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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木擦了眼泪,回头给他一个笑容:“谢谢。”
一星期以后罗康短暂醒过来一次,又昏迷过去了。他爸爸到处去筹钱,大姑陪护着他。
苏木和孙燕一得了空就去医院看一下。苏木更是悬着一颗心,害怕最坏的结果出现,害怕再不能见到罗康纯真灿烂的笑脸,再不能听到他叫自己“苏老师”。曾经,她最亲爱的人就是那样猝不及防地走的,在她美丽的青春像花骨朵才张开第一片花瓣的时候。
星期六下午苏木给几个孩子补了一下课,准备晚上再去医院看看,回到公寓小屋,见孙燕在沙发上坐着生闷气,感到奇怪,心想,她这是和大刚吵架了?他们要装修房子,难免有意见不合的时候。
“怎么了,气鼓鼓的?”
孙燕接过她倒来的水一饮而尽,叹了几声气,说道:“你不知道,昨天和今天我都去找蒋校长跟他商量一件事,他不答应,气死我了!”
“怎么说?”
“医院说罗康的病情复杂,要继续观察治疗,让先准备15万。他爸已经一个子儿都没了,听说家里奶奶听到这个事以后也是一病不起。我就想让蒋毅到公司去说说,帮个忙,没想到他拒绝倒罢了,还啰嗦一堆话,真是!”
“他说什么?”苏木的心也是沉甸甸的。
“哼!我跟你说啊,蒋毅的爸也是公司股东之一,15万对他们来说毛毛雨呢!结果他说现在房地产的生意也不好做,公司新开楼盘都卖不出去,还说这不正是一个对学生进行思想教育、爱心教育的好时机吗?他让我和团委商议搞一个募捐活动,就在下周一的升旗仪式上举行。学生能有几个钱?我晕!”
苏木心头滑过一个念头,陷入了沉思。
孙燕又说:“他们这些有钱人,吃喝玩乐有钱,养小三小四有钱,帮助一下有难的人就没钱!真是的!就当是做一下公益,为公司争取点社会效益也好啊!你猜蒋毅怎么说的?‘我们办学校,帮政府解决了教育资源不足的短板就是最大的社会效益。’切!办学校是很赚钱的,好吗?真当我什么都不知道!”
发过这一通火,她站了起来,摆摆手无奈说道:“我和大刚倒有六万块,另外我父母也给了我们六万准备装房子,可我怕大刚不答应。算了,我写倡议书去!有多少算多少,剩下的我拿装修房子的钱顶一下。”
“这笔钱我出。”苏木终于开口,抬头看向她。
孙燕一愣,惊异之下又坐回去:“你说什么?”
“我说不要搞募捐,你也不需要动装修房子的钱,罗康治病的钱我出。”(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五十八、烟火气
(全本小说网,。)
那棵柏树根,张力雕刻了好久都没有完工。国庆七天,他和杨灿一起玩了三天,在厂里工作了四天,用了六个晚上来摆弄它,都还只是打磨抛光,削出了基本的轮廓。这样拖延到国庆后的一个星期六下午,他打电话问杨灿在哪儿,说如果不在香子沟的话,现在、立刻、马上回香子沟。
杨灿正在市里的一家高级发廊舒舒服服地坐着剪头发,听到他莫名其妙的发号施令气得差点把手机砸了,但转念一想,这手机是自己的,砸坏了他才不会赔,于是她把眼珠子转了两转,换了一副调笑的口吻,说道:“哎,你一到假期就往我那儿去,该不会是看上我了吧?你这样,可要让人家已婚妇女芳心欲碎哦!”
还记得有天傍晚,她正在和张力吃饭,覃婉兮打电话过来,对张力一番嘘寒问暖。杨灿见他眉眼含笑,话语温柔,更称呼她为“婉兮”,和对自己的态度完全不同,不知道为什么就有些不舒服,等他说完后一阵含枪夹棒、冷嘲热讽。张力完全不在意,只说道:“看到全世界的女人为我争风吃醋,我感到无上荣耀。”杨灿顿时作呕。后来覃婉兮再打电话来,杨灿自觉地走到一边去,自动屏蔽这样的杂音。
但是这会儿杨灿真心不想再往那黑森森的山旮旯去,采购部的一个帅哥约她今晚看电影,她答应了。
“你得陪着我刻那棵树根。”张力的语气生硬,不容她反驳。
可杨灿偏要跟他对着干:“凭什么呀?我又不想长命百岁,不需要什么弥勒佛辟邪!”
“好吧。”张力挂了电话。
这么好说话?杨灿有些难以置信,但转念又想到今晚有帅哥陪着看的电影,且把这厮放在一边。那帅哥是真的帅,身材健硕,比张力还多了些体育明星的阳刚气,杨灿偷偷观察了好久,有一次还在矿口无意间看到他脱下上衣、那鼓鼓的九块腹肌的模样,当时她就流口水了。她想着张美人要搞不定的话,这个也不错——总得弄个备胎吧不是?
头发修剪好了,她看时间还早,不如先回趟家,睡个一小时的美容觉,等着帅哥来接就ok了。
她打着好主意,梦想着今晚的好事,乐悠悠地把车开回“枫桥韵泊”,乘电梯上楼,开门时发现只锁了一个锁点,一股凉气刹那从脚心直窜到头顶——尼玛该不会遭贼了吧?
她猫着腰,抖着心子,大气都不敢出,小心翼翼地推开门,玄关地上放着一双terrex的户外运动鞋,这不是……
她“嘭”一声摔开门,捡起那双鞋子就朝着客厅某处砸过去,怒吼道:“青天白日的,你闯人家清白少女的闺房,你耍流氓啊你!”
张力意态轻松地看着那双鞋子呈一个短短的抛物线落在沙发转角边,轻啜一口杯中的水,说道:“这房子是我的,我想要什么时候来都不违法,至于你是不是清白少女,呵!我怎么知道?”
杨灿想要一把掐死他的心都有了。早知道这个恶魔在这儿守株待兔,我特么就不该回来,在街上转他两转,那时间不就到了吗?话说他居然留了钥匙,到底是居心何在啊啊啊……
“还有什么准备的没有?没有的话就出发。”张力又说。
“不想去!”杨灿想要快刀斩乱麻,一口咬定三个字,看你能奈我何?
“那我马上把今晚约你的人开除咯!”张力的薄唇抿出一抹笑来。
“啊!”杨灿瞪圆眼停顿了一秒,继而——“你你你……你监视我!老娘我不干了!你居然监视我!”她真气得跳脚,只差没扑上去把他撕烂。
张力回头瞅一眼她胀红的俏脸,看了一星期覃婉兮那张脸后郁闷的心终于得到了纾解,笑道:“你有资格让我监视吗?告诉你吧,我手下的好几个员工都是退伍兵,是小天的战友。今儿这事还是那小子自己漏的嘴,说是追到了采购部大美女,正得意呢!”
这下杨灿的脸胀成了猪肝色,气怒之下,索性破罐子破摔,仰头叉腰哈哈一笑道:“对呀,我跟他是金童配玉女,郎才配女貌!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干卿何事!”
张力煞有介事地点点头:“嗯,还是读了一点书的,不算文盲。”
杨灿气昏了头,一时没明白自己怎么掉起了书袋,又给他抓住了小辫儿,忽然觉得很没趣,先泄了气焰道:“算了,不和你吵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你想怎样就怎样吧。”
张力低低地笑起来:“果然,给点阳光你就灿烂,给点洪水你就泛滥,说你不是文盲还真表现起来了哈!”
“……”
杨灿进屋收拾了些东西出来,见他已穿好了鞋,站在门口如玉树临风,可惜来了这么久都没有得到,心头到底烦闷,忍不住又要说嘴:“你是总裁你霸道,可我就想看电影,你怎么不霸道一下呀?”
张力附身看着她的眼睛,眼神露出暧昧的光来,语声诱惑:“你要我怎么霸道?”
杨灿呆愣了:“怎么霸道?”我怎么知道你要怎么霸道?我是脑子抽了才说这个话了!
但她随即醒悟过来,撩了一下新剪的头发,轻佻笑道:“嘿嘿嘿嘿,你说呢,帅哥?”
也不清楚是因为什么,每次张力看到她露出这样的笑来就偃旗息鼓了,他直起身,清了清嗓子,说道:“你要看以后可以在网上看。”
杨灿还以为他会说“我陪你去看”,万没想到得到这一句,沮丧之外又加愤恨,鞋也不穿了,鼓起腮帮子道:“人家上杆子地给你打电话,要你陪,要你天天守着她,你却偏要死拉活拽地硬要我去守着你雕刻弥勒佛,你说你有意思吗?”
“麻雀同志,”张力皱起眉,语气忽变威严,“我命令你从即刻起驻扎香子沟,直到我的根雕完成为止!”
杨灿看着他如此模样,心下震悚,愣了愣,弯腰一边穿鞋,一边嘴里咕哝:“干什么嘛?真是!”
两人乘电梯下到停车场,杨灿扫了一圈,没看到他的车,知道他又要坐她的车,无奈翻着白眼给他拉开副驾驶位的门,嘴里说道:“你那助理给你这个待遇没有啊?恐怕得反过来吧。”
张力并不回答她的话,钻进头去把座位靠背拉倒,说道:“我很累,要睡会儿,到了叫我。”
杨灿从没见过他这样,怔怔地看他仰靠在座位上,双眼紧闭,面色果然有些疲惫,想要继续调戏的念头咽了下去,给他关上门后,绕到另一边去开车。
吃过晚饭后两人沿着清江河走了一圈,回到小院张力就开始工作。杨灿看了一会儿有点无聊,就到屋里去拿出一本书来读。房间里安静如水,时间悄悄流走,有一丝温暖的气息氤氲其间。
杨灿起身上了趟洗手间,回来再看那棵树根,人物的头部已基本成型,可是并不像弥勒佛呀!
“喂,是你瞎还是我瞎呀?你确定这是圆头大脑、一根毛都没有的弥勒佛?”
“嗯,有点眼水。确实不是弥勒佛。”张力站了起来,也去上洗手间。
杨灿仔细看那颗头,细密的头发挽成一个髻,细密的皱纹如线般刻在额头上,两弯细细的眉,眼睛还没有刻出来,但明显这是一个老婆婆。
“喂,这有点像那天那户人家的那个婆婆诶!”杨灿等他再次坐下后说道。
张力笑了:“是她。”
那天他们把衣服烤干换了后,杨灿把那袋吃食递给女主人,女主人怎么都不肯接。杨灿一急,跑到她家厨房去放在了灶台上,出来时,只见婆婆捧着几个青中带紫的好像瓜瓜的东西塞在张力手里,满布皱纹的脸上带着慈祥的笑:“后山上摘的八月瓜,你们带回去尝尝。”
杨灿没有吃过这种瓜,尝一口,甜到心里,分了两个给张力和小天,剩下的全被她解决了。第二天张力就带着她去山里找了好多。
“不是要雕什么弥勒佛吗?怎么想起回到人间了?”
“佛说我修为不够,不可亵渎圣灵,还是吸点烟火气好。”
“切!”杨灿撇撇嘴,翻了个白眼,心里却大赞他这样的作为。
第二天张力继续雕刻,婆婆的眼睛、鼻子和嘴出来了,那眼中的笑意和嘴角弯起的弧度惟妙惟肖,仿佛她本人就站在面前。杨灿看着看着,忽然想起去世的外婆来,好像她还把自己抱在怀里,掰开一块米花糖一边往她嘴里塞,一边温柔地说:“乖灿灿,莫哭咯,外婆给你吃糖糖。”眼里立时起了一层泪雾。
“想起谁了?”张力回头恰看到她的表情,问道。
杨灿抹了一把眼睛,低声说:“外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