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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初直接转身,踢掉鞋子,将被子一拉,钻进了被窝。
闭眼,睡觉。
“小……小姐。”知香抿在唇边的笑意瞬间僵了,忙上前一步,走到床榻边,“小姐,你这是……”
“我没睡醒,再睡会儿。”云初声音咕咕哝哝的自被子里专来。
“可是,小姐,这是你大婚啊,大婚啊,天一亮,太子就要来接人了。”
“让他等。”
“我的好小姐耶,这大婚哪里是能等的。”一旁方才那位气质端庄的嬷嬷应当是喜婆,忙提着裙摆走向笑着走向床榻边,甚是和气,“小姐,这可不能等啊。”
“就等。”云初语气竟像是有些堵气般。
一时间,屋内丫鬟婆子面面相觑。
“这可真不能等。”这时,屋外,香姨娘也走了来,显然是收到消息,谁知一走来便见得这幅情形,而且云初还不起身……当下好笑的抚着肚了走过来,轻轻碰碰被子,语气里也夹着笑意,“云初,误了良辰吉时可不太好,你真的要让太子等?”
“让他等让他等。”云初的声音自被子里传来。
这厮,让她太惊了,她想起方才自己一脸懵逼的样子……
好丢人。
而且。
昨夜,他说他紧张。
她也好紧张好不好。
现在,她懵逼加紧张好吗。
这么多人,一人嘴里一句喜庆话儿,就让她再次懵逼了。
于是,饶是再多人来说,云初就是不起来,死裹着被子。
众人素手无策,一旁喜婆想了想,打算上前说点什么,却被一旁奶娘拉了拉,示意她来。
奶娘今日的衣裳也分外喜庆,初得比常人老过一些的一张脸都好看许多,进前一步,声音靠近床榻,“小姐,你再不起来,就不怕太子娶了别人。”
“他敢。”云初当即坐了起来,怒声一语。
这一看,床榻边站满了人,空气都快给稀薄了,心头,又顿时讪讪。
“香姨娘,你肚子不方便,快回院休息。”云初一看香姨娘那大肚子,就不放心。
香姨娘见得云初那撅着嘴,又红着脸,心下一笑,原来云初这也是闹小女子心性,当下,又再三嘱咐了一些大婚事宜,这才掩唇笑笑,任丫鬟扶着走了。
再者,太子准备得太好,也完全不需要她帮忙。
奶娘和知香见云初坐了起来,当下就直前扶着云初下床,生怕她一个不高兴又给躺了回去。
当然,一旁知香抿着唇装饰笑意忍住,心道小姐素日时如此厉害的一个人,竟然……
不过……
“我不起,让太子来见我,我才起。”云初却坐在床上又不动了,还真的闹起了情绪。
知香一脸愣然,一旁喜婆却是笑得和悦善目,“云初小姐啊,哪有新婚当日没化妆就见新郎的,要等新郎来接轿才行的。”
“现在不能见吗?”云初看看喜婆又看向一正轻笑着的奶娘,眸光闪闪。
奶娘笑着摇头。
“那我要见哥哥。”云初又道,眉眼红晕,还真是一幅小女儿的娇羞之色。
奶娘摇头,一旁喜婆走上前来,笑应道,“不能见不能见,新娘子未上妆之前,任何男子都不能进这屋。”
“这样啊……”云初抿了抿唇,又提了提眉,然后,这才扭扭捏捏的起了身。
其实,她是紧张感过了,再如何丢人,也知轻重,这场大婚如此不易,如此惊喜,她怎么可能会破坏。
而云初一起身,便被七手八手给拉向了梳妆台,让云初几乎错觉自己在受人摆布。
天边露出一丝鱼肚白,极浅的光亮自层层云雾层里钻出来,院落屋内,落雾朦胧中更是一阵喜庆明亮。
而随着这般一会儿功夫,方才还算安静的屋子外面,人声喧哗,脚步踏踏。
空气中,大喜之气,氤氲声声。
然后,屋内,云初此时看着琉璃镜中的自己,好一阵呆。
靠,这是天女下凡吧。
云初摸摸脸……
这粉擦得太白吧。
这腮红,太多了吧。
而镜子里的人……
当真桃之夭夭,灼灼其华,倾城倾国,风华绝代有没有。
眉面若春,星眸皓齿,明珠流转,朱红点缀,只略施粉黛是貌倾城,而此时浓妆一抹,当真是潋滟夺魄,回眸百态生。
“小姐,你好美。”一旁的知香此时也看呆了,小姐素日里不着妆粉已经是美得清秀佳绝了,此时上了妆粉,当真是艳丽倾城。
不止知香,满屋子的嬷嬷丫鬟们,此是也不禁瞪圆了一双眸子。
她们之中不乏只听过云初大名,却未曾见其人的,曾经说,云王府二小姐是京中第一美,这大小姐,分明就是——人间难有之姝色。
云王府云初小姐,气质卓绝。
世间无人可比。
“不过,这个样子,你们说,太子会不会不识得。”云初对着镜子瞅了好半天,这才喃喃出声,看样子,竟然有些嫌弃。
喜婆显然是景元桀安排好的,此时笑着不见眉眼,收回惊艳的心神,站在云初旁边,“云初小姐大喜,太子就是一万个人认不出来,也不会认不出你来。”
“真会说话,赏。”云初当即一挥手,这才起身。
顿时,满屋子喜乐融融,笑声不尽。
而一旁几名俏丽的的丫鬟,这才上前一步来,给云初穿上喜服。
方才放在托盘里已经时明光灿烂,此时一下子铺陈开,云初都不得不瞪圆了一双眸子,露出惊世骇俗的表情。
靠,景元桀是用了多少珠玉镶嵌啊,不要钱啊。
太子果然是有钱啊。
她这是嫁给了金山吧。
“这喜服上所有金丝和珠玉都是太子一针一针勾勒一颗一颗镶嵌的。”云初正双眼冒金金,便听一旁喜婆上前一步,对着她耳边小声道。
闻言,云初面色一滞,抬手抚上大红绸服上那一丝丝起伏的针脚与镶嵌的珠玉,这些,是景元桀亲自……
也就是说,这件喜服,是他,亲手所就。
“太子当真是聪明,织绣得比大晋京中最好的绣娘还要好。”那喜婆一边给云初理整喜服,一边又轻声道,语气中尽是崇拜。
云初说不感动是假的。
这般些日子,他竟然还背着她,在做这事。
那样风神俊朗,倾世独立,似天边一捧白雪般倨傲的男子,竟然为她做手工。
可是,她都没给他做呢。
不行,改明儿一定要给他缝条亵裤神马的。
这样想起来,往昔,景元桀也曾拿自己的贴身中衣给她当姨妈巾……
这种事,太子做起来,他自己怎么就不违合呢。
喜服很快穿戴完妥。
屋内,顿时又是一阵惊艳。
云初看着琉璃镜里拿映出来的艳光四灿的女子,直接是自个儿都快不认识自个儿。
不是她自恋,真的是就没有最美了。
“太子真是好福气,云初小姐这是只应天上有,人间根本难找。”
“就是,大喜日子,云初小姐也是大喜……”
屋内莺声喜喜,听得云初都快云里雾里。
“恭喜。”这时,屋外又走过来一人。
云初转身看着走进来的人。
是名玲珑,此时满脸含笑,。
换而言之,今日这个时候,既然都被景元桀计划好了,又如何会允许不在他同意范围内进来的人。
名玲珑看着此时的云初,眼底也不禁露出惊艳,“倒是有些不认识了,”说话间,目光又在云初胸前一扫,有几分揶揄,“就是某处有些小。”
云初眸光微微一扬,“你也会有这一日。”
这话说得,当真是,一语双关得不知让名玲珑该喜还是该如何了,抿了抿唇,又看了一眼屋内四下,名玲珑一双剪水双瞳里倒是有几分高兴的复杂,“我想的那个人若有太子对你的十分之一,我也算是满足了,别说让他准备婚礼,就是他能娶我,让我做所有一切,我也知足。”
云初的目光清凌凌的落有名玲珑身上,须臾,红唇轻启,“当局者迷。”
“嗯?”
“今日该你对我说好话。”云初却是一笑,不打算解释了,弄得名玲珑很是费解的看着她。
云初动了动头,头上饰物太多,有些压脑,却见一向精于算计,善于伪装的名玲珑竟费解得有些呆萌的看着她,也当然不能丢面儿,扬眉,“你抢了我哥哥的初吻,总不能不负责任吧。”
“我对他负责?”名玲珑瞬间回神指着自己,随即又几分自嘲,“我倒是想负责呢。”
云初这一瞬觉得,名玲珑平时挺聪明一个人,怎么突然变傻了,不过,相对比之下,心里瞬间平衡了。
这不,太子给她亲手织喜服,她这心神稳得多好。
名玲珑百思不得其解,看看屋子满当当的也容不下她下脚,又见云初确实也没空,干脆出了屋。
云初此时也被七手八脚的招呼着任人摆布,确实也没了空档。
天色,渐渐的亮了。
一切收整完妥,云初已经晕晕乎乎了,任人扶着坐在屋子中央。
凤冠霞披,珠钗琉璃,竟有一种不真实感。
而此时,窗户半开着,触目皆是大红的剪纸与绸缎染尽。
云初眸光一转,偏头看着知香,“这些……”
“这些都是太子昨夜布置的,不仅云王府到处是张结纳喜之色,云王府外面,也尽是大片大片的喜色……”知香越说越激动,就跟自己嫁人似的。
云初同样神色动然。
一夜之间,他布置了这般多,可是,她却太平安好的只管享受大婚。
太捡现成了吧。
“妹妹,可好了,太子的花轿临门了。”这时,屋外传来云楚的声音。
云楚音色一向清透素净,可是此时,云初也不免听出语气里夹带着的喜色。
她哥哥估计事前也是不知道的吧。
“好了好了。”云初还没回应,一旁喜婆忙应答着,同时,又上上下下扫一眼云初,就拿过给云初盖上那同样金丝勾织点缀的大红盖头。
“盖了盖头,怎么看路了。”云初却阻拦。
“噗嗤。”喜婆一下了止不住的笑,“劳太子妃看什么路,一会儿,都不劳太子妃走路了,要让云二公子背着太子妃上花轿的。”
“啊?”云初有些窘,前世里,她虽什么都所涉猎,可是这大婚……
古人大婚还真是讲究得可以啊。
不用走路啊。
云初瞬间觉得自己好傻,看看一旁的知香和奶娘,竟也掩着唇偷笑。
不行,这笔帐,也得给景元桀记着。
说话间,喜婆却却是将盖头对着云初当头一罩,几名丫鬟又上前给她理摆整齐,这才将房门打开。
扑面的晨间之气拂来,云初掩在在宽袖里的手突然紧了紧。
方才好不容易消去的紧张感,好像一瞬间又上来了,尤其是,以她的视力,这盖头,哪里能挡住什么,眸光一扬一挑,便能清楚的看到整个院子,飞檐廊角都是些喜庆红布点缀,而且自她的屋子往外延伸,地上也尽是红绸,整个院子里都是一派喜庆之色,晨曦照下来,一片艳丽之景,让人如置瑰丽的云端。
这,就真是出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