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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大娘一大早便煮了稀粥,唤云初和白木头用饭。
小米粥香,饼子味正。
云初边吃连啧啧称赞。
当然,景元桀是不吃的,他看着黑不拉叽,精质滥造,却最是讲究,连个坐姿都好似等着别人叩拜,所以,云初也没劝,自顾自的吃得高兴。
“大娘,怎么没见着大叔,又出去了。?”云初扫了一圈屋子不禁意问道。
梦大娘笑,“早早就出去了,今儿个赶集,要将昨日里猎的东西拿去集市上卖卖。”
“卖人肉,还是卖动物。”白木头突然幽幽道,随着他话落,屋内原本其乐融融的气氛一僵。
梦大娘怔然后失笑,“小相公,真会说笑,当然是动物。”梦大娘说笑着,转身走了出去,只是,眼底冷光闪过。
“啊……”正吃得欢兴的云初突然面色一变,捂着肚子眉头皱得死紧,“痛,这……好痛……”
“娘子,你怎么了?”唰的一声,方才坐得笔直的白木头猛然起身,凑进云初,极为关切。
“啊……”这一声不是痛的,是云初愣的,娘子?他叫得可真顺溜。
“相公,我肚子痛。”云初心里想着,却痛得一把拉住白木头的袖子,“快,带我去找大夫。”
“别怕,相公这就带你去找大夫。”白木头柔声道。
柔得,云初差点忘记痛,靠,她一定是想多了。
“哎呀,这是怎么了,让我看看。”本来走至门口的梦大娘见此,转身走了过来,急切的关心道。
云初看着梦大娘,痛苦至极,“大娘,可有药。”
“药,当然有……”靠近的梦大娘,话未落,便被白木头一掌煽了出去。
“喂,你把她煽出去我们没有筹码啊。”云初看着如风筝般瞬间飘出去的梦大娘,偏头对着白木头微怒道,瞬间退去方才拧眉死痛的表情。
“扑。”地上,落在院子里的梦大娘吐出一口老血,袖中软剑也同时落地。
方才还眉目平和的梦大娘抬袖一擦嘴角血际,看着屋内已经完好走出来的二人,面色阴厉,“没想到精心伪装还是被你们识破。”
云初冷笑,“就你这技两。”话落,便见空中黑影翻飞,院子瞬间被包围。
“这里的主人呢。”云初看一眼那些谨严厉色的黑衣人反而不慌不忙的偏头问地上的“梦大娘”。
云初虽然心头大抵知道,梦大娘和她丈夫是活不成了,但是,终归,不想连累,也正是如此,她昨晚和白木头回来,才没有打草惊蛇,只是悄声翻遍整个山头,都没寻到人。
“你都要死了,还担心别人做什么。”那“梦大娘”说话间,在面上一撕,便露出一张年轻女子的脸,随即,二话不说,一挥手,那些黑衣人便冲了过来。
“吸气,呼气。”白木头只在云初耳边留下这么一句话,身子便跃了出去,与他们打成一团。
其实,不用白木头说,云初自己也明白了什么,这么几天,她是真的开了金手指了,掉个崖竟然有了轻功,天啊鲁,当下,吸气呼气,身子一跃,便跃出了屋子,紧随在白木头之后,煽了一个黑衣人清脆的耳光。
“看吧,如果不是你将这女人煽出去,我们把她当筹码多好啊,不用打啊。”云初边打边碎碎念。
“以防万一。”白木头道,似乎有些无奈。
云初撇了撇唇,“防个鬼的万一,她那剑根本就伤不到我。”
这下,白木头没搭理云初,随手一翻,两个黑衣人便被他袖子给挥了出去。
靠,这白木头打架真漂亮,人未近身,便被趋离,回头一瞥中,云初心中不禁啧啧称赞,咦,方才在屋里没发觉,白木头怎么变得更白了些,体形也瘦了些,眉目间……
云初正纳闷间,便被两个紧接而上的黑衣人分了神,半响,云初应付得也有些吃力,毕竟以少敌多,又都是高手……
“这些人太多,显然有备而来,我们兵分两路。”突然白木头低声道,然后在云初猝不及防中,突然搂起她的腰,用力一扔……
云初便看着眼前的打斗和房屋离自己越来越远。
“你娘的,白木头,你死了我不会给你收尸。”云初抓狂,她就这么不堪一击,让他觉得连累,所以将她扔出来?
自大狂。
……
皇宫。
一连几日所上奏折皆无回应,且这几日上朝之时,太子总是以帘幕遮挡,声称染病,而,到底传言太铺及,一众朝臣心中多少有了疑虑,眼下,晨曦刚退,上书殿外面,便跪了一大片人,请求见太子,或者皇上。
“臣,请求见太子,有要事禀报。”群臣中,有人高声直禀。
浓眉深须,一脸正严之气,是兵部尚书,李尚,只是,他话声刚落,衣袖便被人一拉,“得了,小声点,这么多大人都没说话,你跑什么能干。”
李尚看着史部尚书余肿言,眉眼一竖,“你就知道退,太子不见了,多么大的事儿。”
李尚书本来嗓门就大,眼下一众朝臣皆在,他又未掩声,当即便引起其他朝臣注意。
“李尚书,你说什么,太子是真不见了,你从哪里得来的消息?”
“李尚书,消息可确实?”
“可还查到什么?”
听着一众问声,一旁余肿言面色讪讪的笑笑,看一眼瞬间被围着令人追问的李尚,一副恨铁不成钢。
宫殿转角处,听着殿外一众朝臣的声音,三皇子面色也显然的沉了沉。
“哎,又是这个李大人最先沉不住气,你看,这般些天,那些大人早就收到风声,却是到今天才合在一起来请问,都不开口,就他……”三皇子身旁,一位中年公公摇头叹道。
“整个朝中,也就他最实在。”景元浩勾勾唇角,无声笑笑,“去,请皇上吧。”
“请皇上?”那太监一怔,“皇上还病着,会来吗?”
“你就说,是太子让他先安抚朝臣。”
那太监闻言,沉吟半响,忽而一喜,“难道太子……”
“快去吧,再不去,估计王爷,侯爷也要进宫逼问了。”
……
云初真的觉得她点背,可是点背不能怪社会啊。
天高云白,风清气爽,鸟语花香。
只是,天有些小。
云初仰着头,表示很忧伤。
白木头那一扔,是将她扔出了战圈,可是也好巧不巧的将她扔进这么一个……枯井。
“汪汪……”
云初低头,一条纯黄色的小狗正眨巴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她,不厌其烦的在舔舐她的裙摆,发出的声音可怜又害怕。
云初淡定的拍拍它的头,“狗兄,知道神雕侠侣吗?那里面的杨过断臂时遇到了神雕兄……”云初声音一顿,继续四十五度仰头看那狭小的天,“可是为毛,我就遇到你这么一条瘦瘦弱弱……”云初低头,“胆子比老鼠还小的……狗。”
“汪汪……”小狗不太明白云初的意思,继续咈叫。
“别叫了,我要是有法子出去,还用在这里和你唠嗑。”云初看着头上长达十仗之深两边又无攀爬的枯井,再一次一叹。
一叹声刚落,一道绳索,自天而降。
遇难来了大救星?
云初眼睛一亮,却没有立刻握住那绳头,因为,她直觉不好。
绳索无声无息就那样吊在那里,阳光落下,枯井内显得压抑而恐慌。
动物是最灵性的,尤其是狗。
方才还一直咈叫的狗此刻也如面临大敌般,一声不发,只是轻轻摆动着脑袋,蹭着云初的裙摆。
一柱香时间过去。
井口边依然无声,绳索依然吊着,微风绕过井口,轻微动晃。
最是这种沉抑的压迫最能让人心弦崩溃,枯井内无出路,唯一出路就是井口,而井口落下逃生的绳索,可是你不知道,攀着这绳索出去,是会被乱箭射死,还是无数道掌风静静等候,又或是,大刀落下。
沉默,沉默,沉默。
“狗兄,如果我成功,就回来救你。”云初突然低身,摸摸小狗柔顺的毛发。
那小狗竟像是有灵性似的,动了动头,蹲下,没有阻止,当然,它也阻止不了。
于是,云初攀着那绳索,上去了。
眼看自由就在咫尺,云初紧了紧眉,却在距离井口还有一米左右时,突然豁的一踩井壁往上一跳,如果外面有人等候,她这提前的一跳,想来,会给自己寻到出路……
云初这般想着,一跃,翻井而出,井口边,四下无人,然而,云初心思还未松,明亮的天空突然好似一晃。
天地陡然旋转,铺天大网瞬间洒下,逃脱不及。
竟然是大网等着她。
“别动,这是涂了特殊药物的天蚕所织,动得越厉害,收得越紧。”
还不等云初清楚网的材料,便听一道声音传来,随即,一道男子身影,轻摇慢缓的走了出来,依然是那风流雅致不见心绪的笑容,锦袍缓带,姿容出众。
安王,景知煦,身后还跟着之前穿斗篷黑衣暗杀他的青树和一众护卫。
云初眸光紧了紧,她没动,方才,那千钧一发之际,她虽明知道自己逃不过,可是却没有任何躲避,就在那网出现之时,她便发现,这乃是天蚕丝作之网光泽闪烁,可见还加了特殊药物,不仅如此,景知煦可真是会防患于未然,大网的最外层,还有一层银质的网,四方展开,与身上覆盖的网连着,由四人拉拽着,不止是她不可以随意动弹,还能随时让她动弹不得。
“安王爷,真巧,你是来救我的。”云初目光落在安王身上,笑意容容,伸手打招呼。
景知煦脚步微顿,笑容可掬,“到得这般时候,云王府大小姐还能如此从容不迫,笑开玩笑,果然是与众不同。”
“那我与众不同,安王能放过我吗?”云初笑得更甜,一瞬,景知煦都觉眼前明亮光色添了莹光,眼底飞快的闪过什么,眉梢轻垂,“我可最是怜香惜玉的,如何会伤害你。”
“然后?”云初笑容瞬间收起,唇角挂着嘲讽。
“他在哪里?”景知煦直奔主题。
云初讶然,纳闷,“谁?”
景知煦闻言,不看云初,突然偏头,似乎对着暗处点了点头,紧接着,裹住云初的大网瞬间被人四方力量一扯,一紧。
痛,他娘的,这全身被勒的滋味可真是不好受。
不过,云初没喊痛,只是拧着眉宇,很无辜,“安王,你这好歹该将事情说清楚吧,你问谁?不说明,我哪知道是谁呢,难道这就是你怜香惜玉的方式?”
“出来吧,如果不想她死的话。”景知煦没理她,而是对着密林四处高声道。
然,风声呼呼,无人应声,连一丝异样的气息都无。
“安王武功高强,此处到底有没有别人,难道不知道,这般为难我,莫不是也是想帮着云花衣置我于死地。”
“云花衣?”最知煦面色微冷,似乎听闻此人,心情不喜,“她不配。”
“那谁值得安王如此劳师动众,不惜杀我这无辜女子。”不配你之前还那么屁颠屁颠,帮着她冤枉我,还害我挨了那二十大板,让原主身死魂换,云初撇嘴,自然不信。
“不信?”景智煦道。
“你可以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