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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我去见他。”
“未得主子的吩咐,我……”
“本宫不介意毁了穹泸山。”
“太子不是还要留着穹泸山……”
“带我去见他,再说一次。”
“主子……”
“唰。”黑袍话未落,两把剑同时架在了他的脖子了上,是太子身边的羽林卫,而太子此时站在那里,只一个眼神,便极具杀伤力之无尽,黑袍这一瞬,只觉浑身似被刀割凌虐,心跳几首一瞬僵滞。
空气中,无尽的气息缠绕,罩来,远远的,黑袍紧跟而来的属下都被这突然强大的气息直接震得口吐鲜血,纷纷倒地,咽气而亡。
黑袍眼看着自己的人一个一个倒下,面色惊骇。
“我带您去。”终于,黑袍大吐一口鲜血,跪倒在地,两名羽林卫直接上前,一把架起黑袍,没有半丝客气,“带路。”
“我照顾秋兰,太子小心。”青安眼看着太子离开,面色游转半天这才开口。
太子看一眼地上昏迷不醒的秋兰,对着青安点点头,不再说多什么。
青安虽有找人的异法,可是眼下,显然的,连他都断了云初的气息。
青安此时却是鲜有的一惊,都说男子一怒为红颜,他自小就识太子,太子冰冷,那天生尊贵又迫人的气息似与生自来,每每都只是远观,而不可近焉,似乎,只是触及其一个眼神,便能由心到灵魂都似霜雪般的寒冷,也从未想过,这样的男子,有一天,会为一女子露出笑颜,也从未想过,太子,会为一名女子,如此动怒。
方才,那一眼,只他看到,那就算天塌地陷许是也不会动然半分的太子,漆黑如幽谭的眼底,一丝因担忧而陡然升腾而起的血丝,如血魔之光,灼得,他眼疼,灼得,这天地万往,都生疼。
太子显然是知道谁掳走了云初,而那个人,显然,他不喜,因为,他还从未见过太子这般震怒而担忧的表情。
青安手指紧了紧。
云初,虽然,娘亲因你而死,但是我并不是真的恨你,但是,我怪你。
所以,你,最好活着。
青安咬了咬牙,略显的猥琐的五官在这一瞬,似乎也染上沉哀之色,然后,青安扶起了秋兰,似乎轻叹了下口气,“不然,你的牺牲就白费了。”
……
景元桀和黑袍一直走到一处极幽暗的山洞口这才停下。
明明天光月乐倾洒,远山青黛都盈盈微光,偏偏这处,可谓是难得的“好风水”,背光,背影,背山,背一切天地万物返光华之处,显得,幽然深深。
“主子最近一直在这里。”黑袍因着方才被太子内力所震,内力严重,浑身气息紊乱,说话声也早没了最之前的精气,此时弯着腰,有气地力的指着洞口对着景元桀小心的道。
景元睥冰冷的眼神凉凉的扫在黑袍身上,面无表情,却突然间,好像,天边悬挂的月牙都被此气势震得远走他乡,独留残光横照。
“里面没人。”然后,景元桀的声音似来自万丈深渊般,慑得黑袍魂不附体的一抖动,当下,声音微微一急,“主子经常不在,自来都是主子召唤我,之前也是他吩咐说,说太子您如果要见他,就让我带着你来这里,所以……”
“穹泸山他的藏身之处,有多少?”太子直接冷声打断了黑袍的话,一刀见血,直掐要害。
黑袍闻言,眼底似乎有惊奇之色,太子竟然知道……
“一百三十八处。”在太子这样的如滔天深雪的眼神面前,任何人除了死,就只能选择说实话。
“一百三十八处。”开口中的是其中一名羽林卫,声音满是惊异,可见之诧异。
然而,景元桀却没有半丝震惊,衣袖一拂,顿时,空气中落下数十道身影。
“太子请吩咐。”
“翻遍穹沪山,务必找到人,如遇阻止,杀无赦。”最后三个字,大地晚风似乎都颤了颤。
那些人当即四下散开。
然后,景元桀站在高山顶上,四目一扫,万千绿影影幢幛,无数黑影散开,半响,景元桀这才看向黑袍,“把穹泸山所有人集合。”
黑袍有些不明所已,抬头看向太了,却见其一幅看死人般的看着自己,声音如冰,“半个时辰后,如果寻不到人,就踏平穹泸山。”
黑袍闻言,当即面色大变,身子都是一抖,“太子……”
“本宫既可以留它这般多年,也不介意,毁了它。”景元桀声音以往任何时都要冷。
“太子,你允许我除去大寨主,不就是想和穹泸山彻底合作吗,让我等听命于你,为你办事,成为他日,掣肘襄派一大助力,我家主子也欣然同意,您现在这般做,那之前……”
“触我底线者,死。”太子只是说了六个字,六个字,无声的森严席卷册间。六个字,足够让黑袍极其惊恐的看着太子,唇瓣抖动间,这下,是真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能任羽林卫架着,对着山间,发着集合的信号。
景元桀已经移开了眼神,幽深如谭的眸底翻潮浪涌,云初,就算翻遍穹泸山,就算是翻遍天下,我也要将你找出来。
……
云初醒来时,天还是黑的,因为旁边有窗户,屋内也未点灯,抬了抬胳膊,全身绵软无力,衣裳完好,无伤无痛,很明显,被下了软筋散了。
他娘的,谁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然可谓是在太子的眼皮子底下把她给掳走了。
云初深吸一口气,这才认真的扫量着四周,这是一间极其雅致干净的房间,屋内一切摆设都极具审美观,一画一物,不多缀,也不空洞,连内外室相隔的珠帘都极其精致,可见此屋的主人并不是一个莽撞的粗汉,而空气中淡而馥郁的山茶和着玫瑰的花香味,悠悠自窗外飘来,让人心旷神怡间,又总觉得太过诡异了些。
月牙还高挂天际,从她此时躺在床榻上的角度自窗外看出去,远处重楼屋檐,再远处,似有青山翠树朦胧隐隐,看来,她被掳走的时间并不长,不知道,景元桀是否知道她不见了,犹记得昏迷前,秋兰还传话说,他要去见一个人。
还有秋兰,不知如今……
云初很努力的抬起手,抚了抚眉心,又挣扎着想要爬起来,不过,动了好半响,都没起身成功。
靠,这人是有多怕她逃啊,这软筋散的份量,是不是下得太多了些。
云初懊恼,穿越这般久以来,第一次这般懊恼,连对方面儿都见着,便被人掳了来,这醒了,也见不到个鬼人影,可真是……绝了。
这是杀是剐是不是还得给个明话儿啊。
她这醒来这般久了,虽说没什么大响动,可是但凡有点耳力的,也该听出她醒了吧。
“有没有人在?”云初直接对着门外开口,左右现在无力而走,既然如此,不如从对方身上下手。
不过,云初很快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就在她正准备将声音提大点说话时,隔擘,一墙之隔,竟然传来了一些异样的声响。
暧昧,轻喘,浊重,衣衫剥落的声音……悠悠绵绵的在耳边响起。
她虽中了软筋散,不能动弹,但是耳力本就好啊,自然听得清楚明了。
所以,隔壁这是在上演,活春宫?
也对,大晚上的,有益身心嘛。
不过,云初郁闷了。
这到底是哪里,看样子,显然已经离开穹泸山,可是这般短的时间,就离开了穹泸山,如果说是到了县城,这里似乎,又太安静了些,虽然清风拂来间,花香浓郁,可是总觉得,还掺杂了些别的什么,不是毒,却……
很古怪。
更关键的是,云初凝神一听,隔壁虽然声息暧昧,轻喘,她却从头到尾只听到一个人的声音,女子的声音,她可以明显的确定隔壁有两个人,肌肤摩挲的声音如此明显,可是就偏偏只能听到女子粗喘娇吟的声音。
云初睫毛轻眨着,又四下扫量了一眼屋子,然后,凝神不动了。
以不变应万变。
隔壁的声响却远没有收下之势,反而愈演愈烈,伴着床板嘎吱嘎吱的声响,云初知道,那二人已经到了兴头。
怀着如此纠结的情绪听活春宫,也是没谁了。
“啊……快……啊……”女子的娇呼轻吟声,宛转得让人灵魂颤抖。
响动更大,呼吸,更喘,动作,更加剧烈,肌体相交的声音,格外清晰,虽没真的吃过猪肉,可是所见所闻,也足够云初分辨出隔壁二人到了哪个步骤。
麻蛋,这么火爆,有没有考虑过她的感受。
“啊……”隔壁的气氛似乎到了高亢的地步,一声一声,似抽断魂气。
云初起身,这地方太邪门,明明两个人在做,却只听到了一个人的呼吸声,云初心思闪烁着,汇聚全身的力气,一步步移动着身体,刚奋力挪到床榻国,这时,却终于听到了隔壁传来一名男子的声音。
“小妖精。”不过三个字,云初却是一顿,紧接着,面色死白一片,因为,随着这三个字出口,她清楚的听到,方才还正在宛转高声发泄欲愫的女子,几乎在男子出声一瞬之时,便……没了气。
是被掐死的,因为,她还听到了骨头被掐断的声音。
很明显,是那个正和女子肌体交融的男子动的手。
好变态,在女子最兴奋时动手,比罗妖还变态。
云初心思转得飞快,紧接着,面色更是一白,因为,那个开口的男子的脚步声如此清晰的响起,她清楚的听到他穿衣,下床,开门,再然后,在自己的此时所待的屋子外,站定。
微微抬眸,未点灯的屋子里,明明暗暗的光线下,门外,一道修长的男子身影,正站在那里,然后,声音好听又带着毫不掩饰似与生俱来的残戾之气,“醒了呀。”听不出情绪,而话声落,门被打开,屋外光线进来,也照清男子的身影。
云初目光定定的看着,然而,失望。
来人戴着面具,一张黑漆漆的面具罩在整个脸上,连眼睛嘴巴都没有露出来,她都怀疑,他看不看得见她,不过,显然,这是特珠材质所造。
“你是何人?”云初保持坐在榻上的姿势,看着来人,沉声开口。
“这里是我新购的院子,喜欢吗?”那人没有回答云初,面是大垮步的走了进来,答非所问。
身才劲瘦,却极为轩昂,一袭浅金色锦袍,霸气而阴戾,甫进来,云初却蹙紧了眉,男子身上做完某事后的味道,太重,太靡靡而让人不爽。
“你不喜欢我身上的味道。”男子似乎看出来,说话间,在外室站定,隔着珠帘看着内室里的云初,似乎,很温柔,很没有恶意。
可是,云初的心思何其敏感,心跳在这一瞬,突然都跳得缓了缓,因为,男子固然温柔,虽然整张脸藏在面具下,让她看不清楚脸,看不到他的情绪,可是,她却清楚的感觉到,男子此时此刻,浑身散发的,对她势在必夺的气势,与浓烈的,情愫。
这种情愫,只有她在和太子极其相近时,她才感受到过。
可是这种情愫换作任何一个人对她表达,她都恶心。
“不知阁下掳我来此,有何目的?”云初尽量平息心绪,让声音听起来端然沉凝。
她现在连走路都困难,更别说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