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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几个时辰前,他还坐在大殿之上,喝着小酒听着阿爹的长篇大论,这才多久,便成了阶下之囚。
官家走了进门来,太监躬身退了出去,把门轻轻的关上了。
“你早就知道,还看着我蹦跶,是不是觉得很可笑?”二皇子抬起眸来,倔强的盯着官家瞧着。
官家在火盆子面前坐了下来,这里离门口不远,一旦逆子有所动作,他是绝对能够获救的。
“我当你处处平平,这才宛若无物,不曾想看走了眼,将藏起爪子的老虎,当成了猫。再不曾想,又看走了眼,不过是只比猫儿还不如的纸老虎罢了。”
官家看着二皇子,淡淡的说道。
二皇子被他这种云淡风轻的样子,彻底的激怒了,“你说什么!”
官家摇了摇头,“我英雄一世,没有想到,生的儿子,一个比一个不中用。你口口声声的说,你大兄是个蠢货,是个废物,你又何尝不是呢?”
“阿爹失望,不是你谋逆。而是砚之从东阳正店出来的那一刻,你就应该起兵。可是却被他迷惑了,心存侥幸,错过了最后的时机。”
二皇子傻眼了,他疑惑的问了一句,“阿爹?”
官家叹了口气,“做皇子的,不怕有心机手段,不怕有野心,就怕半桶子晃荡着。我要你当开封府尹,便是属意于你。阿爹有些话,憋在心中很久了,今日咱们父子最后一次相见,便开诚布公的说上一说。”
“阿爹上次在墓中中毒,身子已经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了,太医说,活不过今年春日了。连传位诏书,都一早就写好了。”
官家说着,从怀中取出一个卷轴,轻轻的扔进了火盆子中。
官家说着,转了转自己手上的玉扳指,眼神阴沉了下来。
那日从古墓出来,虽然及时的寻了太医,但是奇毒难解,他的身子已经一日差过一日,靠着一些虎狼之药勉强强撑着,这才没有让人看出来。
在此之后,他一共有三次,想要立皇储,然后退位做太上皇。
第一次,二皇子刚做开封府尹不久,样样受人夸赞,他心中宽慰,以为可以歇歇了,可是姜砚之同苏中丞,查出了石林案,崇文馆屡屡出问题,让他不得不有所迟疑;
第二次,姜砚之去了大辽,石林案模糊过去了,二皇子广受赞扬,他想着要不定了,姜砚之喜欢断案,就让他去断案好了,可万万没有想到,他在大辽立下了大功劳……
这时候朝堂之上气氛已经变得微妙了,他也不好在那个关头,提出立二皇子;
第三次,姜砚之的死讯传来,他已经没有什么好犹豫的了。原本打算葬了他之后,便宣布立二皇子为太子;可谁能够想得到,那孩子竟然好端端的活着回来了,他还在葬礼上说出了那样的话。
那绝对不是立二皇子的好时机。
然后,再也没有然后了。
二皇子一瞧,惊呼出声,然后猛扑了过来,手忙脚乱的从火盆子里,将已经烧了一半的诏书捞了起来,他定睛一看,嚎啕大哭起来。
爹啊,你为什么不早点说清楚啊!你之前不说,为何现在又要说啊!
这除了让我伤心欲绝,后悔得恨不得把自己脑壳撞个窟窿洞,还有别的益处邪?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在说你这个傻子啊,再熬一个春天,你就是皇帝了啊!为何要自己个把自己个作死啊!
二皇子哭得惊天动地,上气不接下气的,一直哭到开始打嗝了,方才停了下来。
“你是何时同赵离有所勾结的?你可知晓,他是前朝的太子?”
“就是在东阳那次病重,被害得永无后嗣之后,他便找上了我,说要助我一臂之力,让我坐上太子之位。我心中对蔡淑妃有恨意,便同意了。我一开始不知道赵离的真实身份,后来才知晓……”
“在此之前,我虽然有心讨好崇文馆的众位大儒,但却自知大位无望,不敢多有动作。”
“石林开得比这个早很多。我母族式微,姨母虽然在宫中为妃,却也不得宠爱,手头很紧。黄亦书投入我麾下之后,便从石林里分利给我。现在想来,赵离同东阳,早就算计好了。”
“黄亦书认识他们,说不定远比我早。毕竟石林运货,靠的都是赵离手下的那个什么武林盟主在运作。一开始的时候,黄亦书造的假石头,只是偶尔出手。但后来……”
造反需要大量的钱财,他们又得了火器图纸,石林不卖假石头,哪里有那么多钱财,可以供他们挥霍。
到了这步田地,二皇子还有什么好隐瞒的。
他想了想,接着说道,“大兄还有东阳死了之后,我做了开封府尹。赵离又找了过来,想要乘着北伐大军未归,起兵谋反,我自然是不同意的。我担心他要暗害我,便寻了白云道长护体……”
太子倒了,二皇子继承大统有望,自然想要金盆洗手,祈祷官家不要发现,他同赵离有联系。赵离的身份,玄之又玄,所以二皇子才找了个更玄的白云道长。
官家皱了皱眉头,“赵离是你让白云道长杀的?”
二皇子一愣,摇了摇头,“我没有。我不敢惹赵离。我担惊受怕了好一段时间,后来跟着苏中丞去了江南,等我回来,赵离便已经死了。”
不是二皇子?那赵离最后一条命,是如何没的呢?官家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第五百五十三章 太子
一晃已经出了正月。全本小说网;HTTPS://щщщ。m;
不过是短短的一个月,大陈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官家在正月初一那日,正式下了诏书,立三大王姜砚之为太子。
二皇子被撤了亲王爵,贬为庶民,圈在了二皇子府里。听闻宫中当日送进去了十个膀大腰圆臀肥的娘子进去,至于之后二皇子府中要发生什么,那就没有人知晓了。
京城里的人,并不觉得意外,毕竟老姜家只剩下三大王一个独苗苗了,除非官家还有流落在民间的外室子,不然的话,他不当太子,谁当太子?
说句难听的话,哪怕他是个傻子,诸位也得拱手唤上一句,太子殿下!
与大臣们心有戚戚的表现不同,东京城里的百姓们都欢欣鼓舞的!
姜砚之坐在卖阳春面的小摊子上,竖起了耳朵,听着众人的言语,差点儿没有把下巴笑掉了。
一旁的闵惟秀咬着胡饼子,就差哼上一句,从此之后,整个开封府,她不横着走,谁敢横着走?
在完美的做了开封府第一女纨绔之后,她开始要做史上第一纨绔太子妃了!
想想都是这么带感!
啥?你说太子妃不能随意出宫?不能坐在大街上吃胡饼子?
开玩笑,她闵惟秀想走,哪个瓜娃子敢阻拦?
便是官家,也是睁一只,闭一只眼的,懒得言语。实在是口水说再多,也是没有用的。
“唉,三大王做了太子,谁帮我们找牛呢?总不能,牛丢了,咱们还去皇宫门口坐着,大喊,太子快来找牛啊!”
“唉,你说得太对了!我总觉得我家儿媳妇不检点,还想要三大王帮我去掌掌眼,可还没有排到我呢,他就进宫住去了。我可没有那个胆子,去宫中寻人。”
“唉,别提了。《三大王洗冤录》怕是写不下去了,要太监了,我还指望着,看一辈子呢!”
“不对啊,诸位,你们可想过,日后黑白无常不会随便出来了,他们都在皇宫里呢,我们大陈人的阳寿怕是要涨好些呢……”
……
在一众夸奖之中,陡然想起了几句格格不入的叹息声。
姜砚之抽了抽嘴角,脸上的笑容渐渐凝固了,敢情本大王在你们心中,就是洗鼻寻母牛,肉眼识绿光的神器?
闵惟秀瞧着他的苦瓜脸,拿起桌上的胡饼子,塞了一个在他的口中,“大家伙儿觉得你亲切呢!你现在不还是管着开封府同大理寺么?”
做三大王,都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做了太子,没有道理就退缩了!
谁说官家都不能查案了?
姜砚之的脸更苦了,这一段时间,他跟着闵惟秀胡吃海喝的,又成了原来的那个白胖子。
“别提了,咱们快吃,吃了快走吧,不然一会儿苏中丞又要来抓我了。”
姜砚之做了太子,苏中丞也跟着水涨船高,成了太子的老师,专门教导姜砚之政务,别提什么和蔼可亲了,不劈头盖脸的骂人,都算不错了!
这白天不能说人,晚上不能说鬼,姜砚之的话音刚落,就听到了苏中丞熟悉的声音。
……
在遥远的大辽,萧太后依旧按部就班的做着每日必做之事。
她拿起了金剪刀,挑起了一枝梅花,轻轻的剪了下去,“你都是做皇帝的人了,怎么还如此慌慌张张的。”
小皇帝擦了擦额头上跑出来的汗珠子,“母后,实在是发生了了不得的大事,孩儿这才着急跑了过来的。”
萧太后一惊,了不得的大事?
“寿王同寿王妃又要出使大辽了?”除了这个,她实在是想不出,还有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毕竟她连造反都镇压过好几次了,弹指之间,敌人飞灰湮灭。
小皇帝摇了摇头,“不是!大陈立了寿王为太子!”
萧太后手中的剪刀咣当一声落在了地上,她不慌不忙的捡起了地上的剪子,放在了桌子上,只是手微微有些颤抖。
“这怎么可能?寿王你不是没有见过,姓姜的是嫌弃自己的江山太过稳固,所以才选了他么?二皇子性子温和,依照大陈人懦弱的习性,他应该是呼声最高的才对。”
小皇帝着急的摇了摇头,“阿娘,姜三哥……咳咳,姜砚之厉害着呢!有什么不可能的!”
萧太后一惊,也是,那厮身上有什么不可能的?
那可是走到哪里死到哪里,不费吹灰之力就血洗大辽王都,还牵走了她数万匹骏马的人!
那可是从悬崖上掉下去还能够活蹦乱跳的不死之身……
等等!杀千刀的儿子,你叫姜砚之什么?姜三哥?那可是我们的敌人啊!
见萧太后不说话,小皇帝又接着说道,“千真万确没有错的。二皇子谋逆,寿王已经直接入住东宫了!母后,那我日后岂不是在战场,再也遇不见闵惟秀了吗?”
萧太后回过神来,看了小皇帝一眼,她这个儿子,聪明又好学,日后肯定是一代明君。就是有点异想天开,像所有的小孩子一样,一边崇拜强者,一边又觉得自己比强者更强……
到战场上遇到闵惟秀?你是觉得自己的小胳膊小腿长得太过牢固了吗?
“我的儿,你是皇帝,遇事不可如此惊慌。这算得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不管换了谁来当皇帝,大陈都改不了他软骨头的习性。毕竟爹怂怂一窝。姜砚之又不是老虎,还能吃人不成?”
萧太后说着,不敢看小皇帝,莫名的觉得心虚得很。
小皇帝平静了下来,拱了拱手,“儿子受教了。儿子不是怕,是觉得日后便有了势均力敌的对手,兴奋得不能自抑,恨不得立马攻打大陈去!”
萧太后一听,笑了笑,伸出手来摸了摸小皇帝的头,“我的儿,他还只是太子,等他做了皇帝,才勉强算得上是我儿的对手。”
你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