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们所在的地方,应当是一个放置陶罐的耳室罢了,耳室的一方,有一个甬长的通道,黑漆漆的,根本不知道通向何方。
闵惟秀还来不及说话,闵二叔已经被“墓”这个字,吓得尖叫起来,“快快快,快上去,墓里万一有鬼怎么办?”
闵惟秀眼珠子一转,心中便有了主意。
原来闵二叔怕鬼啊!
她看向了姜砚之,姜砚之一把躲在了她的身后,伸出手来指了指那个通道,结结巴巴的说道:“你,你是什么人?你怎么站在那里?我告诉你,我家闵五武艺高强,一巴掌就能拍死你。”
闵二叔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看,见那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吓得顿时站起身来,拔腿就跑,也瑟瑟发抖的躲到了闵惟秀身后。
闵惟秀大囧,你们这群渣渣!
都是什么人啊,遇到危险竟然躲在她一个弱女子的身后!
闵老夫人不敢置信的看着闵二叔,眼神黯淡了几分,“老二,你过来扶我过去,我掉下来的时候,腿折了。我们都是信佛之人,自有佛祖庇佑,鬼怪近不了身。”
闵二叔不为所动,扯着闵惟秀的衣襟,颤抖着声音说道:“哪里有人,你别糊弄我!”
姜砚之眨了眨眼睛,“的确是站着一个人啊,穿着白色的袍子,上头绣的是清竹,哦,长得还挺好看的,眉心还长了一个红点儿,看上去挺面善的,应该不是个恶鬼,闵进士不用害怕。”
闵老夫人的声音顿时高亢了几分,“红点?眉心有红点儿?”
姜砚之点了点头,惊讶的说道:“啊,他说他是李方,要来找杀死他的人报仇!天哪,你别走过来啊,我认都不认识你,你别杀我啊!”
他说着,抱着脑袋,瑟瑟发抖,往后退了几步,一脚踩在了闵二叔的手上。
闵二叔嚎叫一声,抱着头大喊道:“你别过来,你别过来,都是你,要不是你想去告诉我爹真相,我也不会杀了你的,我这些年,天天给你上香,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你别过来,别杀我啊!”
闵惟秀简直乐开了花,这姜砚之要去唱戏,这简直是开封府第一名伶啊!
闵老夫人神色一震,失声道:“文儿,你说什么?你说什么?你杀了谁?”
闵二叔抱着脑袋嚎啕大哭起来。
“要怪都怪你啊,你都嫁给我阿爹了,干什么要同一个下人牵扯不清呢?”
闵老夫人声色沉了沉,“什么下人,那你是爹!”
闵二叔手放了下来,大喊道:“我宁愿我爹是武国公。”
他冷静下来,这才发现八成是中了姜砚之的奸计,哪里就那么恰好,李方的鬼魂就在这个墓穴当中呢?
只不过事已至此,身为亲子弑父这等恶事,已经压在他心头多年,实在是夜不能寐,便索性说起前程旧事来。
“我听闻阿爹受了重伤,匆匆的赶回了开封府,一进门便见着了李方。只一眼,阿娘,我的人生就天崩地裂了。小时候,我羡慕长兄,羡慕三弟,因为他们都长得像爹爹,我拉弓弓不动,骑马马不跑,也就是读书比他们厉害了几分。”
“我寒窗苦读上十载,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中了进士,在任地做推官,又受到了上峰的赏识,可谓是前途无量,儿子也想,亲手为你挣一个诰命。”
“可是……我同李方其实除了眼睛和鼻子,旁的地方算不得太像,若是都不留胡子,那若不站在一起仔细的瞧,看不出来的。于是我刮了胡子,阿爹心大,根本就没有看出来不妥当,只夸我孝顺,说我像你,所以才这么聪慧。”
“我想着李方待在府中,委实是个隐患,便同阿爹说了,要放他出府去考科举,远离武国公府。原本安排得好好的,可是阿爹偏偏要好人做到底,要替李方娶一门妻室,把自己个身边的婢女春妮给了他。”
“阿娘你还记得吧,你当时特别生气,跑到那棵大槐树下质问李方,言语之中,透露了你们曾经有婚约的事情。那会儿我同阿爹都在附近,他全部都听到了。”
闵老夫人神色惊讶,显然她根本就不知道这事儿。
“我阿爷知道李方同祖母后来生下了你?他还不生气?”闵惟秀忍不住插嘴道。
闵二叔摇了摇头,“不知道。他只听到阿娘说他们曾经有婚约,我很害怕,便寻借口让他离开了。到了夜里,阿爹给李方践行,我在一旁作陪,阿爹说前程往事随风,阿娘你替闵家生儿育女,一个人受了不少苦,他常年在外,给不了你多少,但至少让你衣食无忧,老有所依。”
“他给了李方一大笔银子,让他去老家安顿,另外帮你寻摸一下,当年你们两家可还有亲人存活于世,乱世之中,走散了的亲人……李方大哭,很快就喝醉了,我送他回房休息,他却说武国公仁义,他不能做那小人,欺骗于他!”
“那个傻子,那个傻子他要去告诉我阿爹真相啊……我要做官,出身怎么能够有瑕疵?阿娘啊,你不做官,是不知道,便是庶生子,也比奸生子来得好啊!”
“我当时脑袋一热,怎么劝他他都不听,于是我便哄他说先喝了一杯醒酒茶,再去说……”
闵老夫人已经听不下去了,捶胸顿足道:“报应啊,报应啊!”
姜砚之咳了咳,“报应不报应的,你们自己个琢磨便是。不过闵老夫人啊,我这一个外人,都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你若当年硬气的不嫁老国公,实话说自己被人骗了,他未必不会放你走,但是你试都没有试过,就嫁了。”
“再后老国公常年不在家,你要跑掉去寻李方,轻而易举吧?但你可是从来都没有去。”
“人呐,就是有真心的时候,就想要荣华富贵;等有了金钱和地位,又开始想要真心。天底下哪里就有那么好的事情呢贪得无厌要不得要不得。”
“小王实在是想不出,你咋长了一个比开封府还大的脸呢,竟然还好意思嫌弃武国公。就是那勾栏院的妓子,拿了银子也得办人事不是?”
“你说你,咋连这点素养都没有呢!”
第二十四章 奸臣要什么脸啊
闵老夫人脸色铁青,险些撅了过去,这姜砚之的一张嘴犹如刀子一般。/全本小说网/https://。/
正在这个时候,银屏已经取了软梯,放了下来,闵二叔一瞧,像是火烧了屁股一般,率先的就冲了上去。
闵惟秀无语的拍了拍衣衫上的土,这闵二叔怕鬼也怕得太厉害了吧。
鬼有多少?人有多少?
遇到坏人的可能性,比遇见恶鬼大多了。毕竟,人心才是最险恶的。
一行人顺着梯子爬了上去,之前下头人说的话,所有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的。
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用什么言语,来形容自己复杂的心情。
临安长公主一把拉过闵惟秀的手,“惟秀你跳下去没有受伤吧?”
闵惟秀摇了摇头。
姜砚之抖了抖袍子上的灰,“如今这案子已经水落石出了,闵文对于杀害自己的亲生父亲李方一事,供认不讳。那小王就将相关人等,押送到开封府去了。一会儿小王会派人前来,让诸位在证词之上签字画押的。”
闵老夫人回过神来,一把抓住了姜砚之的手,“不行,你不能把他抓走。”
她说着,看向了武国公,“大郎,你说句话。这事儿,你怪阿娘也好,怪阿文也好,但是这是咱们一家之事,若是抖露出去了,那你阿爹的脸,我们武国公府的脸,往哪里搁呢?”
闵惟秀闻言哈哈大笑起来,“您做下这等事的时候,可没有想过咱们武国公府的脸面。顺便说上一句,咱们家不是被骂大奸贼么?奸贼要什么脸啊!”
武国公脸一黑,老子的脸长得好好的,怎么就不要脸了?
这孩子,跟着三大王在一起晃荡了几天啊,这嘴都要秃瓢了!
简直就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二夫人见状,扯了扯自己儿子的衣袖,同他一道儿跪地扯住了姜砚之的衣角,“三大王,临安长公主乃是您的亲姑母,咱们就是一家人啊,一家人有什么事,需要闹到公堂上去,不能够搁在家里说呢。”
“就当我求求你了,你就放过我们家老爷吧,他寒窗苦读这么多年,从来都没有做过一件对不起良心,对不起百姓的事……当年他也是一时冲动,才杀了那个刁奴……”
不等她说完,姜砚之就像是拔萝卜一般,将自己的衣角从李氏的手中拔了出来。
“你这话就不对了,公主的确是我姑母,我同闵五就是一家人。但同刁奴的儿子,可没有什么亲,你莫要胡乱攀扯。”
闵二叔脸色一白。
闵惟秀翻了个白眼儿,谁同他是一家人啊!
姜砚之又接着说道:“还有一点你说错了。闵文杀死李方的时候,李方已经不是奴籍了,因为老国公放了他的籍,让他回乡科举,是以他杀的乃是良民百姓……这可不是一家人的事。带走。”
老夫人见姜砚之毫不留情面,又看了看不敢看她的闵文,眼眶一红,叹了口气,“大郎,公主,且同老身进内室一谈。”
武国公脚步不动,老夫人轻轻的说了一句,“十四……”
临安长公主脸色一变,拽了拽武国公的,“走吧,且听阿娘如何说。”
闵惟秀皱了皱眉头,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这板上钉钉的事,莫非还要出什么幺蛾子不成?
十四又是个什么暗号?
等他们走了进去,屋子里的晚辈们顿时窃窃私语起来。
闵惟思一把勾住了姜砚之的肩膀,“老子住在这府中这么些年,竟然不知道这开封府最精彩的故事,就在我们家啊。真是没有想到,你竟然这么会审案,简直太厉害了!今晚上咱们去听小黄莺唱歌,哥哥请你!”
姜砚之笑了笑,心中暗道,什么人啊,张嘴就自称哥哥,明明他就比闵惟思要大上那么几个月好吗!
但是这是闵五的哥哥啊,日后岂不就是他的哥哥?这算是提前叫上啦?
姜砚之想着,嘿嘿嘿的笑了起来。
闵惟思拍了拍他的手,“一瞧你就是个懂行的,都嘿嘿嘿上了。赶明儿斗蝈蝈,也叫你一道儿。”
姜砚之一个激灵,悄悄的看了闵惟秀一眼,他在闵五面前怎么能懂行!
必须是纯洁无暇的啊!
“小黄莺?好呀,我长这么大,还没有见过黄莺鸟长什么样呢?羽毛是黄色的,还是绿色的?若是好看,可以拔了给闵五做发簪呀。”
闵惟思手一松,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下姜砚之,没好气的凑到了姜砚之耳边。
“说你胖,你还喘上了!你哥哥刚欺负完小五,你还上杆子来是不是?小爷我别的本事没有,整人的办法不说八百那也有一千,你给我小心了。”
姜砚之小胸脯一挺,低声道:“就我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弱男子,如何欺负得了闵五?”
闵惟思撸起姜砚之的袖子看了看,的确是个弱鸡!
顿时放下心来,就这样的,小五徒手都能给他的老腰掰断了,不足为患!
闵惟秀一直盯着老夫人内室的房门口,也没有注意到这边的动静,若是她阿爹听了祖母的,要放过二房一马,那她该如何是好?
正想着,就见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