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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感动得热烈盈眶,最后剩了一桌子,然后回家接着填饱肚子!
谁想有人真的是来认真吃饭的。
“咳咳,给惟秀再来一盘肉饼子。我就说,在我的印象中,砚之瘦了吧唧的,跟个猴精儿似的,怎地如今成了个白胖子。原来都是惟秀照顾得好。”
闵惟秀拿着筷子的手一愣,看向了姜砚之,这么一说,还真是。
姜砚之脸一红,那会儿他正长个儿,闵惟秀又一心想做太子妃,他日日食不下咽的,没寻一根绳子把自己吊死了,已经算得上是有着铁一般的意志了,如何得胖?
后来好不容易惟秀转向了,他知道惟秀贪吃,可怜每次两人分开之后,都偷偷的一家一家的去吃……吃到好吃的了,第二日再带闵惟秀去吃,如今胖得恰到好处,已经是他天赋异禀了。
“唉,其实阿爹啊,每次我出门,见着好吃的,都可馋了,但是俸禄太少,担心吃了上顿没有下顿。后来同惟秀要好,天天有她掏银子,我自然就吃胖了。”
官家嘴里的粥差点儿喷出来!
儿啊!你到底是有多穷,多不要脸啊!我这不是娶了儿媳妇,是嫁了儿子吧!
你是如何把倒插门说得如此坦荡的啊!
等到闵惟秀同姜砚之吃完了那盘肉饼子,官家发现瞧着他们二人吃得香甜,自己个也不知不觉的多吃了两个,肚子鼓鼓的涨得有些难受,他暗戳戳的在桌布底下松了松腰带,这才开始说起了今日的正事。
“阿爹想要派你出使大辽,也是万不得已之举。你们从代州回来已经多时,可那些没用的狗东西,还是没有谈出个花儿来。当时阿爹听到,你同惟秀智取辽人,心中十分震动;你精通辽国语言,惟秀又武艺高强可以保你周全。”
“明面上,你是去和谈的,并且代替阿爹给辽国萧太后贺寿的,但是暗地里,阿爹有另外一项任务要交代于你。”
“砚之你可听说过封桩库?”
姜砚之摇了摇头,“那是什么?”
官家叹了口气,“燕云十六州一日不收回,阿爹便是死都不能瞑目。于是在我大陈开国之时,阿爹便悄悄的设了一个封桩库,每年都从国库之中,挪一笔盈余进去,想着存够了银钱之后,把去寻辽人,赎买燕云十六州。”
闵惟秀猛的站起身来,“官家是要花大陈的银子,把大陈的国土买回来?天下哪里有这等道理?更何况,辽人又不是傻子,燕云十六州何等重要,乃是我国北方门户,怎肯轻易交还?”
辽人如今掌管燕云十六州,吃着大陈的岁贡,没有钱花了,就跑马过来捞上一笔,简直犹如养着一只会下蛋的金母鸡,如何会做出那等杀鸡取卵之事?
就她对辽人的了解,这是绝对不可能实现的事情。官家有这么多钱,为何还要苛待武将,打起仗来小气吧啦的,自强起来,然后把辽狗打得他娘都不认识,乖乖的把燕云十六州送还回来,日后对大陈俯首称臣不好吗?
姜砚之看了看官家的脸色,拽了拽闵惟秀的衣袖,“惟秀莫要激动!”
姜砚之能够理解闵惟秀的心情,武国公一家子是东京城中少有的铁血派,赎买什么的,听起来总归有些怂,他们乍一下肯定是接受不了的。
“阿爹,惟秀性子刚直,这里又只有我们一家三口说话,她自是放肆一些。这和谈什么的,我是没有做过的。阿爹能够信任我,我自然是高兴。只不过,我想问问,此番有谁与我们同去?”
官家脸色好看了几分,“赎买这事,也是不得已的办法,不试过谁又知道呢?阿爹这些年,精神越发不济,怕是等不到再一次北伐了,是以,就想着,临死之前,到底试上一试,若是实现了多年的夙愿,那自然是好的。若是不能……也算是有颜面去见地下的老祖宗了。”
“不过,这事儿不能够大张旗鼓,是以想要砚之你去私下接洽一番,你是亲王,身份尊贵,是能够代替阿爹前去的最佳人选。”
“不过你到底年轻,阿爹选了苏中丞同你一道儿前去,他经验丰富,从来都不吃亏,我儿可同他多学上几分。”
姜砚之安抚的看了闵惟秀一眼,笑道,“儿子知晓了。不过有一事,砚之想问阿爹,阿爹会如何处置大兄?”
官家深深的看了姜砚之一眼,“虎毒不食子。太子不在,大郎还在。”
姜砚之松了一口气,“儿自当竭尽全力,不辜负阿爹的期望。”
他说着,对着官家笑了笑,“我瞧着吕相公已经在门外等候多时,儿便不打扰阿爹议事,先带惟秀回去了。”
官家点了点头。
姜砚之对着闵惟秀使了一个眼色,两人退出宫去。
第四百四十六章 大王幕僚在哪里
两人上了马车,姜砚之瞧着闵惟秀气鼓鼓的脸,伸出手来,捏了捏,“惟秀还生气呐,若是能够不用一兵一卒便收回燕云十六州,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全本小说网;HTTPS://щщщ。m;”
闵惟秀哼了一声,“我又不是那等迂腐之人,若是燕云十六州是金山银山,我便是偷,也将他们偷回来了,他要试便试,我还敢违抗圣命不成?我气的哪里是这个?我还有一肚子话,没有说呢。”
姜砚之笑着摸了摸闵惟秀的脑袋,“我知道,惟秀是在担心我。”
闵惟秀沉默了一会儿,暴脾气微微消了一些,“你知道便好。我气不过的是,明明在今日之前,你连封桩库都不知道是什么,官家从来都没有同你提过,同大辽和谈扯皮,也不是昨日才有之事。”
“怎么着就好像火烧眉毛了,一拍脑门,就让你去了,昨儿个我们也进宫了,官家若是有此意,为何昨日不说,偏偏要在今日早朝,当着众人的面说?”
简直是不给人推脱的机会。
“说什么你是最合适的人。咱们在代州,杀了多少辽人,还一道儿将那辽国小王爷坑了个半死,这一下子送上门去,岂不是羊入虎口?我虽然不怕,但是官家作为你阿爹,哪里有这样坑儿子的?”
“都是爹生娘养的,你是比其他兄弟,少一个鼻子还是少一双眼睛呢,就这么不受待见。”
闵惟秀说着,瞧着低着头的姜砚之,住了嘴,“对不起,是我太过激动了。我就是见不得,旁人轻慢你。”
姜砚之瘪了瘪嘴,“阿爹他……唉,我的确是无人疼爱,连惟秀都不肯叫我官人……不肯叫官人,可以叫夫君……不想叫夫君,叫亲亲也可以的。”
“亲你个大头鬼!姜砚之!”闵惟秀听到这里,哪里还不知道他是在装低落呢,一个猛虎扑食,扑了上去,可着劲儿挠着姜砚之的痒痒来。
姜砚之痒得哈哈大笑,他有了惟秀,就有了整个世界。
等到了寿王府,闵惟秀已经安心了不少,既来之则安之,不就是去大辽么?他们能够把辽国小王爷整得脸面丢尽一次,就能来第二次。
再说了,指不定到时候,辽国人民还得热泪盈眶,杀鸡宰羊的欢送他们回国呢!
毕竟,再不走,王都都要变空城了!想想都干劲十足!
她明白姜砚之为何不让她说,官家既然在朝堂上说过了,那他们去大辽,便是铁板上钉钉,不能改了。
“大王,小娘,苏中丞等候多时了。”
两人一进院子门,就听到安喜禀告道。
安喜的话音刚落,就看到苏中丞从屋子里走了出来,伸长了脖子,可着劲儿的往姜砚之同闵惟秀身后看。
闵惟秀有些发毛,难不成苏中丞也能够瞧见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苏老在看什么?”姜砚之问道。
“你的幕僚呢?”
“幕僚?我没有幕僚啊!”
姜砚之惊讶的回答道。他当真是没有幕僚的,以前大事小事都是太子的事,他专心致志的在开封府审案子,哪里需要什么属官幕僚之类的闲人,再说了,就算有,他也养不起啊!
你当养那么多嘴,不要钱的啊!
见苏中丞一副被雷劈了的表情,姜砚之迟疑了一会儿说道,“路丙算不算?”
苏中丞眼见着就要晕过去了,姜砚之又试探的问道,“惟秀算不算?”
苏中丞长大的嘴合拢了起来,“王府大门在哪边,快扶老夫出去!”
这颗青菜,嫩也就罢了,还无人浇水,无人施肥,搞不好长不大啊!
苏中丞走了两步,又不甘心的回过头来,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你咋这么不长心呢!”
唉,都已经买定离手了,再改也改不了。
他想着,瞥了闵惟秀一眼,罢了,亏得姜砚之有一个好岳家。都说武国公傻,但是看看人家都结的什么亲家!
文官之首吕相公,边关大将成将军,官家的钱袋子韩三司使……文武钱财全都有了……
苏中丞想着,又转过身去,往书房里钻,闵惟秀同姜砚之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跟着进去。
“您怎么不坐下。”过了好一会儿,都见苏中丞呆愣愣的站在一副画前,也不坐下,闵惟秀忍不住出言问道。
苏中丞觉得自己个受了内伤,养个青菜,比养儿子还难。
“你怎么还不带我去密室,有要事相商。”
姜砚之挠了挠脑袋,“我们家没有密室……”
闵惟秀算是明白苏中丞来干啥的了,忍不住笑道,“要不我给现挖一个?不费劲的,一跺脚……”
苏中丞无语的摆了摆手,压低声音说道,“昨儿个你抓了黄亦书之后,二皇子便进了宫,同官家推心置腹的谈了许久。具体说了什么不知道,但是从结果来推断,无外乎两件事。”
“第一,你对二皇子身边的人下手太过频繁,被他告了黑状,已经引发官家不满了。你毕竟有柴家血统,赵离的事情一出,无异于揭开了官家的旧伤疤,那事儿发生得太过巧合,正在你的喜宴之上,又在武国公府上。”
“这邪风一吹,容易让人以为,你有心大位,弑父杀兄……”
“第二,那赎买一事,官家曾经透露过口风,但是因为太过异想天开,早早的就被内阁给否了。封桩库的银子,用来抗辽没有错,但不一定是用来赎买的。此番旧事重提,定然是有人作祟。”
“官家不想我们继续追查石林银钱的去向,这事儿若是深究下去,定是要追查到二皇子身上。官家只有三个儿子,二皇子若是倒了,他不选你,也得选你了。”
“官家一朝被蛇咬,此番不会轻易立储,又子嗣不昌,在你没有生十个八个儿子的时候,他是舍不得你有什么危险的。此次出使大辽,虽然辽人凶残,但是断然不会随便斩杀来使。大王你的危险,不在官家,不在辽人,而在于二大王。”
“咱们去大辽,迟早要归京重翻石林案。我若是他,肯定希望你死在去辽国的途中。不过,你不用担心,危险与机遇并存,你这次若是去大辽建功立业,譬如克死了萧太后,克死了辽国皇帝之类的,再能活着回来,那就是建功立业!”
闵惟秀同姜砚之看着苏中丞一张一合的嘴,都有些发懵。
您老是不是入角色有点太快啊!胆子有点太大!一张嘴有点太犀利啊!
第四百四十七章 决定
喂!你作为幕僚,不能够把希望寄托在玄学上啊,什么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