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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了。”
黑暗中,一个声音好像从古井深处幽幽传来。
“啊——”
“啪!”
钥匙落地,杨灿脚下一软,倒进一双有力的臂膀里。
有清淡的木香味从鼻端传入肺腑。
这是……
她迅速站好,愤怒的拳头捏得血脉贲张,像鼓点一样砸向那人的胸膛。
“你吓我!你吓我!你特么是吃撑了还是疯了来吓我!你特么脑子进水了来吓我!”
她的两只手被他捉住压在那两条像铁钳似的臂膀下,背后“嘭”一声钝响,脚步移动,她被抵在了鞋柜上。
“你特么……”
杨灿凌乱了,凌乱了,凌乱了……
灼热的、男人的气息喷在她脸上,尤尤尤尤尤其是嘴唇边边好像……
心跳没了,呼吸没了,脑子里只有像蜜蜂飞鸣一样的“嗡嗡嗡,嗡嗡嗡”。她就是一条将死的鱼,等待着那个必然的结果。
“很会飚脏话嘛,嗯?”男人的嗓音低哑性感,好像是在呢喃,又好像是在摧折她的脑神经和五脏六腑全身经脉。
杨灿很想大力喘气,但是不敢;很想再骂,但是这这这这这真的很要命啊喂!
不过她心里还是骂了出来:“你特么要亲就亲,再不亲我要死了啦!”
男人偏要折磨着她,把她箍得像铁桶,暗夜里,声音变得比刚才清明了些:“如果我亲了你,你会怎么想?”
我会怎么想?老娘很想……啊不!不想……啊,还是想……
鼻子酸得难受,杨灿要哭了。
“你会以为在我心里你和那些女人是一样的,对不对?”
杨灿说不出话——她现在哪还有话可说!
“对不对?”男人重复道。
杨灿已经适应了黑暗,看到他的唇边勾出一个自嘲的笑来。
看不清楚他的眼神,但是她感觉到了一丝哀伤。
“我把这些女人带到她那儿去,给她们钱,和她们上床,她说‘哥,你真幼稚’。她说我幼稚!她看不到我的心在滴血!她从来就不在乎!”
哀伤越来越浓,杨灿的心跟着颤抖起来。
男人点了一下头,继续道:“好,我认了,这是命中注定,就让我成为一具躯壳好了,反正到最后都是死,又有什么区别呢?那你为什么要来?”
他的眼睛逼视着她的:“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来?”
兴许他这样的话使最初的那层危险有所削减,杨灿得以悄悄送出一口气,轻轻开口,是一点安慰:“阿木过得很好,你应该高兴。可是你这样,她会很伤心的。如果你真的很爱她,就不要让她伤心啊!”
这不是男人要的答案,他有点不耐烦了:“回答我的问题!”
回答什么问题?
哦,我为什么要来?
杨灿脑子转了两转,一咬牙,决定说实话,看看这人会有什么反应。如果他同意,那当然好,如果不同意,老娘已经找好下家了,不怕!至于爱啊情啊,还是暂且保留着吧,万一这家伙哪天一个变卦,那我岂不是忒倒霉?
老娘最怕的就是伤心伤肝伤肺啊!千万不要!
“你你你先放开我再说。”
“放开你?”男人紧了紧手臂的力道,杨灿差点要断气,“你知道我在停车场等了多久吗?打你电话你不接,发短信你不回!回答我的问题!”
男人的气息又变得像火烫,杨灿很担心自己要被他烧掉,只好说:“好好好,我说。我为什么要来你这儿,对吧?我明白地告诉你哈,是因为你长得很帅,我我我想我们两个人的优良基因加起来一定可以生一个很漂亮很聪明的宝宝。”
她看一眼男人,对方眼睛依旧很黑,没其他反应。
“你别误会啊,我知道你只爱阿木,不会和我结婚。我只要一个孩子,把他养大,和他相依为命。”
“然后呢?”男人出了声,气息越发灼热,“你让我的孩子没有爸爸?”
“那不是你的孩子,是我的孩子。”杨灿着重强调。
“孩子没有爸爸,你不怕他性格缺陷?”
“我去租一个啊!”
“租一个?”男人的手一抖,大概是没料到她会如此异想天开,“然后呢?”
“然后?什么然后?我给孩子租一个爸爸,这样就有男人陪他玩陪他成长了啊!早就有这种业务了,你没听说?”
“然后你就和那个男人组成家庭,让我的孩子叫他爸爸,是不是?!”男人体内的火像火山喷发出来的岩浆,他暴怒了。(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一百七十三、老干部
(全本小说网,。)
张力今晚是真的气坏了。
早先他心急火燎地赶到“枫桥韵泊”的地下停车场,一看,杨灿的车还在,顿时放下了心,想着一会儿她来以后要好好跟她说清楚和覃婉兮之间不存在的东西。还有那些不堪的过往,要告诉她以后都不会有了。要告诉她自从她独自开着车去到香子沟、陪着他雕刻那些树根以后,他的心就一步一步地从荒原上走了出来。
一定要告诉她,他是千真万确地看清楚了,荒原的尽头处不是海市蜃楼,而是真正的绿洲。
一定要告诉她,以后的以后他都要和她在一起,永不分离。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停车场的车有进来的有出去的,家家户户热热闹闹,只有他一个人在杨灿的车旁站着,等待的那个身影始终没有出现,他脸上的笑由浓转淡,最后消于无形。
她正在气头上,故意躲着不见他是他该得的惩罚,可是这么晚了都还不回来,电话一个不接,短信也不回,一个单身女人在外面瞎逛,外一发生点意外怎么办?她倒是爽了,知不知道他有多担心?
他又去外面转了一圈,小餐馆都关着门,没有找到什么吃的东西,只好再回停车场。杨灿的车还停在那儿,很显然还没有回来啊!
他转身上楼,房子里也是空空荡荡,哪有她回来的痕迹?
去往南州的最后一班客车是五点钟,那时候她要赶到车站去也来不及了,应该没有回南州。
对了,她这人好玩好交朋友,说不定这会儿和谁谁跑到哪里浪去了。如果是女的倒没什么,如果是男的……
她和盛天明去看过电影!
小天说盛天明经常去香子沟小院找她!
小天说盛天明给她送过礼物!
盛天明家就在河边广场附近!
他心里的火、胃里因为饥饿烧起的火通统冲了出来,去小店买了一把牙刷,然后把门从里面锁上了。
死丫头!最好你今天晚上就回来,不要让我等到明天!
好了,现在她回来了,却跟他说只是想要一个孩子,还要另给这孩子租一个爸爸。
这是一个多么神奇的女人啊!啊?
如果有可能他真想敲开她的脑壳看看里面装的都是些怎样奇形怪状的脑髓。
很气愤很无语也很可笑啊,麻雀同志!
他松开对她的钳制,真的“哈哈哈哈”大笑起来。
他那一声暴喝的强大气流还在杨灿耳边激荡,这一阵疯魔似的狂笑更让杨灿头晕目眩眼冒金星。
尼玛这人是吃错药了吧!你吼什么笑什么,要干就干不干拉倒,从来都只有男人来找老娘的,没有老娘去找男人的,你算哪根葱?
她按亮玄关的灯,再看,张力捧着肚子,“哈哈哈!哈哈哈”,滚到客厅的沙发上去了。
她甩了脚上的鞋,顺手再开了客厅的灯,光着脚过去,两手掐腰,往他腿上就是一大脚踢过去:“哎,同不同意给个话!”
张力倒在沙发上,笑得本来就空空的肚子一阵阵抽痛,听到她这话更是乐不可支,眼泪都掉出来了。
杨灿再给他一脚,拔高了声调:“问你呢,说话!”
“我……”肚子痛得厉害,张力擦着流出的泪,向她招招手,“肚子很痛,你过来帮我揉揉。”
“谁特么叫你神经抽了笑成这样!有这么好笑吗?有吗?”杨灿嘴里虽骂着,看他面色潮红,皱着眉,的确是很痛的样子,忙蹲下来伸出爪子按在他腹部给他揉。
“哎哟!”张力夸张地大叫一声,握住了那两只爪子,“还是算了。”
纤纤玉手、手如柔荑、指如葱根、十指尖尖……啊,要怎么形容这两只爪子都不为过,重点是指尖的、掌心的温度他肖想了好几个小时,这半夜的,终于如愿以偿。呵呵!肚子也不痛了,就是这么神奇!
杨灿心想要真和他生孩子的话,整个身体都得献出去,何况一双手!
可可可可可他怎么摩挲摩挲、抱着抱着就就就把指尖放到他的嘴唇上去了?不不,是把他的嘴唇凑到指尖上来了?
这这这这这很痒诶,很痒诶!
看他那无限依恋的神情,天啦!他该不会把我的手想象成猪蹄凤爪了吧?
“咳咳,这这这是老娘的手,不是吃的东西。”
不想张力看着她得意地、邪邪地一笑,舌尖一勾,在某个指尖上舔了一下,上下牙一合,在某个指尖上咬了一嘴。
“哎哎、哎呀!”杨灿急忙缩手,满脸胀得通红,“你特么还当真了!”
张力放了她的手,坏笑变成了嫌弃:“味道一点都不好,很难吃。你有几天没洗手了?”
“我特么没让你吃!”杨灿嚯地站起来就往卫生间跑。
我洗,我洗,我洗呀洗!用过洗手液用香皂,洗呀洗!
从小到大都没这样洗过手,杨灿此时的感觉如天崩如地裂。
“我还没吃饭呢,怎么办?”某饥饿的食肉动物软软地倚在门边,两眼直勾勾。
杨灿看看自己的手,这么白这么嫩,还这么香……
“不要啊啊啊——”
据说心里的世界比肉眼看到的世界大得多,但是再辽阔再无边无际的内心世界都一定听到了她的这声惨叫。杨灿牢牢地把两只手抱在外套里,埋着头从食肉动物面前冲过,差点勾住他的脚要绊倒在地。
食肉动物轻轻一把扶住她的肩,低低笑道:“这么急,是去给我做饭?”
杨灿嘿嘿一笑,表示求放过:“你知道老娘不会做饭的啦!”
“那……”食肉动物眼睛如一片柳叶刀,往她的腋下扫来。
腋下的手急忙往背后缩了缩,“我去给你做!我去给你做!”
苍天啊大地啊额滴爹娘啊!早知道这人没有和贝雷帽去共度春宵,她就应该答应盛天明去看花灯,玩它个通宵达旦!
厨房里能有啥?除了蒙灰的锅碗瓢勺啥都没有!
她打开冰箱,冷冻室里一坨僵尸肉,这要怎么吃?冷藏室里一袋鸡蛋,啥时候买的早忘了。再翻开一个个橱柜门,找到一把面条。油盐酱醋是早有的,都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吃完。
“我我我给你做一碗鸡蛋面,可以吗?”
“嗯。”食肉动物鼻子里哼一声,那意思是没有肉,鸡蛋嘛——算了,不和你计较!
于是杨灿刷锅洗碗,打蛋煮面,没过多久,一碗鸡蛋面放在了食肉动物面前。他姿势优雅地挑起几根放进嘴里,嚼了嚼,刀眼再次扫来。杨灿小心肝一颤,两个字加一个感叹词进了耳朵:“还行啊!”
“那是当然滴!很小的时候,我妈妈就教会了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