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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灿听她提到覃婉兮,脑中自然想到她那悲哀的一生,想到她明天的葬礼,脸色不自觉地变得沉重,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苏木是平躺着的,眼睛正对着她,这一表情立刻就被她捕捉到了。
“怎么了?我说得不对吗?咱俩可以探讨一下哦!”
杨灿回过神来:“啊,没有!你说得很对。每个人的人生轨迹都是不一样的,但是有些道理是共通的。我们是该把思考的格局扩大到更辽远的空间,囿于一点,必然故步自封、作茧自缚。”
苏木仔细再看她的表情,总觉得一向快人快语的她是在隐藏着什么。是关于覃婉兮吗?对了,覃婉兮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知道自己受伤的消息?(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一百八十一、说旧事
(全本小说网,。)
苏木决定要从杨灿这里套出点话来。
“我从那块石头上摔下来以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听医生说醒了过来都还是傻呆呆的,后来眯眼来了,看到我那样,还以为我真的变成个醒着的植物人了呢!不过也真奇怪,我一眼盯着他,盯着盯着,脑子里轰的一声,所有记忆纷至沓来,就好像重新活了一遍一样。听常山说,我不见了十几天,你和我哥都很着急,那常山怎么样?他都不肯跟我说,你说说。”
“他当然不肯说咯,怕你担心嘛!”如今最惊险悲伤的一幕已经过去,但杨灿仍然心有余悸,“他昏倒了三天。”
昏倒了三天!
苏木沉默了。他头上还有旧伤,昏倒了三天,然后又去云门崖、去医院找她。
常山……
“你刚才还说他以后会不爱你,我觉得绝不可能发生。他要不爱你的话,这世上就没有一生一世的爱情了。”
苏木心内愧疚:“我那只是打一个比方,假设。”
“假设都不可能会有!”对陆常山,杨灿是真心敬佩。
“好吧,我又错了。”苏木喃喃,收回神思转到下面的人,“陈雅欣和姜黎呢?你知道吗?去云门崖之前,常山提醒过我,叫我离陈雅欣远点,我不听,没想到后来还是因为陈雅欣出事了,所以我都不敢在他面前提起这两个人,可是我又忍不住想知道。”
杨灿立马不屑地撇撇眼:“她两个呀,守到陆常山醒过来,然后被赶走了。姜黎还好一点,知道你哥惹不起,陈雅欣的脸皮就厚了,就像一个缠着大人要玩具的小孩,撒泼耍赖,不达目的不罢休。还好你婆婆看透了她的真面目,意志还算坚定。不过就算这样,还是被她吓了一大跳。”
“怎么了?”
杨灿摆摆手,不想再说起那一幕:“不说了不说了!反正这女人特麻烦!陆常山遭过她的道,提醒你是对的,你一定要听他的话。如果她还在你面前出现,你可千万要当心了,别好心又被当成驴肝肺。”
“我知道了。既然她是个小孩,除了不和她计较,该给教训的时候我再也不会心慈手软。”
诚如苏木自己所说,这次事件就当是一场历练,至少让她多认识了一个原有生活圈子外的人。
陈雅欣,愿你一路走好
“那覃婉兮呢?她还好吗?我这两天躺在这儿没事就东想西想,也有想到她。你该知道的,那天离开茶楼以后我去见过她,她跟我说和王明扬合作的目的就是把吴谦和吴谦那个小三最在乎的东西夺走。吴谦他们最在乎的是什么?当然是冬梅还没有出生的孩子。我打电话给哥哥,他那时正在气头上,没理这件事。后来我和常山去找吴谦,希望他注意保护好冬梅和他的孩子,这家伙竟然说了些让我和常山很惊讶的话,好像他做那样的事还很有理似的,唉……覃婉兮也是一个不轻易说放弃的人,吴谦带给她的伤害又那么大,而且她之前也自戕过,我真的好怕她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来。”
说起覃婉兮纯属偶然,全因此前吴谦虽说了些“出轨有理”的话,但他也说了会好好保护冬梅和她们的孩子,苏木见他说得郑重,又想到他那么大个男人,既然敢于做那样的事,总不至于连自己的女人和孩子都保护不了,所以暂时把这件事放在了一边。但刚才看杨灿的表情,似乎不是那么回事。
心里泛起丝丝不安,她盯紧了杨灿的眼睛。
话说一物降一物,是生物都有天敌,杨灿天不怕地不怕,对万恶的妖孽张美人也敢骂敢去踢他几脚捶他几拳,唯独对苏木那双静幽幽的、柔和得没有一点杀伤力的眼睛没有办法。她一边暗中把自己狠骂了一通,一边习惯性地撩一撩头上的发丝,嘿嘿傻笑两声,收拢张开的脸部肌肉,摆出一个苦相来。
“阿木,你的手机呢?”
“在常山那儿。我就拿它给你、给我哥和我妈打过电话,才看过两则短信就被他收了。他不给我用。”
“你才从重症监护室出来,他不给你是对你好。”
这么说,我手机里有关于覃婉兮的消息?
“更大的风浪我都经历过了,没关系,你说吧。”
“她给你发了一份邮件。”杨灿看了看她的脸色。
“嗯,然后呢?”
“她走了。”
果然还是走了那条路啊!
果然,这才是覃婉兮!
苏木默然,没有特别惊讶,也没有特别悲伤。
“前天我和你哥就是去梓城找她的。她在她家的老房子里。”
苏木吸了口气:“冬梅和她的孩子呢?”
“被她从‘枫桥韵泊’的楼梯上推下去,孩子没了,那个冬梅也不能再有自己的孩子了。”
苏木闭上了眼。
没有什么意外,这一切早就是覃婉兮安排好了的。
“阿木,你说她是不是很傻?天地之大,离开渣男又不是不能好好活?何苦这样呢?”
苏木睁开眼,只有一声叹息:“你不知道,覃婉兮很爱吴谦。因爱生恨,爱有多深,恨就有多深。另一方面,她也很爱她自己。太爱了,爱到受不了一点点玷污的地步。”
“我很同情她,但是我始终无法理解。爱在不同的人的心里含义不同、意义不同,这我能接受,但是爱也有蒙蔽性,要能经得起检验啊,对不对?吴谦那样做了,不正好说明这个人不够爱覃婉兮,也不配得到覃婉兮的爱吗?何况他们又没孩子,不像很多女人为了孩子有一个完整的家而选择隐忍。你说,她到底是为的什么?是她的爱让她扭曲了,疯狂了?”
苏木摇摇头:“每个人从小生活的环境、她的人生阅历都是不一样的,很多时候我们都是从自我的角度出发去思考一件事,世界上没有如果,我们也无法把自己还原成覃婉兮。她是她,你我是你我,不可复制。我只能说,别人的生活我们可以作为自己生活的一个参照,从而把它过得更舒心。但是,谁又能保证真遇到这样的事他的选择就是合情合理的呢?再怎么做,也总有人点赞,总有人吐槽,总有人漠然。与其这样,那我不如随心所欲,尽情过成自己想过的样子,想要怎样就怎样好了。”
杨灿想想,觉得也有道理:“是啊!这么说,覃婉兮也挺尽情任性的。只是这样的尽情人性太残酷了!反正到了我这儿,那是不可能发生的。”
“我也不会,这就是我们和她的不同。”
第二天陆常山从仙岩回来得比预定的时间要晚一点,正好是吃午饭的时候。苏木早上的药水输完了,正等着母亲给她送饭来,看见进来的是他,忧着的一颗心落了地,展开笑脸对他伸出了手臂。
陆常山抱住了她:“等急了?”
苏木贴着他的脖子亲了亲:“嗯。路上堵车了吗?”
“没有。我收好东西,想到我爸妈要来嘛,就返回梓城去接他们了。他们这会儿在家里和你妈妈一起吃饭,我也顺便陪他们说了点话。”
苏木抬起头把他拉开一点看他的表情:“怎么样?有没有大家都不说话,还是说大吵一架,然后你在中间调停?”
陆常山轻抚她的脸微微一笑:“岳母大人固然是一张冷脸,但是你可爱的婆婆可是一团火,再坚固的冰山都能被她融化掉,再加上你那在大是大非面前从来不含糊的公公,还有你亲亲的老公,你说,形势还不能向好吗?”
“是谁先说话的?”
“你婆婆,接着是你公公。这下满意了吧?”
“我满不满意不重要,关键是你丈母娘要满意。”
“两个人都需要满意。”
陆常山坐下来,端起碗喂她吃东西。这一顿是母亲炖的鸡汤,同样放了些当归、党参等中药。苏木心里暗想,住过这一次院,恐怕以后好长一段时间都不想再喝这些个所谓有利于骨头接合生长的汤。
“常山。”
“要跟我说什么?”
“覃婉兮的事情我听杨灿说了。”
陆常山盯了她一眼:“你又耍什么花样骗她开口了?”
苏木立马叫起来:“我跟她可是无话不谈的知心朋友,至于耍花样嘛?倒是你跟我哥,其实真没必要瞒着我。你要搞清楚,现在的我可是无坚不摧、无往而不胜的,没有什么事情可以难倒我。”
“嗯。”陆常山神情淡淡,好像她本来就是这样的人,而隐瞒她的理由却不需要再拿来同她解释。
“那你把手机给我吧,我想看看她都说了些什么。”
陆常山回绝得不留给她一点余地:“不行!躺在床上看手机伤眼睛,你已经是近视眼了。”
苏木瞪起眼:“我要去法院起诉你私拆我的邮件,侵犯我的隐私权。”
“是你给我手机开机密码的,是你没退出qq登录的,我要找你,免不了要去里面找点线索顺藤摸瓜,这是其一。其二,那封邮件是警方办案的铁证,如果隐瞒就是知情不报。”陆常山说得似乎很占理,完了看她很受伤的样子,心一软,补一句,“她说了什么我等一下告诉你,邮件你过几天再看。”
苏木笑了:“这还差不多。”(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一百八十二、幸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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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春,墓园。
覃婉兮的墓被她父母的环拱着,就像小小的婴儿躺在温暖的摇篮里,也像小小的孩童睁开眼睛,头顶上是父亲母亲慈爱温柔的笑颜。黑色花岗岩墓碑上镶嵌着她的一帧小小照片,没有哀痛欲绝的悲情,没有睚眦必报的仇怨,没有茫然无措的失落,眼神清澈柔和,嘴角边一抹似有若无的笑,却给人想要流泪的悸动。
苏木在墓碑前放下一束蓝紫色玫瑰花,心中无言,只看着她的眼睛静静伫立,而后抬起头,视线尽头处是微雨迷濛的灰色天空。
一身黑色衣裤,形容消瘦憔悴的吴谦由远而近,最终站在她身侧,看见那束玫瑰花,脸色越显悲戚。
“谢谢你还记得她最喜欢蓝紫色玫瑰。”
“这种玫瑰花的名字叫做ondina,1986年在日本培育诞生,被称为日本的‘蓝色妖姬’。那年春天我们教研组去玫瑰园,她一眼就相中了它,临走的时候还带了一盆回家。”
“那盆玫瑰年年都在开,唯独去年没有。也许,这就是冥冥中的安排,而我,始终没有觉悟。”
覃婉兮给了那盆花最精心的呵护,施肥,剪枝,浇水,上网查有关养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