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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木满常山-第1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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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来,再折而往北,穿过坪川县城,最终进入南州和南江合二为一,再千里迢迢奔赴遥远的大海,投入太平洋的怀抱。

    他们所处的位置,也是一堵突起的巨岩,就像山神吐出的舌头。背靠青山,面朝绿水,山风飒飒,令人心旷神怡。

    苏木和小天侧转身,对着天门洞扯开喉咙高声呼喊:

    “啊——啊——啊——”

    “哟嚯嚯——哟嚯嚯——”

    一声清脆,一声洪亮,高低起伏,相互映衬,传出很远很远。

    杨灿放下手里的相机,也加入了他们,依旧是凄惨的鬼叫。

    小天和苏木习惯了她的搞怪,不以为忤,反觉得好玩,姜黎和陈雅欣听在耳中,却感到心子像被拉面师傅摔打、拉扯般难受。尤其是陈雅欣,刚在上山的路上就被她那一下子弄得心烦意乱,此时憋着的那口气无论如何都要不吐不快,于是冲到杨灿面前去说:“麻烦你要叫就叫好听点,装神弄鬼的算什么?”

    杨灿对她一路磨蹭多出半个小时才爬上山来的事情正不满意,呵!她还有胆自己来撩这把火:“老娘喜欢!关你屁事!”

    陈雅欣一愣,粉脸羞红,没料到杨灿一出口竟是如此粗鲁,又含着浓浓的蔑视,和她在南州军区医院的初次见面大相径庭。

    杨灿见她这样,心头的火更是“噌噌噌”往上冒,翻着眼睛说:“老娘可从来没有觉得这是装神弄鬼,只有那些心里有鬼的人才会这样说。怎么,陈雅欣小姐肚子里装了好大一只鬼吗?”

    陈雅欣气怒攻心,索性破罐子破摔:“是!我是鬼,没有你们这些人高尚伟大、道貌岸然!谁知道背地里都干了些什么?”

    “对呀!谁知道谁背地里干了什么?!”杨灿一脸嘲讽,轻蔑地走到一边去拍照,再不想理她。

    陈雅欣这几天的心情其实非常糟糕,苏木他们不知道,她都有在晚上跑到陆常山家的老屋去,站在街对面,痴望一阵里面的灯光才离开。她每天和姜黎一起出来,举着自拍杆东拍西拍,不过是自我排遣罢了。杨灿的每一句抢白都仿佛是在剐她的心,她痛苦地掉下了眼泪。

    瞥眼看苏木,和小天在一旁谈笑风生,举手投足间,尽是粲然又自足的惬意,就像一株迎风乱颤的夏荷,绽放着最美的芳华。

    陈雅欣的眼泪流得更加滂沱。

    对面就是云门崖,崖下流水湍湍,人要是这山山水水、一石一木该多好,没有悲愁,没有欢喜,自然而生,自然而落,直至永恒。

    姜黎一门心思要巴结那三人,拍过几张照片后把她撇在一边,自去和小天、苏木说话,分享她带来的零食。

    苏木拗不过她的热情,拿了一块巧克力意思意思,扭头,见陈雅欣一个人站在悬崖的最边上,双肩一耸一耸,手里提着的自拍杆都在抖动,好像在哭泣,吓了一跳,心想不管什么恩恩怨怨,今天大家一起出了门,至少这一点目标是一致的,可不能出什么岔子。

    “陈雅欣你站过来点。”她几步跑过去,又怕吓到她,不敢大声喊,更不敢靠近她。

    不想陈雅欣不听到她的声音则已,一听到心里更如锥刺般疼痛,她霍然回头,抹一把脸上的泪水,冲苏木吼道:“我站哪儿是我的事,别在这里假惺惺!”

    苏木刚才和小天离得远,没有听到她和杨灿的拌嘴,对她这一声吼感到莫名其妙:“你过来点,那儿危险。”

    陈雅欣往后退了一步,心里的委屈和痛楚全部发作了出来:“呵呵呵!你就是这样对待陆常山的对不对?先把他抛在一边,看他难过了又跑回来安慰他,抚恤他,让他感动,让他忘了你抛弃他的事实。你怎么那么伟大呢?你怎么做到那么高尚的呢?”

    苏木皱起眉:“你在说什么?我和他的事情你根本不了解,不要妄自猜测。快过来。”

    “我知道我年轻不懂事,可是你们为什么还不放过我,不肯给我一点点赎罪的机会?”陈雅欣嘶声喊叫。

    苏木叹气。她背后就是空茫茫的坪川河,该用什么方法让她过来?(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一百五十六、悲歌调

    (全本小说网,。)

    陈雅欣状似疯癫的哭喊惊动了在别处的另外三人,他们都跑了过来。

    “雅欣,快过来,不要站在崖边。”姜黎变了脸色,尽量温和地说。

    杨灿勾起嘴角,两眼一翻,又是一声轻蔑的“切”。

    小天一言不发,目测了一下他们之间的距离,估摸着该如何安全地出手。

    陈雅欣满脸泪痕,却肆意地笑着又往后退了一步,离悬崖边更近了。

    “雅欣,危险!”姜黎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双手不自觉地捂住了嘴。

    “说话呀,苏木!告诉我为什么你们都那么冷酷!”陈雅欣的眼前交错出现了陆常山那张冷到极致的脸和他在南州军区医院里那份如昙花一现般短暂的温柔神情,整颗心都破成了碎片。

    苏木安静地看着她没有说话。

    谁都没有说话。杨灿虽然抱着看她好戏的心态,也知道这时候千万不能再刺激她。风中只有陈雅欣的抽泣声。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陈雅欣自顾自地哭到现在,觉得有些累了,扭过头去,目力所及处,正是那伫立在水中,如古希腊神殿的环拱柱子般巍峨壮观的云门崖。

    小天当机立断,跨出一步,就见苏木矮下身去抓住了陈雅欣的自拍杆。她这一分力使了十足十,陈雅欣不防,想要脱手已然不及,身子跟着往前俯冲,到达苏木身边时被她抓住手臂往她身后狠狠拽了一把。

    陈雅欣往地上扑倒,靠近苏木的那只脚却飞了起来,勾到了苏木。

    苏木一个趔趄扑了出去。

    那一瞬,空气凝固得听不到风的声音,破空而来的只有苏木短促的一声“啊”。

    那一瞬,小天伸出的手刚刚擦到苏木的脚后跟,他听到自己的心脏“喀嚓”一声脆响,就堕入了无边的黑暗。“姐——”他张开喉咙,却发不出这一个音节。他匍匐倒地,趴到悬崖边,迎接他的是森森的林木和茫茫的河水。

    那一瞬,杨灿听到自己撕心裂肺的一声喊:“阿木——”她扑倒在悬崖边,一声接着一声地喊“阿木——”“阿木——”“阿木——”,空山寂寥,没有她熟悉的那声回应。

    那一瞬,姜黎捂住她的嘴,瞪圆她的眼睛,好像见到了人生最惊恐的画面。她一步一步地往后退,忽然脚下一软,瘫坐在地,全身不由自主地瑟缩成小小一团。

    陈雅欣从地上爬起来,脑中一片空白,茫然地看着前方,好像来到了一个异世界。

    杨灿也从地上爬起来,胡乱抹去脸上的泪,像只疯虎般冲到陈雅欣面前,“啪——”一记响亮的耳刮子抽过去。陈雅欣的脸上立刻起了五道红指印。

    “你特么不是要死吗?去死啊!你特么去死啊!”

    陈雅欣双眼空洞无神,表情呆滞无辜,语声低微破碎:“我没有要去死……”

    杨灿更加凌乱癫狂、悲愤凄楚,惨叫着提起一脚踹向陈雅欣的肚子。陈雅欣坐倒下去,疼痛让她恍若从睡梦中惊醒过来,看着杨灿扭曲狰狞的脸,恐惧袭上心头,咧开嘴“哇哇”大哭。

    杨灿再起一脚,却被小天抱住了。她挣扎扭动了片刻,到底没有男人力气大,浑身逐渐塌陷,松松地从小天双臂间滑倒下去,喉咙急速抽动,却像被什么东西堵塞了一样,再发不出一个声音。

    小天从地上跃起的那一刻就已恢复了冷静,好像突然间变成了一只猎豹,幽冷如刀的眼扫过陈雅欣,对杨灿说:“我去河边,你把她们带回去。”

    ……

    手机铃声响起的那一刻,陆常山手中的戥子訇然坠地,发出“哐当”脆响,如果不是铁质的,恐怕已成一地碎渣。心上那个悬着的空洞好像秋千一般荡过来,并且定格,让他看得更清楚更明晰,然后,空洞如汹涌而至的山洪迅速占领他的胸腔,扩大它的面积。满胀的疼痛将他吞没,痛到无法呼吸,痛到根根肋骨断裂,痛到他蜷缩起身体,呆愣愣地盯着一个虚空,任凭世界抽离成孤岛,任凭自己站在空无一人的海中。时空已然湮灭,而他,束手无策。

    她说:“我只去半天就回来。”她欢呼雀跃地出了门,走出两步,又跑进来说:“常山,我的手机在充电,就不带去了。记得帮我收哦!”他拎着两手的洗洁精泡泡,透过厨房的门只看到她一片翻飞的衣角。

    她那么开心地去了……

    ……去了……

    “苏木——”

    他疯狂地换挡,疯狂地踩油门,疯狂地疾驰。要怎么才能一秒钟就到达她所在的地方,他没有办法,一点办法都没有,只有疯狂地跑。

    车进山口,再不能前行,他跳下车,疯狂地跑,踩着碎石跑,踩着烂泥跑,踩着杂草和灌木跑。风嗖嗖地刮过他的耳朵,坪川河翻卷的浪花却像是在无情地嘲弄他。

    小天跪趴在河边的泥地里,看着他由远而近,看着他红通通的双眼扫荡过背后的山石树木和面前白茫茫的河水,看着他冲过来搭上自己的肩膀狠狠地捏,狠狠地捏,捏得肩骨“咔咔”碎裂,而自己只有一句风干了的话:“没有人,我找过了,没有。”

    他刚才趴在悬崖边缘已看清楚,下面是一片低矮的林丛,距离河水还有一段距离。可是,等他摸爬滚打从山的另一面下来,沿着缓坡搜寻过去,除了一堆碎石上有一片新鲜的血迹外,什么都没有发现。

    上来两个民警把陆常山拉开。小天仰倒在地,涕泗横流,再看不见天空的颜色。

    “你先冷静,听我们说。”那两个中年警官掰住陆常山的手臂,硬生生把他按坐在泥地里。

    陆常山双眼无光,瞅着面前波涛滚滚的坪川河,就像一个独自在外流浪的孩子,再也没有了家,因而也没了魂魄。

    一个警官说:“这一片没有大石头,也没有大树,她从上面掉下来,唯一的可能就是滚到河里去了。”

    “对,从那么高的地方下来,惯性很大。”另一名警官说。

    “我们已经下了通知,组织人员顺着河流搜索,但是这河水那么急……”

    陆常山甩开民警的手,一寸寸地往上,往左,往右,钻进每一丛灌木,翻遍每一块石头,灌木的尖刺划破了他的脸,手指磨出了血,犹自不觉。最后他跪倒在那一片血迹处,一眨不眨地、痴痴地看着,眼睛干涩刺痛,滴滴鲜血在瞳孔内涌动,就要破眶而出。

    苏木,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河边的风很大,翻起浪涛冲刷着岸边的石头,是一支呜呜咽咽的悲鸣曲。

    ……

    这一段路程是怎么过来的,张力毫无知觉,心弦已断,血液急冻,天地倾塌,他只是一缕飘荡在黑暗中的游魂。

    从她把他的心搁浅在岸边那时起,他就强迫自己习惯她的离去,去到他能看到的彼岸,那儿,芳草鲜美,落花成冢,她在花下恣意飞扬,欢声笑语,轻歌曼舞。

    只要他能看到,哪怕天涯海角,也是好的。

    却从来不曾想过,有那么一天,她离去的竟是他再不能看见的另一片时空。

    你说过一直在我身边的,为什么要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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