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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明扬把几人扫视一圈,脸上的笑意越加淡定从容,又端起水壶说:“第二泡茶来了,各位慢慢享用。”
“当然,王总一番辛劳,怎么好不给面子呢?”张力举起茶杯一饮而尽。
苏木想要看看他们到底要干什么,尤其是覃婉兮在中间扮演了什么角色,因此咬咬牙,一鼓作气也把茶喝干了。
王明扬于是斟第二杯茶,到杨灿的杯子时她说:“不好意思,我今天刚好就在陆医生说的特殊时期,不宜多喝茶。”
王明扬笑笑,公道杯转到陆常山的杯子,陆常山举掌挡格:“茶也好,酒也好,我喜欢自斟自酌,随性而为。王总见谅。”
王明扬表示理解地点点头,把公道杯放在了他面前。
“怎么,得到v材料以后,贵公司还没有把新品推出来吗?”没想到张力重新开口,说的还是这个话题,“我们可是翘首期待了很久啊!”
王明扬有些尴尬,仰头抿下一口茶细细品味之后才不好意思地说:“唉,张总就别打趣了吧!在这一块上,我王某愿赌服输。”
张力的眉毛狠狠地上挑,眼里的光忽然亮如寒星,嘴边更是一个让人猝不及防的冷嘲:“由此看来,你从我这儿拿走的东西不太合你的意呀!不好用,对吧?”
此话一出,苏木全身就像被人点住了穴道般动弹不得,脑子里也“轰隆”一声响,眼睛急瞟向覃婉兮——原来,原来……覃婉兮,哥哥说你拿了他的东西,你把这个东西给了王明扬吗?覃婉兮,这就是你进哥哥公司的目的?为什么?王明扬给了你什么好处?
覃婉兮正在品茶,面部表情相当镇定,甚至连眼睫毛都没有抖动一下,但苏木仍然看到她手中的茶杯很轻很轻地晃了晃。她放下茶杯,面露微笑,又抬手去捋头发,也许感觉到了苏木的目光,转头看过来。
苏木要撤回已然不及,忽然眼前出现了陆常山戴着手表的左手,同时听他平静地说:“完了,可能是那天在山上把手扭到了,我揉了这半天都没好,你来帮我揉揉。”
苏木暗叫“老公,爱死你了”,欣然抓住他的手,嘴里叫道:“你把手表取下来呀!手都痛了还戴着,真是的!”
“我要你给我取。”陆常山低柔的嗓音要让人耳朵酥掉。
覃婉兮转过脸去,神情已放轻松。
“哈哈哈哈!”只听王明扬一阵大笑,手中的茶杯“笃”一声顿在茶台上,“张总真会开玩笑,你那儿有什么东西是需要我去拿的?就是v材料,不是张总自己放出来给我们的吗?我们可真没本事能从你手上拿。”
“哦?原本我还担心王总会气急败坏,没想到竟然如此云淡风轻,那我就放心了。”张力唇边的笑纹更加深刻。
“哈哈哈!张总到底要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啊?”王明扬摊开手,一副浑然不知情的模样。
张力倾身向前盯紧了他,眼里满是戏谑和嘲弄:“图纸上的每一个步骤都没问题,不过我在最关键的两个参数上做了点手脚,你要真把东西做出来了,恐怕都没人敢要。”
仿佛终是遭遇了什么重创,这下王名扬脸上的肌肉不受他控制地抽动起来。
“呵呵!过了这么几天,我说王总怎么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原来也是寝食难安了吧!”张力满意地看着他的表情,退回身去,重新倚靠在沙发上,掸了掸他手臂上根本就没出现的灰尘,“你看,今天你运气真好,我心情也很好,你不用再去找我,我就把这个秘密告诉你了。”
苏木再去看覃婉兮,见她脸上依旧风平浪静,尤其还能笑意浅浅,仿佛这件事根本和她无关一样,不禁打心眼里佩服。不过,她那只握着茶杯的逐渐泛白的手还是出卖了她。
相比之下,王明扬还真没她这份心性,只见他脸色暗沉,额头上微有薄汗,下巴打着颤,一双眼睛死死地回盯着张力,一副恨不得马上把他生吞活剥的模样。
张力举起茶杯对他做了一个干杯的动作,然后一口喝干净,杯口朝向他,笑道:“王总对茶道岂止是略懂一二?这茶简直不要太好喝。怎么样,王总能否还为我们泡第三泡?”
王明扬“嚯”地站起身,恨恨道:“能为南江二公子泡茶是我的荣幸。我还有事,后会有期!”
说完,也不管别人态度如何,他抄起放在一边的大衣,大踏步地去了。
杨灿张着嘴,等他刮起的那阵风消停后才眨眨眼说道:“喂,真走了?这也太没风度了吧!”
“哼,你才发现啊!”张力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那意思就是你以前竟会被这种人迷得神魂颠倒、头晕眼瞎,可见你那智商有多令人着急!
杨灿的脸立即爆红。刚才她听着他们的一番言论,两只眼睛都在两人身上转,没工夫去看在座的其他三位脸上会有什么端倪。原来这王明扬从张力那儿偷了产品的图纸,而张力早就发现了,于是弄了一张假的给他。那么,张力是怎么发现王明扬的计谋的?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还有一个重大问题是,是谁在帮王明扬做这件事?
她从对面的覃婉兮开始一个个看过去:覃婉兮端着茶杯,敛着眉眼,一小口一小口地品味着铁观音的滋味。苏木还在给陆常山揉着手腕,陆常山一脸痴汉相地看着她,两人仍在恩爱的二人世界中。
会是谁?
“你去告诉覃婉兮,在我心里最重要的人除了父母就是苏木和张南星。”
“覃婉兮跟那些女人一样是有目的的。”
“过了这件事以后,你所担心的都不会有了。”
……
“覃婉兮!”杨灿“啪”一掌拍在茶台上,人跟着站了起来。
覃婉兮手中的杯子应声而落,“噹——”
茶杯碎裂,碎片中还有几滴茶水。她睁着迷茫的眼看向杨灿,又转向其余三人,脸色微红,那样子很是无辜:“怎么了?你吓死我了!张总,苏木,我没做错什么吧?”
张力垂着眼帘当没看见,陆常山瞥她一眼,低头重新戴上手表。
“灿,你大呼小叫的干什么?”其实这件事到底该怎么处理,苏木想着得看张力的,但看张力那样子并没打算就在这儿对覃婉兮兴师问罪,或许,张力会看在覃婉兮父亲的份上不去追究?不管是什么,杨灿都不该这么冒失地出头质问覃婉兮。
“婉兮,你没事吧?被水烫到没有?”她起身走到覃婉兮那儿去查看。
“没有没有。”覃婉兮摇着手,顺势站了起来,脸上还能笑,只是怎么看怎么不对劲,对杨灿说,“你叫我有什么事吗?”
“她能有什么事?”张力终于出声,仍是一贯的轻描淡写,“刚才你的头发差点掉到茶杯里去了,她提醒你一下。”(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一百四十五、一尾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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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势一触即发。
杨灿这才发现,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覃婉兮还能做到处变不惊、泰然自若,可见她平时掩耳盗铃的事情恐怕做得不少。这是一个可怕的女人,脸厚心黑,非常人可比。她忽然又对她产生了几分敬意,明明她已经输了,但看她挺直的腰身和高昂的头颅,似乎就是在说:“输,我也要输得有尊严!”
“啊哈哈!我看你半边脸都被头发遮住了,很好奇看能不能把你吓到。哎呀,果然被我吓到了!对不起啊!我这人就爱玩这些小把戏,该罚!该罚!”
苏木闻言,果真在她脸上轻轻拍了一下,笑骂道:“作死啊你!也不看看对象!你以为什么人都可以开玩笑。”
覃婉兮忽然皱起眉,很自然地按着她的肚子,回身抓起了她的包:“我喝了两大杯茶,胃真的开始不舒服了。你们还要玩吗?我想先走一步。”
见张力不吱声,陆常山点点头站了起来:“如果很难受的话,去药店买点药。还有,你穿得太少了,要注意胃部保暖。”
“谢谢陆医生。那我先走了。”覃婉兮最后看一眼几人,出门而去。
苏木跟到门口,看她穿过走廊下了楼,才又关上门,迫不及待地在张力身边坐下问他:“哥,你准备怎么处理这件事?”
“阿木,你们……”杨灿没想到苏木竟然知道这件事,原来一直蒙在鼓里的是自己。
“我们并不知道。”陆常山给她解释,“上次在南州一起吃饭的时候,苏木对她有些怀疑,然后二哥告诉她覃婉兮拿了他的东西,至于是什么,二哥没说。刚才我们从医学院出来碰到她,纯属没事干地跟到这儿来的。”
“王明扬拿到图纸以后不得用,今天又跑来找她来了。”张力冷笑道。
苏木和陆常山对视一眼:“怪不得我们看她走得急匆匆的。”
“你给她设这么大一个局,她竟然一点都没有发觉?”杨灿默默地把覃婉兮进公司之前和之后的所有事情连贯地想过一遍,很是吃惊。这个覃婉兮,还真是看不透她。
张力抬手抹了一把脸,无奈地说:“王明扬一直盯着覃工,他去世以后又打起了覃婉兮的主意,我一开始就很清楚,也明里暗里地提醒过她,可她仍然一意孤行。其实她应该知道,看在她父亲这么多年为我们奉献的份上,她需要什么帮助、有什么困难不就是一句话的事吗?可她竟然去找王明扬来对付我,呵!”
“接下来怎么办?”苏木最关心的是这个。现在王明扬和覃婉兮都走了,会不会在另一个地方再出什么馊主意?
“我这么做是警告王明扬,你要从我手里拿东西,除非我愿意给,否则绝无可能。至于覃婉兮,我还是那句话,看在他父亲的份上不会把她怎么样,就当我不知道是她做的。她要继续在我这儿干可以,不想干我欢送,但是我等着她来告诉我为什么。”
依覃婉兮的性子,要么一个不说,要么刚才就说了。他愿意给她一段时间好好想想,如果到最后她还是不说,那又能怎么样?总不至于要强行撬开她的嘴,可那又有什么意义呢?只是从此后她应该不会再任王明扬摆布了吧?
他们没有开车,苏木和陆常山坐着公交车回去。阳光透过车窗玻璃洒在身上,感觉不到一点点温度,倒是车里的空调加上人们呼出的二氧化碳让人气闷。
“常山,我想去和覃婉兮谈谈。”他们坐在后面,苏木看着窗外闪过的街景说。
“你认为她会对你说吗?”
“不知道。但是我想试试。我想知道是什么重大的理由值得她这么做。常山,我心里空落落的,很害怕……”
覃婉兮出了茶楼,一直绷着的神经轰然倒塌,她踉跄着走了两步,只觉头昏眼花,刚才喝下去的茶水在胃里一阵翻腾,直往上冒。她靠着一棵法国梧桐停了下来,闭上眼深呼吸了好几次,再睁开眼,河边栏杆下,清江河的绿水在冬日的阳光下闪着粼粼的波光,有些晃荡。她背过身来,手脚发软,虚脱般无力。
那几个人还在楼上,她不能让他们看到自己狼狈的这一面,尤其是张力。呵,看到了又怎么样?这不是他一早就设定好的结局吗?此时此刻,她居然还在自欺欺人!
她自嘲地笑起来,两颗冰冷的泪珠滑下了她苍白的脸。
她早该想到的,为什么况总监总要在临近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