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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了那件事,我才发现他不是。还有,经过这件事,我也才发现是我看错了,你和他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如果你出于寂寞或者同情或者一时的意乱情迷等等不管什么吧和他在一起了,也不会长久的。”
这就是孙燕!苏木真心佩服她思想的豁达与明悟。
她收了笑,神情转为悲悯:“如果人能不长大就好了。比如刚才那些女孩子,豆蔻年华,怀春少女,对未来、对生活每分每秒都是憧憬和期待。因为憧憬和期待,所以还不曾得到;因为还没有得到,所以不用担心失去,或者,不必承受失去的痛苦。曾经的我也一样,以为张开双手,世界都来怀中,而现在,我总要摊开手看一看,我所拥有的还有什么,我所珍视的还在不在。”
孙燕戚戚。
两人一时无话,静默着往前而去,到了公寓楼下,孙燕才又说:“其实小丽对小刚挺实心实意的,可惜小刚就是看不见,唉!”
“并不是所有的爱情都是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的,也不是所有的爱情都是一见倾心的。世间千百种的人,就有千百种的爱情。个中滋味如何,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那么,”孙燕把她搀上楼梯台阶,看她扶住了楼梯扶手,继续搀住她另一边的胳膊,忍不住好奇道:“你和你家医生到底怎么回事啊?感觉你们好像经历了万水千山似的。”
苏木顿住,略一思索,转头给她一个笑:“万水千山总是情。”
孙燕摇摇头感叹:“你呀,心太沉重,不好!我就喜欢我和我家那位的状态,干净、明朗。”
苏木心里暗道:“我们其实也是干净、明朗的,只不过……”
要说回家以后该怎样面对家长,怎样对他们说明,她这几天一边织着毛衣,一边想着这些问题,依旧没有答案。决心是一回事,具体的行动又是另一回事。对陆常山和自己的内心,她没有犹豫;对如何解决这件事,她不想全部依赖陆常山,也不可能全部依赖。
一想到妈妈可能的愤怒和伤心,还有爸爸在九泉之下的怨怒,她就很消沉。
她先洗漱好后给左脚喷了药,再吃下今天的最后一次口服药,坐在床上织毛衣。已经九点过了,陆常山还没有回来。
他来电话的时候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她不想去电话打扰他工作,只有等。
客厅大门终于响起钥匙转动的声音,她忙下床穿鞋,挨着床沿几步挪出去,只见陆常山换好了鞋,阴沉着脸摘下了头上的军帽。
走过来时,他的脸瞬间变换出温柔的笑容。
苏木盯着他的脸,问:“怎么了,你?”(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九十六、被报复
(全本小说网,。)
苏木看得很清楚,陆常山的头上、脸上有淌过汗的痕迹,衣服上有些污渍,好像在地上滚过一样。他脸上的表情尤其令人生疑,抿着唇,冷得像这夜里的寒流,双眼黑沉沉的,又闪着解气般的痛快的光。
“你、你跟人打架了?伤到哪里没有?”她惊疑道,跳上两步扑到他身上去就解他的上衣纽扣要看。这一片区域人员芜杂,他孤身一人走过来,中间要穿过一段黑路,难免会碰到若干宵小。
陆常山伸手抱住她,把她举高了放到床上去坐着,轻松笑道:“等我把这身衣服换了来跟你说。”
“丢在洗衣机里我明天洗吧。”苏木担心他身上可能有伤,得赶紧上药要紧。卫生间里有一台半自动洗衣机,孙燕说是和热水器、燃气灶一样都是学校配的。她虽然一只脚不方便,洗两件衣服怕什么,又不用往地上蹲,可陆常山不让她动,原因是要把衣服用盆端到阳台上去晾,她做起来困难。
“抢什么?以后你洗的时间还少吗?只怕你会烦到恨不得我一年半载都不换衣服的份儿。”陆常山开着玩笑,拿起床头的睡衣,又反身去衣柜里拿了一条内裤出来。
“你真要那样的话,不准进屋不准上床!”苏木板起脸怼他。
“那不结了!”
陆常山笑着出了屋,走得两步,那笑就变作了一脸狠厉。
其实从前天开始,他就留意到有几道不怀好意的目光像野猫眼般从街角墙后对他扫射。白天下班前,韩主任叫住他,说是来了个恶性高血压二次发作后半身不遂的病患,一起研究一下该选择哪些穴位施针效果更好,他就知道恐怕这恰好正是那几只野猫的机会,因此治疗结束后他把笔记本电脑和手机留在了肖弋那里。
走过一截大街,左拐是学校所在位置的小马路。按说这一片开发也有十年了吧,可这小马路上的路灯不知为何还没安上,一到晚上只有零星的一百米外的两边楼里的灯光照着,隔着苦楝树零落的枝叶照下来,仿佛鬼魅的眼。
夜风阵阵,他踩着干枯的苦楝树叶往前走,这一段两边没了楼房,他走的这一面旁边是一块长满杂草的空地,连堵围墙都没有,黑得尤其深沉,但他还是看得分明,那从树干后走出来的、一人提着一条铁棒的,足有五人之多,为首一个瞪着鱼泡眼的不正是那天在苏木公寓里被他修理过的货吗?
那一刻,陆常山粲然而笑,宛若水中盛放的莲花,芳华照亮黑暗中的每一个角落,一切无所遁形。
苏木坐在床上,心神不定地织着毛衣,各种念头纷至沓来。如果只是平常宵小倒也没什么,就怕的是何宽起了报复心。虽然接触不多,苏木总觉得他那双眼睛里藏了太多的东西,他那天被陆常山一掌一拳扁一顿后恐怕不会善罢甘休,他又是本地人,总混得有些狐朋狗友。尽管陆常山面上轻松随意,但苏木直觉他身上某处是带了伤的。
对了,他的电脑和手机呢?平时他回来就会把电脑和手机放在书桌上,如果不用电脑,他还会放进书柜。
她再也坐不住,把脚抬下床,扒着墙壁走到卫生间门口。他已经洗好澡了,里面只有洗衣机工作的声音。
“常山,你不要紧吧?你的手机和电脑到哪儿去了?”她隔着门问。
“都放在肖弋那儿。一会儿把你用的云南白药给我喷。”陆常山并没有隐瞒,逐个回答她,说得简单自然。
苏木却急了:“我去拿来。”
“我要躺着你才好弄。”陆常山拉开了门,一股混合着沐浴液、洗发水和洗衣粉味儿的热气随着从门里喷出来,“进屋去,我把衣服洗好就过来。”
“是不是何宽?而且早有预谋?”苏木盯着他的眼睛,几乎肯定这就是答案。
陆常山哼了一声:“几个杂碎而已。”
一辆小车“嗖”一声划过小马路,人行道上再无旁人,黑暗中只能听见杂乱的心跳的声音。何宽当先冲了上来,其余四人仿似被他牵线的木偶,猝然而动,齐齐如扇形般把陆常山围在垓心,手中铁棒“刷”地上举,形成一个栅栏,誓要把他关进栏中捶成肉泥。陆常山锉下身去,对着左前方的一个家伙一个钩腿,那人收脚不住,往后仰去,被后面扑上来的一支铁棒硬生生敲在头上,只晃得两晃就轰然倒地,手中铁棒脱手飞出,被陆常山听音辨形一步上前抓在手里。
一击即中,他听到了更加杂沓无章的心跳声,一双眼更加闪亮如冬日夜空的寒星。
苏木回到房里坐上床。过了没一会儿,陆常山进来,脱了睡衣趴在枕头上,说道:“右边肩膀。”
苏木看过去,可不是?只见他的右肩背上肿起一痕乌青,显然是被棒子之类的东西打到的。她伸手轻轻按了一下,陆常山就“咝——”一声叫。
“这么严重你还撑着!”苏木责怪道,好像那一棒是打在自己肩上似的,痛到了心里。她急忙拿过药来给他喷上去,又说,“不知道伤到里面没有,明天还是去拍张片吧。”
“不用,我自己有把握。”陆常山歪着头闷声说道。
苏木给他喷完药,再看他背上其他地方,白花花的一片肉,完好无损,再摸摸他的头,担忧地问:“头上有没有被打到?”
“傻瓜,伤到了还能回来?”
那铁棒可是很粗的一根,最先被打倒的那小子还不知道多久才醒过来,“妈的,渣得碎成糯米粉了还跟我斗,没见识的东西!”陆常山心里爆个粗口,翻身坐了起来,要拿睡衣来穿上。
苏木赶紧说:“我给你穿。”
陆常山抿唇笑了,如此亲近的时刻,他忍不住要逗弄一下可爱的人:“你穿穿可以,可不能顺便揩油啊!”
“啊?”苏木迷糊地瞪着他,迟一步才反应过来,粉脸羞红,垂下的眼睛不经意间扫到他胸前的两颗粉红的小米粒,更是局促得左右不是——这衣服是穿呢还是不穿啊?
“不是说给我穿吗?再不穿我就这样睡咯,出了问题别怪我啊!”陆常山嘴角虽含着笑,脸上肌肉却紧绷着,一本正经得好像他面前坐着的是来找他看病的病人。
苏木大囧,脸红得要滴血,忙抖开睡衣给他穿上身,紧张得纽扣都扣错了一颗,忙慌慌地又解开重扣。
“其实,除了最后的一步,我们已经够亲近了,这穿不穿衣服能有多大区别?你要有心烧一把小火,看在你脚上有伤的份上,我也还忍得住。”陆常山在她头顶蹭着她的秀发说道,声音低沉醇厚,活脱脱一块吸力强大的磁铁。
苏木很想问他“会不会憋出内伤啊”,可这话当然问不出口,脑中一转,得火速搭上他被人打到肩背这个话题,于是悄悄吞了一口口水说:“那个,何宽这个人很野蛮,你打了他,他总要想办法讨点回去的。他带了很多人来吗?”
“呵,多少人无所谓,最主要是质量。他选的人跟他一样质量太差。”
“可是总有寡不敌众的时候啊!以后你别走路回来了。”
“不怕。有一个被他们自己的人打爆了头,那个对你不敬的杂碎被我敲了两棒,打断了他的狗腿,估计没个两三月下不了床。”
本来他已经把他们全都打趴在地了,可何宽狗胆包天,竟不怕死地从地上跳起来,趁他转身的瞬间一棒挥过来,正中他的右肩。这下好了,好像炉里的铁水彻底爆开花,陆常山丢开心头的那一点善念,气怒回身,借着朦胧的夜光像猛虎一样扑过去,抄起了还没放下的铁棒。
陆常山说得随随便便,苏木却听得惊心动魄。想一帮人围着他,他只是肩上受了伤,这怎么像武林高手啊?可他到底不是武林高手!
“你、你身上还有没有伤?还有哪里痛不痛?”
她眼里的担忧和关切像春日的风般暖融融,陆常山揽她进怀,安慰她:“放心好了。就除了肩膀上这里稍重点,其他的都不算事。我从小打的架还少吗?除非他有意使诈我没发现,十个八个的奈何不了我。”
“都怪我!笨死了,没长心眼,上了他们的当!”苏木想起那天晚上被小刚和何宽骗的经过就悔恨得牙痒痒。
“那你跟我回去吧。”
苏木的思想完全没有往这条道上走过,一时愣住:“啊?”
“下星期完了我就走了,你跟我回去。”陆常山重复一遍。
苏木这下回过神来,想都不想地拒绝:“不行,老师的工作不比其他,这学期还没有结束,我不能中途辞职,这对学生不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