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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银芳看着那群凶神恶煞的人,脸色唰的一下白了,她强迫自己稳住了心神,依旧护在高恬恬前头,“咱们怎么办?我叔父他们还没有来!难道要杀出一条血路去?”
闵惟秀一愣,“你想什么呢?我只上战场杀辽狗!你等着,我让你瞧瞧,什么叫做泼妇克星!”
闵惟秀往四周看了看,之前她就发现了,这屋子里有一件格外的不同,那门上还挂了布帘子,那布看起来比高恬恬身上穿的衣服还新,想必就是那柳溪的书房所在。
这外头都闹成这样了,柳溪还藏在屋子里做缩头乌龟,人品可见一斑。
对待坏人,闵惟秀向来都下得了狠手,她二话不说,对着柳婆子猛冲过去,那柳婆子瞧着自己鼓鼓的肚子,壮硕的身板,再看看闵惟秀的小细腰,信心十足的伸出了两只手,就要抓闵惟秀的头发。
“快走开!”闵惟秀好心好意的提醒了一句。
那柳婆子哪里肯让,手伸得更长了一些,一阵风袭来,柳婆子感觉自己的手撞在了铜墙铁壁之上……
她宛若杀猪般的嚎叫起来,“哎哟,我的手折了,手折了……”
周围的村民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其中一个老头子,鄙视的看她一眼,“二柱子他娘,你这装得有点不像。这小娘子瘦得都打飘了,还能把你撞折了啊?”
柳婆子正要理论,就看到闵惟秀已经一手抓着柳溪的领子,将他拖了出来。
“你,你干什么?”
闵惟秀将他往地上一扔,一脚踩在了柳溪的背上,“听说你儿子是个读书人,那你说断了手的读书人,还能够去考科举么?”
柳婆子大惊,扑了上去,可是闵惟秀的脚像是长在那个柳溪身上了一般,扯都扯不掉,“你快放开我儿子。你们要走可以,赔钱,你总不能就这么空手带走我家三个人吧!这媳妇可是我们花了大价钱取回来的。”
闵惟秀无语了,睁眼说瞎话谁不会啊!
“啊!”一声尖叫在屋子里响起,那柳溪生得一把好嗓子!
“不好意思,今儿个站久了,一时之间没有站稳,脚滑了踩到你手指了。”
“娘,娘,你放她们走,快放她们走,这个虎娘们来真的!”柳溪大叫出声。
柳婆子最听儿子的话,挥了挥手,嚷嚷道,“让开让开!”
闵惟秀看了高银芳一眼,“走吧!”
人群中露出了一条缝,高恬恬一眼就瞧见了最后头站着的高达。
高达阴沉着脸,身后乌泱泱的跟着一群人,都是姜砚之的侍卫。
高达站着没有动,姜砚之却是乐呵呵的冲了过来,“惟秀惟秀,我想着你都饿了,给你带了肉包子。”
闵惟秀满意的伸出了手,“真是的,快饿死了,我觉得我得一口气吃八个。”
姜砚之宠溺的笑了笑,“多着呢。安喜安喜,马车上可备了鞋子?你看你家小娘,踩到了一坨屎,这鞋子哪里还能穿啊!”
扑在地上一脸会的柳溪,脸色顿时就变了,周围的人,也都憋笑得不行。
若是之前闵惟秀单枪匹马,高银芳穿得简陋,他们带着对小娘子天生的轻视,不觉得她们算个人物。
那么姜砚之同高达就不同了。
尤其是姜砚之,这么白白胖胖的,没有钱可养不出这样的细皮嫩肉的少年郎来!他们不少人都暗戳戳的将手中的棒子收了收。平日里这柳婆子就不厚道,他们可不能为了她得罪了贵人。
正在这个时候,高恬恬抱着孩子,飞奔了过去,扑进了高达怀中,委屈的哭了出声,“爹!咱们快走,这里的人都可凶恶了。”
闵惟秀无语的啃了一口包子,倒是姜砚之才第一次见到高恬恬,十分惊讶,这开封府哪里有比你爹凶残的人啊!
那柳婆子一听,打量了一下高达的一身穿着,对着周围的人摆了摆手,“误会误会,都是误会,是我亲家登门了。”
姜砚之听了这话脸色一正,“之前你说,这位娘子乃是你家儿媳妇,不知道可有媒有聘有婚书?”
柳婆子眼珠子一转,“这个没有。我们村里人,哪里用得着那个……但是你看,娃都生了。”
姜砚之转头看向了高达,“你可知晓这门亲事?”
高达摇了摇头,“不知。”
“来人啊,把这一家子都抓到开封府去。柳溪诱拐奸淫强娶人家小娘子,抢走其钱财,并对其进行虐待,乃是大罪。柳溪身为读书人,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柳婆子嚎哭了起来,“是这个小娘子不要脸,硬要赖在我家不走的,她自己下贱,也怪得着我们么?”
站在那里的高达,摸了摸高恬恬的脑袋,看向了柳婆子,“私了?”
柳婆子忙不迭的点头,之前姜砚之一堆的罪名,已经把她吓傻眼了。
姜砚之皱了皱眉头,“不能私了,柳家人已经触犯了大陈律法,必须论罪。”
高达冷冷的看了过来,“不告。”
高银芳一抖,认命的说道,“我阿姐心地好,这事儿事关她的名誉,我们不想闹大了。还请高抬贵手,让我们两家人私下和解便是。”
她说着,看了三大王一眼,硬着头皮继续说道,“这种事情,我阿姐不做证,便没有证据不是……”
姜砚之脸一黑,叹了口气,看了那兴高采烈的柳婆子一眼。
要到阎王爷家喝酒去了,你还高兴个啥啊?若是走开封府,指不定还有活路,去了高达那里,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第二百五十六章 本大王有个大胆想法
不过高银芳有一句话说得对,这事儿只要高恬恬不承认,开封府还真拿她没有办法。//全本小说网,HTTPS://。)//
见姜砚之略有迟疑,高达又蹦出了两个字,“上禀。”
高银芳欲哭无泪,爹啊,你能够快点把我从老高家嫁出去么?要嫁得远远的,一去不回头……从此再也不用当我二叔的传声筒了。
“您且放心,这事儿我二叔自会禀告官家,不会让开封府同大理寺难做的。”高银芳对着姜砚之行了个礼,抱歉的说道。
姜砚之叹了口气,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还有什么办法?
“惟秀,走了,咱们去樊楼大吃一顿去。”他说着,过去拉了拉闵惟秀的衣袖,闵惟秀点了点头。
她并不喜欢高恬恬,既然人家亲爹来了,这里自然就没有她什么事了,还不如回家大吃大喝呢。
两人走到了高达身边,只听得他轻轻的说了一句“多谢”。
闵惟秀这下高兴了,他们来找高恬恬,不就是想要高达欠他们一个人情么?现在好了。
两人上了马车,安喜立马拿出了食盒,端出来了一大堆好吃的吃食,路丙驾车驾得稳当,半点都不会洒出来。
闵惟秀听着身后的马车声,想来是高达领着高恬恬高银芳两姐妹也跟着上来了。
“小娘,三大王同高将军早就来了,一直站在后头听着呢。那个高小娘子真可怜啊!日后日子可还怎么嫁人啊?那个姓柳的一家子人,就应该遭到报应才对。”
落到了高达手中,还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
闵惟秀见姜砚之还是不高兴,拿了块果脯塞进了他的口中,“高将军只有这么一个掌上明珠,就这么被人祸害了,难免想要自己出气。他算是能忍了,若是我爹,不等你提开封府,就直接上去,一棒子把这一家人全都打死了。”
姜砚之叹了口气,“嗯,我知晓的。”
闵惟秀明白他所想,像这种小娘子受害的案子,本来就很难审理,毕竟已经时隔久远,而且要证明一个人是自愿还是被强迫,就是很难的事情。大部分的小娘子,遇到了这种可怕的事情,要不就是一根麻绳把自己吊死,要不就是从了犯人,厉害点的,也多数会忍气吞声,生怕污了名声。
不是每一个人,都有勇气,把自己的过往,拿去开封府说的。
高达若是一个在乎名声的人,他便不会做官家的刽子手,他不在乎自己的名声,但是他在乎高恬恬的名声。
高家强势,有本事从官家那里讨得人情,私下里惩处了柳家。但是其他人呢?
若是其他的小门小户的小娘子,遇到了像高恬恬这样的事情,她们又该怎么办?
逃逃不掉,家里人寻不到她;即便是寻到了,又带不走她,便是能够带走,又怎么能够保证家中人不嫌弃她?
去开封府告官,即便姜砚之可以不提其姓名,帮其隐瞒,但她周围的人呢,少不得要被人指指点点;不去开封府告,难不成就这样忍气吞声,接受命运的磨蹭,一辈子么?
想想,都让人心中难过。
姜砚之咬了一口果脯,这是一块杏干,酸酸甜甜的,味道极好。
让他的心情也舒服了不少,“以前我去茶楼里,听到有人说怪侠一枝梅的故事,总有些嗤之以鼻,盗就是盗,不管怎么侠义,都改变不了他是盗贼,违反了律法的事实。”
“百姓们遇到了不公平的事情,想依靠的不是大陈律,而是一个强大的主持正义的人。这样是不对的,万一那个强大的人,判断错了呢?他也有自己的私心呢?他哪日痛失所爱,性格扭曲呢?只要是人,就有可能。”
“长此以往,律法形同摆设,拳头大的人就是正义,说了就算,这对于贫弱百姓而言,并非是什么好事情。万一强者不主持正义了,那谁还来保护他呢?”
“律法虽然有许多不全面的地方,也冷冰冰的,但是它有一个好处,就是白字黑字的写在那里,不会变心。”
“但是看得案子多了,我开始有些理解百姓们的心情了。只不过,我还是坚持,即便是高恬恬这样的事情,也应该依照律法来处置柳家,而不是让高将军处以私刑。”
闵惟秀见姜砚之口若悬河的,往他嘴里塞了一个包子,一下子堵住了他的嘴。
不怪百姓不信律法,而实在是像姜砚之这样,坚持律法正义的人,实在太少。
你去告官,谁又能够保证,你遇到的是姜砚之这样的人呢?
官官相护什么的,实在是太多了。
姜砚之从上往下看,自然是看不到这么多。可是闵惟秀自认为上辈子是被人踩进了泥里,从下往上看,她并没有感受到希望,反倒是永远没有人来伸张正义的绝望。
白字黑字写在那里不会变?你太低估那些人玩弄文字的能力了。
“这么麻烦的事情,不是一下子就能弄好的,这一辈子还长着呢,你好好的断案,久而久之,老百姓们就都知道开封府有个青天大老爷,遇到了难事,自然相信律法相信你了嘛!”
姜砚之好不容吞了一口馒头,两眼亮晶晶的看着闵惟秀,“本大王就知道,在惟秀心中,本大王就是这么一个可靠的男人!”
闵惟秀心中呸了一口,可靠个鬼!
可靠的人哪里会喜形于色,哪里会叽叽歪歪,都是挥一挥衣袖,带走一片人头!
姜砚之说出了心里话,心中舒坦了不少,“惟秀惟秀,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这绝对是一个生财之道。”
自打他把他阿爹的钱袋子三司使给拉下马了,他爹就气得好些日子不召见他了。万一他为了报复回来,克扣给惟秀的聘礼咋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