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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龙柱上,当下便是一口鲜血喷出,而,即使如此,即使面对着上首皇上那披天盖地的怒气,百寿却依然固执而坚持,甚至于还颤抖着手撑着光滑的地面,自地上缓缓爬起,眼神依然坚定,“卑职,只是一个忠于主子的人,只想给主子讨回公道。”
“公道?”一道冷哼,空气凛烈。
众人看当即看向出声之人。
景元桀正襟危严而坐,气势如泰山压顶,凤目凌厉的看向颤颤巍巍的百寿,“你要公道,官家要公道,那本宫,又要谁去公道,本宫的太子妃被人这般公然冤枉,又该向谁,讨公道。”景元桀的声音素来就极沉,虽低沉醇厚,可是,一旦带着沉然的怒意,便让人心骨发凉,此时这般淡淡一句的气势,不说大殿中人,就连上首的南齐皇上,也不禁被这山巅厚雪的气势以至心神一动,连带着手中再欲以出击的动作,也在与景元桀互相对视中,悄然放下。
大晋太子素来惜字如日,言简意骇,可是,却也字字诛心,句句事实。
众人各有所思。
南容凌却只是看了上首的南齐皇上,便收回了目光,没有多余言语。
而之前,落坐的俞小柴早就收了目光,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好似,一心只观心中想,两耳不闻殿中事的模样。
当然,这般时候,一直坐在一旁的蒙宛心,整个心思却都揪紧了,什么都没有原本有着期待,而眼下,却悬挂着无期的感觉让他心里抓痒。
当下,一双瞳仁里都是破碎的光芒,虽然,她是很想看着云初陷入万劫不覆之时,受人唾弃,可是,到底,她方才说,能让她当上南齐太子妃,她内心,却是相信,并动摇的。
所以,云初,在没帮我当上太子妃之前,你可千万别死,要死,也等我当上南齐太子妃,被我折磨而死。
而蒙宛心身旁,大长老顶着若隐若现的白发,丰韵蕴藉的姿态对此中,似乎,不以为然。
“不过,这护卫,倒真是让人刮目相看。”而这时,云初这个看似众矢之的人却不轻不淡的道,率先打破大殿中的沉寂。
这个台阶给得如此之好,南齐皇上怎可不下,当即哈哈一笑,“云初丫头到是好性子。”
云初抿唇一笑,不语,这口改得可真快。
果真,最是无情难猜帝王心。
以后,景元桀做了皇帝之后,一定不能让他这样,哦,不对,他本来就这样。
许是不知不觉中云初看过来的眼神太明亮,也太过赤裸,所以,景元桀原本微敛在浓秘羽睫下的眸光当即回视云初。
“我不会,对你不会。”景元桀一个眼神在表达他的心意。
云初心头纵然百般甜,面色却擎得极好,“你若会,我也会让你不会。”话落,云初这才敛尽心中微起那一丝情动的心思,看向上首的南齐皇上,“南皇其实不必如此动怒。”话落,云初在南齐皇上微微诧异的面色中,这才走向那个已经自己支撑着站起来的百寿面前,“古来忠心者多之,然能如你这般忠心者,倒实是少之,看似不敬上者,不重尊位,不过,倒可见真正一片丹心。”
“我不要你的假好心。”百寿抹一口嘴唇上的血迹,面色发青。
云初倒不生气,反而看着百寿,“不过,如你这般直诚之人,能活到现在,可真不一般,敢当着天下人的面儿顶撞南齐皇上,也真是……”云初意味别然的深深一笑,“倒真是,与众不同。”
“再与众不同,还是改变不了我家老爷子被你刺死的事实。”百寿此时看着云初的双目都充红了,极度的憎恶与怨恨在一双鹰利的眼眸里交织着,倒显原本还算一名清俊的男子,五官好像都开始扭曲了。
而一旁,有人看着这一幕,看着此时百寿的表情,眼底一抹精光夹着一丝慌色,快速一闪。
而百寿此时扭曲的五官却越来越明显,就好像,整个人就被什么东西趋使着,却跟不上它的速度,而突然一下就导致关节脱位,面色开始抽筋,然后,咚一声,突然摔倒在地,双目紧闭。
“这是怎么回事?”这状况太突然,云初面色陡然一冷。
“我来看看。”原本坐着的季舒轩当即奔身上前,看似无意,可是宽袖一拂,却很好的将云初给保护到了身后,而这般同时,云初又正好落在一个熟悉的怀抱里,熟悉清香扑鼻而来。
云初偏头看着景元桀,却无心玩笑,神色严肃。
同样的,一旁的南容凌也快速掠了来,面色同样严肃的看向百寿。
大殿中人不能近前,也坐在原入,翘首以盼的看着那一处盘龙柱前。
季舒轩只把了一脉,一贯温和含笑的面色便是轻微一沉,随即,偏头看向身后,“五石散。”声音不高不低,刚好能让大殿中所有人听到。
而季舒轩三个字,秒懂之人当即色变,而上首的南齐皇自然也听到,本来就有着细纹的眉宇顿时一沉,一双眸子里,光泽一暗。
五石散,催人神志的药物,各国尽相禁止的东西,只在暗道上流通。
云初眉心紧锁,呢语轻轻,“难怪方才这个叫百寿的对我言辞机锋,神色间隐觉激动太过,竟是……受五石散所趋,而精神至亢奋的状态。”
一旁官老爷也极其吃惊,走上前来,看着晕迷的百寿,一脸的不可置信下当即否认,“不可能,百寿除了死板刻守一些外,自来品行端正,无不良嗜好,断然不会食用五石散。”可是话声落,承受着周围的目光,官老爷肯定的语气又微微站不住脚,也觉得自己语气太过,毕竟,面前的说出此话的人是世间传言医白骨,活死人的神医,并非浪得虚名之人物,他亲自诊断之言,自然是不会出错的。
可是……
“官老爷你不必着急,我是说食用了五石散,但是,观其面色光洁,肤色健康,血液流畅,并不是长其服用,应当只是眼下一次,而且……”季舒轩抚着下巴沉吟一瞬,扫了一眼四周,也没打算卖关子,又道,“五石散性烈,对于长期服用者有幻觉,舒适之轻松飘渺感,尤其是体重伤痛者,有减缓作用,但是,对于一个无病无伤又日常规律的且从未服用过的人,有时,却会产生负作用,尤其有些人如果对于某些事过于激动过于执着,被这药物一激发,当真是拼死而心,而自己却还尤未自知,就如现在这般……”季舒轩不慌不忙的指向一旁已经晕迷过去的百寿。
而季舒轩这话一落,众人顿时面面相觑。
有些人却从季舒轩话中听出一个道道。
“季舒轩,如你所说,是否,这百寿身体所中五石散是他人所下,”南容凌快速开口。
季舒轩微微颔首,“是的,而且,我怀疑,是有人洒在他身上。”
“洒在他身上?”南容凌面色疑惑。
“对,而且洒的时间和分量还把握得极其好,只有在极短的时间内扫一定数量在他身上,而不能完全被吸收,所以才会出现这般晕迷而面色狰狞的情况,再有,有少数人因为体质特殊的原因对此类药物不能适应,发作便可能比预想中的还要快一些。”季舒轩语态温和,据实以言,“百寿可能便是不适应,提前发作了。”
季舒轩的话没有人不信,而且,照眼下这个情况来看,也不得不信。
话都没说远,便突然就……
但是。
是谁这般做呢。
在场但凡是聪明点的,都能明白这个绕绕,很显然,是有人通过百寿而来云初为难,但是,很意外的是,百寿却对这个五石散天生过敏,事情还没完成,便晕迷了。
“这倒是有些意思了。”云初却突然笑道,说话间还轻挑着眉宇看向季舒轩,玩笑般的道,“那我方才离他那般近,会不会是我扫的。”
“呵……”季无法看着云初,一笑暖如温玉,“距……”
“距离太近,时间太短,不好作业。”言简意骇,却是事实,当然,这样言简意骇的语气与话……
云初偏头,看着身后如山石一般矗立的景元桀,顿时有些无语,你丫的,能看场合吃醋吗。
不能。
这是景元桀的心声。
季舒轩到底是帮了忙的大哥。
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夫人。
好吧,云初妥协,还是办正事要紧。
当下,也不斗嘴了,任景元桀拉着走回了自己座位,而其余的,除了南容凌,方才紧跟着起身的,此时,所有人也都走向了自己的座位。
一旁谢余生从头到尾都没有离开过自己的座位,看着落座的云初,清和的眼底流露出一丝丝松快的笑意。
勿庸置疑,如果说,方才,云初多少是落了众矢之的,那眼下,是天旋地转,这落入众矢之地的,是南齐。
区区一个护卫,如果被人下药的来陷害云初,这背后……就引人深思了。
当然了,云初也没闲着,落座时,看了一眼一直站在一旁,想上去扶起百寿,却碍于大殿里此时这森严的气息而站在官老爷身后比百寿略为年长一些的百福,“其实,你们是官老爷子的贴身护卫,该是最清楚他的行踪,以及他见了哪些人的,我当时去见他时,你们是知道的,而官老爷子虽不是绝好姿态,但也算是身强体魄,一般人想要刺杀他,不说,能不能成功,且还有你们在暗处守着,是何等高手,会有这般的机会。”云初声音不急不徐,百福面色却是一怔,随即,陡然看向云初,“云初小姐你什么意思?”
“聪明人从不说糊涂话。”云初却道,那百福闻言,目光一闪,当即神情有些激愤的道,“不会的,百寿才不会做出杀害老爷子之事。”
“我可没说这话。”云初摊手,眸光却灼亮得耀眼,“是非公直,南皇自会给我一个交待的。”
“自然。”南皇开口,有些疲惫的样子。
百福身体一震,似也觉得自己失态,当即收了神色,对着云初极其恭敬的一礼,“多谢云初小姐提点,卑职这就跟着老爷一起回去,细查官家内部。”说话间,百福当即上前一步,很是担忧的扶起地上的百寿。
官老爷自然不好再说什么,眼下,皇上不追究,已是万幸,至于,是不是百寿所为,自可慢慢查,当即一礼之后,看了眼百福和晕迷的百寿,便朝殿外走去。
百福扶着百寿,紧着步子随跟而上。
一切,好像就这般平静下来,不过……
南容凌透亮于魅的目光却看着大殿门口,没有离开过一分。
“对了,官老爷。”而眼看着官老爷几人的身影就要出殿,云初却突然叫住他,然后再度缓缓起身,极其有礼有开口,“云初不才,偶然间学得一门技,可以让人于晕睡间,说出一些我们不知道的实情。”云初说到这时,轻微一笑,“如果官老爷信任于我的话,不如让我对百寿施予其法,正作谓,贼喊捉贼,也不是没一定的道理。”
官老爷看着云初,隔着空气,看着那清丽如空谷幽花的女子,面色沉紧,似在思索。
大殿中的人却顿时有窃窃私语声传来。
“有这种技艺?”
“天下这大,无奇不有。”
“也对,听说,襄派更会奇门异法……”
“倒也是,如果没一点本事,如何就能这般俘获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