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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初抬脚,可是却茫然的偏头看向白木头,压低声音道,“夫君?为什么不是兄妹……”她觉得,兄妹不是更好。
白衣人淡淡上下看自己一眼,又看向云初,“你觉得我们这样,像兄妹。”
云初这才看看他又看自己。
一个白得跟葱似的,一个黑得赛炭。
好吧,你赢了。
只是刚走了一步,云初脚步又停下,不对啊,怎么照这白木头的神色表情,好像他黑得有道理黑得堪比神祉,而自己却白得丑不垃圾。
总觉着哪里不对劲呢。
“山里人也没什么讲究,我这里就我和我夫君两人住着,也就两间房,你们小两口今夜就住这屋吧。”山里人热情,中年妇人将云初和白木头引进屋子道,语气里还透着丝揶揄之意。
云初讪讪的笑笑,心思却在转着,就一间屋子?飞快的看了白木头一眼而后,抿了抿唇,反正,她是要睡床的。
白木头却不自觉的,耳根子一红,只是,待云初看过来时,又复如常。
不一会儿中年妇人就给云初和白木头倒来粗茶。
“大娘,大叔出去做什么了?”云初喝茶间,不经意的问,虽说这屋舍,里里外外,包括中年妇人都没有任何问题,但,还是小心为上。
“你大叔啊,去山里打猎去了,估摸着也快回来了,如果收获好,你们倒也是赶了巧。”中年妇人说道着,见一旁的白木头不说话,又笑道,“小两口这是新婚呢,相公还害羞。”
“对,叨扰你们,他不好意思。”不待白木头开口,云初抢先道,也不知道为什么。
“这感情好,小相公疼媳妇呢……”妇人却瞧着白木头笑,笑容揶揄。
可笑的是……
云初觉得她一定看错了,为什么白木头就稳稳的坐在那里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她却觉的白木头的心情相当好呢。
说起来,云初也挺诧异,这白木头看着黑可还极其讲究,丝毫不输那些世家公子哥,席地而坐时,她是一屁股毫不管顾,他却衣袖轻拂,矜贵有礼,生怕沾染了尘埃,吃烤鸡时,她是狼吞虎咽,他,即使再饿,却依然斯文清缓。
无时无刻看到他,就让她觉得看到干净的雪……可是她已经确定过……
许是这一刻,云初太过安静,白木头看向云初,看着她面上微微的沉定,眼底目光也是一怔。
“嘿嘿,大娘,你取笑我。”云初没注意白木头的神色,很快反应过来,那个人,贵如天巅……不可能,是她想太多了。
但是,白木头……对她近而又忽远,就似太子……
譬如,他会把烤的鸡腿递给她,却绝不允许她触碰到他手指,再如,危急时刻,他会搂着她的腰,可是,五指轻挨,看似紧固却绝没触到根本,就好似……
好似,手指尖夹着。
妈的,老子是有多不能入手。
这般想着,云初面色越来越郁闷,也不知道到底是为何般郁闷。
……
“王爷,属下又去了之前爆炸之处看过,发现蹊跷。”安王府的书房里,一人现身,恭敬的立在景之煦身后。
景之煦正在作画,一出临水之亭却总少了一些什么,听着来人禀报,放下笔,目光极深,“说。”
“属下找到了这个。”来人将一丝已经有了泥垢的浅蓝色衣角呈上。
景知煦看着那衣角瞳孔猛然一缩,随后心底深处竟然微微浮动,云初那日晚上所穿衣裳就是浅蓝色……
不对,在爆炸之处找到,难道……
“之前不是说有一男一女,速查。”景之煦手心一紧,竟然有些慌,不知是在怕些什么。
那跪着之人立马颔首退下。
“王爷,老王妃来了。”门外青树的声音刚落,老安王妃已经走了进来,虽到中年,可是保养得宜,气质韵韵。
屋内,景知煦收整面色,上前将门打开,看着携月而来的老安王妃,露出笑容,“母亲找我有事。”
“我若不来找你,你打算何时求娶云花衣。”老安王妃面色微显不悦。
“你当真觉得云花衣能担当一府主母?到底是因为她通情达理才情双绝,还是她的庶女身份?”景知煦定眸看着老安王妃,语声恭敬又严肃,“她不是那般简单,你知道的。”。
老安王妃原本和悦的面色顿时一皱,“那你想娶谁?”
“云王府大小姐,云初,母亲觉得如何?”
闻言,安王妃目光沉下,同时对着身旁看了一眼,那些丫鬟立马退下。
转瞬间,精致奢华的院子里边只剩下安王妃和景知煦两人。
“不可以。”安王妃冷声道,“我不管她是死了还是活着,都不可以,云王府世代繁荣,就算她不得宠,也是嫡女。”
“为什么,我就不能娶嫡女,我堂堂王爷,就算是公主也娶得,为何不能娶王府嫡女。”景知煦一贯雅致的面色也动了怒,却见自己母亲只是安静而阴沉的看着他,“因为,你只能是安王府的王爷。”话落,便直接转身朝院子外走去,走了几步又顿下,“云王府的庶女比嫡女还要精贵,你当该是晓得的。”
夜风吹动,拂起衣袂轻舞,景知煦面色覆霜。
“我知道,当年,是你救了他……”许久,声音低喃随风而逝。
“王爷。”一旁,青树走了过来显然知道景知煦会有事吩咐。
“照顾好安王妃。”景知煦吩咐。
可,这照顾……
“是。”青树犹豫一瞬,动了动唇,终是应声,退了下去。
……
云王府,雨韶阁内,云花衣一退往日的温婉容色,看着满地碎片,面色狰狞,而在她身旁不远处,两名丫鬟捂着流血的额头瑟瑟发抖。
“滚。”云花衣一个字,顿时那两名丫鬟连滚带爬的起身,快速出了房门。
帘幕掩映处,却有一道满是嘲讽的女子声音传来,“难得一次来,竟看到你发这般大火,这是谁惹着你了?”
云花衣闻声,偏头看向内室,似乎积为不悦,“不怕被人发现?”
“云王府的普通护卫,哪里拦得了我,我自有法子。”
云花衣显然是相信她的,突然坐下,喝起茶杯,“我哥哥虽然死了……不过,那日,谢谢你给我的人,也给你折了不少。”
“这么见外,可不像你。”
云花衣喝了一口茶,面色似乎好一点,只是目光里装着凉意,“我今日出门碰巧了老安王妃,正给她变相催婚呢。”
内室内人没人答话,只是好像气氛突然沉郁几分。
“我必须快,再过两日云花月就要回府,如今,因着哥哥之死,父亲对我……母亲又无暇再为我谋划,我只能靠自己。”云花衣又道,看了眼内室,突然将手中青瓷茶杯重重一推,“都怪云初这贱人,真希望她,尸骨无存。”
“那么高的悬崖,我之前去看过,不可能还会生还,所以,云二公子就算回来也没用,再多的人物也找不到,更何况,你不觉得,如果云初没死,回来看到她喜爱的丫头……那才过瘾吗?”
闻言,云花衣面上终于流过畅快的笑意,只是,下一瞬,又是一怔,“不过,还是可惜……”
“柳下惠不是人人都能做的。”屋内再次传来声音。
云花衣突然定定的看着屋内,“你这是……夸奖……难道……”声音微一停顿,“你喜欢云楚。”
“怎么可能,我喜欢谁,你还不知道?”说这话时,声音的主人终于从内室走出来,身姿窈窕,五官一般,明明是女子,但是五官却颇有男子味道,一袭大红衣衫,妖娆又妩媚。
一双眼眸细细长长,咋一看,极其寻常,再一看,便觉眼眸幽深如深狱,更透着淡淡奢靡的意味,与浑身浓郁的邪戾之气结合在一起,让人看了莫名泛冷。
“我记得你以前可总在我面前说云楚如何好的。”云花衣看着女子冷笑。
女子却突然身子向前一侵,唇瓣擦着云花衣脸际而过,“现在,我喜欢你。”
云花衣豁然起身,神色一寒,“我没开玩笑。”
“你要我去勾引云楚?”女子不可置信的看着云花衣,眸光里似乎有些受伤,“云楚不是个会为了女色折腰的男子,你是清楚的。”
云花衣却是双眸一寒,捂了捂脸上的疤痕,“所以,你要想办法……”云花衣说着,眼底寒笑耀耀,月光滑入,几多森然,然后,她继续道,“一个曾经集万千光环众相趋之若骛的青杰俊子一朝跌落淤泥,双腿残疾,这个时候若是有人出现,温言软偎……”云花衣没说下去,可是女子却是倏然勾唇一笑,“虽不同母,到底同父,你可真是好狠的心啊,不过,你别忘了,云逸才百般算计,绳营狗苟,最后……”
“罗妖。”云花衣面然倏然一冷,打断女子的话,“死人没有任何利用价值。”
罗妖突然极其妖艳的一笑,“你放心,我会让你的脸好起来的。”
……
云楚坐在椅子上,云初的院子里。
奶娘正端着一盆水,从院子里一旁屋子里走出来。
看着盆子里猩红的血水,云楚本就不算红润的面色更是白了几分,“如何了?”
云楚这一问,奶娘本来积力克制好的情绪顿时一垮,眼眶一红,“怕是要等着小姐回来……”
“公子,去请了,还是……”这时,院子里,华落急步走了过来,看了眼院子里的情形,忙住了口,只是摇了摇头。
“那之前请的那些大夫也没有将解药调配出来?”云楚的面色不见好。
一旁奶娘见此,也算明白了些什么,抬手抚了抚眼睛,什么也没说,便端着盆下去了,小姐生死未明,知香又这样……
好不容易盼到二公子回来,可是,二公子的腿……
王妃若是在天有灵,都不得安生啊。
……
入夜。
山间的景色比之外面似乎更加葱郁,时不时传来一阵风夹着草丛低鸣,份外和谐。
只是,有人很不爽。
云初看着先她一步已坐至床榻的白木头,瞅了瞅屋外,尽量压低声音打商量,“喂,你是男子,你该惜怜弱小,就一个床榻,你让我睡哪里。”
白木头盘膝入定,闻言,紧闭的眼眸一睁,“我们是夫妻。”话落,又闭上眼,似乎在疗伤入定。
云初却呆在好里,几瞬都没恍过神来。
脑中始终在回荡着白木头的话,他们是夫妻,他们是夫妻……
“屁,那不过是……”
“小声点,小心我们被赶出去。”白木头突然打断云初的话,随后,看了眼地上那微薄的绵絮,“虽然我伤还没复,但是,好吧……”说话间,人已经朝那里走去,转而便躺了下去。
这……这么好说话?云初有些拿不准了,而且,照对方这语气,怎么好像,她强压弱男抢床榻的感脚。
“不要打我的主意,我不会喜欢你。”然而,白木头下一瞬飘来的话,瞬间让云初心中那微微一丝不自在,内疚,瞬间烟消云散。
自恋到极致就是这样的,她收起她方才心底那一丝丝一丁丁本来欲起的好意。
夜色清寂。
屋内无声。
云初翻了个身,她其实择床,不过,这山林间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