那我就多留些时间让你的心情转换过来之后再议我们的婚事。但是,你不能离开这里,因为……我父亲在意你的行踪。”
“呵!”我放开他的手,嘲讽的笑起来,不过片刻却是红了眼眶。鼻子酸得厉害,我仰头去看阴沉沉的天空,硬生生把泪花憋回去:“你何必找借口掩饰呢?”
我忍不住冷哼一声离开墙面,旋即指着的高深院墙怒道:“锦阁?公主的居所?它不过是一座华丽的牢笼罢了!”
“你父亲在意我的行踪?哈哈。”我好笑的看着他,“难道身为继任城主的你不在意吗?只是……你们在意的根本就不是我陆浅的行踪,而是我脑袋里有关卷轴内容的行踪,然否?”
他没有反驳,握着我的手沉默下来,目光黯淡深沉。
我猛地甩开他,笑得越发苍凉:“卫狐狸,是狐狸总会露出狐狸尾巴的不是吗?你们建了一座华丽的宫室把我关起来,然后呢?是娶我,把我关进更大、更华丽的牢笼?还是杀了我,以绝后患?”
“祁灵玉!你为什么非要往那种龌龊下作的方面去想?”他忽地炸毛,目眦欲裂的瞪着我。
深吸口气,又道:“保护卷轴的内容不外泄是祁家的责任,也是我必须做的事。驯龙很危险,不是每个人都可以胜任的,随着龙群潜力的进一步开发,很多人往往因为精力跟不上自己的龙而力竭身死,紧随着龙也会死亡!而且,卷轴是豢龙氏祖先传下的至宝,怎可轻易被其他人知道?”
“呵……你终于说实话了呢!”我的唇角勾出嘲讽的弧度灼灼看他,发现自己越笑鼻子就越酸,连心都酸起来。
我深吸口气:“卫靖远,你口口声声要我信你。你呢?相信我了吗?定是没有吧,否则,又怎么会想要把我关在这锦阁里呢?”
他没说话,视线死死盯着我,仿佛我下一刻就会灰飞烟灭一样。
“其实,现在我已经明白一件事了……”说着,我有些恍惚,却又很肯定。眼前的男子果然不负小娘我当初对他的评价:肚子里谋略不知要高出他爹几重天去。
整个夺权的过程,祁牧不过是告诉他要做什么,而他不仅真的去做还算无遗策,彻底收回了被卫家占着的半壁江山。沉寂了片刻,我终究还是再次红了眼眶。
我怔怔看着他,张了张唇瓣说出了没说完的话:“其实,从我当上城主那天就开始在刀尖上行走、在地狱的门口徘徊。而且,我的死亡也随着你爹将我引到密室,并打开《驯龙卷轴》上卷的那一刻就已经被定下了。”
“不会有那一天的!绝对不会!”他终于忍不住上前抱住了我,把脸埋在我的肩窝急切的道:“不管我是卫靖远,还是祁靖远,我承诺过会好好护着你,就绝不食言。你是我在这个世上唯一爱的女子,我不会让任何人取走你的性命,就算是我爹也不可以!你相信我好不好?我不会伤害你,而且还会给你至高的荣誉。让你一世平安,一生快乐。”
至高的荣誉?我连城主都做过了,还有什么是比这个还要高的头衔被和荣誉?
视线越过卫靖远的肩膀,我看着随风飞舞的落花,心里一阵难受:“用一生的自由和命悬一线,去换永远不可能得到的平安和华丽牢笼中的快乐吗?”我喃喃开口,想笑却笑不出来。
只要我还活着,仅凭近乎完整看过《驯龙卷轴》这一条我就不可能平安,快乐又从哪里来?
听完我的话,他的身子明显一僵。我深吸口气,缓缓推开他:“我知道,除了被关在这里我已经别无活路,可是我需要时间去接受。所以,你先让我一个人静静好吗?”
“好。”他轻轻笑着,强撑的笑容有些艰涩,抿了抿唇瓣他又道:“天要下雨了,让妙言带把伞跟着吧。”
我静默的站在原地,直到他艰难转身离开。卫靖远的背影有些萧索,没了往日的干练傲娇,反倒多了丝沉稳,转开视线,我朝着和他相反的方向而去。
有那么一瞬,我觉得有些恍惚。不过短短几天而已,我们怎么会变成这样了呢?
我一路穿花拂柳的疾行,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只是踩着凌乱的步子朝着小径钻。心思早已像蚕茧一样乱的没了头绪。
突然,我猛地撞上栏杆,身子忽地向前一倾。我本能的伸手抓住面前的雕花石栏,头上的一支发簪却因为刚才那一下被抛出去,咚的掉进面前的水里。
这里是当初的那个荷花池,犹记得卫靖远和凤青轶还在这里比赛钓鱼,把我的一池肥鱼折腾的可惨。
我撑在石栏上,一瞬不瞬的看着水中被簪子打碎的倒映。假的,都是假的!公主的尊贵身份,不过是用来困住我的工具。不止是这样,还有更深层的东西是我没看到的……
卫靖远是狐狸,祁牧却是不折不扣的狼!就算卫靖远不想杀我,祁牧也不可能因此就放过我这个知道了祁家至高机密的人。
卷轴的下卷就说过,百龙丹什么的,可是除了城主和唯一信得过的祁姓祭司之外,连本族人都不能被告知的绝密。这些,我可是毫无遗漏看过的。
所以,祁牧敕封我为锦城公主只是为了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