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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母亲没想到他如此轻飘,一时气急,“你还惦记着苏木是不是?就除去你们那几年的情分,她为你做了什么?人家已经把态度表明得清清楚楚了,怎么你还巴巴地往上凑?你看雅欣,那一分钟想都没想就扑了上去,要不是对你情深义重,她会这样做?”
陆常山却没把她的话听进去:“她妈妈和她那个朋友有没有空?如果没空的话,我请个护工来照顾她。总之我会给她最好的医治、最好的护理。”
“你……你是魔怔了是不是?”母亲本来想到他受了那么多苦,有些烦闷也正常,可是再怎么也不能这样对待一个为他付出生命代价的女孩呀!
“妈,他是我爷爷!”陆常山回想起爷爷的好和他因静脉回流变缓而浮肿的腿,无论如何都要回去陪着他。
母亲看着他疲惫而灼痛的神色,一口气软了下来:“她从急救室出来到现在,你都还没进去看看她。你听妈的话,珍惜眼前的,别总望着那天边的,不值当。爷爷暂时不会有事的,你就在这儿陪她两天,等她度过危险期再回去,好吗?”
陆常山左右权衡了一下,想到陈雅欣能够在那么危机的情况下奋身向前也着实难得,终是点了点头:“好吧。”
“那我先走了。你进去吧。”母亲同样疲惫的脸上有了一点笑意。
陆常山陪她到电梯口,看着她进了电梯才反身再次推开陈雅欣病房的门。里面的几人都沉默着没有说话。陈雅欣的母亲早先看到他就一副看不够的欢喜模样,此时那笑更满溢得眼角的每丝皱纹里都是。姜黎对他笑得也很刻意。陈雅欣的爸爸有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见他进来,那眼睛里大大地写着“满意”二字。
徐旭峰一心想着拉他下去吃饭,得等他,此时他那双小眼睛在几人脸上转了一圈,觉得很好笑,又为他叹息。
陈雅欣平躺在床上,瞪着眼睛终于等来了那双心心念念的黑瞳的对视,那一瞬,仿佛世界的每个角落,不管是荒漠还是大海还是雪原都开满了艳丽的花,她在花里濡湿了眼眶,也笑成了一株沾着露珠的白色曼陀罗。
“季主任说你没有大碍,请放宽心。”陆常山移开视线,说得有礼有节,“谢谢你为我做的事,我让他们用了最好的药,你很快就会恢复。”
“我、我是心甘情愿的。”陈雅欣脸上的笑渐渐隐去,两颗透明的泪珠顺着脸颊流了下去。
姜黎猛地咳嗽了一声,插嘴道:“那个,叔叔阿姨,陆医生和雅欣都还没有吃饭,要不我们下去给他们带点上来,你们说呢?”
陈母最先醒悟过来,一把提起放在床尾的包,转头看向陈父:“对,对。黎黎不也没吃饭吗?我们先去吃,再给他们带。”
“陆医生辛苦了,想吃什么尽管说。”陈父的反应也相当迅速。
徐旭峰看这样子是没他什么事了,只好一边给陆常山一个无可奈何的眼神一边整顿出一个医生的表情来,严肃说道:“提醒各位家属,病人这时候只能吃流质的东西,比如说稀饭啊、菜汤啊什么的。”
“谢谢医生。那我们走吧。”姜黎对他妩媚一笑,挽着陈母的胳膊走在了前头。
陈父随后,步履轻轻,意态闲闲,陆常山到底想吃什么他也不管了。
徐旭峰深深地看陆常山一眼,耸耸肩,扁扁嘴:“那我先下去,有事打电话。”
病房里立时陷入安静。陆常山收了心头的一丝烦躁,见陈雅欣还在哭着,摸摸身上又没纸巾,看床头柜上也没有,只得说:“你别哭了,对伤口不好。”(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一百一十三、暖风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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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算得到他一句表示关心的话,虽然还是冷冰冰的没有一点温度,但陈雅欣觉得已经很不容易了,她控制住眼泪,对陆常山说:“我的包里有纸。”
陆常山就把她放在桌上的包拿过来,当着她的面打开,果然里面有一包纸巾。他取出来抽了两张递给她。
陈雅欣没有插输液针的那只手却不动,一双泪光盈盈的眼睛忽闪忽闪地盯着他,几多情意几多委屈几多期待尽在其中。
陆常山只好亲自动手,一边帮她擦去脸上的泪水一边说:“你这几天情绪要平和,不要大喜大悲,有哪里不舒服要对护士和季主任说。”
陈雅欣闻到他手上清淡的气息,感受到他手指的轻柔,一颗芳心顿时化作了万点春水,再多的委屈都消失得无影无踪,眼里的泪光也幻变出满足的笑意,只恨不得这样的时刻能够长长久久:“好,我都听你的。”
“你妈妈和你那个朋友可以留下来照顾你吗?”陆常山把纸巾丢在垃圾桶里,站在床边问她。
好不容易有了一个良好的开端,陈雅欣当然不想就此结束:“不,她们都要回家去。常山,你是医生,我、我想要你照顾。”说着,她那苍白的脸上起了一点红晕。
“我是医生,但是我不会护理。”陆常山说,“这样,我出去给你叫一个专业的陪护来。”
“可是,我、我想天天看到你。”陈雅欣抛开所有的矜持和顾忌,要抓住到手不易的幸福,哪怕只是卑微的一点点,“如果、如果我是你女朋友,你就不会这样,对不对?”
其实她最后一句纯属弄巧成拙,陆常山转过头去,冷冷地说:“你想多了。我出去一下,马上回来。”
陈雅欣话一出口就后悔了,瞪着他的背影懊恼得真想抽自己的嘴。
陆常山刚走到护士站,可巧护士长就在那儿,他赶忙上前去打招呼:“田姐。”
四十多岁的田姐温婉和蔼,对他露出一个亲切的笑容:“小陆,那姑娘怎么样?”
“还好。我正想请您给她喊一个陪护来,要技术特别好,特别细心的那种。她一个女孩子,从来没有受过苦,要不是我……麻烦您吗?”
“嗨,麻烦什么呀?我这就打电话叫一个上来。”早上田姐不在现场,但是所有的经过都清楚,陈雅欣手术的时候也第一时间赶了过去,这时见他清朗的眉眼间尽是掩藏不住的疲惫,又转而柔声安慰道,“你也别把已经发生的事情老放在心上,一会儿陪护来了,回去什么都不要想,好好休息一下,到明天就好了。听田姐的没有错。”
陆常山微微一笑表示感谢:“我知道,谢谢田姐。”
“唉!这个事情吧,就是有那么几个缺德的庸医坏了整个医疗行业的风气,搞得人人都怀疑所有的医护人员都不是好东西,一遇到什么事首先就是医护人员的责任,完全不问青红皂白。这些我们自己放在心里就好了,工作还得要做,你说是不是?”
陆常山点头:“是,我会记住田姐的话。”
“那你等等,陪护马上就会上来。”田姐说着,从衣袋里拿出了手机。
“那好,我去病房等着。”
陆常山转身,自己的手机却响了,竟是好久没在电话中联系过的杨灿打来的,头一句话就问他在哪里,说她就要过来了。
来得正好!他也很想知道杨经理家属究竟打的什么主意,为什么要搞那么大的阵仗。
他回到病房,陈雅欣还睁着一双眼睛,唯恐他不再回来了似的。他心里到底是内疚的,看了一下药瓶中的药水,俯身在她头顶说道:“你现在还下不了床,有个专业的陪护,你会好得快点。我自己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但我会经常来看你的。”
“对不起。”难得见他这样的温柔,陈雅欣又升起了希望,“我知道你要上班,是我太任性了。”
他现在哪里还有班可上?今天回去以后就准备写辞职报告了,不过没必要让她知道:“嗯,所以你一定要保持心情舒畅。”
心里的石头落了下来,陈雅欣又笑了,想跟他多说说话:“对了,你不是起诉了吗?找到那个人没有?”
“还没。”陆常山却不想跟她谈这个话题,“别说话,闭上眼睛睡一觉吧。”
陈雅欣这才放宽了心,微微闭上眼睛,朦朦胧胧地眯了一会儿,感觉到门被推开了,有人走了进来。她以为是护士或者是出去吃饭的三个人,却听一个爽朗的女声说道:“在这儿呀,叫我好找!”
来的正是杨灿,提着一袋香蕉和一个保温饭盒,两颗眼珠把病房环视一周,就把香蕉放在桌上,又说道:“我听说刚手术的病人躺在床上不能动,消化不好,所以我买了这个,你看合适不?”
“合适。”陆常山看到她,阴郁的心情恰如被一股暖风吹过,变得明朗起来。
杨灿把另一只手里的保温饭盒打开捧到他面前:“喏,没吃饭吧?我就知道!”
陆常山伸手接过,见是一碗白米粥,明朗的心情立刻表露在脸上,笑得如春风般和煦:“来得正好,确实饿坏了。”
“你最爱的白粥,先喝点暖暖胃,一会儿我们下去吃饭。”杨灿说着,这才向床上的陈雅欣走来。
陈雅欣听着他们的一言一语,才刚舒缓的心又紧了起来。这个女人是谁?怎么和陆常山那么亲密?“你最爱的白粥”,这是要多亲近的人才会知道陆常山的喜好?而陆常山的声音里分明是欢喜亲热!听这女人的口音,说的是本地方言,难道陆常山有两个女朋友,一个梓城的,一个南州的?这……
头顶上出现了这个女人的脸,俏丽的短发,飞扬的眉眼间隐含着几分英气,嘴角拉开,是一个澄净清澈的笑,真像初夏时节庭院街道边绽放的碗口大的广玉兰。“你好,感觉还好吗?”
陈雅欣把心思收起,回以浅浅一笑:“谢谢,我挺好的。能告诉我你是谁吗?”
杨灿想着早上她那奋勇的一挡,还以为她该是个何等刚烈的女子,没想到居然是个娇娇柔柔的:“我是陆常山的朋友,早上谢谢你啊!”
“没什么,只不过我刚好在那个位置。”陈雅欣见她说得坦率,倒显得自己小家子气了。
“在那个位置也不一定会那样做啊!你真勇敢,我佩服!”
“我,其实……”陈雅欣还是想告诉她自己那样做的理由,顺便试探一下她的反应,虽然她说是他的朋友,但没说是什么朋友,可杨灿已经转过身去背对着她坐在床沿,只和陆常山说话。
“喂,她家里没有人来吗?”
陆常山吞下一口粥才回答:“吃饭去了。我给她要了一个陪护,马上就来。”
说曹操曹操就到,一个五十多岁的妇女轻轻地推开门,迟疑地问:“是你们要的陪护吗?”
“对,您请进。”陆常山赶忙站起来。
陪护走进来,后面跟着进来了出去吃饭的陈雅欣父母。
“妈妈,姜黎呢?”陈雅欣平视的视线里没有看见姜黎,就问她母亲。
“她在楼下被一个朋友喊走了。”陈母答得随意,同时把手里拎着的一个一次性碗连着塑料袋往陆常山面前晃了晃,脸上带着笑说,“陆医生,我们给你带了一份牛肉粉,还是热的,快吃了吧。”
陆常山正要去接,杨灿刚听见“姜黎”二字,也不管她是此姜黎还是彼姜黎,总之在她思想里既然是“姜黎”那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又见那夫妻二人吃得心满意足地回来,却只给陆常山弄这么一丁点米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