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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南容凌有些震惊,有些意料之中的道。
“云初,你疯了,你当真要跟南容凌走。”南容凌话刚落,景元浩自不远处飞掠了来,瞪着云初,自然是极不赞同。
云初看着景元洗,没有说话,而是已经转身,走向一南容凌的方向。
“云初,今日一旦你离开,便成了大晋的敌人,一旦你跟着南容凌走开,大晋不能再容你,你是在自毁声名。”
“最爱的人都已经自心底里放弃我了,我还要声名作何,我还要大晋的信任如何。”云初看着景元浩激动的情绪,声音突然无比的沉静。
景元浩一滞,看一眼太子,依然不放弃,“太子皇兄弟被阵法反噬,方才来晚了,他是……”
“来晚了,来早了,可是事实确是,太子对我下了避子药。”云初再一句,直接让景元浩失色,旋即大步朝景元桀走去,言辞焦忧,“太子皇兄,你说话啊,你倒是说话啊,你不爱她吗,之前被双心蛊缠得那般痛苦也要在一起吗,为了她可以扫清一切,放弃一切,你倒是说话啊,不是你做的是不是……”
“三皇子又何必为难太子,太子会是个受人冤枉的人?”景元桀未答话,南容凌的声音却是满含嘲讽的响起,狭长流逸的眸光里尽是讽刺,“太子曾经不是如此信誓旦旦的要保护好云初吗,要爱她一生一世吗,要独一无二的尊重吗,要执子之手与子携老吗,避子药……哼……皇权江山,到底,太子还是在意的,这种事,我可是做不出来的。”
“南容凌这里时是大晋,我足以让你有来无回。”景元桀的声音终于在南容凌话落之时,沉沉响起,一开口,就好似霜了万万年的雪,冻人沁骨。
南容凌却不惧,还扬了扬眉,四下一扫,目光掠过景元浩,御林军,羽林卫,最后又看了看自己身后近百面色肃穆,精气神佳的护卫,面上荡漾起笑意,随意,又深沉,“那便,背水一战。”
“不用背水一战。”云初突然道,然后,以后放唇,对着空气中猛然一吹,顿时,尖啸的声音划破长空,顿时,地面似有震动。
景元浩面色一变,“云初,你竟然想用孟良辰借你的精骑来对付太子?”
“不。”云初摇头,“我只是,依从我心,而已。”话落,又看向景元桀,“我任性吗,我就是如此任性。”
“云初,你疯了,你疯了。”景无浩已经没形象了,高着声调怒吼,“你认为那几百铁骑就可以成功让你和南容凌离开?”
“南容凌不是说了,背水一战?”云初突然无比的云淡风清。
然后,在所有人都没预料中,上前一步。
“唰。”袖剑骤出,锋寒一闪。
顿时,空气中所有人都凛紧了呼吸,尽皆看着眼前一幕,分外复杂。
尤其是景元浩和一直与云初相识自深的羽林卫,此时更是……
只因为,谁也没想到,云初竟将那锋利无比的袖剑赫然对准了自己的脖颈。
“景元桀,是要我死在这里,还是放走南容凌,你自己选择。”云初出口的声音却比她手中的利刃还要冷,眸光如雪,更甚是讽刺的看着景元桀。
“云初,你疯了,你疯了。”景元浩已经气得没有别的语言了。
一旁,从头到尾没机会开口的路十一此时整个面色也是难看至极。
“我没疯。”云初凉凉的开口,目光却凝着景元桀没有离开,“我知道,你舍不得我死的,可是,你却做了让我不能原谅之事,所以,我就是想让你心痛,让你承受我此时此刻心里的感受。”云初声音清晰无比,“我云初不是圣人,当我想清楚,终下决定和你在一起那一天,就是真的相信你,相信我们可以彼此尊重,结果……真特么可笑。”云初面上笑意森然,“所以,景元桀,你现在要如何做呢?要杀了我吗?”
“太子,如此机会实属不易,您万不能听太子妃之言放走南齐太子,一旦他离开大晋,日后必定会后患无穷。”云初话刚落,空中高阳的身影骤然而至,同时,铿锵有力的声音响起,掷地有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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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放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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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随着高阳横空而来,其身后十数紧着黑衣,肃冷端严之人也紧跟而至,对着景元桀齐齐恭敬一礼,“我等见过太子。”话落,高阳见过礼率先抬头,然后直接对着景元桀重重一跪,“属下请求太子不要被太子妃之言左右。”
与此同时,高阳身后十数人也紧跟着一跪下。
膝盖碰触到地面,发出明显的声响,也是他们的决心。
一旁,景元浩看着高阳,在他们出现时分明是想抬手阻止什么,可是眸光一偏,看着从头到尾一脸霜冷色的太子皇兄,唇瓣有些困难的动了动,目光复杂间,终是没发出声来,一贯轻扬洒恣的姿态好像一瞬间也变得凝重而复杂。
高阳这些人……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些人曾经和太子如何艰难困苦的活下来的,他们爱戴太子,却更拥戴大晋万秋江山,更执着于曾经太子活下来的信念与勇气。
而眼下,如此绝佳机会,他们自不会放过本来就对大晋仇怨极深,本来就对太子敌意昭昭的的南齐太子。
可是……
“看吧,景元桀,你连你身旁的人都管不了,还何谈来给我幸福。”云初静了一瞬之后,抬眉轻扫眼高阳等人,冷笑在面上流转,看向景元桀的眸子,竟无丝毫感情。
景元桀只觉得心头冷意蔓延自四肢百骸,浅浅暗暗的光束打在他身上,容颜依然如诗画般好看,凤眸里也是一贯浩瀚如海的幽深,可是,满身霜寒,终是让出口的声音不由的让所有人心头,微微一痛。
“云初,如果,此生不能给你幸福,我的一生,还有何意义。”声音很沉,很低,带着他低沉磁性又如青泉般的声音。
云初的眼眶瞬间有些湿润,有些痛苦,微微捏着袖剑的手指拧紧,松开,拧紧,再松开,清冷的风吹在如此单薄纤弱的身上,如此的让人,心痛。
“太子,你万不可……”高阳等眼见着太子根本无视他们的话,当即齐齐偏头,神色,语气,表情,都是要阻止的意思,不过,话未落,便被景元桀突然抬手一阻。
然后,景元桀这才一步一步走近云初,凤眸里光束深涌,这一刻深远得云初看不清景元桀一丝一毫。
“怎么,太子,你如何选?”云初终于压下心头的湿润,扬眉,不无挑衅。
终归,她原谅不了。
“做过的事,我不会否认,但是伤害你,云初,我做不到,哪怕你只是眉心轻蹙,都已如我的骨血般重要,让我痛彻心扉……我是真的爱你,从未有过的深情,无一字语能深切表达。”景元桀说,一字一句,从未有过的小心与轻柔,而目光,自始至终都没离开过云初反放在自己那白皙脖颈上的袖剑,好像生怕一个不小心,她会刺到自己。
云初愣了一下,然后却是冷笑,“景元桀,这些话,曾经美得我分不清天南地背。”语气无比讥讽。
“云初,漫漫一生,我只愿你幸福。”
云初神色动容,明明无尽的凄悲,笑意却轻溢在唇角,“所以?”
“如果你……要走,我不会阻拦。”
“好,太子果然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云初突然冷笑,然后,当真收起架在自己脖子上的袖剑,转身,拉着南容凌,向远处走去,走了一步,又对着一旁早已到来却从始至终只等她命令的良王府精骑,“回去告诉孟良辰,谢谢,你们,一路小心。”一句话,已经说清楚一切。
当先面色黝黑年纪略长的男子闻言,当下点头,神色铿锵,“尔等听从云初小姐之令。”话声落,一抬手,其身后之人尽数跟着他离开。
不愧是铁骑精卫,眨眼间便隔入了夜色中。
景元桀没有吩咐,自然也没有拦。
而且,也不太想拦,这些人是北拓的人。
云初见此,这才又迈开脚步。
“我会在大晋等你,此生,只你一妻。”身后,传来景元桀的声音,似叹,似深,如此复杂。
云初却已经面无表情。
景元浩没有动,只是目光死死的看着云初,而羽林卫和御林军,已经在太子挥手中散开两边,让出一条道。
云初面无波澜,当先走在前,南容凌此时也不觉的多看了一下景元桀,当即一挥手,“走。”
墨月方才一直被四周那随时要剑拔驽张的气势给震慑着,心甚急,毕竟,这般多人,她要本不能护着太子全身而退,可是没曾想……
云初……
墨月不得不多看了一眼走在前没有一丝回身打算的云初,面色复杂。
而远远的,方才正要离开却被青安拖住赶到的云楚,到来时,也只见得云初和南容凌的背影,以及,漫天深寂的月色下,景元桀那修长萧索好似立撑于天地之间的侧影。
“太子,你这样做,是放虎归山。”高阳等人自不赞同,话落就要追,却无奈被羽林卫和御林军齐齐拦住。
高阳见此,当即看向太子,神色激动,“太子,十数年的筹谋,不可功亏于溃啊,南齐对大晋已经开始动手……”
景元桀这才偏头,目光一点一点凝在高阳和其身后数十人身上,声音好似从万年冰窖里出来般,“高阳……我不会杀你们,她当时留下你们,本意是不让我损一兵一将,可是,正是我的一兵一将,却将我最深爱的她一步步逼离大晋。”
“太子……”
“我不是你们的太子,你们走吧。”
“太子。”阵阵喊声,齐声震天,振聋发聩。
然而,景元桀已经不再听,而是直接转身,一步一步走向城门方向,只不过,未走出几步,景元桀的身姿便直接软软的倒了下去。
“太子……”
“太子皇兄。”
所有人都很紧张,所有人都面色大变,一旁紧赶过来的青安身影也是微微切切,却唯独一个人没有慌,没有变,深隽的目光看向已经看不到地平线,深深不移,无限无奈。
“公子,云初小姐……”身后,华落神色哀默,声音哽咽。
“云初看似无所在意,可是,却比谁都要善恶分明,避子药……”云楚闭了闭眼,太子是真的触到了云初的底线,所以,向来权恨利弊的云初才会这般不顾一切的,可谓任性的挑衅景元桀。
挑衅她最爱的人。
她的心,何尝不痛。
不过,这些话,云楚没有说出来,看着景无浩将太子扶走,看着一行人尽数离开,这才转身,朝城门走去,每一步,都很慢,每一步都是那般的不舍,每一步都目光沉沉。
云初,你,何时回来,就算生气太子,你还有哥哥啊。
不管你想做什么,哥哥,都支持你。
“城门之上满是火药与地雷。”云楚刚要步入城门,身后传来声音,是之前被景元浩留下处理城门事宜的青安骤然出现在他身后。
云楚再是谦谦儒雅,也不是没有脾气,此次本来就是太子所行不对,将云初逼走,如此于他都无一声话的离开,眼下,城门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