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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过他什么事,反而从他那儿拿走了一点东西,会是什么呢?是不是和她的报复有关?”
“行了,二哥都叫你别掺和了,你还在这里费脑筋。”陆常山关了灯,把她抱在怀里:“你最该关心的是你老公。”
苏木以为他要做坏事,一阵紧张:“你要做什么?”
陆常山把头埋在她耳朵下,窃窃低语:“还疼吗?”
“……你以为你给我吃的是仙丹?”
陆常山深深吻住她的唇,然后又说:“乖乖,以后不准拿我和别的男人比,不准再说出轨这种话。”
“为什么?我就说说而已,又不会真的怀疑你。”
“你这么完整,我怎么舍得?这才是我的劣根性。”
……
第二天两人先跑到辖区内的派出所去给苏木办户口迁移,陆常山要把她的户口弄到他的本子上。“等小孩来了,这个本子就更完整了。”他说。
从派出所出来,苏木接到了母亲这么多天来的第一个电话。
“我听你叔叔说你和陆常山领了结婚证今天要回来?”母亲的声音还是那么硬邦邦没有温软的气息。
“妈,我给您打了电话,您没有接。”苏木屏住呼吸,说得很小心,她知道母亲定是有什么缘故才主动打电话的。
“你告诉他,想要进我家门,先去把他父亲叫到你父亲坟上去跪到明天早上再说。”母亲在称呼上都用了正式的书面语。
苏木一惊,手机“啪”一声落在了地上。
陆常山急忙捡起手机,母亲已经挂断了,他重新拨过去。反复了五次,母亲都没有再接。
“别打了。”苏木心灰意冷,两只肩膀无力地垂了下去。她这几天一直在想,母亲会以怎样的姿态迎接陆常山,是冷脸,是斥责,还是干脆不见?就没有想到,母亲出的是这个难题。
“妈妈说什么?”
“你叫她妈妈?”鼻子一酸,苏木的眼睛湿润了。
“我们已经结婚了,我当然得叫她妈妈。她到底说了什么?”
苏木仰头吸了吸鼻子,眨眨眼睛把眼泪逼回眼眶里:“算了,我们回仙岩吧。”
“她不让我进门?”陆常山察言观色,猜想只有这个可能了。
苏木不答。
陆常山拽起她的手就走。
“你干什么?已经这样了,算了!”苏木挣脱不开,只有大喊。
陆常山二话不说,三两下把她塞进车里。
“我说算了!”
陆常山根本不理。
苏木往驾驶位那边爬,抓住了方向盘:“我来开,我们回仙岩!”
陆常山握住她的手要拔下来,苏木死死地抠着不动,他松了手,笑道:“钥匙在我这儿,你要怎么开?”
苏木看他手上空空的,就去他身上找,衣服口袋、裤包里,哪有钥匙的踪影?
陆常山把她抱起来按在副驾驶位上,手指一伸,像变魔术一样,钥匙插进孔,启动了车。
苏木还要扑过去捞方向盘,车子“咕”一声以离弦之箭般的速度冲了出去,陆常山轻飘飘说道:“你要再闹的话,咱俩就得去阴间做夫妻。不过我不介意啊!”
“常山你听我说……”
“叫老公!”
“你别这样!”苏木想要哭死的心都有了,“我们现在就回仙岩,就我们两个,哪儿都不去,好不好?好不好?”
“好是好,就是时间太短了——最多三天,不能再多了,然后我们就会后悔,就会一辈子都活在愧疚里。”
“现在不愧疚吗?现在我天天都在愧疚!”苏木的情绪终于溃坝,哭了起来。
“正因为这样,我们才更不能逃避。”
苏木泣不成声,似乎只有泪水才是唯一能带给她安慰的东西。
“事情是因我而起的,该愧疚的是我。面对愧疚,我的人生哲学里没有逃避二字。”
车进家门,苏木收拾好了心情,和陆常山一起把后备箱里的礼品拿出来,回头,母亲已经站在了廊下,身板挺直,面无表情。张叔叔在她旁边背着手,也是一脸冷肃。
很显然,两人刚才吵过一架。
陆常山先一步跨出去,喊了一声“叔叔”,紧接着就对着母亲直直地跪了下去,嘴里喊道:“妈妈!”
尽管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他还是让苏木猝不及防,她怔怔地看着,一双脚好像突然长出了根,牢牢地钻进地里,半丝都拔不动。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那么脆弱,那么无能,那么不知所措,连那声“妈——”都带着十足的无力的恳求。
张叔叔早上前一步扶住陆常山,嘴里一迭声地说:“起来,起来,快起来!”
母亲高昂着头直视前方,语声冷淡:“既然你娶了我的女儿,你磕头喊我一声妈我当得起,但是你要进这个门,我还是那句话,让你父亲来,在苏木父亲坟前跪到明天早上!”
“妈,您别——”苏木惊醒过来,生平第一次,也在母亲面前跪了下去。
“我说你是疯了吗?”张叔叔气得脸色铁青,“都过去多少年的事情了,还要拿出来折磨人!也不怕左邻右舍看见笑话!”
说着,他又来拉陆常山和苏木:“快起来,快起来!”
“苏木,你起来!”陆常山说。
苏木只看着母亲:“妈,我理解您!我都理解!但是请您别这样!”
母亲犹自站着一动不动。
陆常山吐出一口气,平静说道:“您可能还不知道,当年我父亲在给苏木父亲做手术之前我出了点事,他守了我一夜,所以,苏木父亲去世其实是因我而起,后来我父亲不敢承担责任也是因为我。父亲在我心里一直都是最慈爱,最有担当的存在,对他的养育之恩我无以为报,这一次,就让我报答他一回吧!”
说完,他站了起来。
“常山,不行!妈……我跟你去!”苏木知道母亲做事一向坚毅,可没料到她真会如此铁石心肠。天上又开始飘冷雨了,她要人家去跪十多个小时,怎么可以这么为难?
母亲的嘴唇冷成了一条如刀锋般的线,冲苏木吼道:“你不许去!”
苏木不理,继续去追陆常山。
“你要去了,两个都休想进这家门!”母亲转身进了屋。
“这都什么时代了?你这是封建余孽!”张叔叔怒斥。
苏木拉住陆常山的手臂,脸色青白,双唇颤抖:“常山,我们一起去。”
陆常山伸手拍拍她的脸,微笑道:“没事,只要妈妈从此消了气,她要我跪多久都行,我扛得住。”
张叔叔走上来说道:“那天豆豆把户口簿拿走以后,你妈妈天天发脾气,又哭了好几回,昨晚听说你们还是去领了结婚证,她更是气得一晚上都没睡好觉,今天学校的散学典礼都没去参加。她的气性太大,你们担待一点。”
“叔叔……”苏木只有无尽的愧疚,不知从何说起。
“难为您了,叔叔。”陆常山平静依旧。
“她也不是真要你去跪那么久,我们再劝劝她,等她气消了你就回来。”(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一百三十四、冷雨时
(全本小说网,。)
时间以龟速爬行,苏木觉得一秒钟都是煎熬。
母亲兀自冷着脸,看电视,钩毛线拖鞋,该干嘛干嘛,任凭苏木和张叔叔怎么说,只当这两个人不存在。
他们回来时已是午后,张叔叔给苏木单独做了饭,她一口都吃不下去。
记忆中,母亲性格变化的分水岭似乎就是父亲的去世。以前的她,温柔和顺,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姿态动作都如和煦的春风,又如静美的姣花。父亲去世以后,她一个人在梓城奔波,医院、法院、医疗事故鉴定机构,谁也料不到她娇小的身躯里竟蕴藏着如许大的能量,支撑着她走完所有的程序,直到父亲入土为安。
苏木永远都记得,母亲再一次出现在她面前时那消瘦憔悴而又青白凄惶的脸。
苏木永远不会忘记,多少个她醒过来的半夜,总能看见母亲坐在暗夜的窗前,手里抱着她亲手给父亲酿的桂花蜜。
姨妈、伯母、家里的其他亲戚,来来往往了两年,直到姨妈和伯母问苏木:“孩子,你爸爸走了,我们再去找一个叔叔来照顾你们母女,你同意吗?”
那时苏木有十四岁了,读过很多书,懂得了很多道理,她点头说:“我只要妈妈开心,我不在的时候有人陪伴着她。”
张叔叔人很好,妹妹乖巧懂事,还有张力时常的来往,苏木以为母亲可以从父亲去世的悲痛中走出来了,却再也不能看见她柔婉恬静的旧时容颜。
所以今日的种种,苏木没有资格多说什么,更没有资格指责母亲,只求她能把时间缩短一点。
从陆常山出门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肚子里那一点早餐和苏木在车上给他塞在嘴里的几块小零嘴早就变成能量消散了吧。天气寒冷,外面的雨一刻都没有停过。
而母亲,岿然不动。
“你简直是不可理喻!”张叔叔紫胀着脸,洪亮的声音能把屋顶震破,“外面气温只有三度,山上更低,铁打的身子都受不了!人家就这一个孩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让他父母怎么想?”
母亲终于停下了手里的活,脸色寒沉无波,语声冷淡:“事情没有发生在你身上,你说什么都有理。”
“那也不能拿人家孩子出气啊!”
“你没听见吗?是他自己要报答他父亲的养育之恩。我就不明白了,别人家养的孩子都懂得孝顺,怎么我养的孩子就不懂?”
苏木低下头去,心头滋味无以言表。
“行了,已经过去两个小时了!天上在下雨,那孩子恐怕都冷透了,饭也没吃一口,你有多大的气,也该消了!”张叔叔放低声音,眉毛皱成了一团。
母亲冷硬的神情中浮上些哀痛,话却是对苏木说的:“那时候,家里的钱都给你爸爸治病了,还到处借着债,我身上只有十块钱的车费,剩下一块钱吃了一碗豌豆糯米饭,医院里、他家里,到处去找陆仁清,找来找去不见人,听人说他第二天要上班,我就在医院的长椅上将就了一晚,直到早上十点才见到他,没给一个好脸色。”
苏木蠕蠕唇,低低地说:“那是因为陆常山还昏迷不醒,他要守着他。”
“那就该拿你爸爸的命去换吗?”母亲严厉起来。
“你怎么能这样说呢?”张叔叔赶紧止住她,“人家又不是故意要出错。况且,最后人家不还是赔偿了吗?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你要挣那口气也挣到了,快让陆常山回来吧。”
母亲嘴边蹦出一个冷笑来:“你还真以为他在那儿跪着呐,说不定是在车里吹着暖烘烘的空调呢!”
“妈,常山不是那样的人!”苏木争辩道,心都要痛裂开了。
“他不是那样的人又怎么会没经过我的允许就抢着和你把婚结了?他安的是什么心?他那无情无义的父母又安的是什么心?”母亲积藏的怒火彻底爆发,冲苏木大吼,“我还以为,他至少先来这儿一趟,或者是他父母来一趟,把该理的旧账理一理,该说的话说一说。呵,让人家白捡一个媳妇!你不丢脸我丢脸!”
“你……你还是不是当妈的?说话这么难听!”张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