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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术也急了,“我想着你家中不是出了那事儿,怕你今日不来耍了,便叫了刘封。”
刘封一听,顿时恼了,“这樊楼是你家开的么?我便来不得?不是说你家阿姐都被人推进河里差点淹死了,你这个做弟弟的竟然还有心情出来喝酒,还真是姐弟情深。”
闵惟思一挑眉,鄙视的了看了一眼刘封,“若论姐弟情深,我哪里比得上你,亲姐姐为了你日后有奶吃,都去给人做妾了。”
若论斗嘴,闵惟思那当真没有输过。
刘封觉得颜面大失,二话不说,上来就掀桌子干架。
周围的纨绔子们都兴奋起来,有的人击鼓,有的人跳舞,有的人吆喝,“打打打!快打!”
东阳郡王看的有些目瞪口呆。
原本以为能够看到一场刀光剑影,荡气回肠的武戏,但是闵惟思上去就是一个猴儿偷桃,紧接着便是黑虎掏心。
而刘封,上来就准备扯头发,两人你踢我一脚,我打你一拳,场面不堪入目。
姜术着急了,跳着脚喊道:“柴兄,快来帮我劝上一劝。”
东阳郡王瞧着二人难解难分,一时之间,不知道从何下手,刚走上去,就吃了一通乱拳。
倒是姜术,十分有经验,一把抱住了闵惟思的腰,就往后拖,“闵二闵二,想想你娘,想想你阿娘知晓了该如何罚你。”
东阳郡王也有样学样,将刘封往后拖,他咳了咳,“想想你娘?”
刘封一听,更是火大了!
东阳郡王这是讽刺他是庶出的?
他想着,调转头来,就要打东阳郡王,东阳郡王一个闪身,他没有站稳,便冲进人群之中,打到了另外一个脸上。
这被打的也恼了,“娘的巴子,老子喝酒喝得好好的,又没有得罪你,你咋打老子。闵二,我来帮你,揍死丫的。”
闵惟思有猪朋,那刘封也有狗友啊,片刻功夫,便成了一场乱斗。
东阳郡王着急上火,一把揪住过路的小厮,“你们樊楼都不管的么?”
那小厮笑道,“衙内们这是联络感情,亲香亲香呢,郡王不必烦忧,大家伙儿都十分有分寸,没有人下重手的。这一个月总是得来那么一回的。”
能出来混的,有几个是真傻子?什么人能打,什么人打不得,心中门清儿呢!这次打了架,人家下一次还一块儿喝酒。
东阳郡王觉得有些大开眼界,索性坐下来什么都不管了。
果然这群人打够了,一个个鼻青脸肿的又接着喝酒。
刘封最惨,双腿发颤,闵惟思瞧着就笑,“嘿,听闻前些日子,你得了个美人,怎么着今儿个还没有那把子力气……啧啧,别站不起来啊!”
刘封哼了一声,“闵二你这是嫉恨。就你养着的那个什么行首,比猪还丑,也就是你,对着啃得下去。我们家珍珍,绝对比你见过的所有美人儿都好看!”
周围的小衙内们一听,都打趣起来。
“嘿,还别说,那日我可是瞧见了,你带着那位小娘子游湖,我的天,当真是生得美艳!那是哪位妈妈家的小娘子,说出来,也让我们排队去见识一番。”
刘封得意洋洋的抬起了青肿的下巴,“就不告诉你,就不告诉你,珍珍是我一个人的,现在我就去会珍珍去,免得在这里,看到闵二就瞎了眼。”
闵惟思翻了个白眼,“某些人散发出一股子恶臭,熏得我眼睛都睁不开了,你们说,这坨东西,是不是应该一脚把它踢得咕噜噜的滚走。”
刘封起身还想打,却当真是脚有些发软,身体有些打飘。
姜术见两人要上真火了,心中担心出事,便出言道:“散了散了,咱们改日再聚,改日再聚。”
一行人也都不废话,同谁玩不是玩,没有了姜术这个摊子,他们还能够勾肩搭背了去下一个地方继续浪呢。
等到众人都走了,姜术同东阳郡王才一手扶了一个出了门。
“我同刘封家同路,我送他回去罢,闵二就交给你了。”
姜术点了点头,对着东阳郡王拱了拱手,“柴兄咱们下次还一块儿玩。”
……
“我同姜术告别,便要送刘封回去,他却是不回府中,只去了一个小别院,我再三问了他家赶马车的小厮,确是他家中产业,这才离去的。再后来的事情,我也不知道了。”
东阳郡王说着,喝掉了自己杯子中的最后一滴酒。
闵惟秀已经十指嘎嘣作响了,看她回去不打死闵惟思,在外头都干了些啥事啊这是!
“他有没有跟你提过,那个珍珍的事?他去那个别院,是去会珍珍的么?”姜砚之问道。
东阳郡王揉了揉眉心,“没有说,只是一直说珍珍是仙女……哦,开门的时候,是一个年纪轻轻的小丫头,来开的门。”
第六十章 嫌疑人闵惟思
东阳郡王说道这里,便不再多言了。全本小说网,HTTPS://。.COm;
“郡王,咱们目送刘封进门之后,不是又遇见了闵二郎么?”
“柴青!”东阳郡王呵斥出声。
闵惟秀皱了皱眉头,这说话之人她认识,乃是东阳郡王柴凛身边的护卫,名叫柴青,他的妹妹柴红,便是柴郡主身边的武婢。
“我二哥不是被姜术送回去了么?武国公府同东阳郡王府可是在相反的方向。你们是不是看错人了?”
一群纨绔子弟,在樊楼大打出手,个个鼻青脸肿的,夜里乌漆嘛黑的,怎么就知道那个是闵惟思了。
柴青看了一眼东阳郡王,“小的见闵二郎,不下百次,断是不会认错的。”
屋子里一时沉默起来。
闵惟秀想着,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闵惟思同刘封向来不和,在樊楼大打出手,所有人都瞧见了,作案动机有了;夜晚在刘封别院门口徘徊,作案时间也有了。
这么一想,闵惟思倒成了最有嫌疑的人了。
前提是,柴青没有撒谎。
但是闵惟秀知道,闵惟思这个人,虽然荒唐,但他就是一个杀鸡都不敢的弱鸡啊,怎么可能会杀人,还用这么恐怖的手段。
姜砚之神色也正经了起来,对着东阳郡王拱了拱手,“今日便问到这里了,他日若是还有需要,希望东阳郡王坦诚以告。”
“惟秀,稍等,如今天冷了,你怎么也不拿个手炉”,闵惟秀一愣,东阳郡王便已经伸过手来,往她的怀中搁了一个暖哄哄的小手炉。
一旁的柴郡主已经笑弯了眉眼,闵惟秀咳了咳,“如此便多谢了。今日有事,我们便先告辞了,改日再来同郡主饮茶。”
姜砚之低着头不言语。
东阳郡王点了点头,“路上小心一些,下次出门,别忘记戴披风。”
闵惟秀又想到那修长的手指,忍不住脸一红,“先告辞了。”
等一行人出了门上了马车,姜砚之耷拉着脑袋不言语,闵惟秀戳了戳他,“刘封的尸体是怎么被发现的呢?”
姜砚之一抬头,“闵五啊,你觉不觉得今日特别冷啊!”
闵惟秀鄙视的看了姜砚之一眼,他已经穿得跟一头狗熊似的了,就这样还冷?
“不觉得,你瞧我额头还冒汗珠子呢。”
姜砚之眨了眨眼睛,看向了闵惟秀怀中的手炉,眼巴巴的不说话。
闵惟秀被他逗乐了,将手炉递给了他,“给你给你。”
姜砚之立马变了脸,得意洋洋的接过了手炉,揣进怀中,又嘚瑟了起来,“就是在他的别院里发现的,今日一大早,他的小厮来接他回府,叫了半天没有人理会,进门一瞧,发现他已经死在床帐之中了。”
“我相信你二哥肯定不是杀刘封的凶手,但是东阳郡王也没有必要撒谎,你二哥昨天晚上,应该的确是去了刘封的别院附近,咱们得快些找到真凶,替你二哥洗刷嫌疑,不然就要糟糕了。”
“现在,咱们回到原点,先去案发现场去看看,打听一下那个叫珍珍的小娘子。”
闵惟秀点了点头。
刘封的别院,离东阳郡王府并不远,拐了一个弯儿便到了。
这是一个寻常的小民宅,并没有挂上刘家的牌匾,因为出了凶杀案,门上被开封府贴上了封条,有不少百姓站在附近,指指点点的。
姜砚之下了马车,眼睛一亮,“嘿,大婶啊,听闻这里有命案,昨儿个可听到了什么动静。”
一旁的胖大婶眼睛亦是一亮,这年头坐着马车来看热闹的人不多了啊,来的个个都是她的知音。
她想着,赶紧凑了过来,“嘿,小郎君,这你算是问对人了。昨儿个夜里,这屋子里欢声笑语的,闹到好久才散呢。天黑之前,我趴在墙头上,亲眼瞧见了一位穿着白衣的小娘子,进了门。啧啧,长得那叫一个珠圆玉润的。”
闵惟秀一听,忍不住插嘴道:“您是头回见到她么?”
大婶摇了摇头,“不是不是,前日她也来了。不过我没有瞧见她进门,就瞧见住在这里的刘衙内,说要带她去游船呢,叫什么名字来着……珍……”
“珍珍?”
大婶忙不迭的点头,“对对,就是叫珍珍。你说我这夜里吃了饭,闲得无事,早点睡吧,睡不着,不睡觉吧,又费蜡。可不趴墙头瞧见了不少有趣的事儿。”
“这刘衙内,日日都带不同的小娘子来,唯独这个珍珍,来了两次,是以我记得格外的清楚呢。”
大婶说着,得意洋洋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一副你看我牛不牛的神色。
闵惟秀心中暗骂了刘封几句,这厮简直就是个人渣啊,夜夜带不同的小娘子回来,也不怕自己个虚死。
姜砚之一瞧,此时不表现,更待何时。
“这刘衙内寻花问柳,实在是要不得。像我家中,从来都没有小娘子登门,干干净净的。”
大婶一听,嘿嘿一笑,捏了姜砚之一把,“敢情小郎君还是个雏儿啊!”
姜砚之僵硬在原地。
闵惟秀勾了勾嘴角,拼命的憋住了笑,这开封府的大娘,实在是太厉害了。
那大娘说得起劲,周围人便嘘了起来,“您莫要胡乱说了,莫非您躲在那刘衙内的床榻下不成,还知道来了什么人!这位是谁,这有眼不识泰山了吧,这可是三大王,你说三大王府中没有妾室,哄骗谁呢。”
姜砚之看着闵惟秀,我当真没有说假话啊,为什么没有人相信我!
大娘呸了一声,“那刘衙内也是人,得吃得喝吧?他那宅子里没有人,平日里都是我每隔一天去打扫一次的,夜里头他若是要用水用饭的,也都是让小厮过来说一声,我便做了给送过去。”
“昨儿个刘衙内被一个长得特别好看的后生送回来的,我听到有马车声,准备问小厮今夜要不要用饭,全都瞧见了。过不了多时,又有人来叩门,不过门没有开。我等了一会儿,那边也没有叫水,我便睡了。”
她说着,狠狠的抽了自己的手一下,带着哭腔说道:“我这猪蹄子,要不您给剁了?我当真不知道您是三大王啊!”
第六十一章 第三名死者
人群中又是一阵哄笑声。(全本小说网,https://。)
姜砚之涨红了脸,说起来,他虽然是王爷,但如今也不过是一个十来岁的少年罢了,那种能够震慑住全场的王八之气,尚未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