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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木又笑:“对呀。我家就是普普通通的人家,和我们打交道的都是小老百姓。我小时候在乡下长大,就是个野丫头。”说着,她故意抬眼环顾了一下餐厅,“像这样高级的餐厅,我还是第一次来呢!”
服务员端上菜来,苏木把最开始的拘谨全数收起,索性做戏做全套,也不谦让,自己先舀了一碗鸡汤,喝得“西里呼噜”大声响。
她偷眼觑去,成功地见到陆母的脸色变了变,突然又悲伤起来,心想,如果真的和陆常山结了婚,不知道和这个婆婆是怎样的光景。
陆母拿着瓷勺轻轻吹着鸡汤慢慢入口,又说道:“一高可是出名的重点高中,你能进去,也不简单啊!”
苏木明白她的意思,夹起一块莴笋片,嚼得“欻欻”响,说道:“唉,我当初可是拼了老命才考进去的,笔试、面试都是最后一名。现在教的班级也是最烂的,都是那些暴发户的孩子,考不上拿钱买读的,三年下来,一个班连个三本的都没有。不然我怎么还出来混点小钱呢?呵呵!”
不好意思啊,我亲爱的一高!
苏木心里暗暗给梓城一高道歉,又自觉满腹悲凉。
“什么样的老师就有什么样的学生,什么样的学生也会有什么样的老师,教学相长!”她又补充道。
正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苏木至此只顾大嘴吃饭,大声喝汤,一副毫不知礼仪的样子,把陆母看得眼神越发黑沉,不明白这样一个看似清丽的女孩,怎么连同样来自下层的苏慧都不如,难道常山从小被他们夫妻俩压得狠了,叛逆了?口味独特了?
饭后,苏木假装傻愣愣地坐着,也不意思意思,谦让谦让,就等着陆母去买单。
二人起身,刚走到门口,那个陈雅欣柔柔婉婉地走了过来,对着陆母莞尔一笑,当真是绝色!
“阿姨,您也来这儿吃饭啊?早看到您,该叫您一起吃。真不好意思!”
声音婉转,悦耳动听。
“啊,那个,我先走了哈!阿姨!”苏木大声叫道,几大步跨出门去,跑进了雨幕中。
她一身简简单单的牛仔t裇,头发乱蓬蓬扎个马尾,个子也不够高挑,哪里能和玉貌仙姿的陈雅欣比?陆母心里很不是滋味。
雨一直下,眼泪唰唰流。苏木跑得几步,倒还记得撑起伞,漫无目的地在雨幕中游走。那种心痛到绝望的感觉犹如天空中的黑云重沉沉地压着她,使她寸步难行。她摸着胸口,看到街边有个拐角,走进去蹲了下来,放声大哭。
这一块地在一栋中式古楼的僻角处,楼宇的琉璃瓦遮住了雨水,地上是干爽的。她哭累了,坐了下来,良久才咽下最后一口哽咽,拿出手机给陆常山打电话。
“你终于主动给我打电话了。”陆常山语声喜悦。
“你真健忘!在南州的时候,我没主动给你打过吗?”
“哼,你那都是为别人打!别告诉我这次又是为别人打啊,看我回来怎么你!可我现在就想……乖,怎么办?我这几天都回不来,怎么办?”
眼泪又无声地流了下来,苏木抹了一把,告诉他:“听着:常山,我爱你,很爱很爱你!”
“我知道。我也爱你!”
“再见!”
她打车回到住地,简单收拾了一下行李箱,又打车去到火车站,买了一张票,然后给培训学校的陈老师打过电话,就把手机的sim卡取了出来。
……
自从覃工下葬以后覃婉兮很让吴谦摸不着头脑,不仅每天每顿给他做好饭菜,对冬梅她也毫不避讳。那天她跟着他去跆拳道学校,又跟着他约冬梅吃了一顿饭,饭后三人一起在河边逛到晚上9点半才回家。
但是只要大家和平共处,只要她能接受冬梅,未尝不是好事一桩,于是他大胆地不归了一次家,第二天回来,看覃婉兮的脸色,并无不快,依旧好菜好饭地伺候着。就此,吴谦逐渐放下心来。
他不知道,覃婉兮在等待一个机会,一个能让她出离痛苦的机会。
梓城的下雨天,覃婉兮打着伞去专门的水产市场买小黄鱼。到得市场门口,一个身穿黑衣的青年才俊拦住了她。
“覃老师,请留步。”
覃婉兮不认识这个人,但出于礼貌,还是问道:“有什么事吗?”
“有人想请您喝一杯茶。您放心,并无恶意。”
覃婉兮犹豫了一下,答应了。
她跟着青年坐上车,一路去到城东的一家雅致的茶室。青年把她引到一间包房,敲了敲门,里面一个男人的声音道:“进来。”
覃婉兮走进去,包房里只得这一个男人,三十五六岁模样,一副金丝边眼镜衬得他儒雅圆融,眉目间自有一种成熟稳沉的气质。
“请坐,覃老师。”
覃婉兮坐了下来。
那男人探身给她沏了一杯茶,说道:“不好意思,也不知覃老师喜好,我就自作主张选了这一壶洞庭碧螺春。您尝尝可否合口味。”
“客随主便,我对喝茶一向不讲究。”覃婉兮客气道。
茶过三巡,覃婉兮也不急迫,轻轻地啜着杯沿,且待主人要如何。
过得一刻,那男人又道:“覃老师果然出身书香,一举一动自有大家闺秀风范。”
覃婉兮宛然一笑,并不作答。
“鄙人王明扬,南州zm公司挂职,想和覃老师合作一件事。”那男人终于言归正传。
覃婉兮放下茶杯,淡然说道:“说说看。”
“覃老师,对您的私事我很抱歉。”
王明扬没有点明,但覃婉兮的手却不自觉地微颤了一下,又重新端起茶杯啜了一口。
王明扬目光灼灼,自没有放过任何蛛丝马迹,又进一步道:“覃老师,我也是围城中人,个中滋味,非我同道者不足与言。”
覃婉兮稳住了情绪,还是温婉一笑,道:“你继续。”
王明扬欠了欠身子,转而问道:“覃老师,您现在最缺什么?最需要什么?”
覃婉兮来兴趣了,如玉的脸上爬上乌云般的讥嘲:“你了解多少?”
王明扬双眼如电,说道:“您最该需要的是一个孩子。”(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三十九、红颜命
(全本小说网,。)
王明扬一击即中,覃婉兮的手又微颤了一下,脸色陡然苍白。
当年她和吴谦确立恋爱关系以后,就去校外开了房,导致她两度进了医院。新婚时她又怀了一次孕。那时他们还住在教师公寓,正当12月底的数九寒冬,路面湿滑,吴谦在操场抓紧培训高三体育特长生。听说儿媳有了身孕,他母亲就从乡下坐车来看望。覃婉兮去客车站接她,到了学校,母亲要先去操场看看儿子,就没有从后门进教师公寓。从教学区到教师公寓是一个缓坡,被砌成了水泥石梯。母亲下得几步,一晃神,眼看要摔下去,覃婉兮本能地伸手去扶她,脚下跟着一崴……
“覃老师,当此之时,您得为自己打算。”王明扬盯着她,嘴角勾出一抹若有似无的笑。
覃婉兮吸了口气,说道:“请把话说完吧。”
王明扬坐直身子,沉声道:“想来您经此一变,也当知道,所谓爱情,不过是十七八岁小年轻的时髦玩意儿,对你我围城中人来说,毫无意义。您先生的心早已不在您的身上,为什么?因为那女人有您没有的东西。但是,按古人的说法,您才是正室,是这个家庭中至高无上的主母,而她至今连个妾都算不上,无名无分。像您这种情况,要是在古代……”
覃婉兮看了他一眼,静等下文。
一片阴沉的光在王明扬的眼镜里闪了一下,他继续道:“要是您得到这个孩子,去一个新的地方,把他抚养长大,您说,谁才是他的母亲呢?至于男人,您想要什么样的没有?他吴谦又算得了什么?”
覃婉兮无声地笑了起来,好像一根荆条的刺:“那么……”
王明扬见火候已到,探身向她:“覃工为南江殚精竭虑,发挥了黄昏的最后一缕余热,可曾得到什么?”
覃婉兮没料到是这样,心内悚动,瞪大了眼。
王明扬收回身子,浅浅一笑:“不错,南江厚葬了覃工,也给了您一笔抚恤金,但是,钱如流水,您以为那足够您后半身衣食无忧吗?您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老师,而今眼目下,还能倚仗什么?”
覃婉兮沉默了,她突然很想抽支烟,就从包里拿出了esse,朝王明扬看一眼:“介意吗?”
王明扬扬起微笑,伸过手来替她点燃了烟。
……
张南星趴在桌子上,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盯着窗外,看雨滴如断线般的珠子打在碧绿的芭蕉叶上,发出“嘭嘭”的声音,仿似一曲节奏分明的乐章。旧曲结束,新曲接上。她就这样一动不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张力和杨灿一内一外在忙着办公,房间里安静如一桌一椅。
张力起身去接水,看见妹妹的样子,好奇地走近她身边,弯下腰顺着她的视线看出去,继而了然一笑,摸摸她的头,说道:“作业写完了?”
妹妹磕了两下下巴,淡淡回答:“请不要打扰我与大自然的对话。”
张力笑得更为灿烂,放下水杯,走出办公室,看见杨灿双手如飞,正全神贯注地在键盘上操作,额前的头发上趴着一只粉色的发夹。
“幼稚!”张力心内叱道,不过也知道她是借了妹妹的来用。
他轻手轻脚地走出去,各部门转了一圈,最后上到顶楼,在屋角的小阳台上停了下来,也看着雨,与之对话。
手机响起,他接了一下,薄唇勾起,眼中眸色聚拢,犹如草原上的狼王之眼,幽深,危险。
他返身下楼,杨灿已然结束工作,上半身仰摊在椅子里,双眼微闭,粉唇微张,衬衣下的胸部越发挺翘,那姿势……
他拿起一个簿子拍在她肩头,说道:“注意形象!”
杨灿惊得赶紧坐正,俏脸上已是红霞满天,兀自狡辩道:“切!老娘就这形象,你待咋的?”
张力坏坏笑道:“把你吃掉。”
没料到杨灿笑得比他还坏,眼眸轻佻:“来啊,吃啊!放心,我不会要你的50万!”——只要留下你的种。
张力没了兴致,清清嗓子道:“你在新居住了那么久,该请我去做客了,麻雀同志。”
“切!有你这样猴急的吗?你羞不羞?”
“我一向脸皮比较厚,你懂的。”张力转身进屋,“星星——”
杨灿对着他的背影举起爪子抓了抓,收拾东西下班。
张力也不开车,等着杨灿打开她车的副驾驶位的门,弯腰坐了进去。妹妹坐在后排。
“你还真大爷了啊!”杨灿抓着门想要给他撞过去,又想到这是自己的车,遂罢。
张力闲适地往椅上一躺,道:“看来你还需要我再次提醒!你这助理做得可真不合格!”
杨灿以为他要找家餐厅吃饭,车到“枫桥韵泊”,他却说:“去菜场。”
“首先声明,我可不会做饭哦!”杨灿举起右手道。
“哥哥会啊!”妹妹在后座插嘴道。
“orz!陆医生会做饭就算了,你这样肤白貌美的美人也会,唉!”
张力不理她,打着她的小花伞冲进菜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