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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木本来就是属于国家所有,就算不特别保护红豆杉,盗砍国家的林木也是要被惩处的。”刘好好一板一眼地说。
“呵,你这是学法律学得越来越古板了,可我记得不久前,你还和我提起永乐县那违法存在的布料市场,你那时候怎么不说那是违法的要取缔?”赵兰舟带着一丝微讽,没想到刘好好这么聪明的人有的时候也会走进死胡同里。
刘好好抿了抿嘴,“两者性质不同,红豆杉如果没了,那就真的没了,它不同于其他林木,有十分重要的保护价值,发展经济固然重要,但是不能以牺牲无法挽回的环境为代价。而且我听说,我们国家也在研究红豆杉的紫杉醇,这么重要的东西还是应该掌握在我们自己的手里,我还是坚持不能卖。”
第七百五十章 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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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点你说的没错,”赵兰舟点点头,“红豆杉的确不能卖,我也会考虑对它加以保护,但现在已经不是红豆杉的问题了。我针对的是你的观点,你认为生态环境的保护是第一位的,我觉得这个观点有问题,经济发展才是重中之重。一个人饿得都快死了,你不给他一口饭吃,还在一旁叽叽歪歪说饭被污染了,水被污染了不能吃,空气污染了对身体有害,有意义吗?只有经济发展到一定的程度,才有资格谈环境保护。你也读过《雾都孤儿》吧?如果没有煤炭,没有烟雾,英国的发展能有那么快吗?能够成为资本主义强国吗?有了钱再去治理不是挺好的,步子总是要先迈出去的。”
“那您知不知道1952年的伦敦烟雾事件呢?四天时间就有六千人死于烟雾引发的肺部疾病,之后的两个月内又有八千人死于烟雾,甚至连牛都适应不了那样的空气死亡。他们的确是先发展了之后,才颁布清洁空气法案予以治理的,但是这个过程是用那么多人命填埋造就的,这不是可供我们学习的先进经验,是血淋淋的惨痛教训。他们把一座城市变成雾都只花了十几年的时间,却用了几十年来治理,这么严重的后果,难道我们现在不应该吸取教训,反而要重蹈覆辙吗?”面对赵兰舟的质疑,刘好好丝毫不惧,一脸坚定地慨然陈词。
赵兰舟没有想到刘好好会这么固执地顶撞他,倒是让他想起了他在大目村的时候,也和她因为类似的问题有过争执,这么多年,她的观点一直没有变过,哪怕她现在表现得再圆滑世故,在遇到原则性问题的时候,依旧固执己见。
他倒没有生气,更不觉得刘好好以下犯上,他们认识这么多年,又一向谈得来,在他眼里,刘好好就和自家孩子没什么两样,就算观点不同,有所争执,也不会往心里去,刘好好也知道这一点,才会这样不管不顾地和他争辩。
真理本来就是越辩越明的,刘好好在京城的时候在那么多老爷子面前都敢据理力争,何况是在他面前,如果她真成了一个唯唯诺诺的应声虫,那他才失望呢。
他虽然没有生气,但也不意味着愿意和刘好好继续就这个话题争论,选择经济发展,还是选择环境保护,是一个很大的题目,不是他们两个坐在这里三言两语能够辩得明白的,他还要赶着去开会,没有那么多时间在这上面耗。
“不说这个了,我待会儿还有个会,留下来吃晚饭吧,范家勤还说了什么?”赵兰舟站起身,招呼她去餐厅。
今天是周末,史红一直都在家,听到赵兰舟和刘好好在客厅争论,虽然没细听,但那动静不小,也是暗暗心惊,在南省的地界上敢这样顶撞赵兰舟的人可不多,刘好好平时聪明圆滑,不想是会顶撞领导的人,今天这一出完全打破了她之前对刘好好的印象。
“他对在南省投资建设家具厂的事情有些意动,但还要留下来考察投资环境。”
“我让外办和外经厅的同志和他对接,他想看什么就让他看,一定要表示出我们的诚意,必要的时候你还得出来帮忙。”赵兰舟看了她一眼,“我看你留在林明那里,待在那个什么方志办,根本就是大材小用,你要是不愿意下基层,去外办也行,你英语好,口才也好,在京大的时候不是也接待过好几次外宾……”
赵兰舟顿了顿,“林明这个人不够有魄力,你以前在他手上写材料,他就以为你只会写材料,没有真正发挥出你的能力,再这么下去,他怎么搞得好手上那些工作?”
他说这话并没有多少批评的意思,反倒带着浓浓的担忧,林明是他的嫡系,没人比他更盼着他好了,但是他现在的表现实在差强人意,他相信他已经尽力了,但真的是能力有限,他开始反思当初把林明放在这个位子上是否妥当。
刘好好默默吃饭,林明是她的上司,她不可能越级和赵兰舟议论他,除了沉默,也就只能沉默。
“你要是不愿意来省里,我和林明说一声,让你去外办。”
“是我和林市长申请留在方志办的,我家孩子还没断奶,我不方便离家太久。”刘好好不好意思地说。
“就是就是,未未还那么小,你就拼命往好好身上压担子做什么?”一直沉默的史红也帮腔道,“现在这个阶段,万事都要以孩子为重。”
刘好好笑着点头,未未出生之前,她还没有这么深刻的体悟,等小家伙出生之后,她才发现工作固然重要,但绝不能越过他去。
赵兰舟皱眉,但最终还是没说什么,这是女人的天性,真是可惜了,刘好好什么都好,就是生错了性别。
“范家勤落户南省的事情,你看有几成把握?”
“不好说,现在制约我们发展最大的问题就是交通,多山,不好修路,靠海,却没有大港,就算我们拿出比别人多几倍的诚意,很可能最后还是毁在这两点上。”刘好好一边吃饭,一边向赵兰舟如实报告范家勤的疑虑。
赵兰舟点点头,“范家的影响力很大的,如果他们能够落户南省,单是这个消息传出去,就能吸引不少人来。你说的困难我们之前也遇到过,人定胜天,没有条件就创造条件,山多就修隧道,凿也要凿出一条阳关道来。还有货运港,你们h市的江平港算是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但也只是一个河口小港,我过几天把林明叫过来,得让他加快建设江平港,不然迟早要拖了南省发展的后腿。”
“江平港目前主要是负责南江流域的河港运输,靠泊能力不过5000吨级,吞吐量也只有80万吨,勉强能够满足目前南江流域的货运的功能,但是如果要吸引外资,承担大宗货运就远远不够看了,必须要开发外海深水港,但是开发外海深水港从选址、规划到建设,都需要非常大的资金投入,光靠我们h市恐怕很难做到。”刘好好如实说,建设江平港的会议天天开,但是几乎没有进展。
第七百五十一章 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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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是要省里支持?”赵兰舟不赞同地看着她,省里的财政也不宽裕,下面那么多地市,个个都嗷嗷待哺,就算省会在h市,他们也不能过分把政策倾斜到h市。
“靠省里支持不是长久之计,还是得吸引外资投资。”
赵兰舟点点头,“吸引外资帮助我们发展,是最可行的路子,但是听范家勤的口气投资办厂还有戏,想让他投资海港是绝对不可能的。”
“范家勤毕竟是香江人,在商言商,对我们南省没有任何感情,就算要投资也只是商人逐利,更多的考虑风险和收益,的确不可能投资建设海港。但是我们南省有华侨啊,谁不知道南省华侨遍布世界,而且南省人天生敢闯荡,会折腾,出了不少商界巨贾,他们回乡多少是带着衣锦还乡的心态的,赚钱要摆在扬名故里之后,说服他们投资建设海港,或许更可行一些。”
“这一点我们也知道,但你看看这些年回国的华侨也不少,但他们宁愿捐钱修祠堂,最多是修修村里的路,就没几个正儿八经愿意留下来投资的,说到底还是没有形成这股风气,”赵兰舟一边说着,一边气不打一处来,“你说说他们这些人,那么多钱做什么不好,非要修祠堂,那些祠堂越修越大,越修越精美,还掀起了一阵攀比的风气,一个村子里,你姓刘的修了,我姓赵的也要修,修得还要比你气派,为这事儿还闹出不少纠纷,……”
“我们南省人把宗族看得很重,对那些华侨来说,有了祠堂就有了根。”刘好好笑道。
南省人在最艰难的时候,都要冒着危险保住祠堂,更不用说发家致富之后,捐钱修祠堂了,别的不说,就说他们大目村的刘氏宗祠这一两年也得了不少海外宗亲捐助,修得气派堂皇,是整个大目村最醒目的建筑了,除了逢年过节之外,每逢初一十五都还要拜祭祖先,祈求祖宗保佑。
南省人尤其是南省农村比较迷信,除了信祖宗之外,还有很多民间信仰,除了修祠堂之外,还修了不少寺庙道观,而且在这方面完全不吝钱财,大概和南省人常在外闯荡,靠天吃饭,风险极大有关,这让不是南省人,同时又是唯物主义者的赵兰舟很难以理解。
赵兰舟和她边吃边聊了几句,就赶着去开会了,史红热络地留她下来喝茶。
“未未怎么样了?”女人在一块儿就是聊一些家长里短的话题,史红对刘好好家的那个大胖小子很感兴趣。
“挺好的,小家伙爱笑。”刘好好那天在公园里拍的照片给史红看,她和庄立军一样,都喜欢把儿子的照片带在身边,想儿子的时候就掏出照片看看,绝对提神醒脑,消除疲劳。
史红接过刘好好递来的照片,特地戴上了老花镜,看得十分认真,“真是个大胖小子,看着就让人欢喜,这孩子真是一天一个样,我记得他刚出生那会儿我去医院看他,还那么小小的一个,现在都长得这么大了,你看看这神态,多老成……你带的很不错。”
“家里请了一个阿姨帮忙,是她带的好。”刘好好笑道。
“你这种情况是该请人帮一帮,不然就靠你一个人太辛苦了。”史红点头道,“你和立军两地分居也不是长久之计,我看你还是应该让他调回来。”
“他正在读研究生,如果放弃进修回来太可惜了。”
“那读完也得让他回来,做军嫂本来就不容易,何况你们还隔了那么远,你自己也忙,家庭怎么顾得过来?总是要为着孩子着想的,孩子一年就只见一次父亲,今后连他长什么样都记不得了,那多不像话……”史红语重心长地劝道,别人两地分居是迫于无奈,而庄立军和刘好好要解决这个问题,甚至都不用庄老爷子出面,庄南生打个招呼就能轻易办到的,能在一块儿,为什么非要勉强自己两地分居呢。
“嗯,但是这个最终还是由他来决定,我不逼他,他是军人,有自己的理想和追求,我不能拖他后腿。”刘好好心里自然是期望夫妻团聚的,但还是以庄立军的意愿为第一考量。
他从来没有要求自己为家庭付出牺牲什么,她自然也不会提那样的要求,只要是他想做的事情,她都无条件支持,于他们而言,家庭是温暖的港湾,而不是束缚住自己的绳索。
“你啊,就是太懂事了,最后累的都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