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诉你们可汗,是我廖子承要挑战胡国!我不接受任何和谈条件!我要收回我应该收回的代价!”
咔!
又被踩断了一根肋骨,荣王几乎要痛晕过去!
这下,他确信廖子承是向胡国宣战了。
而且廖子承说的是他以一己之力把王庭夷为平地,怎么可能呢?他又不是神,怎么会有那样的能力?但廖子承实实在在的自信,又告诉他,他不是信口开河。这个男人,真的有法子毁掉王庭……天啦,他……他握了什么他们不知道的底牌?
廖子承抽回脚,来到慎夫人面前,“我不打女人,你放心。”
慎夫人悄然松了口气。
“流风,上。”
一句话,让慎夫人的心跌回了谷底……
“雅歌!”
想找雅歌求救,雅歌却早已被流风点了睡穴,此时窝在顾绪阳怀里,婴儿般陷入了沉睡。
身后传来慎夫人的惨叫,廖子承没有回头,径自走到染老将军身后,推着轮椅,把他送入了府中。
与皇帝擦肩而过时,把一个信封递到了皇帝手里:“燕林侯勾结博尔济吉特·纳珠,通敌叛国、残害忠良,微臣恳请圣上,赐他死罪!”
燕王脸色大变!
皇帝展开信件一看,也跟着脸色一变,随即,不可置信地看向了廖子承,可廖子承已经推着染老将军走远了。
皇帝的眸光渐渐变得复杂,随后,咬牙,眉头一皱,撕碎信件,砸向了燕王:“好好好,朕把你当亲兄弟,你却一次又一次地想置朕于死地!而今,你又与博尔济吉特氏合谋害死了染将军,罪不容恕!来人,即日,斩首示众!”
……
灵堂内,清醒过来的雅歌站在棺材前。
廖子承俯身,把染千桦衣领的褶皱抚平:“这是你娘。”
雅歌哭着,却不开口。
廖子承看了雅歌一眼,双手扶上棺木,静静说道:“你父亲是染家养子。”
雅歌哭得更凶了。
“两国矛盾太深,他们没办法在一起,但你,是他们爱情和生命的延续。”讲到这里,廖子承的胸口有些发堵,顿了顿,才又说道,“他们两个,爱你的心是一样的。”
雅歌的手背捂住嘴,从抽泣变成了嚎哭,但她仿佛还是无法接受,哭着跑了出去。
……
出殡的日子定在七天之后。
这段时间,廖子承、华珠、染侯爷、桑莞,轮流给染千桦守夜。
雅歌一直没有出现,她躲在自己房间。
直到出殡那日,她换上孝服,站在了棺木前方。
看到棺木前的少女,京城百姓才知染千桦有一个孩子。
这一日,商铺大敞,却无人营业。
路边拥挤,全都跪满哀痛不已的百姓。
皇帝并未颁布举国同丧的诏书,但每家每户都自发地挂了白灯笼,也换了白衣裳。
城楼上方,将士们摘下头盔,朝着染千桦遗体离开的方向,行着最后的军礼。
酉时三刻,遗体下葬。
这名北齐史上最著名的女将军,用血泪走完了她坎坷又传奇的一生。
享年,二十八岁。
*
再次回到流音阁,恍如隔世。
二人来不及温存,便取出了佛龛。
记得婚后,佛龛一共流过两次血泪。
第一次,华珠被淑云陷害。
第二次,染千桦遭慎夫人暗杀。
不同的是,华珠侥幸活了,染千桦却没有。
“为什么那么巧,你刚好去了琅琊?”如果廖子承没去,慎夫人一定不会得逞,华珠揉了揉心口,“军舰的消失是一场阴谋吗?为的是把你引开?”
“应该只是巧合。”廖子承打开佛龛,如玉指尖缓缓拂过释迦牟尼的脸,“这次去琅琊,我有了新发现。”
“什么?”华珠疑惑地问。
廖子承拿出三份地图,拼在一起后指向边缘的一圈水纹和一个黑点,说道:“这是水和岛屿,与我此次在琅琊勘察的一处地形尤为相似。我大胆推测,梅庄,在琅琊海域。”
这个发现太振奋人心了!
华珠眼睛一亮:“那……我们坐船去搜的话,是不是没有另外两份地图也能搜到?”
廖子承摇头:“那艘消失的船,我迄今没找到。如果,有可能的话,它……或许误打误撞之下进入梅庄了。”
又或者……是梅庄的人故意把船劫持了。华珠眉心一跳,头一回觉得自己离梅庄如此之近:“我们还差两份地图。”
“不,是一份。”廖子承纠正了她。
“怎么会只有一份?”淑云的地图没有找到啊。
廖子承的手指在桌面上弹了几下,若有所思道:“淑云说地图在一个我们全都见过却永远找不到的地方,这个地方应该就在我们身边。”
“所以,我们拥有第四份地图,只是还没把它给翻出来。”华珠无力地扶额,叹了叹,又道,“明德太后的地图怎么拿?”
廖子承把华珠抱到了腿上:“她会自动送上门。”
尽管华珠并不敢相信廖子承的说辞,但事实证明,廖子承判断正确。
汪公公上门,亲自迎了廖子承去行宫。
经过一段时间的疗养,太后的身子好了许多,讲话也利索了。
“你真是狂妄至极,居然打伤胡国使臣,向胡国宣战!你以为做了一段日子的水师提督就了不起了?还大放厥词,一个人捣毁胡国王庭!你要没这个本事……廖子承本宫把丑话说在前头,败了,本宫要拿你全家陪葬!”
廖子承不骄不躁、不急不慢地说道:“给我一样东西,我就一定能胜了胡国。”
“什么?”太后冷冷地问。
“梅庄地图。”
太后雷嗔电怒:“你休想!”
廖子承轻轻地勾了勾唇角,起身,毫不犹豫朝着殿外走了出去。
太后眸光一厉:“廖子承!你这是打算不管了?你都把战火挑起来了,又拍拍屁股走入,叫别人给你收拾烂摊子吗?”
廖子承脸不红心不跳地转过身,淡道:“决定权在你手里,地图给我,我帮你摆平胡国;不给也没关系,反正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那种歪理,我也不是很在乎。”
太后的肺都要气炸了:“你……你……你耍赖!”
廖子承走了。
十天后,汪公公带着地图上门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软肋,国家,就是太后的软肋。
华珠担忧地为廖子承收拾行李,刚刚重聚没几天又要分离,这一次,他还是去那么凶险的战场。
“你怎么夷为平地啊?用火药轰吗?”在华珠的认知里,还没有炮弹、炮车的概念,只是知道火药能做成爆竹、能炸开山石。
廖子承吻了吻妻子的唇,这段日子忙着处理染千桦的事,二人心情沉重,连夫妻间的亲热也没有,廖子承想她了,想占有她、想看她承欢在他身下。
“决定胜负的关键不是我能不能毁掉王庭,事实上,胡国可汗也不会给我机会接近王庭。他们现在防着我,我或许连胡国边境都进不去。”
“那你还……”
廖子承唇角一勾:“我只需向他们展示我有毁灭王庭的能力就够了。”
说到底,染千桦刚离世,军心涣散,的确不宜开战,能把胡国进犯的念头掐死在萌芽状态最好。
华珠圈住他脖子:“你打算怎么做?告诉我吧,不然我老担心,会睡不着。”
廖子承抱着华珠坐到椅子上,提笔,画了一座石桥,又在石桥上画了一队训练有素的军士:“这座桥是石头做的,非常坚固。可是毁掉它,却不需要借助任何火力。当部队在大桥上整齐划一地奔跑时,让跑步频率达到大桥的最大振幅,大桥就会轰然坍塌。用我们那里的话来说,这是‘特斯拉效应’。”
华珠听得云里雾里,什么“频率”,什么“塌死啦效应”……完全不懂啊。
“你能说明白点儿吗?”
廖子承亲了亲华珠粉嫩的小脸,又铺开另一张白纸,画了一个深井,在深井中,又画上发条、齿轮……通往地面的钢管:“宝贝儿,感谢这个迷信的时代,等我好消息。”
接下来的十几天,廖子承一头扎进自制的实验室,铁匠铺的老板来了许多次,按照廖子承的要求送来了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华珠时常能听见咔擦咔擦,铁器敲打以及铁链转动的声音。
十一月中旬,廖子承着人抬了几个铁箱子上车,然后与七宝一起前往了边境。
北齐与胡国的交界处有一座绵延不绝的山脉,常年瑞雪冰封,无人居住。
廖子承勘察了地质与山石,最终选了一处四面环山的平地。
他先是和七宝挖了一口宽大的深井,以最坚硬的石头为壁,再把钢管竖在深井中,直达地面。然后拉出坐好的发条机械,抵住了钢管……
军营的将士正坐在操场上吃馒头、喝肉汤。
突然,大抵轻轻地抖动了起来。
不多时,遥远的山峰上,瑞雪一大块、一大块地掉落了下来。
整个天地都仿佛开始摇摇晃晃。
轰!
剧烈的晃动,引起了高山雪崩!
“娘的!地龙醒了!”
北齐将士吓到了,胡国将士也吓到了。
消息传到王庭,胡国可汗不信,御驾亲征,抵达了边境。
当他感受到脚底的震动,又看到山体的晃动,整个人都呆怔得说不出话来了。
“盖闻天生众民,不能相治,为之立君以统理之。君道得,则草木、昆虫咸得其所;人君不德,谪见天地,灾异娄发,以告不治。”——汉成帝。
这是天神唤醒了地龙,在保佑北齐,或者……警告他有了过错吗?
与人斗,尚有胜算,与天斗,死路一条。
胡国的上空,渐渐弥漫了一种淡淡阴森的恐惧,就连百姓,都觉得胡国是受到了天神的降怒。这场仗,未打,就已失了军心、失了民心。
十二月,胡国可汗亲自前往北齐,与北齐皇帝拟定新的和平协议。至于和谈的内容,廖子承并不关心也没法子关心了。皇帝要赏赐他,他也统统不要了。
因为他,已经带着华珠踏上了离开的马车。
华珠挑开帘幕,望了一眼天空飞雪:“我们去干嘛?”
“度蜜月。”
“嗯?”什么是蜜月?
华珠还想问,廖子承却魅惑一笑,一个翻身把她压在了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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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死了阿喂~
【第三章】蜜月之旅(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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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光山色,美景幽幽。
华珠站在甲板上,白如美玉的素手扶住栏杆,严冬的风清冷清冽又夹杂了一丝凛然,其余的船客全都窝在房间取暖,但华珠仿佛不畏寒冷,就那么迎风站着。
廖子承自身后拥住她,紫色大氅裹住她,只露出她一颗圆溜溜的小脑袋,尔后微微底下自己的头,朝她娇嫩的耳垂吹起了热气:“有什么好看的?都看了小半个时辰了。”
华珠软软地靠在了他胸膛之上,似乎一点儿都不乐意自己站着了:“风景太美,舍不得不看。”
没说的是,心情许久没这么轻松了,离开那个令人窒息的京城,整个人都好似卸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