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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元桀却没动,一贯云淡无情,滴水不透的面上竟很难得的浮起一丝讶异看着云初,“不拿……钻石走?”
“不拿啊。”云初觉得,她为什么要拿钻石走。
“哦。”景元桀瞧着云初,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
“上次那钻石我还没打造呢。”云初摆手,一幅你看低我的模样。
景元桀再轻轻点点头,移步向前走去。
“都知道这个点了,这地方又不会跑掉,我若想要,随时来拿。”下一瞬,云初又眉眼一弯,显然,并不放弃。
景元桀再度颔首,一时间,竟有些莞尔,“云初。”
“嗯。”
“大晋国库还是比较充盈,我……还算治理有方。”景元桀道。
云初脑袋里还在盘算着以后如何将这些钻石搞到手,所以,听着景元桀的话,一下子没反应过来,须臾,抬眸看着景元桀,眸光比星辰还要闪亮,“你是说,以后国库归我管,这……不太好……吧”
“……我说,你的就是我的。”景元桀看着云初那模样,又道,说话间,眼底有笑意温温荡漾开来,看得云初更加心花怒放,头还微微扬了扬,“对,你的也是我的。”所以,国库虽说是要用于百姓的,但是,财政这种事情,她乐意帮忙,而且,太子不可能没有私库,之前京中那家锦绣铺就是他的,生意红火得跟天边云霞似的。
不过,云初的兴悦还没持续多久,便小愤愤了。
“所以,这些钻石到时归国库吧。”景元桀道,说话间,还很体贴的抬手抚了抚云初的秀发,一副云初很乖的表情看着她。
呸。
云初撇嘴,乖个屁,这三言两语的,就将这些钻石的未来之路给充加到国库了。
她还没同意呢。
“然后,可以打造出很多你想要的款式。”太子说话,永远能让云初山路十八弯,面上的小愤愤又立马没有了,“这还差不多。”
不对啊,打造太多的款式她也戴不了啊,这厮……其心腹黑。
景元桀看着云初那幽幽怨的眼神,唇瓣轻轻一弧,眉梢眼角似乎都染上了笑意,“走吧,之前进来时的机关只能从外面打开,眼下要出去,也必须往前走。”
“指不定前面还有什么宝藏也说不定。”云初一下子兴致极高,当即越过景元桀就要向前面走去,不过脚步还没越过,便被景元桀轻轻一拉,便正好与其并肩而站。
“小心。”他说,只是两个字,说话间目光还只是看向前方,云初的心却莫名的暖了暖。
这厮……还是很体贴嘛。
而且,她就喜欢他这种爱护却不看轻她的样子,要保护她,却从不自私的把她当成弱女子给藏在身后,而是无论何时,与他并减半而站。
不过,在进入另一边的地道几步之后,云初还是下意识的又回头看了一眼墙壁上那女子,这才收回了目光,朝前走去。
而几乎在云初收回目光的同时,明暗的光线中,景元桀也透过钻石折射的光晕,幽深的凤眸似也扫量一瞬,而后移开,眼底有什么东西,轻轻一紧。
“方才我们是猜对了的,这条地道,当真是无人走过。”走了数米之后,云初看着地面肯定。
“地上没有半丝足迹和人走过的迹象。”景元桀低沉却悦耳醇厚的声音轻轻附合,音波散开,莫名的就让云初的心安定下来。
前方依然和之前所走之处一样,只是,更加森郁的草木气息,以及好似大自然的交错中般清冷微晕的光芒指引着前路。
笔直一条,不算平整,却没有任何分叉,只不过,越往前走,道路便越来狭窄,最开始还可容三人并肩膀而行,到最后,只能一人险险而过。
“这修这秘道的人是不是脑残啊,这万一他哪天逃难到了此处,体形稍胖一点不是出不去。”云初跟在景元桀身后无限怨念与腹诽。
不过,话一落,云初却停下了脚步,“路至绝处必有生,这里……”云初出声间,先她一步,景元桀也停下了脚步,此时,正微微抬首看着石壁旁的一个小小凸起,因为四周皆是凹凸大小几乎一至的石块,其实不显眼,可是因为这个凸起较为尖锐,反而就显得极为乍眼。
“这凸起,很明显啊。”云初自然也瞧见了,晕晕亮亮的光线中,与景元桀四目对视,景元桀眸倏然一动,然后抬手,轻轻在那块凸起的小小石子上一点。
“啪嗒。”空气中,一声空灵沉然的响声。
然后,云初和景元桀的面前,方才还没有一丝痕迹与裂痕而凹凸不平的墙,就顺着那凸起的一处,缓缓向着两边打开,然后,比地道明亮百分的光豁然照耀着二人。
出现在二人眼前的,竟是一间几平方的石室。
石室明亮,墙壁上数颗夜明珠,将这狭小的空间照得如同白昼。
而石室内,一榻,一桌,一椅,极其简单却都是极佳木质。
还有,墙上挂着的一幅画。
云初的目光在看着墙上这幅画时轻轻抽了一口气,因为,这画中的女子虽然她不太熟悉,可是她却知道,这是她娘,她嫡亲嫡亲的娘,云初的娘。
“我娘的画像为何会在这里?”云初上前一步,又扫了一眼四周,随即福如心至的,“之前,我外公说,娘在成亲前失踪了段时间,不会是失踪到这里吧。”当然,云初也只是这般随意一说,这里灰尘极重,面且,除了这张画,没有一丝一毫她娘的痕迹,只不过……
这简单却格调极好的布置,与何府整个府邸院落的布局手段极其相似。
其他房间没看过,可是,依照何府大小姐屋内的摆设来看,是完全不同的风格,所以,她之前就肯定了,这不是何小姐布置的,也不是之前已死的何衫大公子布置的,更不可能是何府前人,直觉,不可能。
“或者说,这里以前住的,是这何家真正的主人。”一旁景元桀却道,云初思绪一怔,瞬间看向他,“你也发现了。”
景元桀点头。
“那你有没有发现,我们进这地道如此顺利,就像是有人指引着我们到这里来般。”云初说这话时,面色有些深沉。
何府也算是名门商府了,几百年的底蕴,之前,何家大小姐能消息得无影无踪,而此处暗道,如此价值千金,却偏就让他们进来了,从头到尾,顺得得有些过头。
凡事超出一正常的可能,那就不太可能了。
所以,不是人为,她都不信了。
“或者,有人已经在外面恭候。”景元桀看一眼云初,凤眸里有光一闪而过。
云初看着景元桀。
靠,我的太子大人啊,你能别把人家埋伏在外说得好像请我们作客似的吗。
当然……
“就算前面是火山,我们也得出去。”云初扁了扁嘴,话刚落,便觉腰间一紧,是景元桀正抱着她后退,与同时,手掌对着上方抬手一挥。
“轰。”头顶紧实的山石瞬间粉碎,与此同时,景元桀已经带着云初往一旁一闪。
“这上面竟然是人造的薄墙。”云初有些惊悚,方才,她都没有发现。
“是薄墙,只是,被方才石室的机关给引导了。”景元桀道,碎块纷落中,掩在袖中的手指,轻轻动了动。
须臾,尘土飞扬,终趋于安静,已渐黑的天色终于在尘灰之后落入二人的眼帘,然后,一个起落,云初和景元桀便站在了地面平整的的院落。
云初四下一看,假山,流水,青石,小径,幽花,静廊。
依然在何府内,走了这般久,竟然还在何府,还正是之前何家大小姐消失之处,而且,再看方才二人出来之处,竟然是一口井,而井旁,有不少绿植因为方才景元桀一掌,纷纷枯倒。
难怪之前她没找到那个何家大小姐,原来这入口出口,竟然在这枯井里,真是大隐隐于世啊,她之前寻到此处时是下过枯井的,只是,却没想过,脚下是一处薄墙要毁掉而已。
“没想到二人出来得这般快。”云初和景元桀对望一眼,正想说什么,便听一道声音传来,偏头,便见到一个此时不太可能出现在这里的人。
天际处最后一线光亮终于被浓云掩盖,天,黑了下来。
云初看着那人带迷离醉人的眸光走了过来,高挺的鼻翼,一瞬美得可以男女不分的五官,着一袭繁复花纺的软紫色锦袍一步一步走来,整个人在空气中似乎都散发着醉酒的微晕,一如其人般,妖魅,却并不显得女气。
“南容凌。”云初看着来人,明显疑惑大于警觉。
“没想到,这何府一门,竟然是南齐太子的人。”倒是景元桀看着走来的南容凌,一语中的。
南容凌终于在距离云初和景元桀三米之外站定,狭长的眸子里光束流转,笑得几分妖魅,“大晋太子,其智如妖。”
“这是事实。”景元桀一点不谦虚,说话间,还轻轻的抓住了云初的手。
感受到那双有力的大力将自己的手紧握,云初心头暖暖的,又觉得好笑,她又不害怕,景元桀这是干嘛。
不过,没有理会南容凌看过来的目光,云初却是看向南容凌身后的女子,女子正是何家大小姐,五官一般,看上去是个有担当的女子,只是,此时这般走在南容凌身后,很明显,是以南容凌马首示瞻。
“不是再过七日,就是南太子的选妃大典吗,这般情况之下,南太子还有空到此处游山玩水,巡视产业?”半响,云初笑看着南容凌开口,语气里的试探与轻讽之意十足,勿庸置疑,能这般好像守株待兔的架势出现在这里,这一切,自然就是南容凌的手笔。
南容凌倒也不生气,只是微微笑看着云初,“想你了,所以就来看看你,不好。”最后,两个字,落音极轻,狎呢之意十足。
云初眉宇一皱,这个南容凌,她和他不太熟吧。
“想这种事情,需要双方才可以。”云初没说话,景元桀倒是先开口了,语气平淡无波澜,可是云初距离他近,却能感觉到景元桀这一瞬周身所散发的寒气,当然,对面的南容凌虽然还保持着那颠倒众生的笑意,但是,眼底还是有一丝极淡的阴霾。
空气中,没人再说话,可是,却有强大的劲气在空中微微旋绕,四周,原本芳香四溢的花草,也在瞬间枯萎,云初本来武功不弱,又站在景元桀身边,倒是承受得住,倒是南容凌身后的何家大小姐没一会儿便面色惨白,捂着胸口后退数步,最终,一口腥甜吐出。
这说打就打的架势……高手过招,就是矜持。
“轰。”终于,一声不算大的声响,在空气中闷闷而开,南容凌微微趔趄一下,景元桀却未动分毫,黑衣锦袍,月华流光,纤尘不染,面色不动,却更让人有一种一切尽在掌心之错觉。
“太子内力,好像比以往,还精进不少。”南容凌狭长的眸子紧紧看着景元桀,语气明显有些酸。
景元桀看都不看南容凌一眼,姿态从容的掸掸衣袖,“多谢夸奖。”
“扑哧。”景元桀话一落,云初却忍不住笑出声,这人,嘴毒得真是……南容凌哪里是夸奖,分明就是心有不甘,却又郁郁不滞,可是,也不愧是仅排名太子之下的南齐太子,容度还是有的,也未失态,不过,听到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