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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似乎也是咚的一声。
“不对劲?”云初看着兰姑姑,随即又拧起了眉,“不对劲,你还会出现在这里?”她可没忘记这个兰姑姑当初第一次出现在自己面前时,对自己那叫一个鄙夷加嫌弃,而鄙夷加嫌弃的背后对景元桀真心的维护与关心可是丝毫不打假的,要不然,在当初明明猜到她被皇上的人抓走之时做了一定的交易却没告诉太子,也在看穿自己声东击西,要离京为景元桀寻解药时,不加以阻止了。
因为,只要是为太子好的,她都不会阻止。
所以,太子如果真的不对劲,她还会好好的站在这里?而且,这个表情……有些古怪。
所以,云初方才急速拧结的心下一瞬一松,又道,“太子毒发?”虽然她认为不太像。
“不是毒发。”兰姑姑却偏了偏头,然后,眸光有些幽远又有些意外的看向远方,“虽说不知道,太子如何会中招,可是,他确实中了春情浓……”
“春情浓?”云初面色一变,却听兰姑姑又道,“有点像,应该是。”
“有点是,应该像?”云初看着兰姑姑,“你能不能干脆点,会急死人。”
“应该是的。”
“靠,谁敢下这种下三滥的玩意儿,而且还是下在太子身上。”云初当即愤色,拔腿就要走。
而正在这时,空气中突然落下一道身影,云初识得,正是太子身边的人,当即就要拉着他问太子在哪里,却见其面色很沉很暗,道,“禀云初小姐,属下方才截到一封给你的口信。”
云初眉身一蹙,“说。”
那人这才对着身后一招手,立马有人带着一个护卫装扮的男子走过来。
而且,这护卫装束,云初见过,是季家。
季舒轩?
那人想来是季舒轩可以信任之人,知道云初是女扮男装,一走上前便对着云初一礼,“禀云初小姐,我家公子因不知道云初小姐去了何处,便遍洒四处消息网,说是如果见到云初小姐,有件事一定要禀告于你。”
“说。”云初道,她还急着去找景元桀呢,中了春情深的太子啊,万一被人给……
那人这才开口,“其实我家公子也只是以防万一,说是之前养于假山后的药粉被毁了,让俞小姐当灰给扔了,之前没想起来,后来想起来那药粉于一般人无所弊益,沾染和呼吸都不会有事,但是,如果呼吸了没有沾染,其自身……尤其是如果本身含毒,不管是蛊毒还是什么毒,相生相克,便或多或少对身体……会引发什么效果,他……也……不知……”那人声音越说越低,然后,说到此处不说了,因为,云初看着眼他,整个面色都已经黑下来了。
黑得,他竟然有些颤。
云初能不黑脸吗,那假山,她知道,那灰粉她也知道。
“季舒轩你敢早点说吗。”云初愤声一落,足尖一点便腾空而去,那人怔了怔,这才垂下了头,小声道,“我家公子也是才想到这……”
“是要我送你回去还是自己走。”那人小声的话没说完,便被身旁太子的人冷声问道。
那人到底也不是常人,心知是自家主子理亏,当下,低眸,“我自己走,我自己走。”话声落,这才跑没了影儿。
兰姑姑看着云初消失在空气中的身影,看了眼旁身的羽林卫,轻轻颔首,这才将手中的药方放进怀里,同样足尖一点,腾空而去。
云初一路急纵着,她不用问任何人景元桀的下落,此般这时候,向着山间清湖之处而去,准没错。
春情深再厉害,她相信,都比不得太子体内常年寄居的蛊毒,可是她怕那药会诱发太子毒发,如果毒发,那就……
而且,季舒轩既然遍洒四网来告之,想必也想到了这一点。
这个季舒轩……
这到底算是谁的错。
靠。
此时,太阳向西,天际处一片彩霞漫天,云初的一拂风过树,似穿梭在林间的精灵。
然后,云初突然想到什么,身形在空中一顿,脑中倏然闪过方才季舒轩的人说的话,沾染和呼吸都不会有事,但是,如果呼吸了没有沾染,其自身……就是会有问题。
也就是说,这药粉可能是自生也是相生相克,相辅相成,相治相解。
可是,她记得,之前那俞小柴洒药粉时,景元桀比她更快的拂开了,他未沾染到一分的同时,自己也没有沾染,她闻到了,呼吸了,可是并没有沾染,也就是说她也会被这药粉诱发出些什么,可是,为什么,她的身体到现在一点反应也没有。
敛息担起,内腹稳稳,什么异样也没有。
云初抬起手腕,也不可能是这个镯子,季舒轩的人说得很清楚,这不是毒,是药,所以,镯子也不会有反应,它防的是毒,而不是药,而且,她相信,当初官瑶能对这镯子这般惊奇,说它传自两千年了,也必定有其本事,不可能会错。
难道是她体内会雾法的缘固?
也不对,以前闲聊时,京二可是说过,这雾法虽能凝气化形,却不过是虚无,又不是神术,如何能化解这般些东西。
那为什么,她也沾染了那药粉却没有反应。
云初百思不得其解,而所有思绪也不过一瞬,云初突然对着空气中一唤,“暗处可有人在?”
空气中立马有人一闪,已经出现在云初面前,黑衣劲装,和路十路十一同样骨子里散发出一铁一样的精魄,此时对着云初恭敬一礼,声音恭敬,“云初小姐有何吩咐?”
云初开口间四下看了看,这里属于山林间,气湿偏低,想来,就在这不远处,当即问道,“你们主子如今可严重?”
“主子吩咐不让云初小姐寻他。”那人却有些答非所问,而且,面色虽不动然,可是显然,应该是在一直纠结要不要阻止云初,只是云初倒先把他叫出来了。
“他……”云初突然想到什么,心头一抽,“没有正好毒发吧。”
闻言,那人一怔,面色轻动,没有应声。
云初当下一急,直接上前一把抓起那人的衣襟,“不是真的这般巧吧,兰姑姑不是说没有毒发……”
“后来就……”那人被云初提着衣襟,虽不敢动,却依然正色道。
云初闻言,直接一把推开那人,“我去见他。”
“云初小姐,太子说,不让你去找他。”而这时,空气中突然落下数十身影,云初或多或少都认识,都是羽林卫中的人。
“让开。”云初沉声一怒。
那人没让,其身后人也没让。
……
季府。
季舒轩正坐在那浅薄青色的软榻上,丝织顺滑,光泽闪亮,却掩不去面上一丝苍白。
而此时,紧闭的门外,有人似乎踌躇半天,这才在门外轻声道,“公子,你已经两日两夜未用食了,你……”
“不用担心。”季舒轩只是说了四个字,依然是其温和的语调。
“公子,方才飞鸽传书,已经将消息禀报了云初小姐……”这时,门外突然又传来声音。
屋内,闻言,季舒轩面色微微一缓,“接着说。”
“听来人说,云初小姐听完就急急走了,面色……不太好。”
“不太好?”屋内,季舒轩轻轻呢喃着这三个字,须臾,面上说不清是什么表情,温声开口,“她一向敛情收绪,从来不叫人看透半份,却面色不太好,想来……”季舒轩轻声说到此处,面上既无喜色,亦无得意之色,然后,又抚了抚自己的胸口,一声苦笑在房内缓缓荡开,“太子,到底是技高一筹……我原以为赢一局,可是,她却为了你变了脸色……”季舒轩说到此处,声音越来越轻,再然后,闭上眼,好久,这才对着门外一挥手,“先退下吧。”
“是。”那人退下。
然后,之前那开口之人,沉吟半天又道,“对了,公子,那小蛮姑娘的尸体……”
季舒轩闻言,眼底似乎转过什么,许久,开口,“送回京城,交给她娘,死因保秘。”
“是。”那人又站了会儿,见季舒轩没有吩咐这才真的退下了。
而屋内,季舒轩盘着的腿这才打开,温润目光自窗越出,看着窗外,“云初,我的徐徐图之,还有没有用……你可知……”最后一句话似乎很轻,似乎没说,随风消逝。
……
“你们认为挡着我就有用?”云初看着面前拦着她的数十个羽林卫沉声道。
数十羽林卫跟在太子身边,太子因为这个云初小姐那是从天上云端终于有了人间色,他们当然知道,也知道就算是太子有什么,也一定会先护住云初小姐,他们也知道,云初小姐是真心为太子,这一路走来,他们看得见,可是,太子既然吩咐了,他们只能遵从。
云初看着这些羽林卫,她自然知道,这些人都是听命于景元桀的,而且,她也不想和他们动手,因为,这此人也都是真心为景元桀好。
只不过……
“你们知不知道你们这叫愚忠。”云初语气开始不客气。
“属下等,唯太子之命是从,请云初小姐见谅。”那当先一人道。
云初突然好笑,“你们太子每次一出事情,除了叫你你们拦住我自己解决外还有什么招?”
众羽林卫愣,“……”
“你们都知道你们太子除了毒发还怎么了?”云初又道。
众羽林面面相觑,他们自然知道,可是……
“难道你们在这种时候不是该给主子分忧,给她找个女人去,而且我还这般貌美如花,左看右看,横看竖看,都是最好的选择。”云初又道。
众羽林卫再次愣……
“或者说,你们拦着我,是嫌我太丑,想给太子再找个别的女子……”云初语声到此处,极为幽幽然。
众羽林卫眸色闪闪不说话,这天下间,云初小姐丑?除非所有人的眼睛都瞎了。
云初见众羽林卫那愣而眼神游移的神色又继续道,“或者,你们就这样看着你家太子爆血而亡,然后,我们一会一起去给他收尸,嗯?”
“云初小姐请放心,我们太子无论遇到任何事都一定会……”
“你们当你们太子是神?”不知怎么的听到这句话,云初突然一怒,目光凌凌的看着当先开口之人,“他在你们心中是神,什么事都能办到,可是,在我心中,他是人,是人,就会需要人该有的东西,你们也不是工具,也该有些感情,这世间一切都没有绝对。”云初一段话落,众羽林卫身体都是一震,神色动然。
因为,从来没有人对他们说过这样的话,也从来没有人将太子……
云初却也没什么耐心了,眸光又朝前方望了望,心思紧了紧,“我不管过去你们如何,现在,我只知道,我现在,立刻,马上就要过去,你们要再不让,就别怪我不客气。”
“云初小姐……”
“或者,你们是真的想再去找个女子给你家主子?”云初声音一沉。
那些羽林卫面色一变,找别的女子?可能吗?就算天塌地陷也不可能发生的事。
“让她进来。”正当云初做好准备强攻之时,却突然听前方传来景元桀的声音,虽然有些沉,有些压抑着什么,可是听着他还安好,云初的心突然一放。
她其实能冲进来,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