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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议论就议论,用不着把这点子议论放在心上,人活在世,哪有不议论人,又哪有不被人议论的?”
凤瑾把信丢进炭盆,一会子功夫,信纸便烧成了灰烬。
她继续翻着手中的书册,语气云淡风轻,“她若不想回来,尽管不回来就是,她不想看见朕,朕更不想看见她。”
钟姑姑想了想。又道,“那沈大人怎么办?一直这么耗着?”
“沈文卿呀,他可不傻,他聪明着呢,他会有法子的,你就不必担心他了。”
凤瑾说着,翻了一页书,微微含笑的声音飘荡在屋子里,“等他回来,这官职也该升一升了,还有齐澈也要升了,齐恒那只老狐狸。拐弯抹角明里暗里的提了好几次呢,生怕朕压着齐澈。”
钟姑姑微微笑道,“齐大人自然是担心孙子的,这可是他拿国相的位置换来孙子的高升,当然着急了。”
“齐澈还太年轻,升太快不好,一来压不住人,二来年轻气盛的,容易骄傲。朕还想再磨他几年。”
“陛下英明。”
凤瑾笑了笑,收下了钟姑姑的吹捧,“你去看着点曜儿,那些奶娘虽然是精挑细选的。她们的家人也都捏在暗卫手里,可朕终归有些不放心。”
“这做娘的心啊,天底下都是一样的,陛下虽为皇帝,也是母亲。”
凤瑾幽幽叹息,“朕这心里,总有些不安,总觉得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这宫里,就连肖德,朕都没那么信任,就信任你和绿衣,还有馥郁。可是,绿衣那丫头又怀孕了,整日里提不起精神,馥郁又时常不在,也不知在忙些什么,朕就只剩下你了。”
“陛下放心,奴婢会守好小皇子的。这宫里的宫人,都是奴婢亲自挑选,亲自查验的,不会有什么问题。”
凤瑾叹息一声,“也许是朕多虑了吧。你退下吧。”
此时,两千里之外的北疆的官道上。一辆马车停在路边,太后抱着肚子不停的哎哟直叫唤,沈文卿冷冷的看着太后装病,“太后还要闹到什么时候?难道太后以为整日里这样折腾,就不用回帝都了吗?”
“怎么?哀家觉得不舒服都不行?哀家就算事败,可还是大周的皇太后,皇帝就要安养着哀家!现在哀家肚子不舒服,不想走了,原地休息一个时辰。”
沈文卿冷冷的盯着她,太后任由他盯着,沈文卿盯了她片刻,忽而勾唇一笑。“原地休息一个时辰!”
太后面露狐疑,平日里她装病折腾,不肯前行,沈文卿总要跟她讨价还价,今天怎么这么好说话了?难道他要搞什么鬼?
太后忐忑不安的在马车里休息了半个时辰,也没见沈文卿做什么,渐渐的把心放回肚子里,心安理得的在马车里泡茶歇息,全然不顾将士们在外面吹冷风。
一个时辰很快就过去了,太后原以为沈文卿会来催促她前行,正想着找什么借口呢,谁知沈文卿压根没来。
又一个时辰过去了,沈文卿依然没来,太后打开车帘子,看见沈文卿站在风雪里一动不动的,身上的大氅沾满了雪花。
很快,又一两个时辰过去了,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北疆的天黑得早,尤其现在是冬天。
狂风夹杂着雪粒子在马车外呼啸,那声音听得人打冷颤。
见天要黑了,太后感觉不太妙,掀开车帘子,冲成了雪人的沈文卿大声道,“还不赶快出发?天要黑了!风雪这么大……”
沈文卿抹掉眉毛上的冰霜,勾唇一笑,“太后想歇息嘛,微臣自然要听从太后的懿旨。”
“哀家只说歇息一个时辰!没说歇息这么久!”
太后哪里看不出沈文卿故意的,怒道,沈文卿俊雅的面上依然带着笑,“那微臣听错了,微臣听成了太后要歇息一天一夜。”
“哀家不歇息了,赶紧走,要不然天黑了,到不了下一个村子了。”
太后催促道,平时都是沈文卿催促她走,现在是她反过来催促沈文卿了。
沈文卿依然一动不动,“反正天黑了,夜路难行,今晚不走了,将士们原地扎营歇息。”
与吹惯了风雪,身强体壮的将士们不同,这么大的风雪在外面扎营,一向养尊处优的太后简直要崩溃了,要知道就算当初钟漠带着她逃往北疆,也有素兰伺候得尽心尽力,一应衣食用度也都是极好的,顶着暴风雪,在野外扎营,是从不曾有过的事。
更要命的是,沈文卿压根不管她,把她一个人丢在马车里。
到了下半夜,炉子里的炭烧完了,冻得太后浑身发抖,无论她怎么叫人,沈文卿和将士们就跟听不见似的,她要是叫得再大声些,远处就传来狼嚎声,吓人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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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8章 新人换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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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要自己跳下马车去把沈文卿找来,却发现不远处的树丛里出现了几双绿莹莹的眼睛,也不知是什么野兽,盯着她看,就等着她下马车,然后扑上来把她撕碎,吓得太后又缩回了马车。
这一夜,所有人都当太后不存在,等天亮时,沈文卿掀起马车的车帘子,发现太后缩在角落里,冻得脸色青白。嘴唇发紫,浑身不停的抖。
“太后歇息够了吗?若是不够的话,微臣还可以再歇一夜。”
沈文卿笑盈盈的说道,太后咬牙切齿的骂道,“沈文卿,你给哀家等着!”
因为冻了一夜,太后声音都抖了,声色俱厉的气势至少打了个对折,沈文卿也不怕她,一个即将被软禁的太后,没了钟漠和钟家军,就是没了爪子和牙齿的老虎。除了吼叫几声,还能做什么?
女皇陛下有孝道在那压着,他可没有。
“太后放心,微臣会好好等着太后的。”
太后被沈文卿噎得说不出话来,重重的哼了声,别过脸去,以示不悦。
之前,太后是装病,这一次是真病了,被冻病了。
不过随军有大夫,在下一个小镇让太后休养了几日,身体好转之后。便开始赶路,之后的日子,太后老实得很,再也不哼哼唧唧了。
宫中,当凤瑾收到沈文卿送回来的消息时,忍不住笑弯了腰,沈文卿这一招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实在太狠了。
她从前觉得沈文卿过于绵软,经过这些事情,沈文卿果决了不少,也狠了不少,这对于凤瑾来说,是好事情。
居于高位的人,若是过于绵软,会压不住底下的人,也会被底下的人欺瞒算计。
能当官的,都是见杆儿就爬,猴精猴精的,上司的脾性秉性,他们都会摸个门儿透,瞅着缝儿就钻。
凤曜的洗三礼很平静就过去了,来参加洗三礼的重臣都送了贺礼,不是特别贵重的,但都饱含心意,萨耶王子也来了,送了一把自幼佩戴的宝石腰刀,这是很珍贵的礼物了。
他也表达了想跟大周永世交好的心愿。
口头的承诺,还需看他将来的行动,不过。到目前来说,匈奴的事情彻底了结。
因此时已是十一月下旬,年底将近,双方约定,待到明年开春,天气转暖。就会送小王子进帝都当人质。
这一日,天气晴朗,无名在御书房批阅奏折,凤瑾正在陪凤曜午睡,钟姑姑轻轻推门进来,“陛下。澜夫人来了。”
前几日洗三礼才来过,今儿又来?
“带了凤炎吗?”
钟姑姑摇了摇头,“自己来的。”
凤瑾眸光微微一闪,若是来看曜儿,一定会带上凤炎,凤炎很喜欢这个弟弟,可若是一个人来的,怕是有急事。
“让她去偏厅等朕,朕马上就来。”
钟姑姑应了声是,就退了下去,凤瑾招来旁边伺候的奶娘,“好好照顾着小皇子。”
奶娘福了福身。“是。”
凤瑾略整理了衣裳,才去了偏厅,一进偏厅,澜夫人便快步迎了上来,脸色有些焦急,“陛下,妾身…………”
凤瑾深深看了她一眼,澜夫人忙吞回了即将脱口而出的话。
“都退下吧。”
宫人们恭恭敬敬的退下,把门也带上了。
“你素日是个稳重的,出了什么事,急成这样?”
凤瑾淡淡道,澜夫人平复了一下情绪。让自己稍微冷静下来,才说道,“公公来信了。”
“写给你的?还是写给世子的?”
“写给夫君的。不过……”
澜夫人欲言又止,凤瑾抬了抬眼皮,“说吧!”
“往日里公公来的信,夫君都会给我看,可这一次……”
“他没有给你看?于是你便生了疑心?”
澜夫人用力点头,“我见夫君鬼鬼祟祟的,便等他睡熟了,偷偷进了他的书房,把信找出来看了。”
“信上写了什么?”
信里的内容一定很重要,不然澜夫人不会这么焦急的进宫。
“公公在信上已经知道陛下身子好得很。不像中毒了,公公怀疑妾身根本没有按计划行事,让夫君劝服妾身继续利用炎儿下毒计划,若是劝不服,就要……”
澜夫人脸色有些灰败,“就要休了妾身。”
大周是男权社会。虽然自凤瑾当女皇以来,又成功开设了女学,女子的地位有所提高,但这依然是一个男权社会,一个女人被夫家休弃,是很丢脸的!难怪澜夫人这么焦急。
凤瑾深深看了澜夫人一眼,“你怎么想?”
“妾身心里乱得很……”
澜夫人喃喃道,凤瑾又问道,“这一次还是对朕下毒吗?”
澜夫人摇了摇头,有些小心翼翼的,“公公貌似知道炎儿很喜欢皇子殿下,也知道陛下喜欢炎儿,常让炎儿接近殿下,因此……”
凤瑾的脸顿时冷得蒙上了一层冰霜,“他这一次想对曜儿下毒?”
澜夫人心惊胆战的点了点头。
“朕真不知该说他是胆大包天,还是说他自不量力!”
凤瑾冷笑道,她锐利冰冷的目光落在脸色青白的澜夫人身上,“你怎么想?”
澜夫人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妾身对陛下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朕知道你没有二心,不然也不会进宫禀告,朕只是问你,你怎么想?”
凤瑾声音变得幽冷无情,“世子明显开始防备你了。夫妻之间也开始离心,朕不相信他身为父亲,对于拿凤炎下毒,最后会害了谁一点也察觉不到。”
澜夫人脸色变了又变,凤瑾锐利幽深的目光掠过她的脸,“钟漠死后,钟家坍塌,没了钟家做后台,中山王妃的日子很不好过吧?你夫君是中山王妃唯一的儿子,为了亲生母亲能过得好,牺牲一个儿子也是可能的。”
“夫君不至于这样,夫君很疼爱炎儿的……”
凤瑾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你与他同床共枕多年,是最了解他的人,你说不至于,那就是不至于!”
澜夫人愣住了,她以为凤瑾为达目的,会费尽唇舌的离间他们夫妻之间的感情。
“但是。有些事情,他是不是瞒了你?朕也觉得为了母亲,牺牲亲生骨肉,有点不太可能,太冷血无情了,你要不要偷偷查清楚。他到底隐瞒了你什么?”
离开的时候,澜夫人脚步还是踉跄的,凤瑾的话重重敲在她的心上。
无论世子的打算是什么,至少他对她有所隐瞒。
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