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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还这么大讲究?这景知煦竟然知道这般多。
不过,心思忽转,余光瞄到一脸深思的景元桀,云初面上的笑意却是不变,当你面对敌手,又敌不过时,气势总要足够,所以,云初笑道,“什么外人,我可是太子亲自承诺要求娶的人,怎么能算是外人呢,等以后太子娶了我,我再给他生个几子几女的,那我可是这大晋国的大功臣,万民表率。”所谓大言不惭就是这样的。
触到太子倾刻间看过来闪着丝丝莹光的凤眸,云初轻拉拉其袖子,“别拆墙啊,输人不输阵啊。”
一旁路十和路十一离云初近,自然听到她说什么,可是,云初小姐方才的话……呃,二人于此般危险之境,竟然还偷空去看了看自家主子的面色。
好像……还挺好看的。
景知煦的面色却不好看了,云初说什么,太子亲自承诺求娶?
太子之人,他多少了解,别说会为了谁折腰,就算是为人皱下眉头都难,还亲自求娶,更何况,云初何德何能能得太子……
但是,太子听着云初的话,没有半丝反对,神色虽不见情绪,但并无怒意。
之前,他们天衣合缝的算计,他们……
这些日子间,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难道……
想到一点,景知煦的面色倏的一沉,“既然如此,那你们就做一对黄泉鸳鸯吧。”话落,对着身后一挥手。
不是吧,这么容易就生气了。
唰,身后,弓箭上了膛,前方,长剑出了鞘,真正的杀机终于戳破外皮,露于这一刻。
路十和路十一面色肃严,青筋皆露。
剑拔驽张,一触即发。
“景元桀,我还没活够呢,就这么死了,可真不划算。”云初面色很苦。
景元桀闻言,偏头看向云初,“你以后叫我名字,也挺好。”
“啥?”
“我说你让你继续活着。”
“啥……”
“轰。”
突然,地面震动,似有千军万马随袭而至。
云初啥字都刚冒出个音,便偏头,不可置信的看着景元桀,“大招?”
“算是吧。”
“你蒙我。”
“嗯,算是吧。”
靠。
景知煦的面色却是一变,看了眼远处,忽然好像就黑下来的天空,目光紧狠的落在景元桀身上,“你……”
“忠义军,八日前,我便下了调令。”
“八日前?”不止景知煦差异,就连云初也满是怔愣,八日前,不就是她和太子掉落下崖的日子。
靠,果然是太子啊,我爱死你了。
“可是,就算你人马多又如何,你觉得,再快的马脚和你身后的弓箭手相比,到底谁更快些呢。”景知煦很快镇定下来。
“那你怎么不下令让他们放箭。”景元桀声音淡淡,不急不缓。
景知煦风流温笑的面上,终于出现一丝裂缝,挥手,“放箭。”
箭是放了。
只是……
箭未出销,尽皆断。
“哈哈哈,看来,老头儿我的技术还没退化啊,果然力道刚刚好。”正在这时,空中一人献身,白发白眉,身子灵巧,转瞬间便出现在云初面前,“你就是云王府大小姐。”
“我没得罪你吧。”云初退后一步,谁都不喜欢跟陌生人这般近。
谁知,老头儿又进了一步,“没得罪我,我就是和你认识认识,嗯,不错,就是瘦了点,以后一定要好好养养,将身子养回来,生几个大半小子就不成问题。”
“……”云初头顶一双圈黑线掉落,然后偏头看向景元桀,“你……”
景元桀没答话,只是面上有笑意。
眼见此,景知煦也是个人物,见此情形,扬声道,“没想到,你竟然能做到这一般,可是硬拼,我也……”
“你是想让你身后这般多年苦心训练的人跟着你送死,踏平这关峡谷?”景元桀声音微寒。
“那又如何。”景知煦不畏。
“好。”景元桀突然对着空气中一招,顿时,无数与路十路十一同样劲装束的现身。
云初眼睛都绿了,之前不是说都被景知煦的人偷袭了吗,现在这好模好样的,霸气侧漏的,几个意思。
难道……
太子是,一直,都在,故意,示!弱!
那这些天的暗杀,还有他之前放走景知煦,到底是因为,他同情心泛滥,还是就为了留着今日定出,景知煦围攻太子,证据确着,一击必中。
所谓的皇室秘密暗道,也只是他的一个引儿,换而言之,他今日根本就没打算带她进这秘道,只等着景知煦。
请君入瓮。
而这般一会儿,所谓的忠义军,已经将外围了个水泄不通。
两相对敌,一触即发,但是,景知煦没有半丝胜算。
“左右如此,拼着一死,也要保留个好脸面吧。”景知煦于这般时候,眸光扫了一圈面方,突然冷笑道,挥手,“上。”
景元桀也挥手……
手未落下,却有一马急纵而来。
“圣旨到,皇上有旨,宣太子和安王进宫觐见。”
“圣旨到,皇上有旨,宣太子和安王进宫觐见。”
“圣旨到,皇上有旨,宣太子和安王进宫觐见。”
一连三声,一声比一声高,转瞬间,前方马影便影绰于人前。
圣旨这个时候到?
开什么玩笑,云初心中隐隐觉得不好,当下也不管心中那点微末的小心思了,一拉景元桀的袖子,“喂,眼下你胜券在握,安王绝对不能活着,若是他不死绝对是个要置你于死地的障碍,你将寝食难安,将在外,皇命还在所不授,不过一个传旨的太监,你直接把他杀了,再剿灭安王,谁也不能奈你何。”云初飞快的说过多一大串话,却见景元桀原本挥起的手只是顿了顿,看了看她,却慢慢的垂了下来。
“景元桀。”云初压着声音,又尖着分贝,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景元桀却只是淡淡看了眼云初,没有动。
“路十,劝你家主子。”云初拉一把路十,路十看了眼云初,又看了眼主子,也没动。
“那我去。”云初刚走几步,身影却突然一顿,偏头,眼神恼怒。
她不能动了,竟然被景元桀点穴了。
这厮到底想做什么。
千万别这个时候同情心泛滥,宣太子仁慈,那我会看不起你。
云初的情绪表达得很明显,景元桀自然尽收眼中,但是……
而这般犹豫磨蹭间,那道宣旨的身影已经走近,再杀,不得。
“退。”景无桀对着空气一摆手,声坚而定。
“什么,退,景元桀,你脑子有问题吧,这个人想杀你,而你前前后后准备了这般多,就因为一道圣旨,就放了。”
云初怒极,不仅是为自己,也为他。
景知煦看着太子,须臾,一笑,同样翻身下马,接旨。
云初没有细听太子和那太监还说了什么,没有细听景元桀与景知煦如何的表里不一,没有去看此时的天空有多么蓝,她只是,觉得讽刺。
太子,不过尔尔。
方才的千军万马,又紧随着地面震动,渐去渐远。
景元桀这才走近云初,抬手一点。
“这是父皇的圣旨。”景元桀解释。
“呵……”云初认真看着景元桀,突然笑了,“真好,还好你没说,你要听爸爸的话。”话落,云初决然的转身,拉过旁边一匹马,跃身而上。
看御马之术,观上马,但,这一刻看到云初极致的驾马功夫,却无人惊讶,因为,云初已经太让他们惊讶了。
“回府的路我认得,不用相送。”云初甩下这一句话,便拉马缰。
“诶,丫头,别走啊。”马缰突然被方才那白发白眉的老人一把拉住,耍赖般的看着云初,“这小子不会哄女孩子,我帮你打他。”
“打个屁,关我鸟事。”云初去扯马缰,扯不动,这老头力气大。
老头儿看着云初,“对,如果能打出个屁来,也好。”
“呸,我可不敢,打不起。”云初继续扯马缰,老头儿继续不放,“我叫翁老,我看你挺顺眼,你以后跟我混吧。”
云初突然一笑,轻言软语,“好啊。”话声落,趁那老头儿不在意,猛的一抽马缰,急纵而去。
看着远去的渐渐缩小的背影,许久,景元桀这才偏过头,看着站在那里看着这方的景知煦,声音极冷,“你也有后手。”
“哼,这个后手……”景知煦自嘲的笑笑,却是转身,挥退人马,急纵离去。
“太子,真不追吗。”路十看着景知煦走远,这才道,他跟着太子这般多年,又是临进毒发之时费心至极的谋划,有多心力交瘁,他自然比旁人知晓,可是他相信太子,太子这般做,自然必有其道理,但是,这些事情,云初小姐不知道啊,经过这么些日,连路十一那个榆木疙瘩都看出云初小姐与太子间微妙的变化,如此不解释,万一……
他家太子是因为云初小姐才有了人气,万不能……
“先回宫。”景元桀最终只是说了这般一句,随后看向云初的方向,又道,“十一,你亲自护送。”
“是。”路十一答得快速,显然就是在等着这句话。
景元桀多看了他一眼,随后还是移开了眸光,翻身上马,急纵而去。
“哎,等等我老头啊。”自称翁老的老头紧跃而上。
……
云初怒不能减,急纵而行,眼看要到城门口,却忽的被人一拦。
“谁家人过路,也不看着,可知惊扰了我家小姐。”
云初勒马,看着面前那尖嘴猴腮一脸奴仆样的中年男子,冷笑,“哟,我倒是不知,到底是哪位小姐。”她自己的驾马技术她可是信得过的,惊了谁,她会不知道。
“大胆,惊了本小姐的马,还出言不逊。”云初话落刚,前方马车里,便出来一人,红罗裙带,娇纵傲然。
是熟人。
房锦儿看着马上的云初时也是一怔,一惊,云初没死?她不是死了吗,云花衣不是说,传来消息,掉落悬崖,粉身碎骨,只是二公子还在不死心的找而已,可是现在……
房锦儿随即又是一笑,没死正好,那日的气,她还正愁,没处发呢,而此时,这里还是城门口,看她这情形,这土里土气的装束,应该还没有人知道她回来了。
“来人,此女惊扰我的的马车,还出言不逊,定是乱贼欲混入城内,将她给我拉下来。”房锦儿命令道。
侍郎府的马车,和无标记的马,身娇玲珑的小姐,和孤身一名粗衣布衫的女子,官兵会选择帮谁,一目了然。
云初冷笑,真是狗眼看人低。
“我是云王府的小姐,我看你们谁敢动手。”
“胡说,云王府小姐我认得,至今下落不明,生死未知,如今……你竟然敢冒充,真是岂有此理。”房锦儿大声喝道,反正一看这里就没人认识云初,随她怎么掰。
云初的目光却倏的落在房锦儿身上,“房锦儿,姐姐我现在心情不好,没空跟你瞎叨叨,不想挨打就让开。”云初看着房锦儿骄纵跋扈的样子,真是厌到极致,一拍马,就想错着房锦儿身旁马车而过。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