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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惟秀冷笑出声,气沉丹田,一声怒吼,“进来!”
老者被这么一吼,只觉得耳朵嗡嗡作响,简直要聋了……
你丫的胸口上不是挂着哨子么?不能吹哨为号,摔盏为号吗?第一次瞧见有人的暗号是靠吼的!
守在马场附近的那群寿王府的侍卫,一个个的摩拳擦掌的冲了进来,很快围成了一团……
姜砚之咳了咳,惟秀啊,不是说一个能够打一百的么?
闵惟秀看了他一眼,唉,做人留一线,不能一个人都打完了,那群在外头守着的,也得给他们一点功劳啊!看我多么会御下啊!
双拳难敌四手,她就是再厉害,一个打一万个什么的,也是吹牛不打草稿!
关键是这些人,还不能随随便便打死了啊,这不是为难我大力金刚闵惟秀么?
等到局面控制了,那些挂着猎物木牌的人,也一个个的搀扶着走了出来,今日的日头很大,大得他们瑟瑟发抖。
姜砚之皱了皱眉头,“你女儿姓张,是二皇子府的侍妾对吧?”
老者梗着脖子骂道,“你知道,你知道还不放了我!”
路丙见姜砚之好端端的,松了一口气,再一听这老者的话,顿时被气乐了,“三大王,二殿下的岳家不是姓李么?怎么改姓张了?”
老者一听,骂骂咧咧道,“不可能,三大王出使大辽去了……”
姜砚之摇了摇头,“不要再装了,你知不知道我身份,咱们心知肚明。”
他说着,不再理会那老者,走向了曹三郎,“孔一斗是你杀的吧?他们为何叫你的箭为夺命箭,一来,你的箭法神准,是真的会杀人,二来,你的箭支同其他人的箭支不同,箭头是黑色的。孔一斗脑袋里的箭,虽然已经生锈了,但的的确确,同你的箭是一样的。”
“孔一斗是哪个?我掏了银钱,进来杀猎物,自然是杀的就是猎……”
闵惟秀听着这话,一巴掌扇了过去,曹三郎吐了吐口里的血……吐出了好几颗牙齿来。
“你说这话,还有没有人性,那是活生生的人啊!我们这些武将,为何要征战沙场,为何要拿命去拼,还不是为了保家卫国?我们保的是谁的家,卫的是谁的国?还是不是为了大陈的百姓,能够吃一口安稳饭么?”
“而你,却将他们当做猎物一样猎杀,真是武将中的败类!”
曹三郎捂了捂住,不言语了。
姜砚之走向了之前那个被闵惟秀救下的“猎物”,问道,“孔一斗是怎么回事,你放心,我是三大王姜砚之。”
那人眼睛一亮,迟疑道,“您真的是三大王吗?那个会帮人找牛,帮人洗冤的三大王?”
姜砚之慎重的点了点头。
那人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三大王,您问什么,我全都说。便是今日我死了,其他人能够活下来,也是好的。”
“这马场的猎物,分为两种人,一种是心甘情愿自己来的,一种是签了卖身死契的。大多数人,都同我一样,是被人牙子卖过来的……”
姜砚之摇了摇头,“按我大陈律,并无死契之说,更加没有家奴。虽然有些人,一家几代都在同一家里做工,但是并不能够签死契。私自蓄奴,为罪。”
那人哭了起来,“我们都没有读过书,哪里知道什么大陈律,什么都不知道,就盖了手印儿,跑也不敢跑。孔一斗原本只是来做长工的,但是他打过仗,身手不错。家中又颇为需要银钱。相交一下,发现这马场还有猎人的门道,便主动的要来当猎物。”
“通常情况下,也不是所有的客人都那么残暴……一开始的时候,只是会受一点轻伤。可是渐渐的,来的人多了,总有那么几个下狠手的人……便开始有人重伤了。”
孔一斗是个好人,他不但帮我们躲起来,还教给我们逃跑的方法。后来伤残的人越来越多,他便不看不下去了,想要报官,让官府把我们都解救出去。可是,可是这马场的东家张员外,乃是二殿下的岳父,他们既然敢开,就不怕人去告啊……”
“孔一斗说,他说他以前是曹将军的手下,也勉强算是有门路的,曹将军说不定会帮助他……”
“那一天,是孔一斗的最后一场,也是也是夺命箭来的第一场,孔一斗那天十分的失常,死在了夺命箭下……三大王,我们虽然是人,但是过的,都不是人过的日子啊!”
姜砚之嫌恶的看向了曹三郎,他能够想得到,孔一斗那次为何见了夺命箭会失常,他在曹将军麾下作战,不可能不认识曹将军的亲儿子曹三郎,他一见,怕是整个人都绝望了。
“来人啊,将这些人,全部抓起来,送到开封府去,让开封府尹审吧!”他说着,牵了闵惟秀的手,转身就要走。
那些来马场玩儿的人,此刻已经清醒了过来,一个个着急的喊道,“三大王,求你放过我们吧,我们没有杀人啊,我们就是听说这里有这么一个好玩的地方……我们真的……”
“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么?你们拿起箭射人时,那兴奋的表情可不是这么说的。听人说?你们听谁说的,我们怎么都没有听到?”闵惟秀嘲讽的看了看眼前这一群人。
能够来玩这种猎杀游戏的人,能是什么无辜的人?
“开封府的青天老爷,一定会为我们洗刷冤屈的,你们放心,我做的是正经生意,哪里死过人了,净是他们胡编乱造,污蔑于我,不知道有何居心……几个下贱人说的话,如何能够当真?”
姜砚之实在是忍不住了,回过头来,看向了正在大放厥词的张员外,“那我且等着看,开封府的青天大老爷,是如何为你洗刷冤屈的。带走!更何况,像你这样的人,才犹如阴沟里的老鼠,是最下贱的人。”
“你是不是想着,你女儿在二皇子府上做侍妾,二皇子是开封府尹,就会放你一马?那你就错了,我家二哥,最是大义灭亲,是一个最正直不过的人!不信的话,去打听一下江南官场,杨侧妃父亲的事,便知晓了……”
第四百五十三章 使辽
“你杀了那么多人,回来之后,不会手抖,不会想要继续杀人么?”
“开封府的歌姬唱得再动听,也不及金戈铁马,人的嘶吼声来得动听。全本小说网;HTTPS://щWW。.COm;杀第一个人的时候,我的手抖了一天,整整一个月,闻到肉香都要吐出来。可是后来杀得多了,便麻木了,杀人同杀鸡宰羊并没有什么区别。”
“闵惟秀,你也是杀过人的人,你就不会每日噩梦连连,醒来之后便想杀人?不会瞧着那些人谈论着吃喝拉撒,诗文天气,恍如隔世?”
“你就不会觉得,杀个把人,又值当什么呢?若是上了战场,这些人,比马匹都不如。”
“至少马儿是稀罕物,人呢?宛若蝼蚁。每一次从战场回来,我这种想要撕裂一切的感觉,就越发的明显。闵惟秀,你敢说,你就没有这样的时候么?”
姜砚之说完,没有等到张员外的回应,站在那里的曹三郎,却是盯着闵惟秀,一字一句的说了一通。
“人为什么是人,而不是禽兽呢?因为人,能够控制自己,而禽兽不能。”
闵惟秀翻了个白眼儿,说这么多,浪费她吃瓜的功夫!她甩了甩袖子,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留下了一脸懵的曹三郎。
这种败类,真是让武将蒙羞。
原本大陈的武将就地位低下了,他还整这么一出,那些文官还不犹如秃鹫见了腐肉,一通啃咬。
走出马场门外,闵惟秀一眼就瞧见了跪在地上的江桂花,以及她身后端端正正跪着的几个孩子,“箭头兄在不在?”
姜砚之轻微的摇了摇头,小声说道,“已经升天了。”
江桂花一见姜砚之,立马哭道,“多谢三大王,我听人说,已经抓到杀我家那口子的凶手对不对?”
“对,孔一斗并非是赌钱输了之后,撞墙死的,而是被曹三郎用箭射死的。你这么多年,所说的话,都是真的。孔一斗不是懦夫,他是一个好人,他在里头,还帮助了其他的人。”
江桂花一听,捶胸顿足的哭了起来,又对着姜砚之行了一个大礼,“儿啊,你们都听到了吗?三大王都说了,你们阿爹是好人啊!”
闵惟秀眼眶一红,她虽然自诩娘心似铁,杀人如麻,乃是个大恶人,但实在是瞧不得这样的场面,听了鼻头发酸。她管这个叫做,铁娘柔情。
她想着,走了过去,扶了那江桂花一把,悄悄的往她手中塞了两锭银。虽然不多,但是至少,也能够让她松快一些时日了。
江桂花一愣,欲要出声,闵惟秀对着她眨了眨眼睛,然后飞奔到姜砚之身边,两人翻身上了自己的马,快速的离去了。
一对侍卫押了一群人,按照姜砚之的要求,大张旗鼓的朝着开封府走去,可以预见,不日城中将要掀起一场怎样的血雨腥风。
……
而整了这一出的闵惟秀同姜砚之,又坐回了马车里。
安喜端出了准备好的瓜果点心,欢快的哼着小曲儿,“小娘小娘,出了开封府了。”
闵惟秀往外一瞧,依旧是树枝丫大石头,有什么好看的,拿起了一片瓜,啃了起来。
“唉,可惜老夫不在开封府中,不然的话,绝对将那些人家一锅给端了,简直是令人发指!”苏中丞啃了一嘴瓜,慷慨激昂的说道,连白胡子上粘了一颗籽儿都不知道。
姜砚之好笑的看着他,“我猜那曹三郎肯定不举!”
苏中丞一口瓜差点没有喷出来,“你还能看出谁举谁不举?”
“不然能够这么变态?”
苏中丞收回了崇拜的目光。
闵惟秀无语的看着叽叽喳喳的一老一小,又拿起了一片瓜,“嘿嘿,二皇子这是什么命啊,怎么身边一个个的人,都这么坑呢?今儿个这事,他八成是不知道的,因为弊端远远大于利益,一旦别揭发出来,便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啧啧……”
以前太子身边的人也坑,但是没有这么坑啊!人家起码还顾及着礼义廉耻,这个实在是,无知者无畏啊!
她几乎能够想象,二皇子知道自己被坑了之后那欲生欲死的小表情……想想就觉得活该!
……
马车一路朝着大辽行驶而去,这一路上,苏中丞已经有一开始跃跃欲试的想要跟着一道儿去看审案,到最后一听有案子,就伸着懒腰打着呵欠说,“唉,日头太大,不去不去。”
然后同武国公一道儿,寻了一棵树荫,一块布一铺,开始啃瓜睡觉了。
不知不觉,眼看着辽国的王都就在眼前了。
闵惟秀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安喜安喜,你会不会给我插太多金簪了?”
安喜端着铜镜,“怎么会!小娘,你不是说要威风八面,吓死辽人么?为了这,我连那对大金镯子都带来了,保证无人能敌……”
啥玩意,闵惟秀看了看一旁的那对闪瞎狗眼,宛若马鞍的大金镯子,再一次深深的为送礼的人的品味,感到忧心。
莫非那家的小娘子,也同她一样,力大无穷?戴寻常的金银玉镯子,都跟挂了一根丝带一样!
所以特意打了这么一对镯子,当负重用!
“我觉得,这个像是在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