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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老这几天的药没送?”然后,景元桀对着空气中道。
“回太子,之前最重要的药引被盗,如今……”暗处,传来声音,晦暗低涩。
景元桀闻言,似乎早有意料,颔首,不再说话,而暗处,也不再传来声音。
而这时云初似乎睡得不舒服了,身子,不安的动了动。
景元桀看着,只犹豫一瞬,肩头微微侧开,将云初的头,轻轻的,放在他的腿上,怕她不舒服,又再拿了一个垫子给她垫着。
明淡光亮下,小脸纯熟而安静。
一瞬间,似乎,岁月静好。
只是,她脖颈上的浅浅红印……
景元桀面上笑意温柔,他是很希望这些属于他的印记一直停留,可是,她到底是会脸红的吧。
呵呵……
景元桀这般想着,自一旁车壁上拿出一个小玉瓶,涂抹于手指上,再一点一点涂抹于云初的脖子上,当然,衣领能盖过的地方,他当然要轻易的放过了。
只不过,万事运筹帷幄的太子许是从来也没想过,有一天,涂抹一点药,也是这般艰难,这般不过短短时间,便好似过了几百个世纪那般悠长,而难熬。
指下,肌肤如雪,每一丝触碰能能弹射他意欲平缓的心跳,可他……。
好不容易涂抹完,景元桀这才靠在车壁上,气息,似乎重重一松。
“太子,你没事吧。”而马车外,当即传来路十微带紧张的询问,不能怪他,实在是,太子向来气息收敛,从不外泄,而方才不止外泄,而且听上去,好像还难受……
“无事。”然而,马车内只传来不容置疑的两个字。
路十自然住了声。
马车一路穿街走巷,约莫一柱香时间后,景元桀却将云初推醒了。
“我刚才正和周公商量着生几个儿子呢,你弄醒我干嘛。”云初不满的嘟着嘴,自动忽略她是头是从景元桀的腿上抬起来的。
理会个鬼,这是女朋友的福利。
“我腿麻。”景元桀却道,说话间,看着自己的腿,还轻掸了下被云初脑袋压出来的褶皱。
当然,布料是顶级好料,一撞,褶皱顿消。
云初看着景元桀这般讲究的动作,听着他这般矫情的话,撇嘴,“为女朋友服务天经地义,腿麻不是事儿。”
“正常情况下你应该帮我揉揉。”景元桀往车壁上一靠,眸光一瞬不瞬的看着云初,眼底,笑意,十足。
云初垂眉,微笑,“太子大人,你觉得是用鹤顶红揉好呢,还是用七步散?”
“你说的都是对的。”景元桀收回手,面色静淡。
“景元桀你突然这般听话,让我好想蹂躏你。”云初调笑。
景元桀偏头,“你可以继续睡觉。”
“我们一起。”
“云初。”
“在呢。”
“……”景元桀沉默。
云初表示赢得真漂亮。
“你的肚兜掉了。”景元桀又道。
云初当即低头,靠,“景元桀,这么污谁教的。”
“云初。”
“……你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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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如此重口味,准备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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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厢内安静下来。
云初觉得输给景元桀这厮也不丢脸,只不过,眼神还是瞄着他,瞄着他,再瞄着他。
这厮现在知道顶嘴了,知道圆润的顶嘴了,终于有了一丝烟火气了,这才是一个正常的人嘛。
这样想着,云初有些惬意的轻眯着眼,靠在车壁上,一脸恬淡而知足的,唇角弯弯的,然后,似乎又觉得厢里太过安静,而景元桀那双总看着她眼神也太过浓粘,太过热烈,热烈得让她觉得身体发热,不自在,很沸腾。
“咳咳……”轻咳一声,云初偏头,随意的撩开马车窗帷,看向外边。
景元桀这也才移开目光,耳根处,红晕如醉梨白。
夜色正好,夜风拂来,神思一清,远处,酒楼,茶坊,人来人往,车流不息,络绎不绝,而随着微风静了心情,坊间里一些议论纷纭,也不自觉的传进了云初耳中。
“你们见过南齐的太子吗,美得跟天神似的……”
“见过啊,我那媳妇啊,只见一眼,整个魂都被勾走了,这不,到处搜罗着南齐太子的画像……”
“南齐太子果然不负盛名……姿容风华,其人也是潇洒不羁,比起三皇子的洒脱来,更来了些温雅……”一听就是文人学士的言论。
云初听着,微笑,这南齐太子在大晋京城倒是会做人,不过,之前在她这里吃了亏,眼下,怕是将她恨得牙痒痒吧。
“反正啊,最近这京城里是真热闹……”
“那当然,明日是就是皇上寿辰,各国都来来了,地位皆是举足轻重的,如何能不热闹了去……”
“不过,前日里,户部公子李才指证云初小姐杀人,这事……”说这话的人好像叹了口气,“如今也没查到什么,据说,那户部公子至今还还没醒。”
“我看这些啊,蹊跷得很。”
“来,说说……”
“你说,云初小姐好好的未来太子妃,没事指使户部公子去杀一个至今都没查到身份的人做什么,没道理啊……”
“也是,听说啊,当时群臣相压,皇上一怒之下,云初小姐又不想将事闹大,这才主动请求把太子和她的婚约给解除的。”
“竟还在这事。”
“我也是听宫里传出来的。”
“左右看来,云初小姐都是受害者,又谣言四指天煞孤星,我看,这事……说不定是背后有人……”
“嘘,你小声点。”
似乎,静了些。
然后,须臾,又有人压着声音道,“那南延国师预示什么天煞孤星,与南延皇上不合,可是南延皇上现在不是也醒了吗……”
“就是啊……”无限唏嘘。
云初听到这里却放下一帷幕,偏头笑盈盈的看着景元桀,“坊间这高谈阔论的人有你安排的吧。”
闻言,已经拿了一本书在手中的景元桀抬头,面上有笑意淌过,自然是默认,只是,须臾,又道,“不过,京二至今未找到。”
“估计京兆尹最近不好过,我听说户部尚书可是每日跑了皇宫,就去找京兆尹唠嗑,还一坐就是两三个时辰。”云初微笑。
景元桀点头,“关键是,李才还是没醒。”
“法子都用尽了?”云初询问。
景元桀这才将手中的书拿开,眉目间似有忧绪,“之前顾着你……晚些,我亲自去看看。”
“得了吧,可别又洗掉一层皮。”云初撇嘴,这么个洁癖成狂的人,之前碰了宋玉就已经,现在再……云初想着忽而眼眸一亮,似想到什么般,看着景元桀,“对了,听说宋玉最近特别不消停,又是大夫一列列的自忠勇侯府鱼贯而出……”
“忠勇侯如此劳心劳力,精力旺盛,不做点事情,太对不起他。”景元桀道,语气平缓,明明惊天大手笔,却一语带过。
不过,云初却是知道,云花月之事,忠勇侯是脱不了干系的,只不过,人家的大盘是安王而已,
此下,正是多事之秋,也不好再将忠勇侯拉下水,真拉下水,揪根问底,估计皇后要翻天,她倒是不怕皇后,也相信景元桀,可是,到底,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忠勇侯府皇亲贵族,本又世袭百年,所牵连的必是万丝千网,盘根错系,两个字,麻烦。
这样也好,忠勇侯的好儿子宋玉就够他喝一壶了。
不过……
“忠勇将军呢,你打算如何处理?”云初想到这个,面色有些复杂,毕竟,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如景元桀之前所说,一人之罪,不必满府累及,可是,这总要有一个十足的罪名才是,留着忠勇将军这个定时炸弹也是万万不可能的,与忠勇侯那些阴暗相谋的心思相比,他这可是真真切切的谋逆该要诛九族的大罪。
而且,忠勇将军府和忠勇侯府都是世袭,据说,当时还是一起封侯封将,也保不定这其中……这杀了倒是简单,堵不住悠悠众口,不杀吧,不可能,好歹是忠勇大将军,是有位阶的,手段太明显,绝对又会令朝野动荡,臣心不安,再来个坏心眼的,将事情牵连至她身上,那……
“中风。”云初正思索着如何不动声色的处理得漂漂亮亮,便听景元桀简单而干脆的吐出两个字。
中风。
云初眸子一亮,是啊,这般简单。
一个中风的人什么事也干不了,什么也说不了,人是活着,可是……永远也成不了威胁,也不会成为任何的纽带与威胁。
“太子果然不一样。”云初不吝赞美。
景元桀眉眼弯了一瞬温柔,却有些自嘲般,“太子,就注定血腥。”
云初一怔,眼底亮光突然散去,是啊,身处高位,双手,如何干净,就连她,至现在,双手,也干净不了……
思绪半响,云初看着景元桀,他就这样安静的坐在那里,车厢内不算明亮的光影打在他身上,珠月生辉又高云雾雨,仿佛在这一瞬,她才当真看到大晋太子的风彩,不过随意二字,便是千谋万算,身处高位,步步危机,皇后不亲,舅舅不爱,臣属违心,王属谋返,还要游刃于各种势力的盘旋,这般多年,从一个孩子到至今,还能安然的活着,他,多么不易。
他的过去,她参与不了。
马车,依然平缓的走着,车轱辘的声音压着地面,发出轻微的响起,闹市里的议论继续飘来,飘进她的耳朵。
出乎意料,她原以为,她会是众矢之的,天煞孤星,杀人罪名……然而,至至最后,竟还有人为她说好话的。
“百姓虽不参与朝局,但是也自有慧眼,并不都是人云亦云之势。”景元桀开口,为她解惑。
云初抬头,看着景元桀。
“扣扣扣。”而这时,马车外传来轻敲车壁的声音。
太子的马车,有谁敢敲。
云初疑惑,却见景元桀已经吩咐路十停下了马车,然后,还亲自打起了帘幕。
是一名孩子,不过六七岁的孩子,有着和萧石头一样灵动的大眼,但是,浑身却质仆得让人生疼。
“信。”那孩子却开口,没有半丝低卑,说话间,一封信自十分干净手上拿过来,递了过来,眸子干净如小鹿。
景元桀伸手去接信,与此同时,一锭银子轻轻落在孩子手中,“拿回家,买些吃的。”拿银子的是路十,开口的也是路十。
景元桀只是接过信,对孩子轻轻颔首,那孩子接过银子,却裂开嘴对着景元桀一笑,道一声谢谢,二话不说,转身如欢快的小兔跑远,然后,帘幕放下,也阻绝了车外来往的车流。
马车,继续朝前而行。
方才一幕,如梦境般,一纵即逝的错感。
马车内,景元桀对着云初微微一笑,然后拆开信,云初眸光闪闪,看着景元桀,张了张唇,却是什么也没说。
能在如此人来人往中如此公然传递消息,以孩童传消息,这行为……大胆,却又另辟蹊径。
有谁能想到一个儿童会公然传消息给太子,而且,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