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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看着她笑盈盈的模样,倒是没有怪罪的意思,她一时弄不清楚谢心兰的想法了,一来,人家的儿子那么优秀,又是高门大户的,没准,她还看不上自己的女儿呢。
于是,陈媛看着谢心兰,勉强笑道:“将军夫人莫怪,我夫妇实在是见女心切,所以没有得到允许就进来了。”
谢心兰笑道:“哎呀,柳夫人说的哪里话,咱们很快就是一家人了,您什么时候想来就来了,说这种话,不是见外了么?”
陈媛听了谢心兰的话,心中松了一口气,还好,人家是愿意接受自己的女儿的,要是人家因此而不愿意结亲了,到时候女儿又犯病,自己可就罪过了,她笑道:“多谢沐夫人谅解。”
称呼马上从将军夫人换成了沐夫人,看来,她是答应了。以谢心兰的聪明,自然听出来了,她笑道:“嗯,我看这两孩子,怎么看怎么般配,之前柳夫人不同意这门亲,可是因为我们有什么礼数不周的地方?我是第一次娶媳妇,很多地方不懂的,还请您多多包涵才是。”
“没有没有,是我一时糊涂了,差点误了孩子终生。”陈媛惭愧地道,女儿都差点绝世而亡了,可不就是误了终生么?
柳元明看自己夫人跟谢心兰客套了半天,总算是意见达成了一致,他赶紧上去,对着沐庭远道:“下官见过大将军。”
沐庭远一摆手道:“柳兄不必多礼,这里没有下官,我们很快就是一家人了,无需见外。”
沐泉愣愣地看着那几个人在那里一口一句客套话,最后,又变成了一家人,莫名其妙地道:“娘,我这是无需带着湘儿私奔了么?伯母她同意啦?”刚才他还在琢磨着怎么让柳湘儿的娘答应他们的婚事,没怎么注意那几人是如何谈妥的,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就看到他们说什么一家人了。
谢心兰无奈地看了沐庭远一眼,哀怨地道:“相公,这孩子那么笨,真的是我们生的么?”
听了谢心兰的话,众人都笑了起来,沐瑶看着沐泉,似笑非笑地道:“二哥,你这样一直抱着湘儿,就不觉得累?”
柳湘儿这才意识到,沐泉是一直抱着她的,她俏脸一红,低声道:“泉哥哥,快点放我下来吧。”
经沐瑶一提醒,沐泉才发现,自己的手都有些麻了。但是,他还是嘴硬道:“抱自己的媳妇,自然是不会累的。”
凌言看着沐泉嘴硬的样子,同样似笑非笑地道:“你再不让人给她拿吃的来,估计等下又要晕过去了,有得你抱的。”
沐泉一听,赶紧对着门外喊道:“来人,快点端些吃食过来。”丫鬟们听了沐泉的话,匆匆赶去了。
沐泉这才找了张椅子,把柳湘儿轻轻放了下来,他看着柳湘儿红扑扑的小脸,柔声道:“湘儿,你先坐一下,马上就拿吃的来了。”
柳湘儿羞涩地点了点头,这一日,两家人在一起,商定了沐泉和柳湘儿的亲事,亲事初步定在明年的五月份。
听说了此事的陈佳,狠狠摔了一个杯子,她恼怒地道:“来人,准备马车,我要去一趟柳府。”
刚用完早膳的陈媛,听到说自家姐姐来了,眼皮突突地跳了一下,随即苦笑了一下:“罢了,该来的总是会来,希望姐姐能谅解我的难处才好。”
她整理了一下发鬓,赶紧迎了上去,陈媛看着陈佳满脸怒色,轻声道:“姐姐,这么早啊?”
陈佳哼了一声,愤愤地道:“哼,你还知道我是你的姐姐?”
“姐姐说的哪里话?妹妹从来就没有忘记过你是我的姐姐啊。”
“没有忘记,还这样跟着别人一起打我的脸?我看我们不是姐妹,说仇人才对。”陈佳越说越恼火。
陈媛着急地道:“姐姐,你说什么呢?妹妹从来没有这样想过。”
“没有?你明明知道我跟护国将军府有仇,为什么还要把女儿嫁进他们家,你这不是打我的脸是什么?”陈佳沉声质问道。
“姐姐,妹妹也没有办法啊,湘儿要死要活的,死命要嫁给沐二公子,甚至以死相逼,我也是很无奈啊,我就湘儿一个女儿,我不能不顾她的死活啊。”陈媛耐心解析道。
“好一个不能不顾,我看你是看上了护国将军府的高门大户了吧?”
“姐姐,天地良心,我真的没有这样想过,但凡湘儿能听话一点,我是万万不会结这门亲的。”
“都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不答应,她能如何?归根结底,这些都是你的借口罢了。”
“姐姐,你要相信我,妹妹真的不是有意这样做,实在是无奈之举啊。”
“要我相信你可以,你现在马上去,把这门亲事给退了,我就信你。”
“姐姐,你这不是为难妹妹么?这亲事都定下了,而且,两个孩子是两厢情悦,我如何能做这种背信弃义,棒打鸳鸯的事情?”
“哼,好一个背信弃义,难道我们的姐妹情谊,就不值得你珍惜么?”
“姐姐,这门亲事是不能退的了,我就只有湘儿一个女儿,要是因为此事,再让她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活不下去了。”陈媛想到自家女儿绝食晕倒的事情,现在都还有些后悔。
“你还有一个女儿,我是连女儿都没有了,我多命苦啊,如今,连妹妹都要跟我作对。”陈佳越想越怒,最后,竟然气得哭了起来。
“姐姐,我……”陈媛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陈佳收起眼泪,看着陈媛,沉声道:“既然你执意如此,那么,我们的姐妹之情,就到今日为止,从此以后,我们不再是姐妹。”
“姐姐,你这又是何苦?”陈媛也急得哭了起来。
陈佳不再理会陈媛,甩袖离去,陈媛看着陈佳离去的方向,心里,说不出的酸涩……
时间匆匆而过,转眼,就到了十月,天气已经微微转凉了,凌言和沐瑶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看着偶尔脱落下来的树叶,只见叶子纷纷扬扬地转了几个圈,最后轻轻跌落地面,无声无息。
凌言伸出美如白玉的手,轻轻接了一片叶子,托在手中,喃喃地道:“小瑶,时间过得真快,现在已经十月了呢。”
沐瑶点点头:“嗯,十月了,相公要做的事情,都准备好了么?”
凌言点点头,随即抬头望了望天,轻声道:“嗯,是时候了,再过几天,他应该就会回来了吧,估计,他也迫不及待地回来享受这几个月的无上尊荣了呢。”
“嗯,相公说的是,也许,这是他最后一次享受了。”
“不是也许,是一定,这一定是他最后一次享受了。”凌言眸光一寒,轻轻地道,轻微的声音,很快淹没在瑟瑟的秋风中。
太子府内,上官武看了叶崇熙一眼,轻声道:“表弟,听说我的皇兄上官煜,最近打压了好多官员,对于这件事情,你怎么看?”
叶崇熙端起桌上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茶,才优雅地把茶杯放下,慢悠悠地道:“他打压的那些官员,可都是你安排在他身边的,看来,上官煜要比你想象的要聪明得多呢。”
“莫不是他还不死心?还想着上位?父皇都废了他的太子之位,难道他想造反不成?”上官武皱了皱眉。
“这也不是没可能,可惜,有了国师的预言,他就是再能耐,皇上也不敢把皇位传给他的,从这一点看,我们是占尽了优势。”
“如今,我倒是占尽了优势,可是,他最终是个冒牌货而已,此人一日不除,终会有事情败露的一日。”上官武眼里闪过一丝狠戾。
“表哥,那可是我师父,你当真要除掉他?”叶崇熙震惊地看着上官武,周良宇可是他的师父,而且还帮了上官武那么多忙,上官武竟然要除掉他,会不会太狠了点?叶崇熙第一次意识到,自己这个表哥,比自己想象到的要狠上许多。
上官武不以为然地道:“你师父又如何?不过是个冒牌国师罢了,难道你想他哪日被人揭穿,证实他说的是假话,然后把我和母妃揪出来,到时候我们岂不是万劫不复了么?”
叶崇熙淡淡地道:“可惜,你想除掉他,可没有那么容易,他的武功,已经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境地,下毒更是不可能,因为他医术一流,什么毒药,都瞒不过他的鼻子。”
上官武惊道:“他当真如此厉害?”
“没错。”
“看来,此事还得从长计议。”上官武皱了皱眉,为如何除掉周良宇而烦躁不已。
叶崇熙看了上官武一眼,淡淡地道:“表哥大可不必担心,我师父的易容术已经达到了以假乱真的境地,几乎没有人能看出来他易了容,有他帮着你上位,不是更好?”
上官武想了想,叹了口气道:“也只能这样了。”
叶崇熙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看着上官武道:“表哥,凌言此人,不能留。”
上官武惊道:“你可是发现了什么?”
叶崇熙想了想那日他回京的情形,神色凝重地道:“总之,此人不简单,留下肯定是个祸患。”
上官武叹了口气道:“我早就想除掉他了,可惜,我派出了培养多年的七十二死士的一半去刺杀他,最后,我的三十六位死士竟然凭空消失了。”
“凭空消失?你的死士可靠么?”叶崇熙不敢置信地道,他了解上官武训练的那些死士的实力,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应付得了的。
上官武点点头,有些惋惜地道:“我的死士,每个都是精英,可是,竟然就这么凭空消失了,这事肯定与凌言有关。”
“看来,此人将是我们的一个劲敌,表哥要小心了。”
“嗯,我晓得,国师什么时候归来?”
“应该就在这几天吧,他每年都是这个时候出关。”
上官武点头道:“等他回京那日,本太子亲自去接他。”
“你这是哪算跟他示好?”
“是的,你不是说凌言不简单么?也许,国师能帮我们除掉这一劲敌呢。”上官武若有所思地道。
叶崇熙眼睛一亮,看着上官武,有些佩服地道:“表哥英明,我竟然忘了师父这个好帮手了,好,到时候我向皇上请旨,跟你一起去接他。”
“有你一起去说服他,自然是最好不过了。”上官武笑道。
“嗯,就这么说定了。”
几日后,上官武和叶崇熙带人,早早来到城门口,等着迎接国师归来。当周良宇的黄色轿撵抵达城门的时候,他透过轿帘的缝隙,看到了静静立于城门口的上官武,满意地点了点头,仿佛,他看到了自己未来几十年的无上尊荣。
上官武看到那一顶黄色的轿撵,走上前一步,朗声道:“国师一路辛苦了。”
“让太子殿下久等了,本座实在惶恐。”周良宇面上这么说,面上却无惶恐之色,似乎习惯了享受这等尊荣。
“父皇在永和殿设了筵席等候国师,国师请吧。”
“太子先请。”周良宇伸出手掌,示意道。
上官武礼貌地道:“国师,我们一起走。”
“如此,本座就失礼了。”两人客套了一番,缓缓走进城门。路上的行人看到上官武和那顶黄色的轿撵,都纷纷避让,不多时,拥挤的街道上,人们就自动让到了两旁,上官武的马和周良宇的轿撵在街上畅通无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