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输了一样?
“我们中土还有一句话,叫‘扮猪吃老虎’。我要是你呢,就乖乖儿地跟你前面几个兄弟一样,签完十万粮草走人。再庸庸碌碌地做一个被抢了妻子的可怜人,这样,大家都会同情你、可怜你、对你降低警惕,然后等他们斗得差不多了,我们再出其不意攻其无备,助你收网!”
荣王眸光一颤:“好,就算你说的都是对的,可你为什么……要帮我?”
华珠举眸望了望星空,幽幽一叹:“因为我们不想再打仗了。只要你肯签下限定军队人数的协议,向我们表明你没有反叛北齐的决心,我们就助你登上大位!”
小丫头原来是想扶持一个傀儡皇帝啊。荣王紧绷的神色渐渐松动了,眸子里掠过一丝意味难辨的冷光,倨傲地问:“我凭什么相信你有助我登基的能耐?”
华珠神色一肃,笃定道:“就凭我丈夫是廖子承,我表姐是染千桦!他们是水、陆两军的掌舵人,北齐近五成的兵力都掌握在他们手里。如此庞大的实力,若依然无法助你登基,那么你这辈子,一定是无论如何也没皇帝命了!”
荣王沉默了,华珠开的条件太诱人,诱人到他恨不得立马大笔一挥,签下自己的名字。毕竟跟国君之位比起来,区区几十万粮草和银子又算的了什么呢?他这么努力,不就是想成为下一任国君吗?此时华珠为他铺了一条捷径,他只需保证不扩建军队,就能获得廖子承与染千桦的支持。这比交易,怎么看……怎么划算,只是——
不知想到了什么,荣王眼神一闪,皮笑肉不笑道:“你自己,怕是做不得廖子承与染千桦的主吧?”
华珠冷冷一笑,从荷包里取出三枚印鉴,一枚自己的,一枚廖子承的,另一枚……染千桦的。华珠拿过协议,在落款处盖上了三个印章:“这下,你总该放心了吧!”
荣王彻底惊到了,这丫头,果然是有备而来,竟把廖子承和染千桦的私人印鉴都弄到手了。他今早得到消息,廖子承启程奔赴琅琊处理水军事务,可人都走了,竟把印鉴留给年华珠了。这说明什么?说明廖子承信任年华珠的一切选择,并赞同年华珠的一切决断。
“签字吧,荣王。”
荣王黑眸一闪,正色道:“我可以签字,但协议书要改改。”
“改哪个地方?”
“我可以同意登基后不扩充军队,但这一次的三十万粮草和二十万白银我还是要带走。不过,不走明路。”
老狐狸!这是打算上交十万粮草,其余的吞入私囊了。华珠心中冷笑,面上却严肃道:“二十万粮草,十万白银,不能再多了!否则免谈!”语毕,等了一会儿没等到荣王的回应,华珠装好印鉴,头也不回地起身离开了。
荣王又是一惊,下意识地站起身,不让煮熟的鸭子飞掉:“好!我答应你!二十万粮草,十万白银!签字!”
在荣王看不到的地方,华珠的唇角勾起了一个嘲讽的弧度……
有王歆作证,双方很快重新拟定了新的协议:北齐赠给胡国十万粮草,圣上再单独送给荣王十万粮草与十万白银,荣王与博尔济吉特·纳珠解除夫妻关系。另,廖子承与染千桦助荣王登上国君之位,荣王保证不扩建军队。
“哈哈哈哈,二皇子妃,你若是生在我们胡国,就是草原上最厉害的女英雄啊!来,我敬你一杯!”荣王心情大好,朝华珠举起了酒杯。
华珠微微一笑,与荣王碰了碰杯,一饮而尽!
荣王从未如此开心过,喝了一杯又一杯,直到最后,醉得连路都走不稳了:“我要告辞了,多谢招待。”他是喝多了,但意识是清醒的,在这两个女人把他彻底灌醉,再骗他签点儿别的东西之前,他最好离开。
王歆眸光一暗,摆了摆手:“你们几个别跳了,来人,送荣王出宫。”
“是。”小太监上前,扶住荣王的胳膊,扶着醉醺醺的荣王上了马车。
华珠与他们一块儿出了皇宫,小太监坐在车上,临放下帘幕前,华珠抓住那只扶在窗边的素手,压低了音量道:“记住了,这是你唯一的机会,把握好了,你从此解脱;把握不好……”
后面的话,华珠没说,只给了对方一个意味深长的冷笑。
马车逐渐消失在了夜色中,听着越来越远的马蹄声,华珠灿灿一笑,好戏要上演了。
王歆走到华珠身边,担忧地问:“你确定那人不会背叛我们吗?”
华珠握住王歆的手:“如果她还想大大方方地站在阳光下的话,我确定。”
翌日,一道石坡天惊的消息轰动了龙阳宫。
太子又要杀人了!
皇帝吓得一把掀开被子跳下了地:“这个逆子!他又想杀谁?”上次给他擦屁股差点儿把子承跟华珠的命搭进去,这才过了多久?又惹事了?
老太监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你快赶过去看呀!太子要杀荣王!”
“混账!”荣王是胡国使臣,杀他,不就是在向胡国宣战了吗?这个儿子,真不让他省心!皇帝迅速穿戴整齐,叫上马车去往了驿馆。
驿馆的厢房内,乱成一团。
荣王未着寸缕,只用被子裹住腰身,一手拽紧被子防止走光,另一手指向面色铁青的赫连笙:“你……你疯了不成?我是胡国使臣,你敢杀我?”
赫连笙看了一眼衣不蔽体又哭得梨花带雨的女子,暴喝道:“你他娘的睡了老子的女人!你还不许老子杀你?老子今天非要把你大卸八块!老子也不做太子了!老子非要讨回一口气!”
荣王懵了:“你……你的女人?”这……这不就是一个穿着太监衣裳的小宫女吗?
华珠与王歆“闻讯赶来”,行至床边,看了一眼床上之人,“吓”得尖叫:“颜良娣!”
颜姝扑通跪在地上,泫然道:“太子妃,二皇子妃,求你们……为妾身做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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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强爱,寻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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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情况,这是?荣王惊到了,一个小宫人,怎么变成太子良娣了?
王歆拿过床头的衣衫给颜姝披上,冷声道:“颜良娣,你先把衣服穿好了再回话。”
“是,太子妃。”颜姝颤颤巍巍地穿好了衣裳,手抖得太厉害,好几次扣扣子都扣不上,华珠帮她一一扣好,轻声道,“你不要紧张,有什么委屈但说无妨,若是你真是冤枉的,太子和太子妃也会明察秋毫的。”
王歆的脸色十分难看,一手护住肚子,一手指向颜姝,声若寒潭:“华珠,我知道你跟颜良娣是表姐妹,在琅琊便感情极好,可今日之事你我都看得清清楚楚,她与荣王做了那不齿之事。哼,我是绝对不会放过她的!”
颜姝用帕子抹着泪,哭道:“太子妃,冤枉啊!我真的是被强迫的!”
荣王眉头一皱,眼底恨不得射出利剑来:“你胡扯!我几时强迫你了?明明是你一上车就开始勾引我,胡乱在我身上摸来摸去,说什么替我擦身醒酒,擦着擦着就把我衣服扒光了!这也叫我强迫你?”
颜姝“哇”的一声嚎啕大哭了起来:“我不活了!我不活了!这世上还有没有天理了?你是比太子殿下年轻,还是比太子殿下好看?又还是身份比太子殿下的尊贵?我非得放着好好的太子良娣不做,要跑去勾引你?”
这话诛心啊,荣王被气得差点儿喷出一口老血来,但他又实实在讲不出一个反驳的字!的确啊,赫连笙这小子虽然脑子不灵光了,可模样是一等一的俊,连他这个大男人看了都恨不得垂涎三尺,何况女人?再者,他是一个庶出的王爷,赫连笙是嫡出的太子,这个什么良娣只要不是脑袋被门给夹了,就不会跑来勾引他!
这么一想,荣王……还当真有点儿怀疑是自己强迫颜姝的了!
他哪里想得到,颜姝早就被废黜良娣身份丢进冷宫了呢?当然,昨晚王歆又恢复她的良娣身份了,所以,此时此刻,跪在地上的的的确确是北齐东宫的太子良娣。
荣王用被子把全身裹好,认真地想了想,眼眸一瞪:“不对!我明明记得跟我上车的是一名小太监,我扒了她的衣裳才知她是女子扮的!我以为这是太子妃和二皇子妃送给我的小美人儿我才享用了!怎么会突然变成太子良娣?是不是你们设计陷害我?随便抓了个宫女就说是太子良娣?”
这个荣王,反应挺快嘛。华珠垂下眸子笑了笑,面色如常道:“我表姐早在去年十二月便与太子殿下有了夫妻之实,今年春季入宫,被册封为太子良娣,你要是不信,大可到尚宫局去查。看我表姐到底是不是春季入的东宫!”
荣王又给难住了,他发现,不管他掌握了多少道理和证据,在这个小丫头面前都会莫名其妙地失了底气。怪呀,一个跟雅歌差不多大的小丫头,怎么比北齐的皇帝还难应付呢?
荣王的脑袋都要想破了,到底怎么回事儿?到底他娘的是怎么回事儿?!
“那你们告诉我,她堂堂东宫太子良娣,为何要穿小太监的衣裳?”
赫连笙、王歆与华珠齐齐看向了颜姝,仿佛很期待颜姝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颜姝的嗓子都快嚎哑了,眼睛也肿了,一手拿帕子捂住嘴,一手揪住裙裾,顺便死掐大腿,又挤出两行泪:“呜呜……我什么时候穿了小太监的衣裳?我好端端的,穿着裙子呀!是荣王你把我当成了跳舞的伶人,把我抱上马车……走掉了……太子,太子妃,你们要是怀疑我,可以在房间里找找,看到底有没有所谓的太监服?”
听到这里,荣王终于知道自己被算计了。他昨晚就是怕太子妃与年华珠把他灌得太迷糊以签下什么别的协议,是以趁着一丝清醒离开了。他绝不会记错,那就是一个穿着太监服的小宫女儿!一定是这个女人,趁着他睡着后,把太监服悄悄扔掉了,又不知从哪儿弄来一套裙子!娘的,这鬼主意是谁想的?太可恶了!
赫连笙宝剑一挥,尖端指向了他:“来人,准备笔墨纸砚,本宫要修书一封送往胡国王庭,状告荣乌苏图玷污本宫的良娣!”
荣王的一张脸霎那间扭曲了,虽说他和皇帝都犯了玷污别人妻子的罪,可区别在于,皇帝的上头没人问罪,他的上头却有可汗压着呀!要是可汗知道他在北齐干了这种混账事儿,一定会杀了他的!
眼看着罗公公拿了文房四宝进来,荣王裹着被子一跳:“慢!有事好商量!”
“我跟你,没什么好商量的!”赫连笙蛮横地说完,左手握剑,右手提笔开始写信。
荣王下意识地伸手去拦,一伸,被子滑落,他忙缩回:“你……你……你你你不要以为这样就可以吓到我!我是被你们给设计了!我会告诉我们可汗的!我们可汗明朝秋毫,一定不会听信你们的一面之词!”
赫连笙淡淡一笑:“我想,你的那些兄弟们,不会介意替你‘添砖加瓦’的。”
那些落井下石的兄弟!荣王的整个人都不好了:“我……我不要那二十万粮草了!都给你!你……你放过我这一回!”
赫连笙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继续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