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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怀孕了!”
众人恍然大悟,原来,晴儿的孩子是这么来的呀,年绛珠太伟大了!
封氏的嘴巴一歪,也不知是信了年绛珠的话,觉得自己被晴儿耍了,还是质疑年绛珠的说辞,认为年绛珠狡猾得像狐狸!总之,她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年绛珠管她难看不难看呢?我敬重你、忍你、孝顺你,换来的却是你冷落我、刁难我、外加算计我妹,抱歉,年家的女儿没别的本事,就是脾气臭。
年绛珠心头冷笑,面上却依旧虔诚得令人心软:“我要去还愿了,预计是一个月,但我写字速度慢,若是抄不完佛经,也不知回来是哪一天。”
说着,拔下头上的孔雀金钗,递到颜博手中,“这是我送晴儿妹妹的礼物,恭贺她有喜。”
颜博捧着那支沉甸甸的金钗,心里一阵惶恐,绛珠把他们的定情信物拿去送晴儿,这意味着什么?
晴儿怀孕本来就是年绛珠的功劳,最后怎么反倒让付出了辛劳的人,拖着刚生产完毕的羸弱身躯,进寺庙里做苦行僧呢?这不道德!颜宽自己不信佛,但不反对家人礼佛,有一个积极的信仰不是什么坏事儿。颜宽摸了摸桌面,正色道:“在家里不行吗?给你设个小佛堂。”
年绛珠摇头:“母亲也说了,那样未免太没诚意了。”
华珠看到这里,要是还没领会年绛珠的意思,就枉为她妹妹了。华珠在心里为这个不声不响就将了封氏一军的姐姐暗暗称赞,随即面露难色地问:“姐姐,我替你去吧!我来颜家这么久,承蒙大家照顾,一直没有报答的机会,就让我替你、替小侄儿、替晴儿诵经祈福吧!”
让客人去,成何体统?
颜宽眉头皱得更紧!
年绛珠快要爱死自己的妹妹了,差的不就是这么一句话儿吗?
“这个……我当时也问过大师了,说万一我生孩子出了意外,谁能代替我还愿保佑晴儿那一胎?大师就告诉我,必须是生肖与我一致的女人。你不符合啊,妹妹。”
生肖一致?
封氏的心咯噔一下!
还没反应过来要怎么应答,那边,颜宽就面向她,慢悠悠地开口了:“你好像也是属虎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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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绛珠终于发飙了!
【第六十一章】诡异消失,智斗恶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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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
“反正你也爱礼佛,全府上下就属你最得菩萨欢心,由你代替绛珠去还愿,也算是你做祖母的,为三个孙儿尽的一点心意。”
颜宽讲得非得大义凛然,但年绛珠和华珠,谁又看不出他是在假公济私呢?他怕是还在恼怒封氏算计华珠的事儿。
颜府后宅能宁静这么多年,倒也不是真的因为封氏没本事闹腾,而是颜宽很有打压的力度。只要封氏敢蹦跶,他就一定把她一次性虐个够!
从感性的角度来讲,封氏嫁过来这么多年了,也就犯了这么一次如此令人痛恨的大错儿,对媳妇儿不公允之类多半私底下进行,倒也没叫颜宽逮住把柄,颜宽这一回应该饶恕封氏才对。
但颜宽是一个极为理性的男人,从博弈的角度来看,宽恕会导致更多的背叛,一个有望在将来得到你宽恕的人,反而更可能背叛你。这是颜宽纵横官场多年,从无数次算计与反算计、背叛与反背叛中摸索到的真理。所以,只要犯了错儿,不管是谁,不管是不是初犯,绝不姑息!
封氏真是委屈了,又恼火死了,她说晴儿怀孕是年绛珠的功劳,明明只是几句客套话,怎么就变成真的了?还要去还愿?早知道,她就说家中还愿就好了呀!这下……这下若再改口,岂不是叫这么多晚辈看了她笑话儿?
这个该死的年绛珠,分明是下了套让她往里钻!
但转念一想,又不敢真的藐视年绛珠许过的愿,好歹她的确迷信,晴儿肚子里又也的确揣着一个,万一她冲撞了菩萨,那个孩子不保,她就真的什么都没啦!
当务之急,是保住晴儿的孩子,别的,等她从寺庙回来,再从长计议!
封氏揉着快要爆炸的胸口,挤出一副不知多难看的笑:“这个,即便绛珠不说,我也有此打算。刚好,我前两天已把对牌交给了绛珠,她好生管着这个家,我去佛前还愿,为孙儿们,也为老祖宗诵经祈福。”
这番话颜宽是比较爱听的。颜宽神色稍霁,说道:“放心去吧,叫罗妈妈好生照顾你。”
罗妈妈可不能去!封氏眼神一闪,起身握住年绛珠略微冰凉的手,仿佛一对亲密无间的母女:“好歹刚出月子,也不能操劳过度了,罗妈妈留下来帮衬一些,我也好放心一些。”
这是监视年绛珠,顺带着给年绛珠添堵来了?华珠冷冷一笑,如此甚好,放一块儿不好打,分开了那还不是一打一个?
事情进行到这里,封氏手中的另一张底牌,尚未使出便彻底失效了。
封氏心情不爽,以走之前与老太太叙叙话为由提前离开了省亲别墅。
银杏望着她消失在夜幕中的背影,长长地松了口气,若她猜的没错,今晚大太太原本是想搬出晴儿偷钗的事将四奶奶一军,说四奶奶善妒,故意为难怀有身孕的晴儿。可四奶奶一句许愿还愿,将晴儿怀孕的功劳揽在了自己身上,谁又敢怀疑她对晴儿的宽容与体贴呢?
后面,余氏依旧把晴儿的事按照自己当天看到的情况讲了一遍,没有添油加醋,也没替谁隐瞒。不过这次,没人怀疑年绛珠什么,只觉得晴儿不知足,眼皮子浅,放在大房调教也是好的。
“祖父祖父,鞭炮呢鞭炮呢?”颜恒之迈着小腿儿奔进了颜宽怀里,滴溜着黑葡萄一般黑亮的眼珠,用沾满口水的小手抱住他脖子,“王妃姑姑送来的鞭炮呢?”
颜宽就笑道:“马上带你去看!”
正好此时,外头的大戏唱完,准备收台子,正殿,一下子安静了许多,再不放烟花鞭炮,孩子们就要坐不住了。
颜慧也跑过去,想挤开哥哥,却又没那么大力,“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颜博走过去,把她抱起来,笑着哄道:“四叔带你去放烟花。”
“好!”颜慧破涕为笑,脸蛋有些被冻到,红扑扑的,也冷冰冰的,她抱紧颜博,贴上他温暖的俊脸,“四叔真好!”
比大伯好,大伯每次见了她,只会吓她!她不喜欢大伯!
这样的温馨,看起来很美好,但于某些人而言,却是有些扎眼的。
余氏幽幽一叹,敛起心底浓浓的酸楚,跨过了门槛。
年绛珠吩咐银杏和乳母带颜旭之与颜敏之回清荷院,自己则牵着华珠的手跟上了颜宽与颜博的脚步。
华珠回头望了一眼,就见颜婳发着呆,不知在想些什么,丫鬟碰了碰她,她才回神,笑着与尤氏和颜姝一道走向了门口。
华珠挑眉,又看向殿内最后一名主子,紫纱白裙的冷柔,她穿得略单薄,临出门前,红菱为她披上了一件厚厚的内红外黑的斗篷,从边缘的坠感来看,它并不轻薄,里面大概塞了厚实的棉絮。
“阿嚏!”冷柔打了个喷嚏。
红菱为她系好丝带,摸了摸她额头:“呀!有些烫呢!要不,咱们和老爷说一声,别看烟花了吧?”
冷柔虽性情淡薄,却并不是林妹妹,相反,她身子挺不错的,一年到头极少生病,今儿约莫是穿少了些,乃至于染了风寒。
冷柔裹紧了斗篷,淡道:“好多年没看过了,去看看吧。”
主仆二人携手离去。
与年家姐妹擦肩而过时,冷柔淡淡地笑了笑。
年绛珠也微笑颔首,算作打了招呼,然后,等她们走远,才又对华珠说道:“你看,那个什么落花洞女的诅咒根本是子虚乌有。一天到晚妖言惑众,要我说,官府的人真该把她抓起来!”
华珠笑笑没说话,一个孤老婆子,官府的人抓她做什么?以何种罪名?
大殿外的戏班子开始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年绛珠就放开华珠的手,说道:“你先去看,我过会儿再来。”戏班子要走,怕有些手脚不干净的顺了别墅里的东西。
……
紫竹林的空地中央,早已摆满了一整圈的烟花,烟花旁,站着几名胆儿大的仆妇,她们手里拿着火折子,只等主子一声令下,就点燃烟火。
另外,又有几名仆妇举着鞭炮,怕被鞭炮炸到,竹竿特别长。
颜恒之淘气,从鞭炮上摘了几个散鞭,揣在兜儿里,等着待会儿点燃了吓吓妹妹。
颜宽双手负于身后,满眼都是笑意,仿佛对燕王妃的恩赏非常满意。
颜博抱着颜慧,想把她放下地,但她机灵地看到了哥哥捉弄人的坏笑,就赖在颜博怀里,死活不下来了。
他们身后,分别是余氏和颜婳,尤氏和颜姝。
颜恒之在场地里跑来跑去,眼看着要靠进其中一个古井,颜宽勃然变色,飞奔过去将他搂在了怀里:“快去你娘身边站着!别到处乱跑!”
颜恒之不依了,左右挣扎:“我不要我不要!放我下来!我要看看!你坏蛋!你放开我!”
尤氏的脸都吓白了,赶紧行至二人跟前儿,擒住了颜恒之:“对不住了父亲,恒之他太淘气了。”尔后掐了掐儿子的屁股,低叱道,“没规矩!怎么和祖父说话的?再敢这么淘,当心我揍你!”
颜恒之红着眼眶,心不甘情不愿地被尤氏拽走了。待到尤氏放松警惕,又猛地朝另一口古井跑去。
颜宽呵斥道:“不许去!你要敢跑过去,我就罚你描红!”
颜恒之脚步一顿,悻悻地折了回来。
这两口井原先建造的时候就没配井盖,寓有通天接地之意,是以,这么多年,哪怕掉进过几个人也没谁敢提出把井封上。颜宽皱了皱眉,对一众女眷说道:“看着点儿,别叫孩子掉进去了。”
冷柔离古井最近,点了点头,与红菱一起,挡住了古井。
颜慧将脑袋歪在颜博的颈窝里,软软地问颜宽:“祖父,好了吗?可以放烟花了吗?”
颜宽望向她,慈祥地笑了笑:“开始吧!”
众人齐齐望向了夜空,等待从京城送来的烟花,将会有多美绚烂和美丽。
仆妇点燃了火线,然后远远地退到一边,捂住耳朵,也开始举眸望天。
暗夜如墨,寒风呼啸,一切显得那么静谧而美好。
然而这种美好的时刻并未持续多久,便被一声凄厉的惨叫惊到。
是红菱,将颜旭之扑倒在地上,用臂膀护住,另一手却遥指颜宽对面的古井,“三奶奶!”
所有人,包括华珠在内,就看见一片黑红袍子在古井上空飞出了心惊的弧度,赫然是冷柔栽了下去!
嘭!嘭!嘭!
烟花成功爆破,震耳欲聋的声音、刺目光辉的色泽,让所有人双耳一痛,下意识地举眸望向了天空,又下意识地抱头捂住了耳朵。
“三奶奶!”
华珠第一个反应过来,睁开眼,循声而望,已经放开颜恒之的红菱趴在古井边上,大声呼叫。
“三奶奶!三奶奶!三奶奶你有没有事?三奶奶!三奶奶!”
华珠又看向颜宽,他大步奔向红菱,冷冷地瞪了她一眼:“滚开!”又看