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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理工科的专业书籍都清了?那学生们在学校里还学什么啊?”李老师犹自痛心疾首。
李际远是典型的知识分子性格,遇到事情的时候,先得发一大通感慨,难受好一阵,才会冷静下来考虑下一步该怎么做。
估计这一时半会儿他是冷静不下来了,刘好好摇摇头,觉得通过他去通知前世的外公李际绍好像不是很靠谱,还是给李蓉捎信吧,毕竟肥水不流外人田,外公外婆都是爱书的人,就算条件再艰难,也会想办法尽力抢救下一些有价值的书籍的。
在公社的日子很平静,平静得近乎无聊,她放下笔,搓了搓手,天气越来越冷了,她手中关于南省农村的调查研究报告遇到了瓶颈,心里不由得有些烦躁。
能够和她聊得来的朋友不多,庄立军算是一个,每回当她遇到困境的时候,总是喜欢给他写封信,也许他不能帮到太多忙,却能够拓宽她的思路。
可惜庄立军身在部队,不可能经常来找她,其实两人也就见过两次面,平时都是通过书信联系,每隔十天半个月两人就会通一次信,从最开始的薄薄半页纸,到现在洋洋洒洒四五页,两人之间的话题越来越多。
刘好好看了看日历,转眼已经到了年底,算算时间已经有好一段时间没有收到庄立军的信了,以他那一板一眼的性格不大可能拖这么久不给自己回信,恐怕是去执行什么任务了,她叹了口气,合上笔记本。
“小刘,咱们准备出发吧。”瘦高的男人老赵是刘好好的同事,一手捧着热水,一手拿着地瓜饼,“等我吃完就出门。”
“哎,好的。”刘好好挎上背包,跟在老赵的身后。
今天他们得下生产队检查,到了年底人手不够,他们两两一组,还得跑好几个生产队,天天忙得不可开交。
今天去的是亭江生产队,要走两三个小时的山路,大冷天的两人还是走得气喘吁吁,直冒热汗。
“我最烦的就是去亭江生产队了,路又远又难走,今天都不知道能不能赶回来,哎,小刘,听说你在亭江生产队有亲戚?”
“我外婆家就在亭江生产队,那里靠海穷啊。”
“可不是嘛,你阿妈真是好福气,能从亭江嫁到大目去,享福喽,这亭江穷得年年拖我们公社的后腿。”
“过几年说不定就好了。”她乐观地说。
“好不了,”瘦高的老赵不以为然,“他们连地都没有,靠着出海捕鱼能吃得饱才怪,都穷成这样了,还有什么资本主义尾巴可割的?待会儿我去他们生产队办公室转转,你去你外婆家看看,做个意思打道回府就是了。”
“没事,我和您一起去生产队办公室吧,前段时间刚去了外婆家,”刘好好压低声音,不好意思地说,“我空手来,实在不好意思去外婆家。”
谁家没几个穷亲戚,刘好好这么一说,老赵就明白了,“行,我……”
“砰!”一声清脆的枪响在前方不远处响起。
刘好好和老赵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恐惧,荒山野岭的有枪声,这是什么情况?
“没事的,兴许是有人偷偷上山打猎。”老赵强笑着安慰道,毕竟他资历老,又是男同志,总得撑着场面。
刘好好没有因为他的话放松下来,这段时间她走遍了金花公社,早就摸透了这里的情况,这里靠海,山里根本就没多少动物,没有人以打猎为生,据她掌握的情况,应该没有人私藏猎枪,怎么可能上山打猎。
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又响起了一阵混乱的枪声,离他们的似乎越来越近了,隐约还有脚步声和人影。
老赵呆若木鸡,情况都发展到这个地步了,他再怎么样也不能自欺欺人说那枪声是打猎了,一想到是枪战,他的腿都软了,哪里还挪得动步子。
“赵哥,咱们先躲躲。”刘好好连忙拉了他一把,侧身蹲在路边的草丛里,他们只是无辜的路人啊,不管前面是什么状况,都千万被殃及到他们。
“这,这是什么人?”老赵紧张得语无伦次,不知道有多后悔没把派出所的人也一块儿带上,有枪就有安全感了啊。
刘好好也是一脸懵,两辈子没遇到过这样的场景。
枪战啊,多刺激啊,可惜这种场面都是看起来刺激,真要身临其境,没吓尿就不错了,她抿着嘴看着路边,不住地暗自祷告,无论这些人是好是坏,都千万别看到身为小透明的她。
可惜老天没有听到她的心声,下一秒她就被人狠狠地揪起来,冷冰冰黑洞洞的枪口抵着她的太阳穴,“你们要是再敢过来,我们就杀了他们。”
刘好好两辈子第一次被人这样勒着喉咙,举枪威胁,镇定如她也一时头脑空白,双腿发软,脑海中除了恐惧,就没有其他的情绪了。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是过路的!”老赵紧张地嚷道,“我们是金花公社的干部,你们要是杀了我,就是杀害国家干部,国家不会放过你们的,一定会追究到底的,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啊,快点放下枪……”
刘好好被老赵的话唤回了神智,受不了地偷偷翻了个白眼,她知道这个老赵不聪明,却没想到蠢到这个地步,就算害怕也不至于这样语无伦次吧。
第一百八十八章 得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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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是持枪匪徒,已经在和国家作对了,难道还会怕你一个手无寸铁的国家干部,横竖都是一死,多你一条人命不多,少你一条不少,你这么叽叽歪歪的暴露身份,只会让自己死得更快。
果然,下一秒劫持老赵的匪徒就狞笑一声,“杀的就是你这种人!”
又是“砰”地一声,子弹贴着老赵的耳朵飞过,在他的耳朵上留下了一道血痕,老赵头一歪,不负众望地晕了过去。
“还真不经吓。”匪徒们大笑着,笑声十分猖狂,冷静下来的刘好好却听出了浓浓的绝望,心里不由得一沉,这伙亡命之徒自知脱逃无望,就算是死也要拉上垫背的。
刘好好看着持枪追上来的几个人,其中有一个身影格外熟悉,不由得报以苦笑,如果这是缘分的话,一定是孽缘。
庄立军也一脸意外地看着她,脸色格外难看。
她特别无奈,她也不想遇到这摊糟心事啊,今天这一出纯属无妄之灾,谁能想到自己好端端地走在路上会遇到这样的悲剧。
“你们不是号称热爱人民吗?还敢过来?看来他们的命不值钱嘛。哦,对了,他们是国家干部,为国牺牲是应该的,这么说他们算是死得光荣了?”劫持刘好好的匪徒咬牙切齿地说,为了加重威胁,手里的枪用力地往她的太阳穴重重地顶了顶,庄立军目光一凝,牙关用力咬紧。
最初的惊慌之后,她很快就冷静下来了,低眉顺眼地绝不多说一个字废话,温驯配合得仿佛他劫持的只是一个布娃娃。
这个时候她不会想着找机会逃离匪徒的控制,因为她的战斗力为零,根本就没把握从持枪匪徒的手下逃跑,专业的事情还是应该交给专业人士去做,她相信庄立军,至于自己还是别给他添乱了。
她的冷静让匪徒心里没底了,正常女人遇到这种事不是应该尖叫吗?就算不尖叫也应该像那个没用的男人那样晕过去才对,她这副温驯的样子一定有诈!
“你不怕?不叫你们的解放军叔叔来救你吗?”匪徒拿枪敲着她的头,有些歇斯底里,“快叫!”
“啊。”刘好好平淡地叫了一声。
好敷衍的叫声!
“噗——”庄立军身后的一个小战士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
庄立军此刻正担惊受怕着,可还是被她的反应闹得微勾唇角,她还真是不按牌理出牌。
匪徒也愣了一下,这个什么国家干部的反应太tm的奇怪了吧,真的没有问题吗?他的注意力被刘好好吸引了过去。
就在这个时候,又是一声枪响,子弹正中匪徒持枪的右手,他的右手吃痛,下意识就松了手里的枪,已经到了这个份上,刘好好要是再不懂得逃就是死人了。
她往地上一滚,就势踢开了那把掉落的枪,下一瞬间就被人用力地圈进怀里,紧接着响起一阵密集的枪响。
“追,一个都不能让他们逃了!”
她被人紧紧搂着,为她挡去了枪林弹雨,扑面而来的冷冽和硝烟味道让她有些发懵,鼻尖所触的地方有些坚硬,这是——
他的胸?!
这个认知让她倏地睁大了双眼。
“你没事吧?”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冷硬和紧张。
她抬头看着他,一双眼如亮晶晶的黑葡萄,不同于过去的自信洋溢,现在的她眼中还带着惊魂未定和慌张无助,看得他心中一疼,立刻放软了声音,用力将她圈紧,“没事了,没事了……”
庄立军的几个手下很有默契地上前追击清扫战场去了,留在他身边的只有一个小战士,看着自己崇拜的兵王连长这么圈着人家姑娘,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人已经救下来了,老这么搂着,不大好吧。
他这么崇拜连长,可不能看着他犯错误。
“同志,没事了,你安全了。”小战士硬着头皮出言提醒,一边不住地给庄立军使眼色,使得她眼皮都要抽筋了。
刘好好这才反应过来,红着脸从庄立军的怀里挣开,朝小战士点点头,虽然死过一次,但是再次和死神擦身而过的感觉实在算不上好,“谢谢你!”
“别怕,我们是人民解放军。”小战士大概不到二十岁,还有些腼腆,见庄立军还是半搂着人家姑娘不放,不由得有些急了,在“人民解放军”五个字上格外加重强调。
“看得出来,谢谢你们,”刘好好不由得觉得有些好笑,这小战士还挺萌的,“能不能帮我看看我同事的状况,刚才那一枪有没有伤到他?”
小战士微一愣神,她看得出来?为了伏击方便,他们没有穿军装,穿的是家常便服,她怎么看得出来?
但是这到底无关紧要,最重要的是他的连长还半搂着人家姑娘诶!
他可怜兮兮地看着庄立军,就盼着他能快些清醒过来,可惜庄立军压根就没想要搭理他,刘好好则一脸奇怪地看着他,老赵还躺在地上人事不知呢,他们就不打算理他了?
“那个,老赵——”刘好好刚从死里逃生,哪里还会把注意力放在什么男女大防上,庄立军本来就是她的朋友,她对他几乎没什么戒心,被他这么搂着,也毫无所觉,只是一脸担心地看着一动不动的老赵。
庄立军的脸色依旧冷冽,对着小战士冷冷地命令道,“快救人!”
小战士都快委屈哭了,连长你就不能注意点影响吗?那手还搭在人家姑娘的肩膀上不肯放呢,不是说连长向来不近女色吗?欣兰姐那么漂亮的姑娘追他,他都不为所动,怎么今天搂着素不相识的一个姑娘就不放手了?
可是庄立军明摆着不想听劝,就逼着他去救治那个被吓昏的老头,他只是个战士,不是护士,只会一些基本的急救技能,对老赵这种因为惊吓过度晕倒的状况也是一筹莫展。
“好像就只是皮外伤吧,让他缓一会儿,说不定过一会儿就醒过来了。”小战士蹲在老赵旁边束手无策,可怜兮兮地看着庄立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