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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花衣也是个反应快的,醒觉失态,这才又平复下语气,扶着静侧妃,软语安慰,“母亲,你切不可生气,如此奴才,连女儿都看不下去的,你若气着了,可不值当。”
云花衣这般说着,云王爷面上的异色虽退,但是心里多少有丝异样。
“奶娘,此事已然真相大白,快将知香扶进屋上药。”这时,云初对着身旁奶娘吩咐道,好似对于如何处置青嬷嬷全然不上心,一心只关心自己的丫鬟。
奶娘闻云初之话,自然急忙上前扶着知香进了屋子。
而看着云王爷明明对眼前一幕心生疑惑,却除了面色沉郁怒色之外,却依旧没说要责问静侧妃的话,云初已经明了,冷然。
少倾,云初面上谨着恰如其分的憾色与义愤,上前道,“父亲,左右青嬷嬷也是静侧妃院子里的人,女儿也不好多说什么,但是,再如何恩宠,也还是要适度才好,今儿个可以无故陷害,说为了主子,转儿个又为了脱生,又说是主子指使,此等蛇蝎心肠,当死难谅,静侧妃娘娘以后用人可得要仔细啊。”一番话说得诚至肺腑,听在别人的耳里那是极好的劝谏,但是听在此时本来就心乱而郁卒的静侧妃耳里,那就不是滋味儿了,尤其明明云王爷对她还没多大异色,此时听着云初一番话,看向她时,那眼神也变得有些微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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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赔大了(首推求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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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云花衣更是恼火,方才,她也确实有此冲动了,可如果不及时出言阻止,母亲这般些年处在这后院里行了多少事,万一都由这奴婢说出来,那才真是得不偿失。
但是云初这一番话……
云花衣的目光落在云初身上,眼里光束明灭,凌狠阴毒。
接受到云花衣暗投过来狠凌的眼神,云初眉峰微敛,微笑浅然,一时间倒让云花衣手指紧握,郁气难发。
而此时此刻,就算是装,静侧妃在云王爷微异的眼色中,却是装不出来了,只能淡露惆怅,以不变应万变,青嬷嬷没了虽然可惜,但到底是个奴才,以后再提拔一个就好了。
无疑的,青嬷嬷最终还是被拖下去了,二十大板,勿庸置疑。
云初对此表现得极为淡然,眼下这种情形,虽没让静侧妃栽跟头,但无论如何,青嬷嬷都已是绝对的弃子,云王爷就算没有猜疑静侧妃,也因为她的话对静侧妃多少心中存了微妙,人心非一日蹴就,只要埋下了根,总会发芽。
但是,先讨点微末利息还是要的,她云初从来就不是个会吃亏的人。
所以,听着远处青嬷嬷哭天求地的声音,云初抿唇,眉头一叹,神色忧郁。
“为父已经将这歹毒的奴才处置,云初你且放心。”云王爷看着云初的面色,一派慈和道,俨然一幅父亲姿态,话落,看着云初微白的面色,以及瘦削的双肩,面上终于升起一丝疼惜,语声温和,“这歹奴虽在静侧妃院里,也是为她,但到底她也不知。”
云王爷这话一落,一旁的静侧妃一直悬着的心当即一松,云初心里嘲讽不已,却敛得极深,知事的点头,“女儿自然知道。”
“是啊,云初,今次确是我的错。”云王爷的台阶给得这般好,静侧妃又不笨,自然顺势爬上。
云初微笑,好似全然不放于心,姿态宽容大度,看得人如沐春风,让云王爷心头更生愧疚。
见势擎好,云初这才轻声道,“其实,云初也该反醒,若不是那日我说出无例银之事,平日里又没银钱打赏下人,想来便不会被青嬷嬷这般歹毒之人寻到这个由头,来诬陷我身边的近身丫鬟。”话落,云初好似站久极累,对着云王爷微一施礼,“女儿这幅伤痛的身体,就不送父亲了,知香平日谨守本分,行事有度,今日个受了这般大的委屈,女儿去看看。”
“等等。”云王爷却突然叫住云初,复又看向静侧妃,“静儿,这次,云初院子里的例银,你一定要及早办了。”
“是。”静侧妃心里不畅快,嘴上却只能应着,还要应得高兴自然。
“再多发两倍,以后也如此。”云王爷又道。
这下,静侧妃愣了一愣,多发两倍?以后也如此?这……
静侧妃心底像是被滚水灼伤,起得不止一个泡,唇角紧了紧,却只能应道,“是,此次,也真叫大小姐受了委屈。”
“不委屈,静侧妃主持王府整个中馈更是劳心劳力,哪里能万事顾得上。”云初很识大体,浅浅道。
一句话,却憋得静侧妃笑不出,恨不得,骂不能。
之后,云王爷又好生安抚了云初几句,这才随着静侧妃和云花衣一起离开。
云花衣心里闹心郁卒,想着如何想法儿,在父亲面前挽回温婉乖巧的美好形象。
静侧妃面色都青至发黑,今儿这一出,当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赔大了,不仅失去一个左膀右臂,还叫王爷于她存了一分猜疑,更让云初得了个极大的好,凭白无故的例银都升了两倍,花衣才多少啊,真是……静侧妃心里不痛快,越想越窝火,一回到丽轩院,便砸坏了不少瓷器杯盏,一旁丫鬟婆子噤若寒蝉。
“青嬷嬷一向做事干净,口风最严,今日这是撞鬼了。”碎裂声中,听静侧妃怒极。
“母亲,你不觉得今日之事十分蹊跷。”云花衣上前宽慰,神态间若有所思,“青嬷嬷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
闻言,静侧妃这才敛了敛袖子坐正,“我也纳闷,但是……”
“我总觉着,云初有些古怪。”云花衣拧眉,须臾,又看向静侧妃,“不过,母亲,你下次再做这些事情,还是当该与我和大哥商量一下,我们其实都有应对了……”
“我这不是趁着合适机会吗,哪曾想……”静侧妃轻舒一口气,似在平散怒气,“不过,这次倒真是便宜了云初那小贱人。”
“算了,母亲,事已至此,你还是好好想想如何安抚父亲吧,方才青嬷嬷将话说得那么清楚明白,父亲虽没说什么,可是到底……至于云初……”云花衣面上飞快的闪过阴狠之色,“我自不能让她好活。”
……
水洛阁,看着云王爷静侧妃一行人浩浩荡荡的离开,云初喝退院子里的丫鬟,奶娘这才跑了出来,扶着云初,面上满是劫后余生的欣喜,“小姐……”然而,刚说两个字,云初便整个身子一歪,好似虚脱般的靠在了奶娘身上。
奶娘大急,“小姐,小姐……”
“没事,奶娘,先扶我进去休息。”云初道,声音几乎微不可闻。
奶娘赶紧急急扶着云初进屋,面上竟是着急,小姐这瞬间惨白的脸色可不太像是因为伤痛站久了的缘故。
“奶娘,我太累,需要休息两个时辰,你先去帮知香擦药。”不待奶娘开口,云初便道。
奶娘已经摸透云初说一不二的性格,虽然担忧至极,却终是点头应道,“好,小姐,你有事就吩咐。”话落,再三看了眼云初,这才一步三回头的关上房门,去照看知香了。
云初只是需要休息一会儿,如此病伤的身子,要使作催眠大法外加古武秘法,耗费了她太多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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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我,何时说过假话 (首推求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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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辉洒落,屋内一片静谧,云初躺在床榻上抚着眉心,眼底清华流转。
今夜静侧妃如此费力布置的死局,虽然技两浅薄了些,可确实是人证物证皆在,而且算计得也刚刚好,就算云王爷来了,闹大了,云王爷也不可能为了一个丫鬟说些什么,可这丫鬟又是她身边的,也多少就代表着她,最后的结果无非就是将云王爷好不容易对她升起的一丝在意磨灭。
所以,她只能从青嬷嬷着手,不过,所幸,青嬷嬷意志并非无坚可摧,所以她才能以催眠大法诱导她说出心底最深的想说的话,还不会让人生疑。
当然,这也不是纯粹的催眠大法,而是前世里她那位古武世家的好闺蜜心血来潮时教授她的秘法,她当时还嗤之以鼻,没曾想,还真有用得着的地方,融和了催眠大法,便能让其人意志神不知鬼不觉动摇。
只是,太费精神,感觉好似全身力气精力都被抽干了,她得尽快归息养神,一会儿她还有重要事情做。
而水洛阁里,此时却有一道身影无声无息与黑夜融合,跃向皇宫方向。
“主子,此事若不是属下亲眼所见,而且,若不是当时属下所处角落刁钻,估计也看不到,但是属下分析了半天,也不知道那云王府大小姐是如何做到的,竟叫那嬷嬷说出最不能说的实话。”御书房内,路十此时站在太子身后三尺开外,说是在禀报,倒不如说是在想着让太子给他解惑。
他自小跟随太子身边,所学所见颇多,随便拿出一手,也能抵上百千人,可却着实想不出云王府大小姐所用是何招数,蛊术?不像,这个他最擅长,毒?他不可能看不出。
不过,他家高傲冷如霜的太子此时看着窗外深寂的月色,半响,只吐了一句话,“怪法必有伤损。”
此时如果是云初站在这里估计都会耸然一惊,拜服不已,她做得如此隐蔽的事情,这人只只言片语的听着便能猜出其中本质,了不起。
不过,路十正在纳闷,太子却转身,凤眸清冷,“我记得,我是让你去观察云王爷的动向。”
“……云王爷一切正常,只是受一轻伤,并无大碍。”路十低头,讪然,他本来也没刻意去关注云王府大小姐的动向啊,可是既然去了云王府,自然要窥探一番了,而且……路十偷偷抬眼看一眼自家太子,心声弯转,他能不能说,他觉得太子似乎,很想知道关于云王府大小姐的消息。
他一定不能说,主子的心思,太难猜。
毕竟能说主子是怪物,还能说得那般坦当,还能在今日个大庭广众之下压倒主子压得那般大义凛然的女子,这世上……只此无一。
“主子,你这次……似乎延迟了些,要不要请翁老……”半响,路十想到什么,神色认真道。
景元桀抚了抚脉搏,点点头,“无碍。”
听着景元桀说无碍,路十面上全然一松。
不过……
路十犹豫了一下,看着自家太子静默沉思的表情,有些讪讪道,“主子,你今日个说要赏赐云初小姐,可是当真?”
景元桀没说话,整个挺拔的身影浸着月夜风露,轮廓分明,侧影清隽,显得其人更加高洁清冷。
良久,路十缩了缩脖子,打算退下,刚转身走到御书房门口,便听那道低悦却清寒的声音,“我,何时说过假话。”
不知为何,听到这句话,路十倒松了口气。
为云初。
“主子,消息已经送达三皇子。”路十刚退下,又一道青色身影落在景元桀身后三尺之距站定。
……
近两个时辰后,已至亥时,夜深人静,月落风萧。
这种时候的云初应该是在床榻上休养精神的,但是,已经恢复了七八分气色的她此时却裹着黑色披风站在云王府一处偏静的别院里,繁枝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