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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王府嫡公子,果然,不负盛名。”南容凌赞,说话间,还很不客气的自顾着,向一旁拉出椅子,坐好。
“南齐太子好风姿,盛名之下无虚言。”云初也赞,然后,对着华落点点头,华落当即上前为南容凌倒了一杯茶。
茶水清盈盈的响,两名男子隔着热气互相对望,似乎平淡,又似有火光虚晃。
“原来云二公子和名小姐这般重口味,不如,我先告辞。”半响,南容凌开口,话落,起身,当即身子一闪,离开。
“公子,不拦?”一旁华落上前道。
云楚却摇摇头。
“摆明来试探,你现在拦他,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一旁名玲珑却对着华落道,话落,又看着云楚,“南齐太子的盛名不是白来的,看似不上心,实际心思缜密,云初也让我们小心他,眼下看来,对于云初是否在京中,他想必已经有怀疑,你既然不需要我,自己看着办。”话落,越窗而出。
……
太子府邸门口。
范宁心此时整张脸都是发青的,面纱也挡不住她此那难看至极的面色,垂眸,看了看手腕上的伤口,简直恨到极处。
有一点云初倒是说对了,虽然解决太子之毒的最根本方法,是需要两人……可是,若是不解毒,而达到抑制毒素的方法,自己的血,倒也是可以,这是,这样一来,她气血会损耗不说,内力多少还会受到影响。
但是,此处不是她的地盘,容不得她……
范宁心越想面色越气,当即抬手,似乎就要做什么,而这时,一旁,之前跟着她一同进京的那名瓜子脸一身冷薄之气的女子突然出现。
“姐姐千万别上了那个云初的当。”女子甫一出现,便轻声开口。
范宁心偏头看着站在身旁的纸鹤,眸光轻闪,似乎这才收起心思,“你说得对,她看看似无法,不得不与我合作,说服太子,恢复范氏,其实是让我毫无防惫,可说除了你一人无带的进京,这一切一切,想必也是在乱我心绪。”
“姐姐智慧,只是因为太子,到底是急了。”纸鹤又道,“如今我们无人,姐姐你纵然武功高强,奇法异术在此,可是太子的监视下也是百无一用,你方才若是真的在太子府邸做出么事,只怕,太子才真的不会放过你,到时,以此为借口,皇后娘娘怕也是不好自处。”纸鹤说完,便不再开口了,而是看着范宁心。
“呵呵……”许久,范宁心轻微一笑,然后,偏头看着纸鹤,“你说的,这些,我又何尝不知,只是,自小到大,一切最好,还真没受过这等窝囊气,不过……”范宁心又一笑,这一笑,几分森冷阴然,“有一句话你倒是说对了,我虽在云初可说假意的合作下,如她之意没有任何防备,没有带任何人的来了京,同时的,这也是把双刃剑……”
那叫纸鹤的女子闻言,眼底眸光一森利的的亮,初得其人身上冷薄之气更浓,“姐姐的意思是……”
“她做这般一切,弄这般大一局,不惜自毁声名,来放下我的戒心,不就是想去北拓疆域,想去襄派直捣黄龙,毁了我的根基,去寻找太子真正的解毒之法么。”范宁心道,秋意如水的眸子里,泛着的比利刃还要阴森的光。
纸鹤却显然是明白了些什么,“姐姐的意思是……”
“她既然要走,就永远……不要回来了,这世界上死人如此之多,也不差她一个。”范宁心话落,衣袖一拂,“走吧,此处到底是太子府邸,不好传消息。”
“是。”那纸鹤闻言,眉心又动了动,“姐姐,那范语……”
一提到范语,范宁心眸光轻动,随即却是完全不在意的挥挥手,“先不管她,范家大小姐,而已。”范宁心将最后两个字咬得极沉。
“是。”纸鹤这才跟着范宁心,走远。
而太子府邸内。
景元桀此时正坐在榻上,盘腿收息,额间青青隐隐的光色还在闪动,显然,又一次毒发,才刚压下。
“太子,京中一切正常。”这时,路十在一旁禀报。
景元桀没说话,只是,冷眸一瞬睁开,寒光如碎雪乍现,“她呢?”
她,自然是云初。
路十摇摇头,“除了太子你从不出动的天罗地网,一切消息渠道都散出去了,却是……没有半丝消息。”
景元桀眸光涌动,半响,抚了抚胸口,“注意南齐太子一切行动。”
“是。”
“还有萧石头。”
“北拓皇子?”路十微微疑惑,但是,只一瞬,却退下去了,太子从不会无的放矢,而且是眼下这般紧要之时。
……
宽阔的官道上,两人两骑,飞快的急纵着。
“这么招摇,你就不怕被人找到。”京二想不通,在其身后,嘀咕。
“范宁心进京时,我就让她这般大摇大摆过,心里特别不爽。”云初却回头一笑。
京二了然。
果然,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这心……
“不过,云初,这条路不是去北拓的,你要去襄派,襄溜仅领疆域,而疆域又在北拓边境处,所以你应该是走去北拓的路,而这条路……”
“谁说我们要去北拓疆域,去襄派。”云初却突然偏头看着京二。
“吁……”京二有些懵,懵得直接勒住了马,“你说什么?”
云初也勒停了马,转身,一幅看小儿痴呆症般的看着京二,“谁说我要去北拓疆域,要去襄派。”
“你这般一出,难道不是为了寻找太子中毒的解药?寻太子解药不是就去襄派?”
“去送死?”云初又像看傻帽的看着京二,“你当范宁心这般好应付,估计她一个千里传音,襄派如今已经如临大敌,我们还没到人家门口,就死得祖先不认了。”
“那你难道就看着太子有一日撑不下去和范宁心同床共榻来解毒。”京二穷追不舍,他不相信,云初弄这般一个大局,抽身,就这般放弃了。
“原来,他们需要这样的方式解毒。”云初却好像才明白般。
“……难道不……”京二吞了吞口水,“你……你……你不知道。”
云初摇头,然后点头,“现在知道了,你说的。”
京二眸光急涌片刻,不说话了,他突然觉得和云初交谈,好伤智商,可是,又忍不住,“那你还……”
“要不然,看着他死。”云初道,虽在笑,可是语气里,却有淡淡萧索。
远处孤雁携风而过,大地一片广袤无际。
“那,我们现在去哪里。”京二不知为什么,有些心虚,所以,声音特地放低。
“跟着我就别废话。”云初却没好脾气道,然后,一抽马缰,又加快了速度。
京二觉得,他不能和云初愉快的交流,真的。
在第二日的天黑时分,二人终于入了宁州,距离大晋京城隔了一个县一个州的地方。
“前面那客栈不错,走吧。”云初抬手一指前面,当然,此时却已是男子声音,男子装扮,女子出行多不便,这个云初自然知晓。
京二却顺着云初的手指看着前面,若是往日,看着这般奢华的酒楼,他一定心里乐巅,跑得比谁都快,开玩笑,他可是京家二公子,自然是用好的,住好的,可是,眼下,看着前方飞檐精致,闻着食香四绕,再看看云初那说不清情绪的笑容,不知为何,他心里打颤,很颤。
“跟着来。”云初道。
“云初,你不会走得急,没带钱吧。”京二突然道,声音有些虚。
云初微笑,看着京二,笑眯眯的点头。
“你……”京二突然睁大眼睛吞了吞口水,然后猛然想到什么,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云初,“我是男人。”
“?”云初看着京二,疑惑。
京二继续,“我虽然长得玉树临风,可爱无敌,老少皆宜……”
“谁准你这么夸自己的。”云初打断。
京二又讪讪的抿了抿唇,“所以,我真的不值钱。”
云初终于听出个道道,随即一挑眉,“所以?”
“所以,你别想着卖我,打我主意。”
其实,真的不能怪京二这般想,只因为,这一夜一日跟着云初以来,他堂堂京家十指不沾阳春水被人众星拱月的二公子,走哪里不是开挂般的招摇威风,可是……破开慌的,打了野鸡,偷了土豆,架了火……
而某个人还居高临下,字字威胁……
然而……
“呸,你可真看得起自己。”云初当即微笑改冷眼,自己驾着马朝前方走去,“天黑了,先住宿。”
“你有银子吗?”京二觉得,还是问问比较好,因为,保不准,面前这个看似美得如天仙,实际腹黑如魔鬼的女子还会让他出卖美色。
云初却是回眸,对着京二,可谓是笑颜如花,一瞬,美得天地失色。
京二吞了吞口水,他受不起。
其实,他也不用这般委屈自己,可是,只要一唤京家之人出来,那京家就会知道他在哪里,京家知道他在哪里,那太子……
果然是泪奔望苍开啊。
于是,京二挪着小步子到底还是跟着云初停在那座还算雅致奢贵的酒楼前。
“还住这么好。”京二埋头嘀咕。
云初却不理会,将马扔给一旁出来满是笑脸的小二,便走了进去。
“客官需要点什么,要备好房间吗。”甫一走进去,顿时满厅生光,原本还在喝酒的,吃菜的,全部停箸停杯的看向云初和京二。
没办法,两名气质出众的公子,任谁也会多看上两眼。
京二迎着众人的目光,蹙眉,当即上前一步,直接将云初挡住,这一瞬,没了在云初面前的技打击挫败,方才是京家二公子的本色。
“你做什么?”云初却纳闷,她自认易容术极好,又有雾法所隐,断然不会让人看出她的女子身份,所以,对于京二这个动作,自然极其不解。
京二却是头微昂,在无人的角度白一眼云初,“万一,他日,太子因为你被别的男人多看了两眼,而怪罪我,我有苦说不出。”
“……”云初抚额,她真不想打击京二,但是,还是打击了,“你不觉得,自从出京以来,看我看得最多的,不就是你吗?”
“……”京二动动唇,面色一瞬暗下,他就知道,从一开始就不该招惹这个黑心的女人。
“小二,来两个小菜,上点茶就行。”云初这时却已经粗着声音对着一旁小二吩咐,那小二闻言,当即吆喝一声退下了。
一旁,京二表示,不好,心情一点不好,因为,他没银子,而且,他确定以及肯定,云初身上也没带银子。
所以,待小二把菜端上来后,京二嚼菜如蜡,吃得是毫无食感。
云初却不管,赶了一天一夜的路了,京二的手艺那就是一个渣,跟景元桀的手艺比起来,真是……
算了,不想他,不想他,吃菜,吃菜。
“你是饿死鬼投抬啊。”京二终于忍不住了,一把夹着云初的筷子,低声道。
云初反手一转,却是冷呵呵一笑,“以你的身体换来的,当然得多吃了一点。”
“……”这下,京二更没食欲了。
而一旁,虽说云初和京二气质出众,一看就是非福即贵,但是,到底出来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